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星期一晚上，荀謠沒能去典禮，因為她晚上要跟那個小說作者見面，讨論一下關于小說改編廣播劇的主題曲。
主題曲的歌詞是作者自己寫的，曲譜的話荀謠已經寫好，她跟那位作者不是第一次合作，她之前還有一本網絡文也是制作成廣播劇時，同樣是邀請她來唱主題曲。
那位作者不是上海人，因為廣播劇的原因，她今天早上飛到上海，和荀謠以及這次FM廣播劇的策劃人見面。
荀謠和策劃人率先來到吃飯的地點，策劃人是一名90後的姑娘，朋友同事都稱呼她為淼淼。
“哎？阿謠你什麽時候剪頭發的？漂亮啊。”淼淼喝着熱奶茶，大眼睛盯着荀謠。
“有幾天了。你不是關注了我的微博嗎？淼淼你居然沒有關心我的近況，你不愛我了。”荀謠道。
“卧槽，我一個多星期沒有上微博了，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翻天覆地。”
“咱們可愛的凍凍怎麽還沒有來啊，她半個小時前就發微信給我說她上車了。”淼淼頓了頓，看見果凍發來的微信，“哦，到門口了。”
果凍是某江的一個簽約作者，她本人就如同作者名一樣，特別可愛，性格也讨喜。
“你們兩個怎麽來得這麽早啊？不是說六點半的嗎？”果凍在淼淼旁邊的空位上坐下來，擡腕看着手表，“現在才六點十五分，原本打算二十五分過來的，淼淼說你也到了，吓得我立馬沖過來，妝還沒化呢，只來得及在車上塗口紅。”
“在家也無聊嘛。”荀謠說。
果凍看着荀澄，說：“你把弟弟也帶來了啊。”
“朋友今天外出了，公寓裏沒有人照顧他，就把他帶來。”荀謠說。
荀澄沒擡頭，視線一直放在面前的小蛋糕上面。
蛋糕小小的一個，形狀是方形，上面用奶油和水果以及奧利奧粉末裝點着，模樣漂亮精巧。
荀謠用叉子叉了一小口放到荀澄嘴邊，小孩張開嘴，一口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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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嗎？”荀謠笑問。
荀澄慢了半拍的點點頭，“好。”
點完菜後，趁着這段時間三人就開始讨論關于主題曲的事。
荀謠從包裏拿出一疊紙張，分發給淼淼和果凍，“這是曲譜，然後這張就是曲子和歌詞部分。”
果凍沒學過專門的音樂課，所以她看着兩張紙是一臉的懵逼。
荀謠覺得她的模樣是在搞笑，就拿出手機點開錄音，說：“我之前把曲子用鋼琴彈了一次，你們聽一聽看看合不合适《似骨》。”
《似骨》就是那本小說名字，主角是法醫和犯罪心理師，主受文。
伴奏很溫柔，認真聽的話，隐約是能聽到荀謠哼的歌詞。
曲子不長，只有三十多秒的時間，是第一段高.潮的伴奏。
“好聽！謠謠你也太厲害了吧！”果凍聽完後，就覺得這首曲子是專門為她那本書而存在的。
淼淼也點頭，“真的好聽，我覺得不用修改了，就這樣吧。”
荀謠笑道：“曲子要不要修改，還是要去試唱一下。”
果凍問：“什麽時候開始錄歌？”
“一月中旬吧估計，廣播劇不是二月初就要出了嗎。”荀謠說。
“明天就是一月了啊，2019年了，哇——又過一年。”果凍摸着自己的臉，“我又老一歲了。”
“我要二十五歲了，二十五你們意味着什麽嗎？”淼淼拍着桌子。
“半五十。”荀謠淡淡開口。
“附議。”果凍說。
“我也要二十五了。”荀謠嘆了口氣，“離三十歲又近了一步。”
荀澄是在場唯一一個不擔心年齡的人，他使勁用叉子叉了一口蛋糕，伸給荀謠，“姐姐，吃糕糕。”
荀謠看着弟弟暖心的動作，心裏得到安慰，就着荀澄的小手将蛋糕吃下去，“蛋糕真好吃。”
吃過飯後她們來到耳朵FM工作室，荀謠站在錄音棚裏，果凍和淼淼就在外面，荀澄坐在錄音棚裏的小凳子上，是淼淼搬進來的。
“謠謠你試唱一下，随時都可以開始。”淼淼說。
因為真正的伴奏還沒有制作出來，所以荀謠這次是對着歌譜清唱。
