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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梁媛湘是在一陣燒灼胃痛中醒來的。

當她睜開眼看着純白的天花板時,腦袋有幾秒鐘的時間一直處于渾沌狀态,直到熟悉的壁紙、窗簾、臺燈、書桌陸續映入眼簾,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是躺在家中的大床上。

她明明記得自己正在參加阿照的婚禮,怎麽一眨眼人就回到家了?

捂着悶痛的胃部,她有些虛弱地坐起身,因為實在太不舒服,打算先下樓找胃藥,才正準備要下床,就看到床邊坐着一抹高大的男性身影。

「啊啊啊啊!」突然在自己房裏看到陌生人,梁媛湘簡直吓壞了,尖叫聲從她嘴巴飙出,穿透屋頂,響徹雲霄。

「怎麽了?怎麽了?」梁母端着餐盤猛地推門而入,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進門後卻發現壓根兒什麽事也沒有,不禁朝女兒罵道:「你在鬼吼鬼叫什麽,你想把附近鄰居都吓死嗎?還不快閉嘴!」

許銳正坐在床邊用手機處理公務,突然覺得附近鄰居也許早就被吓死并投胎過好幾遍了。

梁媛湘看到母親簡直就像看到了救星,連忙指着眼前的陌生男人大叫。「媽,我的房間有小偷!有小偷!」

梁母順着女兒指的方向看去,簡直氣到頭暈。「什麽小偷?你的臉盲症是不是又惡化了,人家明明是你的學長!重點是你在阿照婚禮上吐了人家一身,人家好心送你回家,你還胡說八道什麽!」

接着梁母換上和藹的表情,連忙向坐在一旁的許銳道歉。「阿銳,抱歉啊,我家媛媛真是病糊塗了,你千萬別和她計較;你的衣服我已經拿去送洗了,西裝褲我也幫你洗好了,只是烘幹還要一段時間,你再坐一下,你伯父的衣服你應該穿得還習慣吧?」

「非常舒适,謝謝伯母。」許銳收起手機,摸摸身上向梁父借來的衣服,朝梁母微微一笑。

因為個性使然,他向來不是熱情外放的人,不過他穩重謙遜又有禮貌,總是能讓人留下好印象,眼前的梁母自然也不例外。

「不客氣不客氣。」梁母一臉笑咪咪。「要不是我家媛媛吐了你一身,你也不用穿你伯父的舊衣服,可惜你伯父的身材沒你好,衣服松垮不說,褲管還太短……」

「伯母過獎了,伯父體格其實很好。」

梁母對他體貼知禮的個性更滿意了。「不管怎樣,你今天會這麽狼狽全是我家媛媛的錯,待會兒我一定叫她道歉,所以你盡管狠狠的罵她,最好把她罵醒。」

梁母一語雙關,嘴巴上雖然是要許銳罵人,但聰睿如許銳,不難聽出梁母的弦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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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着梁母充滿擔憂的目光望去,前一秒還在大呼小叫的梁媛湘不知何時又露出恍惚的表情,明眼人都猜得出她一定是又想起了陸久照。

如果可以,他壓根兒不想再管這無可救藥的蠢蛋,只是在梁母充滿懇求的目光下,他無法狠心開口拒絕。

「……我會的。」

梁母露出感激的笑容,就知道自己沒看錯這誠篤善良的孩子。

早在女兒高中、大學時期,住在隔壁的阿照就頻頻帶這孩子回家玩,她也巧遇過好幾次,覺得他的眼神端正、氣度不凡,比從小看到大卻愈來愈浮誇的阿照不知好上幾倍,可惜她家傻媛媛就是沒眼光又死心眼,除了阿照誰也看不上,結果……唉……

有些話他們做父母的就算說破嘴也沒用,只能冀望同輩友人多多開導。

「那就麻煩你了。」梁母眉開眼笑的看着許銳。「我把胃藥、點心和飲料放在這邊,等媛媛吃完藥後,你就狠狠罵她。」

許銳點頭,目送梁母走出房間。

「先吃藥吧。」拿過餐盤,他把上頭的胃藥遞給梁媛湘,心中打定主意要避開關于陸久照的話題,免得她愈陷愈深。

「婚禮結束了嗎?」梁媛湘沒有接過胃藥,而是哪壺不開偏提哪壺!

他對她的冥頑不靈感到無言,事到如今她竟然還沒對陸久照死心?

