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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

張德一并非每日都去城裏的張家镖局,因此趙平瀾通常未時左右主動上書房與張德一對奕,可是今日他改邀請張德一來竹林小屋一聚,除了棋盤及黑白雲子,還擺上茶水點心,更有專人在一旁煮茶侍候。

「我讓你留在這兒,可沒同意你的小厮也可以留在這兒。」雖然知道這個小子很狂妄,可是連小厮都弄進來,這像話嗎?

「牛峻自個兒會打點吃食。」趙平瀾原希望牛峻留在郞先生設在宜縣的連絡點,畢竟那兒才有舒适的床,可是牛峻很固執,堅持小厮要時時刻刻守在主子身邊,他只能說郞先生很懂得調教人,還好牛峻很清楚狀況,凡事自個兒來,不過一日,就已經知道如何在這兒生活。

「……這兒不差一張嘴巴。」張德一惱得差一點舌頭打結。

「不會太久了。」

聞言,張德一眼睛微微一眯。難道已經确定何時采取行動了嗎?「今日趙公子若還想下和局,我們索性別下了。」

「今日與張将軍對奕,我就不客氣了。」

這個小子不是想當他的女婿嗎?「你确定不是三日之內搬離莊子?!」

「我想讓張将軍跟着一起離開。」

頓了一下,張德一的聲音明顯軟下來了。「我以為趙公子記性佳,未想如此快就忘記,當然,我不介意再說一遍——但求兒女平平安安就夠了。」

「我可以明白張将軍看破名利權勢的心情,可是,張将軍難道不該為三個兒子着想嗎?張将軍将他們困在這個小地方,不覺得委屈他們嗎?」

不,他一直很清楚自個兒委屈三個兒子,可是,誰教他們是他的兒子,有他擋在前頭,他們今生不可能建立功名。

「他們知道這是無奈。」

「當今的情勢确實教他們無奈,可是,我能扭轉情勢,他們不僅不會因為張将軍而必須委屈在此,反而會因為張将軍的關系成為大梁的名将。」

張德一感覺自個兒的心思被抓住了,可嘴巴上硬是說道:「你這小子真是狂妄,如今連個名字都沒有,憑什麽扭轉情勢?」

「我必須這麽做。」因為必須,他就一定會做到,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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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說說看,如何做到?」雖然看得出來這小子行事有章法,凡事有周詳的計劃,也有自己的勢力,可是什麽都不知道,總是令人不安。

趙平瀾愉悅的揚起眉。「張将軍答應了?」

這小子真是一點不退讓!「我可以答應,但是要我賭上張家,我做不到。」

「我只想藉助張将軍的威望,張将軍可以帶上大公子或者二公子,就我所知,兩位公子皆為聰明有見識的謀臣,只要其中一位能夠待在張将軍身邊,就能幫助張将軍,當然,若他們全部跟着張将軍一起進京,我也不反對。總之,待事成之後,以張将軍的軍功,更方便一一為他們安排出路。」張家父子在軍中的威望全是建立在張将軍身上,最重要的還是張将軍。

「你想拉攏我,總要讓我知道你的計劃。」

「時機還未成熟,我只能告訴張将軍,合作的人已經找到了。」

張德一瞪大雙眼。這是何意?人家根本還沒打算跟他合作,是嗎?

「張将軍不必擔心,對方一定會與我合作。」他仿佛看出張德一心中所想。

「你這小子究竟哪來的信心?」

「因為他再也找不到如此大的助力。」趙平瀾氣定神閑的說。

「我不管你要做什麽,若是你害妞妞置身危險之中,你永遠別想見到妞妞。」

「我比張将軍更在意張大夫的安危。」

「如今還說不準。」他沒好氣的哼道。

「張将軍會看見我的心意。」

「好了,今日我們就好好下一盤,不是你贏了,就是你三日之內搬離莊子。」

這一盤棋下得比往常還久,待張德一回到書房,張柏陽已經在那兒等着他。

「今日有了勝負嗎?」

「沒有,和局。」

張柏陽愣怔了下。「我還以為今日他邀請爹去竹林小屋,應該是要決勝負了,為何還是和局?」

「一開始我們已經打主意今日見勝負,可是最後偏偏成了和局,依我看,這是他下棋的習慣,不想得罪人,又不想輸給人家,不自覺之中,就會以達成和局的方式思考。」

張柏陽笑了。「這個人還真有意思。」

「不過,我答應他了。」

張柏陽早就看出來父親松動了,可是他以為至少等到大哥回來,問過大哥的意見再做決定。

張德一看着二兒子的眼神充滿了慈愛。「若你們是能夠一飛數千裏的大鵬鳥,我又豈能将你們困在這兒?」

「爹!」

「那個小子給了我這麽一句話——他們不僅不會因為張将軍而必須委屈在此,反而會因為張将軍的關系成為大梁的名将。」一頓,張德一有着很深的感觸。「真是打動我的心,叩!」

張柏陽忍不住嘲弄的唇角一勾。「他倒是很懂用兵之道,攻心為上。」

張德一其實很高興趙平瀾成為他的女婿,只是不清楚扶植的對象始終令人不安。「不知道他究竟看好哪一位皇子?」

「依我看,四皇子的可能性最大,爹忘了嗎?如今四皇子代皇上南巡來到江南,他想見四皇子一面并不難……對了,昨日他不是沒來書房找爹下棋嗎?他會不會去見四皇子?」

确實如此,可是,張德一還是搖了搖頭。「四皇子南巡,身邊不是侍衛就是随行的大臣,他想越過衆人見到四皇子不容易,況且四皇子如今大約才到曲州,快馬一來一回也要兩日。」

「爹還是太小看他了,我相信他一定有法子見到四皇子,要不,今日他不會與爹約定見勝負。」一頓,張柏陽幸災樂禍的道:「看樣子,他也不是事事皆能稱心如意,明明想贏了爹,卻成了和局。」