一首歌三分多鐘，荀澄乖乖的坐在小凳子上，眼睛盯着姐姐，沒有說話，等到荀謠開口說話的時候，他就跳下凳子，噠噠跑過去抱住荀謠大腿。
荀謠彎腰揉揉小腦袋，拉着他走出錄音棚，“效果怎麽樣？”
果凍嘆了口氣。
荀謠訝異，“不好嗎？”
果凍搖頭，說：“不是，謠謠你唱得太溫柔了，不符合我那對情侶的風格。”
“講真，我研究過沈越和伍桢的感情，你別看這兩個人平時你一怼我一怼的，這裏面的感情還是屬于細膩的——哎你是不是親媽啊？”
果凍：“我是後媽。”
****
徐羨愉有個粉絲見面會，公寓裏現在只剩下姐弟倆在這。
九點多，荀謠慣例陪着荀澄看熊出沒，她也不是一直在看，玩着手機的同時，偶爾擡頭看一眼，再低下頭。
接到小區門口警衛大叔電話的時候很意外。
“喂？您好，請問是3棟702室荀小姐嗎？”
荀謠反應慢了半拍，才說：“對，我是。”
“啊，是這樣的，”警衛大叔有些頭疼的看着在他警衛室撒野的男人，“這裏有一個先生說是要找你，而且我看他喝了酒，然後他說他認識你……你這小子把我的水杯放下！鍵盤也給我放下！哎喲！”
荀謠：“……”
“荀小姐，如果你認識這小……先生，麻煩你領走他，他快要把我這裏給拆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謠謠！你快下來接我回家呀！我放學了！”
荀謠：“……”
啊，好丢臉啊！
警衛嫌棄的摁開翟停那張俊臉，對荀謠說：“荀小姐？”
荀謠捂臉無奈：“我現在就下去。”
荀謠出門自然都會帶着荀澄，夜晚很冷，荀謠給荀澄穿得嚴嚴實實的才帶他下樓。
“姐姐？”荀澄疑惑的看着荀謠，“大熊呀？”
“大熊我們等會再看哦，先陪姐姐下樓。”
荀澄看了她一會兒，才點頭，“好。”
荀謠來到警衛室的時候，翟停是癱在沙發上，腦袋蓋着寬大的衛衣帽子。
警衛大叔看見她就像看見救世主，說：“荀小姐，求您帶他走吧。”
荀謠抱歉地笑了笑，說：“抱歉，打擾到你了。”
翟停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什麽，荀謠走到他身前時，聞到一股酒氣。
“阿停，阿停？”荀謠輕柔的推了下翟停，“阿停，醒醒。”
翟停沒有睡着，他只是頭有點痛，閉眼眯一會兒，酒還沒有醒，但睜眼看到荀謠的時候就特別開心。
荀謠見他睜開眼，笑道：“走吧，我來接你回家了。”
乖乖大男孩(？)翟停點點頭，伸出一只手，眯起眼說：“拉手。”
荀謠也不害臊，一手拉着翟停一手拉着荀澄，跟警衛大叔道別後就領着兩個小朋友回家。
不過走進電梯的時候，荀謠倒是想起來一件事。
為什麽中單獨自跑出來，KY沒有一個人打電話給他？
“阿停，你手機呢？”荀謠問靠在她身上的男人。
翟停懵了下，摸了摸衣服袋子，然後搖頭，嘟囔着說：“……手機不在這。”
荀謠見他應該不是很醉，就又問：“帆哥他們知道你來這裏嗎？”
“不知道，”翟停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伸出食指搖了搖，“我是偷偷來的，他們都不知道！”
荀謠：“……”
荀謠再嘆了口氣，想拿手機出來給小叔打電話叫他們派人來把翟停接回去。
手機還沒摁亮，就被翟停搶了過去。
荀謠無奈：“……你幹嘛？”
“不回去，”翟停把手機藏在自己懷裏嘟囔，“謠謠我今晚是要陪你跨年的，還有……很快就要新的一年了。”
模樣煞是可愛和乖巧。
“那你今晚睡那哪裏？不洗澡嗎？”荀謠用鑰匙開了門，翟停從她身後鑽進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睡這裏。”翟停拍了幾下沙發。
“不洗澡不行。”荀謠皺眉，她不怎麽喜歡身上帶着酒氣，“這樣吧，你穿小叔的衣服，嗯……內褲是新的，我找給你。”
荀謠到衣櫃裏找出荀況放在這裏備用的衣服，交給翟停，“先去洗個澡吧。”
她還得考慮一下是把翟停留在這裏還是讓人接他回基地。
十五分鐘後，洗過澡的翟停穿着荀況的衣服在客廳裏蹦跶，每次經過荀謠面前時，她都能聞到沐浴露味和酒味，很奇怪，兩種味道同時存在，她也不覺得難聞。