「……結束了。」

「那後來情況怎樣?有人受傷嗎?我是說……阿照他還好嗎?他——」

「梁媛湘,」他雲淡風輕地斷話,幾乎被她氣笑。「你不覺得比起關心一個今天才剛結婚、名草有主的新郎,你應該先向我道歉?如果你的腦袋還沒有被你那愚蠢無用的愛情病毒侵蝕光,我希望你能記得你不但吐了我一身,還在我送你回家的路上把我的車弄得一塌糊塗,雖然我不願計較,但這并不代表我願意繼續忍受你的愚蠢并原諒你。」

即使是罵人,許銳的語氣仍舊不疾不徐,只是那字字鋒銳的指責着實把梁媛湘弄得一愣一愣。

原本滿是絕望的小腦袋開始迅速運轉,終于想起自己的确在昏倒前吐了某人一身,那個人不但是婚禮上搶她龍蝦的瘋子,更是她詭異幻影中的男主角——

不過媽媽剛剛說他是她的學長?

所以他們真的早就認識了?

她羞窘得無地自容,強忍住心傷,仔細端詳眼前那張陽剛的男性臉龐,果真在一些模模糊糊、不怎麽重要的零星回憶中發現自己似乎、好像、真的對這張臉有點印象。

她從小就不大擅長記住他人的長相,更別提近幾年整型手術愈來愈盛行,一堆人整得就像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若是再加上經常改變發型或妝容,她更是難

以辨識。因此除了一些長期相處、經常見面的親朋好友,她對他人的長相堪稱過目即忘,但對于眼前這張臉……

她确實多少有些印象,應該是認識很多年但沒有經常見面的人,只是之前婚禮上她太過傷心,才沒有立刻想起。

話說回來,比起他們彼此認識,她更覺得奇怪的是,他怎麽會突然出現在她的幻影裏,而且那些可怕的幻影還突然成真——

想起他全身着火,滿臉痛苦的在草地上打滾的那一幕,她不禁縮起脖子,不敢再繼續回想。在她徹底失戀的這一天,她只想靜靜自我療傷,不想承受其他的負面情緒。

「對不起……」她尴尬地低頭道歉。

「沒關系。」許銳很大度的原諒她。「等車子清理好之後,我會直接把收據寄給你,到時你把賠償金彙給我就好。」

梁媛湘猛地一噎,擡起頭看他。「等等,你不是說沒關系嗎?怎麽又要賠錢?」

「我說沒關系是指情感上不跟你計較,但不代表理智上打算連洗車費也要自行

買單。」冤有頭債有主,他這個人向來恩怨分明。

她啞口無言,自知理虧,只好吶吶問:「那、那大概要多少錢?」

「一千元。」他說出公定價。

她瞪圓了眼。「這麽多?!」

他面無表情的看着她,難道她以為她吃下肚的只有三顆蛋塔?

「我的車現在就停在你家門口,如果你願意下去看,就會發現你吐出來的東西絕對不止一千元。」

這下她連嘴巴也張圓了,被說得無地自容,滿臉臊紅,完全不敢想像他形容的那種恐怖畫面,只是之前她才損失了兩萬元的紅包錢,如今竟然又要破財……賠了愛情又折錢,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麽,老天爺為什麽要這麽對她!

從小到大她的興趣就是算錢,嗜好就是摸錢,夢想就是賺很多錢,如今一破財就是兩萬一,幸好他沒向她索償精神損失,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快吃藥。」他無視她乍白乍紅的臉色,再次把藥遞給她。

「等等,」梁媛湘沒有接過藥,反倒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似的,臉色大變。「我、我我我問你,我吐的時候應該沒有被任何人看到吧?」

他挑眉。「你吐得那麽驚天動地,怎麽可能沒被人看到。」

「驚天動地?!」她的表情簡直就像看見世界末日。「很多人都看到了?連阿照也看到了?」

誰來告訴她一切都不是真的!這麽多年來,她為阿照苦心經營的優雅形象就這麽毀了……

「又是陸久照。」他冷哼一聲。「自你醒來後,這已經是你第二次提起陸久照,面對一個才剛成為別人丈夫的男人,你還這麽在意,難道是打算當小三?」

除了陸久照,難道她的腦袋就再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什麽?」她一愣,瞬間氣紅臉。「我哪有!你別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他勾唇,覺得她簡直是夠了!「如果你的腦袋真的有問題,那麽我不介意再次提醒你,陸久照如今已經是別人的丈夫,也許再過幾個月就是別人的父親,我相信不會有哪個女人希望另一個女人過度惦記自己的丈夫。人貴自知,你最好适可而止。」

「你……你……」

氣到通紅的臉蛋逐漸轉為蒼白,許銳殘忍地繼續在她傷口上撒鹽——

「與其過度在意陸久照,我建議你最好多關心你的父母。你為失戀哭得再傷心欲絕,也無法改變任何事,只會讓你的父母更加擔心!」

梁媛湘這輩子從來沒有被人罵得這麽狗血淋頭過,雖然很想開口反駁,但幾次張嘴,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他說的一字一句都是那麽真實犀利,針針見血,戳得她幾乎面目全非。

其實早在接到喜帖的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早已失去了阿照,只是她不甘心也不想承認罷了,直到這一刻被揭開瘡疤,她才發現自己多麽可悲又可笑。

房內頓時一陣沉默。

梁媛湘頹喪地呆坐在床上,許銳則是一臉不敢置信的捏捏眉心,實在不敢相信自己會那麽失控,縱然他答應梁母會好好開導這個蠢蛋,但這麽情緒化的言語卻并非他本意。

原本他只想簡單的開導幾句,沒想到……

該死,先是像管家公似的繞着她打轉,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和她交淺言深,今天他到底是吃錯了什麽藥?