「他不贏,妞妞還是會嫁給他。」

「爹答應了?」張柏陽一愣。

「雖然還沒答應,但是看到妞妞能夠再度為他彈琴,還能不答應嗎?」因為打定主意成全他們,在是否跟着趙平瀾回京城這事上,他就能單純的考慮三個兒子的未來。

「我看得出來他對妞妞用情很深。」

「是啊,我終于了卻一樁心事。」女兒的親事是他最挂心的事,和離的女子通常只能低嫁,可是妞妞如此良善又如此出色,沒有英雄配,也該配個佳公子吧,不過宜縣這樣的地方,農家有,商賈之家有,名門士族一個都沒有,張家還是宜縣唯一的書香世家,家裏出過幾名文官,盡避官職不大,但好歹讓張家在宜縣頗有威望。總之,女兒能夠嫁給趙平瀾,真的是大快他的心!

不只爹了卻一樁心事,他們張家三兄弟都了卻一樁心事了,如今只盼着趙平瀾成功洗刷成國公府的冤屈,将妞妞風風光光娶回家。

相隔不到十二個時辰,相同的地方,趙平瀾與梁文夏再一次面對面而坐。

「你就給本王這麽一點時間思考嗎?」昨日收到帖子,他差一點從榻上摔下來,這個稼夥看起來不是如此性急之人,為何就不讓他擺夠姿态?

「我很喜歡這兒,再過幾日,王爺來這兒就不太方便,我還得另外尋找一個合适的地方,總是麻煩。」趙平瀾相信梁文夏已經做好決定了,只是喜歡裝模作樣擺姿态……他為何知道梁文夏喜歡裝模作樣擺姿态?這得歸功于先帝,先帝總不自覺會提起這位心目中的皇太孫。

梁文夏真的很想給他一個白眼,不過忍住了。「想做大事的人怎能怕麻煩?」

「想做大事的人不怕麻煩,但是不會主動将麻煩攬上身。」

「按你這麽說,本王豈不是應該拒絕?」他涼涼的說。

「王爺要攬的不是麻煩,而是責任。」

雖然跟這個家夥耍嘴皮子很有挑戰性,可是被戳中時真想踹上一腳,這張嘴巴究竟是怎麽生的呢?皇祖父為何将他放在吏部,不是刑部?梁文夏教自個兒平靜下來,依然一派溫和優雅。

「好吧,就當成責任,那本王問你,本王憑什麽與你合作?」

「唯有我可以助王爺登上那個位置。」

「你真狂妄!」

當作沒聽見,趙平瀾自顧自的道:「首先,王爺必須削弱太子的勢力,也許還可以藉此機會掐住太子的錢袋子。」

梁文夏神情一凜。這個家夥果然很有意思!「你想動誰?」

「陳閣老。」

梁文夏很清楚自個兒還沒有本事動陳閣老,這個人不僅送女兒進東宮,他的皇祖父和陳皇後的祖父都是來自清河的陳家村,因此多少帶了點親戚關系。不過,他對于掐住太子的錢袋子還真感興趣。「陳閣老為何扯上太子的錢袋子?」

「陳閣老與江南各地的商賈關系匪淺。」

梁文夏微微挑起眉。難怪太子送禮特別大方。「你要如何動陳閣老?」

「應州城有個大案子。」趙平瀾向後面伸出手,牛峻立刻取出懷裏的書信放在他手上,他起身将書信放在梁文夏前面。「四皇子看了就知道了。」

梁文夏抽出信箋快速閱讀,終于明白趙平瀾在打什麽主意。「你想利用這個案子将陳閣老拉下來?」

「單靠這個案子不可能将陳閣老拉下來,但是可以将陳閣老與商賈之間的關系鬧到明面上,讓言官出面彈劾。」

沒錯,只要發動言官加油添醋一番,一個地方的案子就可以扯上朝堂上的大臣,不過,想要發動言官彈劾,還要跟自個兒扯上不半點關系,這就不容易了。

梁文夏一副很無奈的道:「本王可沒有法子發動言官彈劾。」

「這事不用王爺出手,我會發動言官。」

梁文夏的下巴差一點掉到地上。這個家夥有本事發動言官?

「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如何助王爺登上那個位置?」

這是小事?梁文夏真想一腳踹過去。難怪這個家夥如此狂妄!

「其實王爺也辦得到,只是若想一點痕跡都沒有,實在不易,可是我不同,我對別人來說已經死了,即使追查到我身上,也不會有人相信是死人在操縱此事。」

這還差不多,不過,為何覺得有點別扭呢?算了,本王大度,不與他計較!

