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入戲
見到提及自己的糗事，陸蔓蔓火大，“那時我只有十二，還沒發育好不好！現在發育了，發育啦！”
她在他耳邊大喊。
他退了退，避開她的大嗓門，食指伸出抵在她唇上，饒有深意地笑：“哦，原來是發育了。”說着居然還無恥地看了眼，她的胸！
陸蔓蔓連忙捂胸！這都什麽跟什麽啊？！人家青梅竹馬，久別重逢，不是此時無聲勝有聲的麽？他怎麽像個色狼一樣，動不動就占她便宜啊！
見她肉嘟嘟的小臉瞬息萬變的表情好玩極了，他終于是停止了調戲她，畢竟來日方長，而且她也成年了。
被他微眯的狹長眼睛看着，陸蔓蔓只覺背脊一片惡寒。忽然聽到他的一句如蒙大赦的話：“走吧，送你回去。”
居然是很風騷的阿斯頓馬丁，限量版，就是幽靈黨最新上市那一款。而且，在他家的車庫裏，還聽着一輛黑色悍馬，和一輛世爵。
資本家，果然是資本家，陸蔓蔓又在心中腹诽，手剛要握上車把手時，他的手也按到了車把手上，她觸電般地縮回了手，而他只是一笑，替她将車門打開，“請。”
居然還在那裝紳士，其實就是一衣冠禽獸！陸蔓蔓關門時，故意特別地用力。嘭的一聲，她笑嘻嘻地：“手誤手誤！”
“哦，沒事，掉塊漆而已，賠我二十萬就行了。”安之淳已經穩穩地發動了車子。忽然，一只軟軟的手攀到了他手上，他一側頭，就對上了她可憐巴巴的眼睛，她哭泣：“寶寶，求放過。”
“求包養的話，可以考慮。”他面無表情。
陸蔓蔓“啊”地一聲，捂住了臉，她死定了！
他也懶得逗她了，專注地開車。
一下戲就趕過來，陸蔓蔓有些累了，見他不說話，求知不得。于是閉上了眼睛，靠着車椅休息。其實，也沒有睡着，就是迷迷糊糊的，思緒又回到了上個月李導助理的那通電話上。
當時，陳助理委婉地通知她，十點鐘的時候不用過來了。
她洩氣地倒到了床上，金枝也氣籲籲地走了。
“喂，幫我把門關上！”陸蔓蔓大喊。
金枝不理她，直接走人。
算了，這裏是特殊小區，沒有別人可以進來，安全系數很高，虛掩就虛掩吧！正想裹緊被子，繼續睡覺。卻覺得鼻子癢癢的，“啊……啊呀！”陸蔓蔓打了個噴嚏，居然連鼻涕都流出來了。
“呵呵。”忍不住了，顧清晨輕笑了出來。
“啊！大神！”陸蔓蔓蹦了起來。一想到自己只穿了吊帶真絲睡裙，又馬上裹進了被子裏，只露出一對眼睛來。
“你真像一只狐猴。”顧清晨哭笑不得，“趕快梳洗好，我們去對戲。”
“可是李導，不要我了。嗚嗚！”陸蔓蔓可憐兮兮的。
想了想，顧清晨的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意，他拍了拍她的被子，道：“女主角在這部片裏，并非花瓶的作用，否則那麽多美麗的女演員，李導何至于現在還下不了決定。他會想通的。而且，這只是一個試鏡的機會，你不合格，還是會被淘汰的。怎麽，輸不起，怕了？”
居然激将法也用上了，“誰說我怕了！”陸蔓蔓跳了起來。
她的被子掉了，肩帶也掉下來了一點，卻沒有發覺，顧清晨怔了怔，不露痕跡地別開了臉，順勢走到了窗臺前。那裏有一盆花，是雪嬌，潔白如玉的花碗，美麗芬芳。就如她身上的皮膚，雪白細膩，如牛乳。
他伸出手去，撫摸花瓣，如在對待情人一般溫柔。他的側臉很好看，陽光籠在他高高翹起的鼻尖上，模糊了他的眉眼。