無論如何,現在還是先解決她的身體狀況要緊。「你先吃藥。」

這次梁媛湘不再拒絕,默默接過藥服下。「謝謝。」

「不客氣。」

沉默再次蔓延,許銳不禁有些坐立不安地看向床頭櫃上那幾幅她和阿照的合照,照片中青梅竹馬的可愛笑容,清楚記錄着他們從小到大的點滴情誼,也記錄着她歷久彌堅的愛情,可惜如今已經物是人非……

心中的焦躁和悔意似乎更盛,他終于不再淡定的站起身。

「我想褲子應該烘好了,你繼續休息,再見。」

「再見。」她沒有開口挽留,有氣無力的朝他揮揮手。

縱然明白他說的都是對的,也明白自己不該再繼續執迷不悟,然而堅持這麽多年的愛情早已成為習慣,又怎麽可能說抹煞就抹煞?

整整二十七年,她将所有的青春歲月都給了阿照,從今以後她又該何去何從?

如果說婚禮當天,梁媛湘還抱着一線希望渴望見到陸久照一面,并弄清楚一切都是假的,但在婚禮結束一個月後的現在,她卻只想捂着她那不再劇痛,但仍皮開

肉綻的傷口靜靜療傷。

只是,命運總是特別愛惡作劇……

「媛湘?你怎麽會在這裏?沒想到會這麽巧在百貨公司碰到你。好久不見,最近你還好嗎?」

陸久照一臉驚訝的攙着妻子,臉上如春陽般和煦的笑容是那樣自然,那親和的語氣又是那樣恰如其分,彷佛就像許久不見的朋友偶然在路上遇見。

他怎麽能如此自然的和她打招呼,彷佛他不曾故意和她避不見面?

曾經她以為獨一無二的溫柔,原來全是她的一廂情願,她和他之間根本就不曾存在過愛情——

這些事實諷刺得讓她笑不出來。

但面對眼前露出甜蜜微笑的新嫁娘,縱然再難過,她也只能努力裝作若無其事。

「我最近挺好的。」才怪!「就是周末有點無聊所以出來逛逛,你們呢?也來逛街?」

「是啊,雖然距離孩子出生還有幾個月,可阿照就是覺得應該早點來看嬰兒

床,也不知道他在猴急什麽……」接話的不是陸久照,而是一旁捂着肚子笑得一臉幸福的新嫁娘紀楷岚。面對陸久照對梁媛湘熟稔的口吻,她并沒有開口追問梁媛湘的身分,彷佛早已知道她是丈夫的青梅竹馬。

阿照?她一直以為從小到大只有她這麽叫陸久照,沒想到……梁媛湘語氣有些幹澀。「那很好啊,畢竟嬰兒用品不便宜,事先貨比三家比較不吃虧。」

「其實我覺得價錢不是問題,給孩子用的東西本來就該選最好的,阿照你說對不對?」紀揩岚突然搖搖陸久照的手臂撒嬌。

「當然,我家小寶貝就該用最好的,待會兒你盡管買,我通通買單。」陸久照拍着胸脯,一副好丈夫、好爸爸的模樣。

「你說的喔。」紀楷岚俏皮地用指尖戳了戳他。

「當然!」陸久照包住她不規矩的小手,表情充滿寵溺。

梁媛湘覺得自己的傷口似乎又要流血了。「那個……我突然想起來還有其他事,我先走了,再——」

「等等,你吃飯了沒?我和楷岚正打算去吃午餐,不如你也一起?」陸久照忽然向梁媛湘熱情邀約。

「不用了。」梁媛湘連忙婉拒。

「難道你吃過了?」陸久照問。

「還沒,但……」

「那就一起來啊。」紀楷岚也跟着熱情邀請。「只有我和阿照吃飯好無聊,相逢即是有緣,就讓我們請你吧,不過之前你好像在我們的婚禮上吐了,是不是生病了?現在已經好了嗎?」

吐了吐了吐了吐了吐了……

忽然一陣天旋地轉,梁媛湘只覺自己苦心經營二十七年的完美形象全在這一刻瓦解,碎了一地……

「抱歉,她和我已經有約了。」

一抹低沉嗓音介入,意外解決梁媛湘尴尬的窘境。

梁媛湘和陸久照夫妻倆幾乎同時循聲看向突然出現的許銳。

「阿銳?!」陸久照一臉驚訝。「你怎麽也在這裏?沒想到我們大家今天竟然這麽有緣。話說回來,你和媛湘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好了?以前明明就沒看你們說過幾次話。」