「既然你可以操縱言官,為何要将這個案子捅到本王面前?」

「在王爺進入應州城之前,我會将這個案子鬧出來,請王爺特別關注這個案子,并将此地見聞以書面向皇上呈報。」

「關注這個案子倒是不難,每到一個地方,本王一定會翻閱當地發生的刑案,藉此了解百姓是否有冤情,只是若單挑此地見聞呈報父皇,就顯得太刻意了,太子有可能因此将言官彈劾之事扣在本王身上,這不是擺明要本王得罪太子嗎?」梁文夏搖搖頭,表明他不會得罪太子,除非已經到了對決的時刻。

「相信王爺一路上對各地見聞皆有記錄,王爺不如彙整全部呈上,皇上見了只會覺得王爺細心,太子也不會起疑心。」

梁文夏同意的點點頭,這個家夥的腦子轉得真快,不過,他還有問題。「你應該比任何人清楚,單靠言官難以扳倒朝堂上的大臣,至少是陳閣老這樣的大臣。」

「王爺可以藉助齊妃的力量。」

「齊妃?」

「齊妃的娘家在應州也有生意,只要齊家能夠跳出來支持言官,皇上就會因為齊妃的關系重重處置陳閣老。」

梁文夏微微挑起眉。「既然你也知道齊妃,就應該知道她在後宮是個沒有聲音的妃子,齊家不可能跳出來支持。」

「若是齊妃明白事理便會知道,對于娘家發生的事,她繼續悶不吭聲,人家将會覺得齊妃對家人太過寡情,更可能引起皇帝猜忌。」齊妃是齊芸,因此在後宮沉默不語,而齊家也跟着低調再低調,可是過猶不及,只要有人在齊妃的耳邊煽風點火,齊妃勢必插手此事,甚至還會對皇上吹枕頭風……說穿了,拉下陳閣老真正關鍵在齊妃身上。

「這事不難,本王可以暗中推一把。」

「言官和齊妃雙管齊下,這事必成。」

梁文夏終于有心情喝茶了,他倒了一盞茶,細細品味,接下來,他要搞清楚一些事。

「我很好奇,你為何找本王合作?本王在所有的皇子中可是最沒有勢力。」

「我上次不是告訴王爺了嗎?因為先帝,先帝曾經有意立王爺為皇太孫,可是當時王爺還不夠強壯,先帝擔心王爺遭到皇後,也就是當時太子妃毒手。我問王爺一件事——先帝是不是将私下培植的探子衛交給王爺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梁文夏驚訝的瞪大眼睛。「你知道皇祖父私下培植探子衛?」

「先帝一直致力研究如何監察百官,我建議先帝設立如同暗衛的探子衛,往後探子衛只聽命皇上,可是就我所知,當今皇上并沒有接收到探子衛,可想而知,先帝臨死前将探子衛交給王爺你了。」

梁文夏坦白的承認道:「皇祖母病倒了以後,皇祖父一直覺得心緒不寧,夜裏睡得很不安穩,便将探子衛交給了本王。」

趙平瀾冷冷一笑。「先帝的身子一直很好,即使因為先皇後離世而傷心欲絕,也不至于因為一個風寒就病死了,王爺難道沒有懷疑嗎?」

「……這是什麽意思?」明知趙平瀾在暗示什麽,梁文夏只能假裝不知。雖然探子衛很厲害,可是養他們不容易,等他終于有了銀子,他立刻動用探子衛探查皇祖父的死,沒想到此事直接指向父皇,這像話嗎?終有一日,他會為皇祖父讨回公道。

「先帝的死絕對不單純,王爺不妨使用手上的探子衛查清楚。」趙平瀾站起身,重申自己的立場。

「我只想為自己和趙家上百條人命讨回公道,事成了就會離開。」說完行禮告退,他帶着牛峻一如上次般坐船離開。

趙平瀾走後,梁文夏的心情平靜下來。「孟長蕭,他說事成了他會離開,你相信嗎?」

「不知道。」

「當然不相信,他是故意擺姿态。」

這不是王爺才會做的事嗎?孟長蕭努力将真心話壓了下來,反問道:「王爺會讓他離開嗎?」

梁文夏像個鬧脾氣的孩子回頭瞪了一眼,卻一句話也沒說。他曾自問,若是能夠坐上那張椅子,他要做什麽樣的君王?他不知道,但他絕不像父皇一樣,只懂陷害人殺人,這與西市場刑臺上的劊子手有什麽兩樣?皇祖父說得好,一個帝王要有高度智慧和識人之明,否則,不過是弄臣奸臣手上的一把刀。

不過是幾日不見,為何覺得好像過了很久很久?趙平瀾癡癡的看着張水薇,無論是彈琴,還是驗屍,或者幫人治病……她總是一心一意的投入,而此時的她全身散發着一種特別迷人的光彩……天地都不見了,她是他眼中唯一的存在。

琴音止住,張水薇擡頭看着趙平瀾,卻見他目光熾熱得好像恨不得将她吞沒,雙頰立刻染上嫣紅。「……你,有沒有聽我彈琴?」

「聽了,可是比起琴聲,我覺得人更美。」

「……胡言亂語,以後再也不彈琴給你聽了。」

「想彈琴就彈琴,不想彈琴就不要彈琴,可別勉強你自個兒。」

咬着下唇,張水薇害羞的道:「若我說,我更想驗屍,你會不會取笑我?」

「不會,你驗屍的樣子也很美。」

她應該挖個地洞鑽進去,可是卻噗哧笑了,人家看她,只覺毛骨悚然,他竟然說很美!

