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寡言與小心

第27章 ☆、二十七

湘北活起來了！

大家驚訝的發現湘北的王牌像一根線将大家串聯了起來。

“今天我會在這裏打敗你，”流川就像剛剛澤北一樣，平靜的陳述事實，“然後去美國。”

球就像書法大師的筆觸一樣由流川主導行雲流水般的流淌在湘北各個隊員之間。然後，得分，得分。得分！

三井明明一副累到極限已經睜不開眼睛的模樣，偏偏能夠遵循身體本能用優美的仿佛藝術品的姿勢将球投出去，球在空中畫出完美的曲線落入球網發出美妙的聲音，仿佛一記興奮劑注入三井的身體裏。

也仿佛注入湘北。

把每一場比賽都當成最後一場。

鈴木從流川做出改變開始就淚崩不止，淚眼模糊的看着紅色與白色的人影交織，分數牌上兩隊的分數緊緊的咬着彼此——

流川上籃得分。

66：74

流川擺脫澤北推後三分入網得分。

69：74

河田補位灌籃得分。

69：76

櫻木補位灌籃得分。

無效不得分，赤木罰球入網。

71：76

三井三分入網，罰一球。

75：76

流川接過櫻木救的球，連破兩人防守上籃得分。

77：76

澤北以牙還牙，以一破二後仰跳投入網得分。

77：78

此時，離比賽結束還剩9.4秒，湘北持球。

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

櫻木沖刺直至前場，赤木底線發球由宮城到三井傳至流川手中，流川持球直至籃下高高躍起，櫻木在他的右手邊——他入球率最高的45°處——

“右手只需要輕輕扶着球……”

“哔——”

球擦着倒計時為零的邊界應聲入網，裁判的手高高的舉起，舉着湘北的大家所有的心髒。

“唰”

“湘北！兩分！”

心髒被完好無損的放回胸腔裏。

湘北：山王，78：77。

贏了！！贏了！！！！

大家都怔了五秒，像是突然斷電了的人偶又被接上了電，趁着熱血還未冷卻，流川跟櫻木擊掌相慶。

鈴木坐在原地捂着臉一直在哭，像是要把身體裏所有的水分都傾倒出去。

她也不清楚自己是為勝利還是為了拼搏的精神感動而哭。

那種奇妙的源源不斷湧上來的哭泣的沖動。

不知道哭了多久，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喂。”

鈴木哭的聲音停了一下，然後乖巧的減弱了聲音繼續嘤嘤嘤。

“……”

說話的人似乎無語了片刻，伸手覆在鈴木豎起了雜毛的頭頂上。

鈴木一邊抹着眼淚一邊疑惑的擡起頭：“嗯？”

只見流川站在她的面前，身後屋頂上的燈像是給勝利者的光輝。他臉上的汗還沒有擦幹淨，頭發一縷一縷的貼在頭上、臉上，眼睛裏粹了一片水晶，嘴角稍稍彎出溫柔的弧度。

流川的手從她的頭上離開，彎腰隔着欄杆圈住她的手腕拉她起來。

“哎、哎哎哎？”鈴木茫然的站起來。

流川聲音有些嘶啞：“出來。”

“哦哦哦。”鈴木哭的大腦缺氧四肢發麻反應有些遲鈍，她左右望了望想着從哪一邊出去。

流川等不及，直接拎着她的手腕把她提起來讓鈴木踩上板凳。

“這……這樣不太好吧。”

下一刻，鈴木就被流川抄着胳肢窩底下抱高越過欄杆，上半身攬進自己的懷裏，空出一只手從腘窩處兜起雙腿将她從觀衆席抱了出來。

鈴木捂住自己的裙子，蕩着一顆少女心傻裏傻氣的問道：“做……做什麽？”

“合照。”流川拍拍她的後腦勺。

鈴木趕緊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剛剛哭慘了，臉肯定醜醜的。”淚在臉上半幹澀澀的，“會不會有眼屎？”

流川彎下腰，跟她幾乎鼻尖碰着鼻尖，他身上未消散的熱氣感染到鈴木臉上，她淺色的瞳孔印着流川認真的臉。

流川的因為打球生了老繭有些粗糙的手摸了摸她的眼角，說：“沒有啊。”

要不是因為流川一本正經的冷淡臉，鈴木都覺得他是在故意調戲她。但一想到這是流川楓啊，調戲？

鈴木打了個顫，她突然又想到：“你們籃球隊合照我去合适嗎？”

這下不是鈴木的錯覺，流川頭微微一歪，漂亮上挑的鳳眼裏含着笑：“家屬。”

“……”鈴木羞的面紅耳赤，夭折啦！小狐貍長大開竅成精啦！

鈴木來到大家面前羞羞怯怯的打過招呼。

主力球員被安排在第一排，鈴木倒退着想要往後躲。

“哎哎哎，小鈴木別躲呀。”水戶洋平伸手阻止了鈴木的後退，将她往流川旁邊一按，“你就應該在這裏。”