“好了嗎？”方才，他已聽到了她打開衣櫥找衣服的聲音。估計她在試衣間換好衣服了。沒有等到回答，他挑了挑眉，以為她沒聽見，便回過頭來，她剛好站于試衣間隔開的玄關處，那裏置有一大盤繡球花，五顏六色姹紫嫣紅，鮮豔到了極點。而她一身火紅的緊身連衣裙，将曼妙的軀體包裹得分外迷人，而肌膚更顯得雪白到了極點。
他的聲音，悄然卡住了。
從影十多年，他快三十四歲了，早不是現下流行的那些小鮮肉，而娛樂圈美女繁多，如過江之鲫，和他搭過戲的，哪一個不是一等一的美人。偏偏容貌不算出挑的她俏生生地站在那，不用說話，就已足夠使人動心。
“不行嗎，很差？”陸蔓蔓洩氣了，剛要轉身去換衣服。卻聽得他說，“很好，就這條裙子吧！”
顧影帝人真好，一定是時間太趕了，所以才說好的。陸蔓蔓正要化妝，卻聽見他說，“不用了，你這樣就很好。記住，你要演的阿玉是有些憔悴的，無須過分遮蓋你的黑眼圈。”說着，他走到了她身邊，取過衣帽間架子上的一支最鮮豔顏色的口紅，替她塗了起來。
他的技巧很好，甚至不需要用唇筆，塗好了，他的指腹按在她的唇中間，輕輕揉了一下，居然給她弄出來一個咬唇妝。
“哇！大神，你太厲害了！”陸蔓蔓一臉豔羨，要知道，她是最怕化妝了，有時自己塗塗抹抹老半天才搞得定一個妝。而他居然半分鐘搞定！
倆人靠得有些近，她的呼吸軟軟地貼着他耳後根，他退後了一步，笑着說道：“叫我清晨就好了。演戲時，多是我自己化妝，化得多了，也就習慣了。熟能生巧。”
後來，倆人及時趕到了試鏡的辦公室。
李導看見倆人同時出現，心裏便明白了幾分。他也沒有為難小姑娘，畢竟那也不是她的錯，只是心思比較淳樸而已，這在大染缸一樣的娛樂圈裏，也算難得了。所以，清晨對她有好感，并不奇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陸蔓蔓之所以會有大大的黑眼圈，就是因為昨晚在深度研究劇本，臨天亮了才睡下的，可在劇務人員看來，倆人同時出現，顧影帝又一幅維護寵溺的表情，再加上八卦雜志說的，絕對是倆人縱欲過度，才有的黑眼圈啊！
果然，王副導演一向是生冷不忌的，捧着個喇叭，說道：“都說了開戲前不能做不适宜運動，否則影響進度怎麽辦？”
雖然喇叭隔得遠，可到底是傳了出去，再兼八卦雜志亂七八糟的那些話，個個都捂着嘴笑。
正在喝水來緩解壓力的陸蔓蔓聽了，一口水噴了出來。連裙子都濕了。
顧清晨一怔，無奈地搖了搖頭，從背包裏取出紙巾，遞給了她，“清者自清。”
他的話不多，卻熨帖無比。多久了，沒有人這樣關心過自己了呢？本來還是哭笑不得的陸蔓蔓，眼睛一紅，給自己打氣，“大神，我不會辜負你的，我會努力的！”
她本來的意思，是不會辜負他的教導與期待的，可這樣說來，怎麽就這麽暧昧啊？顧清晨有些無語，這小不點兒能不能長長心啊！
果然，連李導都忍不住笑了。
見她憋紅了臉，顧清晨拍了拍她肩膀，“來不及換裙子了，就這樣吧！”他先進單獨的試鏡廳，與1號女演員試戲。
她拿着三號的牌，是倒數第二個。
輪到她時，她深深吸氣。
一進到試鏡廳，她看見顧影帝正坐在床邊，他的手裏夾着一支煙，他的眼神迷離，卻又複雜，不複初見時的清澈，他入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