「你啊,越來越會胡言亂語。」

「不是,句句真心。」他也不敢相信自個兒有這麽一日——一張嘴巴像沾了蜜,可是看着她,不知不覺就說了,骨子裏就是忍不住想讨好她。

「以前真是錯看你了,甜言蜜語說得如此順口,難怪伊冬都成了你的丫鬟。」他一出現,伊冬就自動閃到小廚房。

「伊冬像你,心地善良,知道我們想單獨說說話,不好意思在這兒打擾。」

「……對了,這幾日都沒見到你。」她覺得自個兒快招架不住了,還是趕緊轉移話題,可是沒想到脫口而出的是心裏最大的擔憂,其實她真正想知道的是,他何時離開?爹回來之後他就一直忙着某些事,她知道與返京複仇有關。

她很擔心,但又不敢問,因為什麽都幫不上。她真的沒想過将他困在這兒,無論他在何處,只要他好好活着,她就放心了。

「你不是一直惦記着秦夫人的案子嗎?」

「你這幾日在暗中調查秦夫人的案子?」自從他們兩人蹲在小廚房吃刀削面,得知他正在暗中調查,她就不再惱記這個案子,相信他會處理很奇怪,為何如此相信他?

元韋洲傷害她之後,她對人一直保持一份戒心,因此她雖為人治病,其實并不喜歡大夫這個身分,所以除了為村民義診,皆是人家求上門。

「不是,但是秦夫人的案子也在其中。」

張水薇困惑的挑了挑眉。

「其實,我今日就是特地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

「秦家最近鬧鬼鬧得很嚴重,不少人看見一個被吊在白绫上的女鬼,昨日已經有傳言鬧出來了——秦老爺的寵妾媛娘逼得秦夫人上吊自盡。」

張水薇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真的嗎?」

「真的,開心嗎?」

張水薇大大的咧嘴一笑,可是轉眼之間,她顯然想到什麽似的垂下肩膀。「那又如何?媛娘不認罪,傳言就只是傳言。」

「是啊,可是不到一個時辰,又有一個傳言鬧出來了——那幾位被毒死之後再遭到鞭屍的青樓女子與媛娘發生過沖撞。」

「發生沖撞?」張水薇眨眨眼。

「這事許多人親眼證實,非憑空捏造,如今應州城各個飯館酒肆都在議論此事,人人皆言全是秦老爺惹的禍,幾位妓人每次去媛娘的胭脂鋪子,總是喜歡拉着媛娘問東問西,關心的全是秦老爺,問秦老爺何時去她們妓館,難免就發生沖撞。」

張水薇還真是傻了,妓人拉着男人的寵妾關心男人何時再去妓館尋花問柳,這像話嗎?她實在難以想象,不過,更令人不解的是,「即使這些妓人說話得罪了媛娘,媛娘也沒必要對她們如此殘暴啊。」

「殺人的問題從來不在手段,而在動機,可是無論動機為何,終究只是滿足私欲的借口。總之,如今劉刺史決定重新調查這個案子,你可以完全放心了。」

「劉刺史真的要重新調查這個案子?」她有些不敢置信。

趙平瀾點了點頭。「這個案子翻案的可能性很大。」

張水薇想了想,還是覺得困難重重。「找不到證據,就無法定罪,而此事過去太久了,證據只怕早就銷毀了。」

「買毒下毒必然留下痕跡,這事禁不得調查。」事實上,跌落山崖的劉安很可能是幫媛娘買毒的人,媛娘怕他洩露秘密,索性先将他毒死,再制造出跌落山崖的假象,換言之,從劉安身上必能找到媛娘使用何種毒,這很可能會成為破案的關鍵。雖然他不能将這些直接告訴劉刺史,而且媛娘使用的毒只怕全毀了,但是暗中制造證據,這就不難了。

「真的可以查得到嗎?」

「可以,劉刺史一定會還秦夫人清白。」

「你們都說他怕事,怕惹到權貴,如今為何不怕了?」

「四皇子代皇上南巡,如今到了應州城,劉刺史能夠不好好表現一下嗎?」

張水薇倏地瞪大眼睛。「你說找到推動劉刺史查案的人,難道是四皇子?」

趙平瀾點了點頭。「皇上重視江南,因為這兒的稅賦占大梁十分之九,皇上可不願意見到這兒的民心大亂,也因此劉刺史此時查辦這個案子,非刻意與人作對,而是不能不為。」

「這太好了。」雖然生氣劉刺史沒擔當,但她也不樂意見到他因此惹禍上身。

趙平瀾顯然猜得到心地善良的她在想什麽。「你不用擔心劉刺史,他很可能藉此事搭上四皇子。」

張水薇不以為然的輕蹙眉頭。「劉刺史也太狡猾了吧。」

「這不是狡猾,而是懂得抓住機會。劉刺史此人不壞,只是靠山不夠,他做事必須有所計較,如今四皇子送上門,他當然要趕着靠過去。這倒不是壞事,若四皇子正派,他就會為百姓多做事。」這就是什麽樣的主子養出什麽樣的奴才。

