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回家
“我們兩個合在一起才是一個完整而強大的靈魂,我們有伏羲琴為身,這樣才能永遠的活下去,然後做想做的事……只要我們兩個合在一起,這樣才是最完美的。”
無淵看似無幾分被她說動了……
完整的靈魂……
長久的活下去……
還的嫣兒……
這些都是他夢寐以求的。
那蠱惑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和我合為一體吧!
四周八方都傳來同樣的聲音……
和我合為一體吧!
這聲音讓他無法思考,只覺的煩亂,頭痛,只想馬上離開這裏,但是他還想拿了伏羲琴向月見提親的……
月見、嫣兒……
他竟然放月見與鳳妘相處,感覺有些不妙,是他大意。
無淵心中一急,周圍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好似入不了他的耳了。
合為一體嗎?
無淵定定的問道:“合為一體就成了一人,那麽身體與靈魂又是誰呢?又由誰做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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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語一出四周的聲音突然間就沒有了。
“說是合為一體,其實是你吞噬了我的靈魂歸為己用吧?”無淵平平淡淡道:“一身雙魂的事兒,就算共存,你以為我會允許你和我用一個身體去愛嫣兒嗎?”
男人可怕的占有欲不是誰都能理解的。
“所以,你還是乖乖的做一件聘禮吧!”
立場再一次反轉,被看清真實目地和失盡底牌的白玉再次成為弱勢的一方。
想讓她乖乖的做禮物?
怎麽可能。
“我不會跟你走,更不會認你為主的。”
“你以為你有選擇的權利?”
白玉瑟瑟發抖。
“聽說過斷弦之音麽?”無淵輕聲道:“琴弦在崩斷的那一瞬間,也會發出聲音的。”
“聽說只要能彈響你,便是你的主人了……”
***
“看的出來他喜歡你,但是你喜歡他麽?”
面對鳳妘的尋問,月見只是害羞的點了點頭:“我想我是有點喜歡他的。”
相處這麽些時間,他對她極盡的溫柔與照顧,她不是不知道,人非草木,誰能無情呢!
鳳妘微微皺眉,她和嫣兒的感情并不深,當年身為祀嬛的嫣兒并不是她們這些公主能親近的。
還沒有做祀嬛的嫣兒……
鳳妘突然想起還沒有做祀嬛的嫣兒。
——長姐,母親她不喜歡嫣兒,她只喜歡九妹,她只關心九妹,為什麽?難道因為九妹長的好看嗎?可是嫣兒也想要母親疼,想要母親抱抱。
後來呢?
後來嫣兒不再哭了,她總是看見嫣兒習武的身影,再後來嫣兒當了祀嬛,總是不見身影,聽說嫣兒與太子長琴走的近些,最後便得到嫣兒去修補伏羲深淵的消息。
她們姐妹有兩千幾百多年都沒見面了。
今天終于見面了,開始的卻是沉重的話題。
“你身為咱們女娲族的祀嬛必須守身如玉,不能成親的。”
祀嬛竟然有這種變态的規定,義母和族人們知道麽?月見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相信鳳妘所說的話,看見鳳妘的表情正經,才感覺她并不是在開玩笑。
也許義母并不知道祀嬛有守身如這項奇怪的規定……對!義母一定不知道。
月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有些事真的不能超過範疇。
“如果一生都在孤孤單單的話,那麽我不做祀嬛了。”
鳳妘的表情平靜無波,嫣兒的反應在她的意料之內。
“沒想到你為了那個叫無淵的人放棄祀嬛之位……”
“即使沒有無淵我也會放棄祀嬛之位,因為我不想孤獨一人。”月見的臉龐閃着柔和光芒:“将來的話,我想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
鳳妘被月見說的一愣一愣的,當年的嫣兒也是這般的重視親情,拼命想得到父君和母皇的關愛,最後卻被母皇送上祀嬛之位的。
求不得的東西,她是打算自己創造嗎?
鳳妘竟有些欣慰,可是……
“祀嬛可不是你想做就做,想不做就不做的,嫣兒,你任祀嬛這麽多年難道還不明白嗎?沒有母皇的旨意,你這一輩子都是祀嬛……”
月見堅定:“可……可、可我并不是你口中嫣兒,我是韓月見,我是烏蒙靈谷長大的韓月見,我有自己的人生,我要自己掌握這一切。”
“你就是嫣兒,嫣兒就是韓月見,你們本來就是一個人,你自認為你是韓月見就是在逃避,難道你不想找回你的身體了?”
