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天堂鳥
就在宴珏即将刺下去的一瞬間, 槍聲突然響起, 宴珏拿刀的手腕被打中,他立即擡起頭查看四周,什麽都沒有,子.彈是從哪裏打過來的?
俞凝小心翼翼拿過他的手, 疼得他低聲悶哼:“快走,我們暴露了。”
“那唐晚呢?”
宴珏不甘的看了一眼唐晚:“一起帶走。”他就不信了, 區區一個唐晚, 他對付不了!
俞凝擔憂着宴珏的傷, 讓守在外頭的保镖進來幫忙, 保镖拽起唐晚的胳膊時, 別墅外已經槍聲四起了。
宴珏和俞凝皆是神色一沉,看來是他們的人和對方打起來了, 至于是誰, 除了宴非白還能有誰?
俞凝不能讓宴非白發覺自己和宴珏的關系,果斷讓人把唐晚扔在一邊,扶着宴珏準備從暗道離開。
宴珏回頭看唐晚, 咬着牙道:“把她帶走, 我死也不會留給宴非白, 她是我的!”
“清醒點,她不是你的!”俞凝警告的看他一眼, 打開暗道的機關,暗道裏立刻跑出很多持槍的保镖将他們護住,這些都是他們事先藏在這裏面以防萬一的。
離開之前, 宴珏突然推開俞凝站直身體,他垂着的手腕還在流着血,一滴一滴快速的砸在地板上。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唐晚,拿過保镖手裏的槍上膛:“不是我的,那就只有殺了!”
槍口對準唐晚,宴珏扣動扳機。
“砰!”
在宴珏開槍之前,他的手腕再次中彈,手上的槍掉落在地,兩只手都中了槍的他再沒有力氣站直身體,俞凝趕緊扶住他雙肩,倆人都朝槍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開槍的人正是宴非白,他坐在輪椅上,手裏舉着槍對準宴珏,視線一下子就鎖在地上的唐晚身上,瞳孔緊縮:“晚晚!”
羅管家趕緊推着他的輪椅過去,他們身後帶來的保镖也同樣舉槍與宴珏的人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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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撥人都将自己的老板護在身後,雖然都舉着槍,但誰都沒有輕舉妄動。
大家人數差不多,裝備差不多,一旦打起來就是兩敗俱傷。
所以人群後面被護住的宴珏和俞凝并沒有沖動,而是選擇靜觀其變。
宴非白的輪椅停在唐晚面前,他俯下身,小心的把唐晚抱進懷裏。
可哪怕她已經回到他的身邊,他還是覺得有些不敢置信。
宴非白摸摸她的臉頰,指腹的觸感冰涼,讓男人心疼得眼眶發紅。
他癡癡凝視着她的容顏,嘴唇摩挲着她的嘴唇,落下一個個急切又溫柔的親吻,低柔的訴說着自己的心意:“我好想你,好想你。”
失去她的這些天,他無異于行屍走肉,現在才終于找回一絲絲的人氣,可他的精神狀态已經很差,哪怕是把唐晚抱在懷裏,卻還是有些瘋癫的模樣。
他好像已經忘記這是在什麽地方,好像已經不在乎兩撥人正在生死對峙,只是緊緊的盯着她,顫抖的指尖一次次撫摸她的眉眼,他覺得她好冰,急切的看望羅管家:“絨毯,拿絨毯!”
羅管家連忙點頭,這些唐晚的東西他們來之前都備着的,還好吳女士細心覺得會用得到,否則先生又會發怒了。
宴非白一把抓過白色的絨毯,小心翼翼把唐晚裹緊,寶貝般的親親她的臉,寵愛的道:“沒事了,一切都快結束了。”
男人的手臂再次收緊,下巴摩挲在唐晚的額角,低柔的道:“晚晚,我會給你報仇。”
似乎是怕驚擾到唐晚,他的手輕輕捂住她的耳朵。
宴非白擡起頭,布滿紅血絲的雙眸像是被血染過一般的陰戾,他的雙眼看向俞凝和宴珏,死寂得不帶一絲溫度。
俞凝和宴珏是第一次看到宴非白如此寶貝一個人的樣子,那樣的癡迷,那樣的虔誠,好像唐晚是他唯一的信仰和唯一活下去的意義。
看看他這半瘋半癫的模樣,好像唐晚如果死了,他也要陪着去死似的。
宴珏看得格外有趣,又覺得可惜,剛才應該早點殺氣唐晚的,這樣就可以看到宴非白徹底瘋狂的樣子了。
可宴非白卻不給他遺憾的時間,他冷聲命令:“開槍。”
“非白!”俞凝厲聲道:“你想殺害親生母親嗎?”