張水薇反應很快,已經嗅到這位四皇子将是他複仇的靠山。「四皇子是什麽樣的人?」

趙平瀾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走到她面前。「今日天氣不錯,你帶上醫藥箱,我們去村子走走看看吧。」她很聰明,已經看出來了,可是他不能說,他不願意她擔心,在旁人看來,四皇子不是很好的選擇。

張水薇明白他不願意多說,便點了點頭,起身加了一件滾狐貍毛的鬥篷,提着醫藥箱跟着他去村子了。

進入臘月,是迎接春節的前奏曲,張水薇顧不得天寒地凍,成日在莊子四處忙得團團轉,不過,這也多虧三日一次的藥澡養着她的筋骨,要不,她哪能如此活蹦亂跳?只是一走出房門,照例一件又一件鬥篷或披風加身,害她覺得自個兒好像一只被養得又肥又蠢的豬,有時候走着走着,就停住了,好像忘了下一步如何走路。

她真的忘了如何走路嗎?當然不是,她是有心事,雙腳不知不覺就停下來,然後擡頭望大,祈求上天讓秦夫人的冤屈得蒙昭雪,為惡之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小姐,你又在想什麽?」伊冬很習慣她突然止步不前的出神狀态。

張水薇收回視線,很委屈的瞥了伊冬一眼。「我身上的衣服太多了。」

伊冬唇角抽動了一下,極其誠懇的道:「難道因為衣服太多了,小姐就忘了如何走路嗎?」

張水薇張着嘴巴,終究不敢回一聲「是」。

伊冬無奈的嘆了一聲氣。「小姐是不是又在擔心秦夫人的案子?」

「有點放心不下。」

「趙公子不是教小姐放心嗎?小姐就相信趙公子吧。」

「我不是不相信,只是許久未進城,覺得自個兒成了耳聾之人,難免胡思亂想。」入冬之後,因為不進城裏驗屍,她想看邸報就必須透過鴻叔或三哥哥,可是,他們一直覺得女子沒必要知道朝堂上的事,從來不會主動将邸報送過來,總要她三催四請,拿到邸報時,寒冬往往快結束了。

伊冬撇了撇嘴。「我看啊,小姐是許久沒驗屍,渾身不舒服。」

「……我只是覺得自個兒變得一點用處都沒有。」

伊冬忍不住仰天長嘆。「小姐的腦子究竟在想什麽?死人多晦氣啊,為何偏偏喜歡跟死人打交道?」

「在我看來,那些披着羊皮的狼才是晦氣。」

張開嘴巴,伊冬卻不知道如何反駁。

「怎麽站在這兒吹風?」趙平瀾從後面握住張水薇的手,牽着她走回屋子。

伊冬愣怔地看着兩人的背後,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去小廚房準備點心。」

張水薇害羞的低着頭,明知道教人見了不好,可是卻渾身軟綿綿的不想掙脫,喜歡這種被他抓住的感覺……其實他這個人很強悍很霸氣,在師傅的口中是最令人讨厭的男人,不過,她卻覺得很甜蜜……這是不對,他要離開這兒返回京城,而她從來沒想過再踏進京城那個地方,她怎能繼續由着他擾亂自個兒的心?

她輕扯一下手,試圖收回來,可是卻教他握得更緊。

「乖一點,難道你想連小小都比不上嗎?」趙平瀾的聲音像在說甜言蜜語似的。

張水薇一雙眼睛瞪得像銅鈴似的。竟然拿她跟小小比較!

「劉刺史重新搜查那幾位妓人的遺物,找到媛娘分送給她們的花茶,花茶中有曼陀羅花。」

張水薇瞬間将不滿抛到腦後,整個思緒被曼陀羅花給吸引住了。「曼陀羅花整株有毒,種子毒性最大。曼陀羅花可用于治療哮喘、驚痫、風濕痹病、腳氣、瘡傷疼痛等,它也有麻醉作用,麻沸散就含有曼陀羅花,還有,它更是一個強大的迷幻劑。」

「真是不可思議,有毒,卻又可以治病。」

「有許多草藥都是如此,用得适當,可以治病,用得失當,可以要命。」

趙平瀾明白的點點頭,此時他們已經走進屋子。

「可是,單憑曼陀羅花就認定媛娘殺害幾個妓人,行得通嗎?」她解剖驗屍時,根本不确定幾位妓人死于何種毒。

趙平瀾替她解開外面的披風,她不由得一僵,顯然沒想到他會有此舉動,而他則是傻住了,接下來還有鬥篷。「原來你是這樣子才變成不倒翁。」

張水薇慌忙的推開他的手。「我可以自個兒來。」

「不要,你果然比小小還不乖。」他接着幫她解下鬥篷,接下來是大襖。

「這樣就夠了,還沒燒炭火,會冷。」

「你等我一下,我去燒炭火。」趙平瀾将她按在榻上坐下,便開始忙進忙出,一會兒之後,炭火燒起來了,熱茶也捧在手上了,兩人隔着幾案而坐。

「你還記得當初去義莊驗屍的那個人嗎?」

「記得,跌落山崖,但事實上死于中毒。」

「他叫劉安,我們從他身上查到了曼陀羅花。」

張水薇頓時明白了。「難道劉安也是死于媛娘之手?」

「媛娘透過劉安取得曼陀羅花,可是劉安與許多妓人往來密切,媛娘又怕劉安将此事拽露出去,因此她以銀子将劉安誘至應州城,找了機會下毒,然後在他回宜縣的途中毒發跌落山崖。」