許銳點頭向所有人打招呼。「最近我和她比較有話聊。」

什麽鬼梁媛湘立刻露出一臉踩到狗大便的樣子。

「比較有話聊?」陸久照表情更意外,實在無法想像以許銳那種生人勿近的個性會和人熱絡聊天。「你們都聊些什麽?」

「一些事。」許銳輕描淡寫地帶過,直到發現紀楷岚若有所思的觀察目光,才又補充道:「包括心事。」

放屁!誰跟你聊心事了,明明就是你單方面在我傷口上撒鹽!

梁媛湘圓眸一睜,就想開口反駁,但許銳突然緊緊握住她的手。

陸久照看見兩人十指交握,不禁目瞪口呆。「真……真的假的?你們……呃我是說你們感情突然變得那麽好,真是讓我……讓我吃驚……」

「沒什麽好吃驚的,你要和你太太吃飯就先去吧,我和梁媛湘還有其他事,不打擾了,再見。」語畢,他立刻拉着梁媛湘離開現場。

突然莫名其妙被人拉着走,梁媛湘也沒急着甩開他。

畢竟她本來就打算找藉口脫身,她當然不會傻得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只是面對許銳剛剛那暧昧不清的言論,她還是覺得一肚子火。

當兩人來到百貨公司一樓,她終于再也忍不住用力抽回被握住的手。

「我很感激你幫我解圍,但你剛剛怎麽可以把話說得那麽暧昧?我和你明明就不熟,重點是我什麽時候和你聊過心事了?」

許銳一愣、他的注意力竟不是放在她怒氣沖沖的表情上,而是被那句「不熟」給奪走所有心思。

想起她「目中無人」的前科,他微微眯起黑眸,眼裏不自覺流洩出一絲不悅。

「你該不會又不認得我了?」

「怎麽可能!」梁媛湘握緊手中的包包,指證歷歷。「一個月前就因為你寄來的帳單,害我整整損失了一千元,我怎麽可能會忘了你?」

雖然吐在他車上是她不對,但一千元對她來說根本是搶劫,對于搶她錢財的強盜,她怎麽可能會忘記?

她終于記得他了?許銳勾起嘴角,心中的不悅頓時一掃而空。「那我叫什麽名字?」

梁媛湘眨眨眼,又眨眨眼,語氣有些不确定。「呃……阿銳?」剛剛阿照好像是這麽叫他的?

許銳立刻黑了一張臉。「我以為之前在婚禮上,我已經向你自我介紹過了。」事實證明,一個月不見,這女人還是這麽蠢!

剛剛他果然不該雞婆的替她解圍,除了陸久照,他真懷疑她的腦袋瓜裏還裝得下什麽?!許久不見,看她都瘦成什麽樣子了!上蒼總是讓他撞見她最難堪無助的時候,而他偏偏又無法對她見死不救……

「許銳,我叫許銳。」算了,今天就當作是他日行一善,下次他絕不會再自取其辱的多管閑事!

「許銳?」她喃喃重複他的名字,除了之前在婚禮上他曾介紹過,這一次她總算對這個名字有了一絲印象。「這個名字我好像有印象」

許銳猛地一愣,在被她嚴重「忽略」那麽多年後,實在沒料到她會突然這麽說。他不自覺屏住呼吸,心中竟莫名掠過一絲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期待。

「啊,對了,我想起來了!」梁媛湘恍然大悟,雙手一拍。「以前阿照曾經跟我說過,他說他有個朋友叫許銳,不但是個富家子弟,而且能力卓絕,是個無論在私底下還是商場上都必須交好的人物,難道那個人就是你?」

許銳瞬間沉下臉,只覺得剛剛自作多情的自己真是愚不可及,沒想到他堂堂「歸真生命集團」副總也有淪為路人甲的一天,甚至淪落到必須成為陸久照的某個話題人物才能被她記住。

真虧他們認識了整整十二年……

真是夠了!

「也許除了陸久照,我不該指望你的腦袋還能為誰運轉。」他冷冷一笑,終于認清不管自己怎麽擔心她,對她而言他終究是個不值得一哂的路人甲。「基于良心,我建議你最好還是別再對陸久照念念不忘,早在一個月前他就已經是別人的丈夫。」

梁媛湘臉色微變,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麽老愛在她的傷口上撒鹽,難道他就這麽記恨她吐在他身上和車上的事,還完全看不起她?