兩撥人槍口對槍口,一旦打起來大家都得死。他瘋了,他為了唐晚什麽都幹的出來,甚至于,他不在乎俞凝這個母親。
宴珏譏笑一聲:“不愧是神經病啊,夫人現在看清了嗎?您兒子根本不把你當母親呢。”
俞凝冷冷的瞪了一眼宴珏:“你住口!”
說實話,她不在乎宴非白,不在乎宴珏,只在乎自己這個貴夫人的名聲和榮華富貴以及權勢地位。
她絕不能因為宴非白病态的愛情而死在這裏,她知道宴非白不是宴珏說的那樣。他雖然冷淡涼薄,但卻一直都是一個孝順的孩子,要不然也不會逆來順受的接受他們的任何決定。
這一切都要怪唐晚!她為什麽要出現?為什麽要打亂宴非白的心,讓他變得不再聽話?
俞凝強迫自己冷靜,她看了一眼被宴非白緊緊護住的唐晚,語氣冷淡:“只要你不追究今天的事,我可以讓你們在一起。”
宴非白卻好像沒聽見,他的手掌輕輕拍在唐晚的背上,眼神也一直凝視着她的臉,低低的問道:“晚晚想讓我放過他們嗎?”
唐晚昏迷得人事不醒,如何能回答?
俞凝只覺得可笑:“你不要發瘋了!她這樣怎麽回答你?”
男人輕輕吻了吻唐晚的唇角,笑了起來:“好,我們不放過他們。”
俞凝搖着頭:“瘋了!你真是瘋了!”
宴非白把唐晚的臉藏在懷裏,不給任何人看,他看向俞凝,冷白的指骨推了推眼鏡,笑容森冷:“你說的對,我就是個瘋子。”
他唇角的笑慢慢收起,嗓音徒然沉了下去:“殺。”
既然如此,宴珏也冷笑起來:“那我們就一起去死吧,打!”
一聲令下,所有的槍都對準俞凝和宴珏,包括他們自己的人。
倆人都是一愣,一瞬間明白了,暗道裏的人早就被宴非白換掉,現在的這一撥是他的人!
在所有人開槍射擊的一瞬間,俞凝和宴珏腳下的地板突然一空,他們直直掉了下去,逃走了。
雖然逃走,但倆人身上還是受了傷,能不能活下去還不一定。
宴非白涼涼的看一眼那重新合上的地板,面無表情的吩咐:“追。”
保镖們立即追了出去。
宴星沂從屋外走進來,站在門口與宴非白對視,宴非白低下頭看唐晚,并不說話。
宴星沂嘆氣道:“你早就知道了吧?”
宴非白看着她,眼帶詢問。
宴星沂說:“你其實早就知道,宴珏是媽媽的私生子,她一直都在幫他對付你,但你顧念着她是母親,所以一直裝不知道。”
對于這個事,她也是最近才知道,但是看宴非白的态度,他應該是早就知道了。
宴非白垂下眼,淡淡嗯了一聲。
宴星沂想,如果俞凝不動唐晚,宴非白應該會一直裝不知道。
他其實是個面冷心熱的人,對身邊的人都很好,不管是親人,朋友,還是愛人,可俞凝錯就錯在,她動了唐晚,也高估了自己。
宴星沂沒說什麽,轉身要走的時候,宴非白突然低聲道:“對不起。”
他知道星沂在宴家是很受寵的,她跟他不一樣,她是名副其實的大小姐,大家都愛的小公主,是金尊玉貴的被父母寵着長大的。
父母對她的意義應該很不一樣,他今天傷了俞凝,卻不希望宴星沂跟自己生疏,這世上關心他的親人,也只有星沂這個妹妹了。
宴星沂腳步一頓,她轉過身,眼眶發紅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宴非白:“你沒有對不起誰,是爸媽對不起你!你以為我會為了他們恨你嗎?你也太低估你妹妹了!我能明辨是非,不是撒潑不講理的人。哥哥,你受過的苦我最清楚,沒有人比我更希望看到你幸福。”
她看着他懷裏的唐晚,聲音變得柔和:“我很謝謝唐晚,很謝謝她給哥哥帶來溫暖和幸福,我沒有辦到的事,她能辦到,真是太好了。”
宴非白神色一暖:“那你還會回宴家嗎?”