「這是你查出來的嗎?」

「這是拼拼湊湊得到的結果,可是并沒有直接證據能将劉安的事推到媛娘頭上,他們最多只是認識。」

「這如何定媛娘的罪?」

「因為鬧鬼一事,劉刺史有了借口搜查秦府,秦府有不少婆子婢女皆可證明秦夫人上吊自盡之前,媛娘曾經去見秦夫人。不過,真正讓媛娘不得不認罪的是院子裏的一盆曼陀羅花,藏得很隐密,卻還是被找到了。」

老實說,張水薇懵了,媛娘若真的用曼陀羅花毒害幾位妓人,為何不銷毀證據?好吧,就算媛娘認為種了一盆曼陀羅沒有關系,又怎麽可能傻傻的将曼陀羅花摻在送給幾位妓人的花茶之中?

「你可能覺得此事漏洞百出,但是重點在于幾個妓人是死于曼陀羅花,媛娘一時慌亂之下就脫口承認自個兒的罪行。」

這會兒張水薇完全懂了,趙平瀾只是确定一樣東西——曼陀羅花,藉此制造可以讓劉刺史破案的證據,而媛娘一聽到曼陀羅花就錯以為所做的一切都曝光了,傻傻的被人家逼出口供。

「秦夫人的冤屈得以昭雪,媛娘死罪難逃,可是,秦老爺始終未參與其中,想藉這個案子将他拖下水,不可能。」

「我知道,秦老爺最多只是縱容寵妾滅妻,名聲不好,但無法定罪。不過你放心,我可以保證他不會有好果子吃。」

張水薇笑着點點頭,秦夫人的案子有這樣的結果,她已經很安慰了,而秦老爺,她只能相信惡人終會有惡報。

趙平瀾知道她不全相信,但是沒關系,他會向她證實。

「我們好久沒下棋了,今日下一盤如何?」趙平瀾轉而輕松的道。

「好啊,我去準備。」張水薇歡喜的跳起來,終于有人願意跟她下棋了……果然還是他對她最好了!

梁文夏很會下棋,但是很讨厭下棋,因為他總要想法子下成和局,這是為何?因為與他對奕的不是父皇,就是幾個兄弟,他能贏他們嗎?不行,贏了父皇,不識相,贏了幾個兄弟,添仇人,可是,父皇就算了,教他輸給幾個兄弟,他真的很不爽!他的兄弟一個比一個還像豬的隊友,教他輸給一群豬的隊友,這不是很嘔人嗎?那麽,他可以不跟一群豬的隊友下棋嗎?不行,他是謙謙君子,怎能拒絕?

總之,他不喜歡下棋,可是心浮氣躁時,他又偏偏喜歡下棋,總覺得此時他最能夠冷靜下來,還好他身邊的人都比那群豬的隊友還強一點,勉強可以用一用。

「王爺想下棋?」孟長蕭的臉色真的很難看……基本上他的臉色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可是某人還是看出其中的差異,忍不住嘴角一抽一抽的。

「本王找你下棋是看得起你,怎麽了?不願意?!」

「不是,只是怕我不配成為王爺的對手。」孟長蕭實在不敢說,他怕王爺将自己劃到那群豬的隊友當中。

梁文夏驕傲的擡起下巴,對于他的回答相當滿意。「沒關系,本王今日大發慈悲讓你成為對手。」

他不需要王爺大發慈悲。孟長蕭忍痛将真話咽下,搬來棋盤和黑白雲子。

「孟長蕭,本王警告你,不要輸得太難看了,若是讓本王覺得身邊放了一個豬的隊友,本王夜裏會作噩夢。」

他被王爺當成豬的隊友,他才會作噩夢好嗎?孟長蕭很沉着的道:「是,王爺。」

不過,正當雙方準備擺開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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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驅魔小姐姐,你是收我,還是在泡我!
    又是這魔女,哪都有你,再來打屁屁!
    還有那妖女,別誘惑了,本僵屍不約!
    ()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31.1萬字
  3. 陰九行

    陰九行

    1912年宣統帝溥儀退位,1949年新中國成立,1978年施行改革開放......
    一個朝代的更疊,往少了說,幾十年,往多了說,幾百年,而某些匠人的傳承,卻少則上百年,多則上千年啊。
    我将滿十八歲的時候,我師父跟我叨叨,“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至于幹咱劊鬼匠人這一行的,既要無情,也要無義。”
    劊鬼匠人,赤腳野醫,麻衣相爺,野江撈屍人......
    這些陰九行的行當,你沒聽說,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短篇言情 已完結 71.2萬字
  4. 大神歪着跳

