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比翼鳥4
淩孑然不打算回家過年一事已輪流被不少人人轟炸過電話。
先是自家老媽，再是自家老爸。
淩鈞曜不愧是當官當久了，話語一出，連淩孑然都自覺驚恐。
“我讓武建龍批準你回家。”霸道式的口吻讓淩孑然連忙拒絕道:“別啊，別啊，老爸，我可不想搞特殊啊！”
“你大半年都沒有時間回來，過年再不回來，我和你媽什麽時候能見你一面？”
“爸，你該為有我這樣傑出的女兒而感到欣慰，再說，我是為了廣大人民群衆的安全負責，這是犧牲小我，成為大我啊！”
“就你嘴貧！”
“你和媽不是最喜歡我貧嘴嗎？”
淩孑然将自家老爸哄得心花怒放，等要結束通話的時候，淩鈞曜才提了一句:“對了，秦譽今天開始休假。”
淩孑然配合着一問:“他有假期了啊？”
秦譽是特警，任務比起自己來棘手得多，而且還是隊長，一年下來，有假期的日子屈指可數。
“這一次他們一舉端獲了一大批販賣毒品的罪犯，可謂大功一件。”
淩孑然笑道:“恩恩，那如果他有去我們家，你讓他替我給秦老爺子和秦奶奶問聲好。”
“你自己去說。”
“爸，這點兒小事你都不肯幫我！”淩孑然控訴道。
“剛剛一開始是誰拒絕我幫忙的。”
淩孑然想了想方才下意識拒絕他讓武建龍批假的的事，語氣頓時哭笑不得，“爸，這件事和那件根本不能相提并論啊！”
“那就不談了。”
“……”
“還真是睚眦必報啊。”淩孑然挂了電話後，忍不住腹诽了一句。
等到傍晚，淩默然也給她打了個電話，針對她不回去團聚一事，問的是:“聽說你不回來了？”
“怎麽感覺你們每個人反應都好大啊？”
“确實有點可惜，原本還想等你回來親自看一場好戲的，結果還沒上場就先散場了。”
“什麽意思？”淩孑然第一感覺就是與自己有關。
淩默然才不會那麽好心為她解答，只提了一句:“秦譽回來了。”
“恩，我爸今天跟我說了，然後呢？”
“所以你不回來是因為你在外面有了野男人？”
“什麽野男人啊？”淩孑然糾正道:“淩默然，你能好好說話嗎？”
“行，你在z市有男人了？”
“……”淩孑然無語:“姐，我還真是服了你！”
“多謝。”淩默然當之無愧道:“你上次說真的？”
“說什麽了？”她記得上次電話說挺多內容的。
“那什麽男神啊……萬千少女追捧啥的……”
“哦，他啊！”
“你和他什麽情況？”
“我在追啊。”
“慘了……”淩默然丢了兩個字，又絮絮叨叨不知說了一長串什麽，淩孑然聽不清，正想努力聽清就發現電話被挂斷了。
“嘟嘟嘟……”淩孑然一愣，随後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挂電話了！
還有更生氣的，淩默然這句“慘了”是幾個意思啊！
想不出所以然，幹脆不想。比起淩默然，她覺得想男神更有意義。明天晚上就是除夕夜了，她此時更想好好策劃一下兩人到時的第一次約會。
而時宸年前最後一場戲結束之後，還未來得及休息，就直接被白苒告知要飛另一個城市錄制歡慶春節的晚會。
時宸一向不喜歡這類節目，但是又迫于種種原因不得不參加。
上了飛機後他全程閉着眼睛一言不發，但卻能明顯感受到他的不悅。
白苒解釋道：“這個合作，對方電視臺一直找我洽談了好幾次，原本我也沒有答應，但是沒有想到對方直接找到董事那邊了，老板開了口，我也不好推辭，又想到你從沒有在春節期間參加過這類節目，嘗試一下，給粉絲們一個驚喜也不錯。”
時宸仍是沒有回話。
白苒也不再和他多說其他，給了他一份節目流程表，說道：“你先看看，熟悉一下流程。電視臺會安排你獨自演唱，歌曲也選好了，是之前你拍《下一個兇手》裏的插曲。”
時宸唱功不錯，可是卻極少亮喉，現場表演更是從來沒有過。可見這場晚會打破了時宸的兩個第一次，到時宣傳時主辦方自然會為以這點嘩衆取寵，效果如何也不必明說了。
時宸一聲不吭地翻着節目單。
白苒看他心情不佳，轉而去小聲詢問張俊楠，“時宸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沒有啊！”張俊楠認真在腦海裏思索了一圈，“這幾天都在拍戲，也挺順利的。”
“那他……”白苒想想，又擺手道:“算了，明天節目能順利錄完就好。”