鈴木擡眼看流川的反應，流川小小的點了一下頭。

櫻木軍團們眼賊的很，見到流川的反應比自己追到了女神還亢奮，嘴裏“喲喲喲”着大膽捉了流川的膀子往鈴木肩膀上搭。

流川居然也沒生氣，任憑那幾只撥弄。

“來來來，笑笑啊！”攝像師拍掌讓大家看他的鏡頭，“一、二、三！”

“咔嚓”

鏡頭留下了這一年夏天最珍貴的回憶。

照片上第一排蹲着的少年臉上都帶着傲氣與自信的笑容，他們身後是永遠支持他們的後援團，還有永遠的定海神針——安西教練。

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輕言放棄。

第二天，湘北惜敗愛和學院。

安西教練給他們放了半天假。

鈴木跟流川趁此機會有了單獨約會的時間。

他們也沒走太遠，就在旁邊的小公園逛了逛。

兩人大大方方的牽着手在樹蔭下散步，雖然剛剛才輸了比賽，流川的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虞。夏日清透的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一會兒落在他的臉上一會兒又調皮的隐藏起來。

鈴木癡癡的盯着他看了半天，總覺得應該說些什麽。

昨天跟山王的比賽耗盡了全力，精彩紛呈，今天就算因此輸了比賽也沒有什麽值得後悔的。

鈴木深吸一口氣，搖了搖流川的手。

流川：“？”

鈴木抿着嘴不說話就是笑，将他拉到一處臺階旁，自己往上踩了幾個，彌補了自己跟流川之間的身高差距。

她直視着流川漂亮的眼睛，流川也坦蕩的與她對視。

鈴木仔仔細細瞅了半天，确認他确實沒有陰影。手在身側捏了幾次鼓起勇氣張開懷抱。

流川沒能跟她達成默契，迷茫的看着她突然的外放的舉動。

鈴木內心忐忑，佯裝兇惡，一把摟過流川的腦袋，僵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流川沒動，任由她動作。

鈴木一時沖動，做了這些之後也并不清楚到底該怎麽辦了。她的臉貼着流川的臉，彼此的呼吸吹拂在對方的耳後。

鈴木張了張嘴，話在喉嚨口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憋出一個自讨苦吃的問題：“你……你什麽時候去美國？”

流川的眉毛微微挑了了一個小小的角度，他不知道鈴木為什麽會這麽問，便簡短的接話道：“嗯？”

“你不是說成為日本第一高中生以後就要去美國了嗎？”鈴木越說越委屈，流川的未來裏根本沒有自己的影子，“你這次比賽不是贏了那個澤北了嗎？”

流川算是明白了，他長長的舒出一口氣，伸手松松的回摟住鈴木：“沒有贏。”

“啊？”

“沒有贏。”流川說，“這次還沒有拿到全國第一。”

“那……那那那……明年湘北要是拿到全國第一了呢？”

流川被鈴木稚嫩的說法逗笑了，全國大賽一向高手如雲。他反過來拍拍鈴木的後背，一句話沒說。

鈴木說不出“你不要走”這樣阻撓的話，也說不出“能不能帶我一起走”這樣拖後腿的話。

她将腦袋從流川的肩上收回來，泛紅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瞅着流川。

就像擔心會被主人抛棄的小動物。

流川用他的腦袋想了半天，回想家長們聊天時候會談到的未來的話題，他沖着鈴木攤開一只手：“左手。”

鈴木噘着嘴倔了一會兒還是照做了。

流川垂着眼睛，突然問：“一起嗎？”

“哎？”

“美國。”流川慢吞吞的說，“一起嗎？”

鈴木驚訝的慢慢睜大雙眼：“可是我不又不會打籃球。”

流川想了想：“你……大概讀書很好？”

“……”被一個學渣質疑真是忍不了，鈴木傲嬌的“哼”了一聲，“是很不錯。”不等流川用他與籃球以外社會脫軌的腦袋思考出路，鈴木自己興致勃勃的開始規劃，“我可以去那裏讀大學，然後休息的時候去你那裏蹭飯……”

流川弱弱的反駁：“為什麽是我做飯……”

鈴木忽略了他，接着憧憬：“然後看你殺入美國的籃球界，他們都被打敗！你的名字會寫在美國銷量最好的報紙的頭條，上面寫着’來自日本的天才籃球手’。”

流川側頭想了想：“嗯。”

“然後所有人都為你瘋狂！”

“嗯。”

“然後美女如雲環繞着你！”

“……嗯？”

“然後你說你只喜歡我一個。”

“嗯。”

“……我也只喜歡你一個。”鈴木跟流川額頭抵着額頭，她的目光順着流川高挺的鼻梁而下……嘴角嘗到16歲青春最甜的味道。

我最喜歡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了！

親了！親了！親了！！

大年三十祝大家吃好喝好壓歲錢收收好~(≧▽≦)/~

新年快樂！萬事如意=3=

謝謝評論收藏的小天使~

本文還會随機掉落番外，敬請期待(☆▽☆)

新的文大概會在過完年以後開，是關于咪醬的，存稿已經開啦，大家可以戳文案裏面收藏也可以從專欄裏面找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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