    大神歪着跳

    我叫黃埔華,是一名出馬弟子,人稱東北活神仙。 本人專注跳神二十年,精通查事治病,看相算命,代還陰債,打小人,抓小三。 承接各種驅邪辟鬼,招魂問米,陰宅翻新,亡靈超度等業務。 另高價回收二手怨魂厲魄,家仙野仙,量大從優,可開正規發piao! 如有意加盟本店,請點多多支持本書!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72.1萬字
  5. 靈玉

    靈玉

    財迷道長新書已經在黑岩網發布,書名《午夜兇靈》:曾經我是個無神論者,從不相信世上有鬼,但是在我當了夜班保安之後,不僅見過鬼,還需要經常跟鬼打交道,甚至我的命,都被鬼掌控着……
    人品保證,絕對精彩!
    那天,隔壁洗浴中心的妹子來我店裏丢下了一塊玉,從此我的命就不屬于我了……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36.4萬字
  6. 摸金天師

    摸金天師

    原名《活人回避》
    一件古董将我推上一條亡命之路,從此為了活下去我變成了一個和陰人行屍打交道的走陰人。
    三年尋龍,十年點穴,游走陰陽,專事鬼神。
    走着走着,也就掙紮到了今天。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8.2萬字
  7. 活人禁忌

    活人禁忌

    九歲那年,百鬼圍家宅,只為來要我的命!
    爺爺為了救我,硬是給我找了一個女鬼當媳婦兒……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1萬字
  8. 藏地密碼

    藏地密碼

    這是一個西藏已經開放為全世界的旅游勝地卻依舊守口如瓶的秘密——公元838年,吐蕃末代贊普朗達瑪登位,随即宣布禁佛。在那次禁佛運動中,僧侶們提前将大量經典和聖物埋藏起來,随後将其秘密轉移至一個隐秘的地方,他們在那裏修建了神廟,稱為帕巴拉神廟。随着時光流逝,戰火不斷,那座隐藏着無盡佛家珍寶的神廟徹底消失于歷史塵埃之中……
    1938年和1943年,希特勒曾派助手希姆萊兩次帶隊深入西藏;在新中國成立之初,斯大林曾派蘇聯專家團前後五次考察西藏,他們的秘密行動意味深遠,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目的。多年之後,身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的藏獒專家卓木強巴突然收到一個陌生人送來的信封,信封裏裝着兩張照片,照片上驚現的遠古神獸,促使卓木強巴及導師、世界犬類學專家方新教授親赴西藏。他們在調查過程中震驚地發現,照片上的動物竟然和帕巴拉神廟有關……
    不久之後,一支由特種兵、考古學家、生物學家、密修高手等各色人物組成的神秘科考隊,悄悄從西藏出發,開始了一場穿越全球生死禁地的探險之旅,他們要追尋藏傳佛教千年隐秘歷史的真相……
    西藏,到底向我們隐瞞了什麽?!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24.5萬字
  9. 荒村野屍

    荒村野屍

    我點燃香蠟,挖開腐爛的土壤,掘出我的愛人。
    她依然長發飄飄,明豔動人。親愛的,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我找不到她了!是在和我捉迷藏嗎?
    床底下,鏡子裏,窗外柳樹旁,都有你的影子,可是你究竟在哪!
    終于,我找到她了。
    被她用牙齒咬斷喉嚨的一刻,我知道,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溫柔的髒腑,請輕點攪動,我要在愛人的腹中,看她腐爛前最美的模樣……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15.1萬字
  10. 獻祭之門

    獻祭之門

    重啓末世,楚秋得到了一座屬于自己一個人的奇特獻祭之門,只要拿出足夠的獻祭供品,就可以兌換你能想象的任何物品。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7.1萬字
  11. 我的靈異實錄

    我的靈異實錄

    我是窮吊一個,裸辭在家,一分錢也沒有。好友猴子給了我一百塊讓我去買刮刮樂,結果中了幾千塊大獎!沒想到第二天錢裏面竟然有一張變成了冥幣!從此,我的生活徹底變了樣!
    我的天……我快要吓尿了!這尼瑪誰跟我開玩笑的呢吧?

    短篇言情 已完結 532.1萬字
  12.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們老李家九代都是白事知賓,但是我們家沒有人能活過三十六歲。
    別人的命我能改,我的命卻由天定。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7萬字
  13. 靈瞳

    靈瞳

    我出生三天被媽媽遺棄,後來發現自己天生能看到鬼,從此變成一個可憐的人兒……
    我媽不是人,懷我十五年才生下我……
    從我出生起就注定了我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被活埋,被毆打,被鄙視,被孤立,但我只想說:謝謝你們曾經給我的冷漠,因為有了你們,讓我一步一步成為了一個不平凡的女人!
    這個世界其實不僅僅有鬼,還有妖魔,還有神……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8.0萬字
  14. 桃花女總管