她氣到全身發抖,可顧忌周遭還有其他人在,她只好用力握緊雙拳,壓低聲音。

「我當然知道他已經是別人的丈夫,也知道過去的我有多蠢,但就算再蠢那也是我的事,為什麽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諷刺我?我哪裏惹到你了?」她終于忍不住出言反抗,但為了保持形象,臉上還是撐着一抹假笑。

「我并不是開口諷刺,我只是實話實說。」該死,她為什麽要假笑?從以前到現在,他最讨厭的就是她這種愛陸久照愛到完全失去自我、毫無理智的模樣!

「實話實說?」她的假笑變得有些扭曲。「所以我們很熟嗎?有熟到可以推心置腹的地步?」

許銳不說話,發現她的眼裏突然出現淚光……

「我很感謝你剛剛替我解圍,但我對你總是交淺言深、在我傷口上灑鹽的行為非常敬謝不敏。你根本就是個自以為是的混蛋!」她擡起下巴,不讓淚水流下,接着就氣呼呼的轉身離開。

許銳臉上流露出一絲僵硬和懊悔。

他剛剛是不是差點就要弄哭她了?

該死,他并不是有意要傷害她,他只是……只是……

老天,其實就連他都不明白自己剛剛到底是吃錯了什麽藥。

似乎打從婚禮那天開始,他就變得有些不對勁,總是因為她的一些言語、一些反應而感到莫名焦躁,甚至說出許多連他自己都不敢置信的話。

他的本意并不是想傷害她,他只是……只是希望她別再繼續執迷不悟,将自己的青春浪費在陸久照身上。

但也許就像她說的,總是交淺言深的他的确就像個自以為是的混蛋!

「等等!」他毫不猶豫地追上去。

「走開!」她像趕蒼蠅般趕他。

他不死心!,固執地跟在她身邊。「我為自己剛剛的行為鄭重向你道歉,真的很抱歉……」

「最好任何錯誤都能用抱歉兩個字來彌補!我希望哪天有人突然捅你一刀,在事後跟你說抱歉,你也能不計前嫌的原諒他。」一頓,她又諷道。「噢,不過前提是你沒有被那一刀捅死,還活得好好的!」

繼她皮笑肉不笑的假笑後,他其次讨厭的就是她這種除了陸久照外,對誰都是一副伶牙俐齒、驕傲難搞、一點也不可愛的個性!

但剛才畢竟是他有錯在先,他只能忍氣吞聲,亦步亦趨的跟着她,繼續表示歉意。「我真的很抱歉,請你別……」

「我不稀罕你的道歉,反正很明顯的你根本就不喜歡我,既然如此,以後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就算将來在路上偶遇,也麻煩你不要靠近我。」她蹬着高跟鞋,

迅速而不失優雅地走出百貨公司門口,壓根兒吝于賞他一記眼光。

「我并沒有不喜歡你。」該死,她為什麽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哈I」她終于停下腳步看向他,可惜卻是滿臉諷刺。「所以你喜歡一個人的方式就是不停的戳那個人的心窩?你是變态嗎?」

他當然不是變态,但她若是再繼續這樣口無遮攔的挑釁他,他确實很難再保持冷靜。「梁媛湘,我真心希望我們可以冷靜下來好好聊一聊。」

她狠狠瞪他。「我跟你沒什麽好聊的!」語畢,再次掉頭離開。

「等等!」

許銳情急之下伸手抓住她,這動作讓她猝不及防倒入他懷裏。

梁媛湘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彷佛覺得自己腦中又産生了某種幻覺。

大白天的,明明應該是車水馬龍的街道,她的眼前竟又多出了一道半透明且似曾相識的男性背影,最可怕的是,這一次竟然連她也出現在幻影之中!

明明此刻她就站在百貨公司的大門口,她卻親眼看到幻影中的自己已經走到十幾公尺遠的人行道上,許銳一路走在她的前頭,背影散發着濃濃的低氣壓,這時一旁的大樓外牆突然剝落,一大塊還黏着磁磚的水泥外牆就這麽朝許銳頭頂砸下——

「啊啊啊——」梁媛湘瞳眸驟縮,放聲尖叫。

「怎麽了!」許銳幾乎是吓着般的松開她。「我不是故意要吓你——」

「走開!」梁媛湘依舊沉浸在幻覺之中,眼看水泥外牆就要砸到許銳,她用力推開他。「你?!走開!」

許銳腳步二個踉跄,立刻失去所有言語。

難道她就這麽氣他?氣到連他的觸碰都再也無法忍耐?