逃避嗎?就讓她避的遠遠的好了,能避一天她就做一天的韓月見。
“找回身體的話,我就不是我自己了。”
“那它呢?”鳳妘迅速撩起月見的左袖,左手臂上的似鷹的圖案闖入眼簾,鳳妘低聲問道:“它對你忠心耿耿,它因你也落的身體和靈魂分離的下場,難得你也忍心這般的對它?”
月見直直的盯着她手臂上的圖藤,從她有憶記的時候這個圖藤便存在,她知道這個圖藤的名字叫做鲲鵬。
信奉娲皇的各個部落都在流傳,有這個鲲鵬圖藤的人是女娲族的祀嬛,她從小便知她是要做祀嬛的,她被衆人寄予厚望,那是她的使命,如今卻……
她突然不敢面對對她寄予厚是你望人。
“你真的不想做祀嬛嗎?”鳳妘微微退了一步:“我覺的你應該認真的考慮一下……”
“至于,你怕你不是你了倒是有些莫名其妙,人是由靈魂主宰的,身體說重點就是人活在這個世上的憑證,說輕點不過是一件衣服罷了,你還能任它左右不成?”
這話也好像不無道理……
“我也不逼你了,你先回去想想……若你願意做祀嬛,你就來宛丘找我,若你不願意的話誰也逼不了你。”鳳妘輕嘆一聲:“我還是先幫你找到你的身體吧……”
沒有身體,是生魂的她也活了好多年了,身體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如果一直沒有身體,如果一直以生魂的狀态活着,那麽,她還能活多久呢?
算了,不想這麽多了,反正她是生魂的狀态也活了十幾年了。
突然‘嘣’的一聲巨響。
雅間的人和衆觀席的人全部驚呆了。
是琴弦斷的聲音,或者說伏羲琴發音了。
伏羲有新主人了。
月見欣慰,無淵從不輕易承諾,但若是他承諾了他便一定能做到。
那身着黃色長袍的公子從紅紗籠罩的舞臺上走了出來,他背上背的正式伏羲琴……
沒有深究衆人的目光,無淵毫不留戀的走向二樓,停在那間雅間的門口,稍稍有些停頓,然後門便從裏邊打開了。
月見看着他,笑的格外明朗。
“無淵非常的厲害。”
“我……”面對月見正面的誇贊和崇拜的目光,無淵顯的十分的不适合,他可以從容的面對任何人,唯獨她,在她面前總是不自信,連言語都很笨拙。
他說要用伏羲琴做聘禮跟她提親的。
将伏羲琴捧到月見面前,無淵只道:“給你。”
月見看了看面前的伏羲琴,又看了看無淵,搖了搖頭:“我現在不能接受,請再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他給等待了千年,何況這次幾乎等到了,只是差點點時間罷了。
“好!”無淵的表情和潤:“我等你。”
無淵對她永遠這麽體貼溫柔,從來不會讓她受委屈,她快被無淵寵壞了,也許有一個依靠,所以她就有權力不堅強,有軟弱的權力。
但是今天所經歷的一切不斷在颠覆她的認知,她忘記了一切,她只生魂,她有一種感知,她忘記的東西很重要同時也很可怕。
找回身體的同時,那記憶也會回歸吧?這才時她最怕向。
她的人生失序了,她害怕過去,同時也害怕未來,就像一個人走在大霧之中,找不到來時的路,更找不到未來的方向。
而無淵便是那個大霧與到的同伴,那個願意與她同行的人。
“無淵。”
輕喚一聲,撲到他懷中,對他,她願意展示自己的軟弱,她尋求他的安慰。
似乎感受到她的屈委與不安,無淵輕輕攬着月見,将她按在自己懷中,聲音如同一濟安魂湯一般:“怎麽了?”
“我不去宛丘了,我也不想做什麽祀嬛了,我想回家。”
月見的家,是指烏蒙靈谷嗎?
“你這是邀我和你一起回家嗎”無淵欣喜。
“是。”月見點了點頭,神情正色。
無淵着急:“你知道帶我去你家的意義嗎?”
“什麽意義”月見反問。
難道不是以她追求者或者心上人的身份去見她的家人嗎?
月見的表情如常,難道是他想多了嗎?
“我們谷中正巧缺一個大夫,我覺的無淵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