    桃花女總管

    隔了八年,至今仍深愛着的男人回頭找你,是怎樣的心情?
    別人或許覺得浪漫,但阮丹荷只想一掌拍死雷之亦那混蛋!
    就算他是主、她是奴那又如何?他怎能為逃命将她棄之山林?
    因此,她決定抛開那總是神出鬼沒的臭男人,不再為他所困。
    然而近來她的桃花盛開,連天市院的大少爺、三少爺也來示愛,
    尤其那手段下作的三少爺,竟買通婢女對她下了媚藥,
    好在院裏新來的夫子“田亦”及時相救,要不,她肯定給糟蹋了!
    可這事卻害得他倆沾了腥,她只得央求田亦與她扮演未婚夫妻,
    本以為事情塵埃落定,哪知雷之亦又來糾纏,也讓她得知個秘密──
    當年他假裝眼盲、抛下她,全因一場陰謀環環相扣的奪位之鬥!
    既知他的不得已及“被迫失憶”,這下,她是恨也恨不了了……
    但,就在她心疼雷之亦,同時又對假扮她未婚夫的田亦抱歉時,
    卻意外發現這兩個男人之間,居然有着奇妙的連系,
    不知為何,她有種預感,他似乎鋪下了天羅地網,讓她再也逃不開……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2.1萬字
  15. 美人謀夫婿

    美人謀夫婿

    花圓圓向來膽怯懦弱,但自從在小廟附近跌了跤撞了頭,
    她卻發現自己變了,很多事情看得透徹,觀察力超乎常人,
    既然得了這能力,她不好好利用為自己挑個夫婿就太可惜了!
    這姓蕭的未婚夫是美男子,但太多人搶,她可沒命消受;
    那姓龐的皇族貴公子心思彎道多,每回總是她占下風!
    還不如另謀良人,在小池子裏當大魚,混得風生水起,
    偏偏那兩位放着大池子不管,盯得她插翅難飛,
    這個他說:不想解除婚約!那個他說:快把婚事退掉!
    兩雙眼睛虎視眈眈,但可別以為她會乖乖就範,
    只因小女子自有一套馭男妙招,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5.0萬字
  16.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農家小姑娘,又沒錢來又沒糧;家境貧寒是非多,叔叔嬸子聚成窩;東家長來西家短,似錦姑娘要穿暖;鼓勵爹爹重科考,高中舉人樂淘淘;誰料好景不常在,淨身出戶把家蓋;經商種田樣樣來,與君攜手樂悠哉,且看田園多樂事, 靜待歲月似錦時……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7萬字
  17.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王牌俱樂部裏響起了富有激情的音樂。舞池中的人們伴着節拍瘋狂起舞,渲染着一種發作似的狂熱。各種耀眼的綠色光束在這個空間裏肆意飛揚,不安的心靈躁動不已。這裏是富人的天堂,需要忘情,呼喚沉淪。——夜幕掩映之下的星城(starcity)又掀開了醉生夢死的一幕。
    內容标簽:魔幻 西方羅曼 正劇
    搜索關鍵字:主角:麗貝卡,以利亞,尼克勞斯,亨利,霍普┃配角:奧利弗,霍普等┃其它:美劇,吸血鬼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5萬字
  18. 和鬼一起的日子

    和鬼一起的日子

    我小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厲鬼,從此,我就走不出這個圈子,也因此改寫了人生,一切恐怖離奇的事情接踵而來,老村山塘的古怪浮屍,兇殘老板夫妻的人肉包子,磚牆藏屍,富家老太死後的墊背童屍,一切看似與我無關,一切卻又牽扯在我的身上......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0.2萬字
  19. 吉星醫娘

    吉星醫娘

    她穿越當丫鬟那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感情沒有善果,
    先是她的奴婢身分配不上谪仙般的大人,衆人反對,
    後又是惡人把她沉塘,讓他們倆死別……
    幸好陰間使者大力相助,她有了重生的機會,
    如今不只成了國相嫡長女,有一針治病的金手指,
    甚至還比前世早十七年相遇,跟她家大人定了親!
    本以為這輩子可以修成正果,不料繼母想毀她親事,
    還有位同是穿越者的禮部尚書千金要湊一腳,
    就連她家大人也老做些奇怪的事!
    他先該死的表示要順帶娶個平妻還要納妾,
    卻又大興土木把院子改成前輩子她描述的模樣,
    在大雨滂沱中吻了她,在她迷失山林時焦急尋她……
    吼,他顯然是也重生了,那能不能說清楚他到底想幹麽?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5萬字
  20.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十年前,她是為了錢而抛棄他的狠心女人,
    十年後,她是填補了他身分證上配偶欄位的女人,
    但他常會毫不客氣的提醒她,她只是他花一千萬買來的,
    她唯一的任務就是替他生孩子,等完成了她便毫無用處,
    可他始終未曾細想,為什麽她對于他充滿報複性的惡言惡語,
    總能微笑以對,還能像以前交往時那樣對他撒嬌,
    她又為什麽一直想以他妻子的身分在他員工面前亮相,
    且他也不曾深思自己許多舉動的真正原因,他不準她外出工作,
    看她為了替他準備早餐而受傷,便下令她禁止進廚房,
    卻又縱容的讓她跟着他去公司,甚至為了替她出頭,
    寧可放棄有可能動搖公司根基的重要合約,
    聽見她以為他睡着時說的那句「很愛很愛他」,更讓他感到混亂,
    直到收到她前夫委托律師轉交給他的那封信,他才明白,
    原來要為當年的傷害自責、愧疚甚或彌補的人,其實是他……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