面對從四面八方投射而來的詫異目光,他幾乎不敢置信地伫立在原地,直到耳邊傳來竊竊私語,他才開口——

「我很抱歉剛剛吓到了你,更抱歉之前不當的言論,但……」他繃緊下颚,再也說不下去。「就如你所希望的,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靠近你,抱歉。」

語畢,他在衆人指指點點的目光下,面無表情地離去。

「小姐你沒事吧?剛剛那個男人是不是在騷擾你?」一名婦人上前,關心地詢問梁媛湘。

「什麽?」一如來時那般突然,幻影也消失得極為迅速。梁媛湘一臉茫然的看向婦人,又驚魂未定的看着突然恢複「正常」的街道。

「就是性騷擾啊,剛剛你不是突然大聲尖叫嗎?」婦人一臉憐憫地拍拍她。

梁媛湘驀地愣住,雖然一顆心依舊為剛才可怕的幻覺跳得飛快,但腦袋卻已敏銳地察覺到不對。

性騷擾?

糟糕,許銳該不會因為她而被人當作色狼了吧?

「不不不,許銳……我是說剛剛那個男人并沒有騷擾我,我剛剛尖叫是因為……」

「因為?」婦人一臉狐疑。

老天,這要她怎麽解釋剛剛離奇的狀況?

梁媛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又會産生幻覺,更不敢相信許銳在幻覺中又發生可怕的意外,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她的身體到底是出了什麽毛病?

不過現在這些通通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許銳好像因為她而被誤會了!

看着那愈走愈遠、全身散發出濃濃低氣壓的背影,她滿心歉疚地抛下婦人,追上前去——

「許銳等等,我剛剛并不是故意要推你,我只是……」

許銳沒有吭聲,大步繞過她。

「許銳你聽我解釋,我很抱歉讓你被其他人誤會,但我真的不是故意——」梁媛湘再次追上前,只是下一秒,四周似曾相識的情景讓她悚然心驚。

這條路、這畫面'這景況……

一股難以言喻的寒顫從腳底竄上頭皮,她迅速轉頭看向左前方那外牆斑駁的舊大樓——

「許銳!」她驟然拔高嗓音,整個人就像失控的火車頭,向前緊緊抱住男人的腰身,将他死命攔下。「別再向前走了,前面有危險!」

話才落下,前方高空就突然傳來東西剝落的聲響。

許銳全身緊繃,雖然不明白她為何突然「投背送抱」,卻敏銳捕捉到那奇怪的聲響,出于一種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危機感,他毫不猶豫停下腳步,本能轉身将她護入懷裏。

砰!

說時遲那時快,他不過才将她的頭顱按在自己胸前,一塊水泥外牆竟從天而降,墜落在距離兩人五公尺外的人行道上,引起許多路人驚呼。

雖然僥幸逃過一劫,許銳卻不敢大意,拉着懷裏的小女人往反方向奔去,直到徹底遠離那棟大樓才停下腳步。

原本熱鬧的人行道上,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而迅速沸騰,大家七嘴八舌地站在安全距離外,指着人行道上那籃球大小的水泥外牆大呼小叫。

「老天!有東西從樓上掉下來了!」

「是水泥外牆!有沒有人受傷?」

「怎麽會這樣W別靠近!所有人都別靠近!」

許銳看着人行道上的水泥外牆,波瀾不興的俊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

相對于他的鎮定,一路被他緊緊護在懷裏的梁媛湘則是完全白了一張臉,尤其當她越過他健壯的臂膀看到那與幻覺如出一轍的水泥外牆時,更是忍不住吓得全身顫抖。

如果出現一次幻覺可以說是意外,那麽第二次到底算什麽?

剛才只差那麽一點她和許銳就要沒命了,如果不是她提前驚覺畫面似曾相識,也許她和許銳早就已經……

「你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嗎?」許銳打斷她的思緒,緩緩低下頭看她。

「啊?」梁媛湘回望他,只覺腦袋嗡嗡作響,雙腿發軟,哪裏知道這時候還能說什麽?

許銳眼尖,趕緊扶住她。「我想這一次,我們真的需要好好談一談。」

「談、談什麽?」她的腦袋還沒恢複正常。

「例如:你為什麽會‘提前’知道有危險。」他用另一只手攬住她的臂膀,在得到她的回答前,都不打算放開她。

如果婚禮那次意外是巧合,那麽這一次他再也無法幫她找到合理的藉口。剛剛她死命的攔住他,加上那句「前面有危險」,似乎透露出一絲端倪——

至少,她一定是事先就知道那塊水泥外牆會剝落才會及時攔住他。

雖然這種推論很荒謬,但除了「未蔔先知」外,他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釋。

最重要的是,這個小女人已經救了他兩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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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黃埔華,是一名出馬弟子,人稱東北活神仙。 本人專注跳神二十年,精通查事治病,看相算命,代還陰債,打小人,抓小三。 承接各種驅邪辟鬼,招魂問米,陰宅翻新,亡靈超度等業務。 另高價回收二手怨魂厲魄,家仙野仙,量大從優,可開正規發piao! 如有意加盟本店,請點多多支持本書!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72.1萬字
  6. 摸金天師