時宸雖是不滿這不在計劃內的工作，但作為演員這點兒職業素養還是有的。
飛機着陸，到了酒店後他也沒着急休息，練了十幾遍歌曲，确保萬無一失後才有時間在睡前看了一下手機。
因為剛剛開了音樂練唱，再加上手機靜音，所以根本不知有電話和信息進來。
淩孑然淩晨兩點的未接電話。
淩孑然淩晨一點的未讀短信:“我按了快一個多小時的門鈴，怎麽你還沒開門？”
時宸眼眸一眯，手指快速地給她回撥了一個電話，電話剛撥出去，立即又被他修長的指尖按掉了。
手握着手機，靜靜地坐了十幾分鐘，時宸才站起身，望了眼外面大雪紛紛揚揚的城市，隔了許久，才給她回複了一條短信:“我不在z市過春節。”
發送成功後，他将手機來來回回又摩挲了許久，想着:就這樣散了吧，本來他和她就不該在一起。
時宸希望她看到回複些什麽，又希望她什麽都沒有看到，等迷迷糊糊入了睡，他依稀在夢中看到了淩孑然。
淩孑然紅着眼睛看着他說:“時宸，你就是一個膽小鬼，只要你一放手，我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你身邊！”
話音未完，原本單薄的身影早已不見了蹤跡。
“淩孑然！”時宸猛地驚醒，雙眼倏地睜開瞧見的是一片陌生的環境。
他伸手按了按太陽穴，才想起了自己在酒店不在z市，而剛剛那些只是一個夢。
因為這個夢，時宸莫名其妙的低落情緒持續了一上午，好在節目彩排時各種情況正常，下午正式錄制時發揮也算出色，獲得了在場人的一致好評。
回到後臺，時宸還沒有來得及換衣服，就被記者纏住問了幾個問題。
記者問:“時宸，春節你有什麽打算或者計劃嗎？”
時宸遲疑了一下，回道:“沒有。”
“那這一次為什麽會亮相晚會呢？”
雖然問題很無趣，但時宸應付起來還是游刃有餘的，三言兩語就給了回複。
似乎為了滿足廣大粉絲的好奇心，記者突然轉移話題:“請問時宸你現在事業正值上升期，有考慮交女朋友嗎？”
時宸原本想直接回答:“沒有——”可又莫名心虛地臨時轉而說道:“這個不強求。”
“那可以跟我們分享一下你的擇偶标準嗎？要知道很多粉絲私底下都渴望能得到你的青睐呢？”
“我對伴侶的标準……恩，這個……”時宸微微一笑，“合得來就行。”
看似最寬容的條件，其實确實最難。
記者一時也不知該怎麽接這個話題。原計劃若是時宸提出幾點要求，他還能順着話題給出幾個合作過的女明星問問感受如何，如今他這麽說，記者只好問:“那請問圈中有哪些女明星你覺得合得來呢？”
時宸不慌不忙地說道:“大家都好相處。”
等到問題采訪結束，時宸又應電視臺的要求錄了一小段的春節祝福視頻，打算節目尾聲時，以vcr的方式放映。
等一切結束，已經夜幕降臨。
一行人離開錄制現場時，白苒說道:“時宸，你好幾天沒好好休息了，晚上先睡一覺，明早我們送你回a市。”
時宸想想以往他都會回a市，白苒這麽安排也合情合理，可是，心裏又隐隐覺得哪裏不對。
似乎又想到了她……
他低頭來回看了好幾遍手機，有好幾條祝福短信和幾個未接電話，可都不是她。
“這是知難而退了嗎？”時宸默默一想。
等回酒店睡了一覺，醒來恰好餐點送到。
三人一起吃飯時，張俊楠邊刷着微博看電視臺發出的官方消息，果然因着節目有時宸的出現，粉絲們在底下熱烈地評論開了。
“啊啊啊啊啊！男神竟然出現了！！”
“男神這是第一次參加這種節目吧！！！期待期待！！！”
“orz，愛豆第一次在現場唱歌，必須頂起！！！”
“時宸你好帥，我要給你生猴子！！！”
“樓上的，這是我的臺詞，不許搶！！！”
“……”
張俊楠早已對她們的花癡模樣見怪不怪，他笑着說:“時宸，粉絲都很期待看到你呢！”
“恩。”時宸似乎并不太在意。
張俊楠又刷了好久微博，等到飯菜都涼了，他忽地提了一句:“z市竟然發生火災了啊，都上熱搜了，現場已查實有三人死亡，大過年的，真心不幸。”
時宸只顧聽着，等聽他提到:“說是在昌盛路那邊的住宅區，因為……”
“等等，你說哪裏？”
張俊楠一怔，“什麽？”
“你說哪裏發生火災？”時宸雙手不覺地握緊了。
“昌盛路那邊的住宅區……”張俊楠看着他神色越來越嚴峻，字音到了後面不禁越來越低。
時宸臉色一冷，心裏卻是“咯噔”了一下——淩孑然，就住那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