“那樣冰冷無情的家有什麽意義?自從爸媽把你送進精神病院之後,我就沒把那裏當家了。”再說,那對父母只是把她當做一顆精美華麗的寶石在打磨,并不像普通父母那般愛護,她受夠了這樣的控制。
宴非白點點頭,他垂眼看着唐晚,眼中柔軟溫熱,像是已經看到自己的未來。
他對宴星沂溫聲說:“星沂,大哥和晚晚會給你另一個家。”
宴星沂笑起來:“聽說哥哥已經定下求婚的戒指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晚晚是一個好姑娘,哥哥會好好對她吧?”
“嗯,一定會。”他如誓言般,低聲的說道。
**
宴珏和俞凝還是逃掉了,不過他們身上都受了槍傷,近段時間應該不會再出來找事,但宴非白不準備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仍舊派人四處打聽消息,準備一舉鏟除宴珏。
他可沒忘記宴珏把唐晚綁走這個仇,不管怎樣他都要把宴珏拿捏在手裏,如果不好好折磨一頓,怎麽能洩他心頭之恨?
至于宴家,宴珏應該不會再回去,少了他坐鎮,宴非白的父親宴商管理起來應該會更加得心應手。
但是經過這次唐晚失蹤的事,宴非白改主意了,以前他不想要宴家,是覺得那個地方使他厭惡。現在既然宴珏想要,那他偏偏不給,偏偏要跟他搶。
宴非白要讓宴珏知道,有些東西他連肖想的資格都沒有,不管是宴家家主還是唐晚。
而唐晚在被宴非白帶回莊園後就一直昏迷不醒,醫生來看過,說是她連續餓了好幾天,又經歷過一番惡戰,再加上情緒上也受過一些刺激,所以昏迷的時間比較久。
宴非白幾乎是每時每刻都守在她床邊,唐晚不醒來,他既不睡覺也不吃東西,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她。
也是因為唐晚的昏迷,他的情緒變得不穩定,雖然沒有發病,卻總是有些暴躁。
他不準任何人靠近唐晚,哪怕是洗澡和換衣服這樣的事也不準女傭碰,他事事親力親為,總是抱着她,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似乎要将她從昏迷中喚醒。他會對她說很多話,會把自己的心事全部告訴她。
唐晚昏迷的第二天,宴非白給她洗過澡,吹幹頭發後就把姑娘圈在懷裏,他依舊重複着時常做的事,看着她喃喃低語:“你怎麽還不醒過來呢?是不是怪我沒有保護好你,所以要懲罰我?”
“對不起,我錯了,你乖乖醒過來好不好。”
“晚晚,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男人的嗓音有些發哽,親了親她的臉頰:“我知道你累了,但是你都睡了這麽久了,該醒過來了。”
“我以後一定好好守着你,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好不好?”
“夏天到了,我給你做冰淇淋吧,我這次一定能做好的。”
“晚晚乖,不要睡太久,會餓的,餓了你會又哭又鬧,心疼的人又是我。你真是越來越壞了,怎麽就知道折磨我呢。”
不過唐晚依舊沒什麽反應,安靜的模樣像是已經沉睡很久。
宴非白看着這樣的她,心裏的恐慌越來越多,哪怕醫生無數次告訴他,她只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但是宴非白還是慌亂無措,他的脾氣變得越來越壞。
就在唐晚昏迷的第三天傍晚,她被餓醒了,算一算時間,她已經一個星期沒吃東西了,雖然昏迷的時候宴非白會經常喂她喝一些補湯,但是不進主食還是會餓。
她醒過來的時候,發覺自己躺在宴非白的懷裏,男人的懷抱很緊,他的臉埋在她的頸彎處,身體似乎有輕微的顫抖。
唐晚記得自己昏迷的時候還在俞凝的屋裏,難道是宴非白把自己救回來了?