    摸金天師

    原名《活人回避》
    一件古董将我推上一條亡命之路,從此為了活下去我變成了一個和陰人行屍打交道的走陰人。
    三年尋龍,十年點穴,游走陰陽,專事鬼神。
    走着走着,也就掙紮到了今天。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8.2萬字
  7. 活人禁忌

    活人禁忌

    九歲那年,百鬼圍家宅,只為來要我的命!
    爺爺為了救我,硬是給我找了一個女鬼當媳婦兒……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1萬字
  8. 藏地密碼

    藏地密碼

    這是一個西藏已經開放為全世界的旅游勝地卻依舊守口如瓶的秘密——公元838年,吐蕃末代贊普朗達瑪登位,随即宣布禁佛。在那次禁佛運動中,僧侶們提前将大量經典和聖物埋藏起來,随後将其秘密轉移至一個隐秘的地方,他們在那裏修建了神廟,稱為帕巴拉神廟。随着時光流逝,戰火不斷,那座隐藏着無盡佛家珍寶的神廟徹底消失于歷史塵埃之中……
    1938年和1943年,希特勒曾派助手希姆萊兩次帶隊深入西藏;在新中國成立之初,斯大林曾派蘇聯專家團前後五次考察西藏,他們的秘密行動意味深遠,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目的。多年之後,身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的藏獒專家卓木強巴突然收到一個陌生人送來的信封,信封裏裝着兩張照片,照片上驚現的遠古神獸,促使卓木強巴及導師、世界犬類學專家方新教授親赴西藏。他們在調查過程中震驚地發現,照片上的動物竟然和帕巴拉神廟有關……
    不久之後,一支由特種兵、考古學家、生物學家、密修高手等各色人物組成的神秘科考隊,悄悄從西藏出發,開始了一場穿越全球生死禁地的探險之旅,他們要追尋藏傳佛教千年隐秘歷史的真相……
    西藏,到底向我們隐瞞了什麽?!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24.5萬字
  9. 荒村野屍

    荒村野屍

    我點燃香蠟,挖開腐爛的土壤,掘出我的愛人。
    她依然長發飄飄,明豔動人。親愛的,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我找不到她了!是在和我捉迷藏嗎?
    床底下,鏡子裏,窗外柳樹旁,都有你的影子,可是你究竟在哪!
    終于,我找到她了。
    被她用牙齒咬斷喉嚨的一刻,我知道,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溫柔的髒腑,請輕點攪動,我要在愛人的腹中,看她腐爛前最美的模樣……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15.1萬字
  10. 獻祭之門

    獻祭之門

    重啓末世,楚秋得到了一座屬于自己一個人的奇特獻祭之門,只要拿出足夠的獻祭供品,就可以兌換你能想象的任何物品。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7.1萬字
  11. 我的靈異實錄

    我的靈異實錄

    我是窮吊一個,裸辭在家,一分錢也沒有。好友猴子給了我一百塊讓我去買刮刮樂,結果中了幾千塊大獎!沒想到第二天錢裏面竟然有一張變成了冥幣!從此,我的生活徹底變了樣!
    我的天……我快要吓尿了!這尼瑪誰跟我開玩笑的呢吧?

    短篇言情 已完結 532.1萬字
  12.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們老李家九代都是白事知賓,但是我們家沒有人能活過三十六歲。
    別人的命我能改,我的命卻由天定。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7萬字
  13. 靈瞳

    靈瞳

    我出生三天被媽媽遺棄,後來發現自己天生能看到鬼,從此變成一個可憐的人兒……
    我媽不是人,懷我十五年才生下我……
    從我出生起就注定了我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被活埋,被毆打,被鄙視,被孤立,但我只想說:謝謝你們曾經給我的冷漠,因為有了你們,讓我一步一步成為了一個不平凡的女人!
    這個世界其實不僅僅有鬼,還有妖魔,還有神……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8.0萬字
  14.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王牌俱樂部裏響起了富有激情的音樂。舞池中的人們伴着節拍瘋狂起舞,渲染着一種發作似的狂熱。各種耀眼的綠色光束在這個空間裏肆意飛揚,不安的心靈躁動不已。這裏是富人的天堂,需要忘情,呼喚沉淪。——夜幕掩映之下的星城(starcity)又掀開了醉生夢死的一幕。
    內容标簽:魔幻 西方羅曼 正劇
    搜索關鍵字:主角:麗貝卡,以利亞,尼克勞斯,亨利,霍普┃配角:奧利弗,霍普等┃其它:美劇,吸血鬼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5萬字
  15. 桃花女總管

