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玉碎
那第一縷光芒特別的明亮,特別的顯眼,照入井中,井中竟有反光。
“在井裏。”
月見無淵忙趴在井臺上觀看。
此地水源豐富,井并不深,井水清澈,而井水中竟一明亮之物,看的清楚真切,竟是一塊玉碎。
“撈它上來。”
不用無淵說話,月見也正有此意。帶着術法的纖手就這麽對着井中的玉碎一抓,卻是隔空取物這一招,只見相隔六七米的井水卻嘩嘩直響,猛地,竟有一青綠色的物體飛入月見手中……
竟是那塊玉碎。
只在井中看的并不清楚,現在仔細一看,是一塊弧形有龍紋的殘玉。
弧形片狀玉器應該叫玉橫吧?月見完全摸不着頭腦了。
無淵看着這殘缺的玉橫先是大驚,後又變的玩味了許多,最後微見喜色。
這可不就是龍淵族用來攝取他魂魄的兇玉,如今竟然、竟然重顯人間了。
這、這也許是天賜于他的良機吧。制住興奮,無淵道:“這是能吸天下萬靈氣的龍行玉橫。”
“無淵的見識倒是不俗。”月見由衷贊道,又遺憾:“只可惜這玉是殘缺的。”
雖看這玉橫有些眼熟,但終究還是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又見無淵對它熟識,索性便直接交與無淵了。
真的只是一個很随手的舉動,然後接的那個更順手,無淵似乎還沒有意識到月見将玉橫碎片交于他了。
只是那玉橫碎片在無淵的手中讓無淵整個人都變的耀眼了一些,仿佛是加深了一個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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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橫碎片中的靈氣和無淵相互呼應,好似天生就該屬于他的一般。
月見笑道:“這玉橫碎有靈,又與你有緣,它認你為主了。”
無淵欣喜,他本就有意想要玉橫碎,所以假意推托的話他便不好意思對月見說出口了,便意有所指道:“只是這法寶再現人世,不讓它一展伸手好像太過意不去了。”
聽這話,月見轉頭看着那即将吸完月陰之氣,形身長成比人類還大數倍的黃鼠狼,奇異的是它被砍掉的尾巴竟然長回來了。
“這妖心無善念,若留它在人間必是禍害……”
兩人皆有除妖之念,又心意相通,就見無淵對着那只黃鼠狼舉起玉橫……仿佛不需說什麽或者做什麽,那玉橫便自主的開始吸食黃鼠狼身上和妖氣、靈乃至千年的道行。
黃鼠狼的全身就被籠罩在玉橫所産生的光芒之中一動也不能動,更不攻擊他們。
似乎感覺到自己的道行正在流失,嘶喊吼叫着,或極力的掙紮着、掙脫着,卻效果甚微,好像如抽筯一般。
玉橫碎吸的越多,而黃鼠狼的體形也越來越小了,嘶叫聲也越來越微弱了,直到它變成和普通黃鼠大小的樣子,無淵才收回了玉橫。
不但害人不成,反折了千年道行而又變成了一只普通的黃鼠狼,可它心有不甘,眼中濃濃恨意不止。
“孽畜還是如此不知悔改,我還是殺了它永絕後患吧!”
說罷,月見拔劍上前,一劍便想給它一個了結……
“月見,快閃開!”
無淵叫喊不急,只得擋在月見身前。
只聽‘噗呲’的一聲,兩人便籠罩在一種黃色的氣體中。
……
……
……
好!臭!
這是第一反應。
第二反應是:為、什、麽、會、這、麽、臭?
第、三、反應是:
黃
鼠
狼
放
屁
啦
!
一瞬間那股強烈的氣味以他們倆人為心中,然後蔓延到他們周圍十米之外。
萬徑千山鳥飛絕,十米芳草百花殘。
周圍的一切都被秒殺成黑白色了,月見突覺生無可戀了。
我特麽的怎麽會忘記黃鼠狼會放屁了?
怎麽忘記了?
怎麽忘、記、了?
無淵只覺感的喉嚨痛疼,雙眼腫脹,卻還先關心道:“月見,你怎樣?”
“怎樣?”月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味道真是……讓所有染上或是聞到的人都變成人間慘劇。
且聽韓月見姑娘慢慢道來。
“我感覺我是八百年沒有洗過澡剛從亂葬崗的腐屍堆裏剛爬出來,突然不小心掉茅坑了。”
“……”無淵只得苦笑:“這形容還真是……”
月見瞅瞅了無淵,又嗅了嗅,然後樂了。
“我怎麽感覺你比我還嚴重。”
他是擋在她身前被那一屁正面擊中的那個,那味道、那濃度比她還不知道高了幾個等級。
媽呀,臭的讓她流淚,臭的讓她悲哀~~
若是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這次一會一開始就堅定不移的瞄準黃鼬的脖子一劍秒了它。
只可惜這世上沒的買後悔藥的。
而原地以不見那黃鼠狼的蹤影,怕是早借屁逃跑了吧。
惱啊!
而此時天以大亮了,城主府各處的結界也慢慢的消失了,其它人陸陸繼繼的從各房出來圍觀,畢竟昨晚的打鬥和黃鼠狼的慘叫之聲吓到了不少人……
只是圍觀是不有好下場的,因為那臭味兒是會傳染的。
光是洗澡水就燒了幾大桶,月見來來回回裏裏外外洗了四五回,但還是……
連換下來的衣服都洗臭了七桶水,然後衣服往太陽下一曬,整個城主府都酸爽了。
聽說艾草汁可以除臭,無淵又吩咐城主的仆人們燒了艾草汁來洗澡。
盡管整個人都洗成青黑色了,月見表示有個卵用。
兩天一夜,臭味雖有減少,但整體來說兩個人就是兩個移動臭源,走哪兒,臭哪兒。
除了他們倆之外其他人幾乎不敢靠近他們,連那些送水送飯的仆人都是全付武裝蒙頭蒙臉鼻子塞的嚴嚴實實的才過來,好像他們得是什麽傳染病一樣。
無淵倒還好些,盡管同樣臭氣熏人,但他好像已經認命接受了:“那是個有着千年道行的鼬妖,它的千萬招式在你面前無用,只得孤注一擲以本能天性攻擊了……”
月見趴在桌上面朝下,垂頭喪氣:“我受到一萬點傷害了,生不如死啊。”
無淵只是溫溫的笑着,輕輕的摸着月見毛茸茸的腦袋,安慰道:“慢慢會好的。”
“這個我知道。”月見爬在桌上咕咕哝哝:“可是這幾天可怎麽辦呀?”
繼續撥弄着月見的頭發,無淵突然道:“我們走吧!”
似乎聽到了可疑的詞,月見擡頭問他:“我們去哪裏?”
“李公子的傷只要按時吃藥進補就行,我們也該離開了。翻過東面那座山,就到長慶城了。”無淵微笑着:“義診下一站是長慶城。”
這是要趕路的節奏。
“這樣也好。”月見點頭,道:“我先去收拾一下,反正留在這裏也是讓人嫌棄。”
月見站起來走了幾步,像是想到了什麽,然後又退了回去來,狠狠道:“找他要診金,當初說上多少現在就給多少,不然我們弄成這個樣子真是虧大了。”
無淵認真的點頭,認真表示:“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