她有些虛弱的開口:“宴……宴非白……”
宴非白的身體猛然僵住,僵硬的擡起頭看着她,他的眼眶裏全是紅血絲,眼下有烏青,似乎已經很久沒睡過覺了。
的确是如此,從唐晚失蹤再到唐晚昏迷不醒,他幾乎沒怎麽睡過覺,但有時候還是扛不住睡在她身邊,除此之外大多數都是醒着的,他怕自己會錯過唐晚醒來。
男人愣神的盯着唐晚發白的小臉,珍惜的捧着她臉頰,不敢驚擾的柔聲喊道:“晚晚?”
唐晚剛才是不确定,現在看清是宴非白也愣了愣,等回過神,被綁走的委屈和被追殺的委屈一下子都跑了出來,她眼淚一個勁兒的掉,可憐兮兮的扁起嘴,抽抽地哭出聲:“宴非白,我好想你呀。”
宴非白急了,手掌趕緊去接她的眼淚,着急的拉過床上的小絨毯,攥了一個角,仔仔細細的給她擦淚:“不哭,別哭,我在這裏,晚晚乖。”
可她的淚啊還是掉,現在已經忘記肚子餓的事,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宣洩出來。
宴非白又是心疼又是慌亂,忙把她抱在腿上,圈着她的腰,輕輕的拍着哄着:“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該打,是我弄丢了晚晚,你打我吧。”
他拿着她的小手往自己的臉上招呼,唐晚才不依,她抱住他,抽抽噎噎的告狀:“我好怕再也見不到你了,宴珏那個混蛋,他想殺了我,你要給我報仇。”
宴非白忙點頭,憐惜的擦掉她眼角滾出的熱淚,親吻她的淚眼:“我給晚晚報仇,我一定給晚晚報仇,所有欺負晚晚的人,我都不會放過,好不好?”
唐晚點點頭,嬌嬌軟軟的手臂圈着他的脖子,坐在他懷裏,小身子哭得一顫一顫。
宴非白撫摸她的背給她順氣,柔聲問:“我讓廚房給你送吃的來,先吃點東西好不好?”
她嗯了一聲,還是不放開他,似乎要黏在他身上,宴非白是再喜歡不過她黏着自己的,可現在卻覺得不是滋味。
唐晚是怕極了,他不在的時候她堅韌剛強,可她再怎麽厲害也是個嬌氣的姑娘。幾天之內經歷被綁架,逃走,追殺,再被綁架,打暈這一系列事,回到宴非白身邊後,她終于可以卸下所有的防備,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宴非白很自責,對她憐惜更盛。
飯菜很快送來,唐晚黏糊的抱着他不肯動,宴非白吹着粥,摸摸她的頭發:“我抱着你,喂你吃點好嗎?”
唐晚轉過頭,在宴非白期待的目光下搖搖頭:“你肯定也沒好好吃飯,我們一起吃。”
宴非白彎了彎唇:“好。”
兩個人一起吃過飯後,吳女士讓人把剩下的飯菜都端走,卧室裏空下來,只剩他們兩個人。
唐晚立刻又爬到宴非白腿上,他溫柔的笑着看她:“晚晚更黏人了。”
“就黏你。”她一口咬在他唇上,看見宴非白眸中的色澤深了深。
男人托住她的後腦勺,手臂圈過她的腰肢摁在自己懷裏,吻落在她頸彎處,細細密密,疼寵而珍惜,他吻得格外認真:“我很喜歡你黏着我。”
他取下眼鏡放在桌上,骨節均長的手指摸了摸她腰間細嫩的肌膚,仰頭時輕輕咬了咬她的耳垂。
唐晚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可她明明還有很多很多話想跟他說的,但是不知怎麽的,後來兩個人就滾到了床上。
宴非白不着急,他吻得很仔細,從她的眉眼到唇瓣,不錯過每一寸肌膚,唐晚閉着眼問:“這幾天你想我嗎?”