荀澄已經在房間睡覺了，荀謠坐在沙發上玩手機，偶爾會搭理一下翟停。
酒已七分醒，翟停緊緊地挨着荀謠坐下，半幹的頭發蹭着她臉頰。
“你幹嘛呀。”荀謠的專注力都在游戲上面，所以語氣很是漫不經心。
“謠謠，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跨年了。你說我是不是第一個陪你跨年的人？”
“嗯？”荀謠的莊周出法裝，在下路單挑妲己，“嗯。”
“嗯什麽嗯，你态度很敷衍。”翟停湊過去看她玩游戲，“這個怎麽玩？”
“你沒玩過這個嗎？”荀謠問。
“沒有，我很少會在手機上玩游戲的。”翟停說，“你這是什麽來的？一條魚？”
“是啊，莊周。”
莊周出法裝很厲害，尾巴噼裏啪啦的就往對方臉上甩，二技能加一技能，瞬間半血沒了，自己殘血的時候還能開大逃跑。
“他殘血了，兄弟快上去追他！沖啊！”翟停比玩家荀謠還激動。
荀謠面無表情的操作着莊周：“沖什麽，沒看到家快沒了嗎？”
翟停來興趣了，“謠謠，可不可以讓我玩玩？就一下。”
荀謠看了他一眼，說：“我晉級賽了，你別坑啊。”
“放心，畢竟我也是個職業選手，職業選手最需要什麽？強大的心髒能力，樂觀的心态，以及魔鬼般的手速，完全ojbk。”翟停接過手機，雙手拇指放在游戲按鍵上。
事實證明，翟停還是比較适合英雄聯盟，硬生生把無敵莊周玩成獻祭性莊周。
在翟停送了第二個人頭後，荀謠終于看不下去了，把手機搶回來，跟着隊友在對面高地上打團。
“你懂不懂，21321眩暈，這就完事了嘛。”
——“Victory！”
看着對面水晶爆破，翟停“哦”了聲。
荀謠把手機放在一邊，雙手捂住翟停的臉蛋，往中間擠，“你怎麽會突然跑到這裏來？今晚不是典禮嗎？”
“典禮結束後跟大夥就去吃飯了，吃完後我自己偷跑出來的。”翟停笑眯眯道，語氣裏還帶着連他自己都不發覺的撒嬌，“謠謠我厲不厲害？你只對我說過一次公寓地址我到現在還可以記住。”
“是啊，很厲害，”荀謠咬牙切齒，手上的力氣更是大了些，“厲害得差點把警衛室給拆了。”
翟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要不要打電話給帆哥報一下平安？”荀謠把手機遞給他。
翟停低頭看着荀謠手機，想了想，“也好。”
他還得跟帆哥說一聲不要告訴況哥他在他侄女家裏，不然他肯定會殺過來。
現在國家禁止放鞭炮煙花，沒有允許是不準放，所以深夜的上海很安靜。
翟停說要跨年，荀謠也唯有陪他一起，兩個人膩歪在沙發上，一個玩着開心消消樂，另一個在刷微博。
“謠謠，十一點五十分了，還有十分鐘就2019了。”翟停特別興奮，他一點睡意都沒有。
他沒有不代表荀謠沒有，荀謠還是頭一次要這樣熬夜，平時她最晚十一點就要睡覺了。
荀謠眯了會眼，等到眼睛不那麽疼了，再睜開，說：“今晚你真的睡沙發？”
“嗯？你是邀請我和你一起睡覺嗎？”
“你想太多了，”荀謠說，“我只是想說，你睡我的房間，我和崽……澄澄睡羨愉的房間。”
“這麽好？還能有房間睡了？”翟停特別開心。
“你應該慶幸她出差了。”
兩人說話着，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了，還有一分鐘的時間，就要到零點。
荀謠打了個小哈欠，明顯是困得不行了，眼角溢出一些眼淚。
“謠謠。”翟停将她身體扳向自己。
“嗯？”荀謠不明的看着他，“怎麽了？”
時鐘“嘀嗒”指向十二點整，荀謠看着翟停的臉不斷放大，最後感覺嘴唇碰上了柔軟。
“……新年快樂。”翟停貼着荀謠的嘴唇，聲音模糊不清。
用來打游戲的那雙手，一只扣在她腦後，另一只摟住腰身，荀謠感覺到翟停那灼熱的氣息噴在了她的鼻尖上。
親吻由最初的舔舐變成深吻，翟停伸出舌尖，小心翼翼的舔了，又含住唇瓣，就像是一個初嘗到糖果甜味般的小孩一樣。
荀謠被他親得渾身發軟，腦袋不受控制的，命令她閉上雙眼，沉溺在這個初吻。
“阿停……”
“嗯。”
“……新年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