“想。”男人暗啞的嗓音回答着。
唐晚心髒一跳,拽住他的衣服,宴非白知道她緊張,動作更小心了一些。
她再次問道:“有多想呢?”
宴非白停下來看着她,笑着問:“晚晚想知道?”
唐晚點頭。
他俯下身,熱切的吻住她的嘴唇,舌頭伸進去,吻她萬千,似要将一腔情愫都剖析給她看。
最後唐晚氣喘說不出話,宴非白已經摟緊她的腰開始攻城掠地:“接下來你會知道我有多想你。”
想把你揉進懷裏,想把你刻入骨血,想絕對占有,不讓別人窺見你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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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是怎麽了,大概是嬌氣病犯了,深夜之後,她在宴非白懷裏突然就哭鬧起來。
這源于宴非白不肯放過她,她剛開始的時候耍賴撒嬌哭唧唧求饒,宴非白起初哄着她別鬧,她卻偏要鬧,不規矩的動來動去,男人就狠了狠心,教訓她一頓。
唐晚事後開始控訴:“你不懂得疼人!”
宴非白無奈的摸摸她的頭發:“好,我錯了,我疼你。”他親親她,表示自己很疼她。
但某個小嬌嬌不依不撓的抱住他的脖子又咬又啃:“你變壞了,變得不愛我了!”
宴非白縱着她胡鬧,自己聽着這話都覺得有些好笑,卻還是溫寵的哄道:“沒有的,我很愛晚晚。”
“那你說,你說你有多愛我?”
宴非白慵懶的躺在床上看她,他沒穿上衣,肌肉線條好看惹眼,手指懶懶的替她整理發絲,看着她的眼神疼惜溫柔。
唐晚被看得臉一紅,撲進他懷中,把臉埋在他健碩的胸膛上,宴非白抿起唇看着她胡鬧的樣子,手掌放在她頭上,輕輕揉了揉。
他怎麽能這麽寵着她呢?讓她越來越想鬧騰了,唐晚捶他:“快說!”
她做出奶兇奶兇的樣子。
但其實一點也不兇,很可愛,宴非白愛極了。
他笑了一下,把唐晚抱在懷裏,把她臉側柔軟的頭發別到耳朵後面,再貼着她臉頰,低低說道:“非常愛你。”
“非常是多少?”她不解,水潤的眼兒看着他,将他看得心上柔軟。
宴非白說:“永遠比你知道的多,直到時間停止,直到世界盡頭,什麽也帶不走我對你的愛。”
唐晚看着他,開心的笑起來,甜甜的親他一口:“真好。”
“晚晚。”男人的聲線磁性低醇,喊她名字的時候很溫柔。
“嗯?”唐晚應了一聲。
宴非白問她:“困了嗎?”
“不困呀。”她畢竟睡了好幾天,現在很精神。
宴非白笑起來:“很好。”
好什麽好?
之後唐晚知道他說的“好”是好在哪裏了。
她心裏大罵:流氓,混蛋,大禽.獸!
最後是真的累了,宴非白抱着她睡覺的時候,在她眉心落下一個晚安吻:“不要亂想,我不會離開你。”
他知道,他都知道。
唐晚大概是在俞凝那裏聽了什麽話,所以才會這麽反常的跟他鬧騰,她好像要證明,無論她怎麽胡鬧,他都是愛她的。
而宴非白也在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到底多麽離不開她,雖然這個證明方法用唐晚的話來說,比較禽.獸,但他還真是越來越着迷上瘾了。
唐晚心安的閉上眼睛睡覺。
睡着後,她好像看到十年前的那個夏天,看到了那天的傍晚,那個少年和少女站在香樟樹下。
他低垂着眼眸安靜的看着她,小姑娘笑着說:“我叫唐晚,你也可以叫我晚晚哦。”
那是十年前,他們的初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