    桃花女總管

    隔了八年,至今仍深愛着的男人回頭找你,是怎樣的心情?
    別人或許覺得浪漫,但阮丹荷只想一掌拍死雷之亦那混蛋!
    就算他是主、她是奴那又如何?他怎能為逃命将她棄之山林?
    因此,她決定抛開那總是神出鬼沒的臭男人,不再為他所困。
    然而近來她的桃花盛開,連天市院的大少爺、三少爺也來示愛,
    尤其那手段下作的三少爺,竟買通婢女對她下了媚藥,
    好在院裏新來的夫子“田亦”及時相救,要不,她肯定給糟蹋了!
    可這事卻害得他倆沾了腥,她只得央求田亦與她扮演未婚夫妻,
    本以為事情塵埃落定,哪知雷之亦又來糾纏,也讓她得知個秘密──
    當年他假裝眼盲、抛下她,全因一場陰謀環環相扣的奪位之鬥!
    既知他的不得已及“被迫失憶”,這下,她是恨也恨不了了……
    但,就在她心疼雷之亦,同時又對假扮她未婚夫的田亦抱歉時,
    卻意外發現這兩個男人之間,居然有着奇妙的連系,
    不知為何,她有種預感,他似乎鋪下了天羅地網,讓她再也逃不開……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2.1萬字
  16. 美人謀夫婿

    美人謀夫婿

    花圓圓向來膽怯懦弱,但自從在小廟附近跌了跤撞了頭,
    她卻發現自己變了,很多事情看得透徹,觀察力超乎常人,
    既然得了這能力,她不好好利用為自己挑個夫婿就太可惜了!
    這姓蕭的未婚夫是美男子,但太多人搶,她可沒命消受;
    那姓龐的皇族貴公子心思彎道多,每回總是她占下風!
    還不如另謀良人,在小池子裏當大魚,混得風生水起,
    偏偏那兩位放着大池子不管,盯得她插翅難飛,
    這個他說:不想解除婚約!那個他說:快把婚事退掉!
    兩雙眼睛虎視眈眈,但可別以為她會乖乖就範,
    只因小女子自有一套馭男妙招,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5.0萬字
  17.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農家小姑娘,又沒錢來又沒糧;家境貧寒是非多,叔叔嬸子聚成窩;東家長來西家短,似錦姑娘要穿暖;鼓勵爹爹重科考,高中舉人樂淘淘;誰料好景不常在,淨身出戶把家蓋;經商種田樣樣來,與君攜手樂悠哉,且看田園多樂事, 靜待歲月似錦時……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7萬字
  18. 和鬼一起的日子

    和鬼一起的日子

    我小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厲鬼,從此,我就走不出這個圈子,也因此改寫了人生,一切恐怖離奇的事情接踵而來,老村山塘的古怪浮屍,兇殘老板夫妻的人肉包子,磚牆藏屍,富家老太死後的墊背童屍,一切看似與我無關,一切卻又牽扯在我的身上......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0.2萬字
  19.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十年前,她是為了錢而抛棄他的狠心女人,
    十年後,她是填補了他身分證上配偶欄位的女人,
    但他常會毫不客氣的提醒她,她只是他花一千萬買來的,
    她唯一的任務就是替他生孩子,等完成了她便毫無用處,
    可他始終未曾細想,為什麽她對于他充滿報複性的惡言惡語,
    總能微笑以對,還能像以前交往時那樣對他撒嬌,
    她又為什麽一直想以他妻子的身分在他員工面前亮相,
    且他也不曾深思自己許多舉動的真正原因,他不準她外出工作,
    看她為了替他準備早餐而受傷,便下令她禁止進廚房,
    卻又縱容的讓她跟着他去公司,甚至為了替她出頭,
    寧可放棄有可能動搖公司根基的重要合約,
    聽見她以為他睡着時說的那句「很愛很愛他」,更讓他感到混亂,
    直到收到她前夫委托律師轉交給他的那封信,他才明白,
    原來要為當年的傷害自責、愧疚甚或彌補的人,其實是他……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3萬字
  20. 快教姨娘給我跪(緣來是重生之一)

    快教姨娘給我跪(緣來是重生之一)

    母親,是孩兒不孝,直到現在才明白您的用心和痛苦,
    卻只能對着您的墓忏悔,若是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多好……
    重生後,她才發現上輩子氣血攻心抑郁而終根本是自找的!
    丈夫雖然還是納了妾,可那是他參加義軍推翻前朝有功,
    被新帝封為将軍,賞給他的,他被迫接受,比她還無奈;
    前世她以為他偏寵小妾,所以對她冷淡疏離,錯!
    是她冷淡他在先,加上他對自己佃農之子的出身感到自卑,
    才想着不要打擾她,只遠遠的守護着她;
    前世她以為他和醫女義妹有一腿,唉,那更是天大的笑話,
    那是他身上太多舊傷,怕她會心疼難過,才要義妹偷偷替他醫治,
    她還發現十歲的兒子不像前世一心向着姨娘,
    反倒偶爾會像個小大人似的提點她、給她意見,
    這樣的改變雖讓她有些意外,終歸是好的,她知道要好好珍惜,
    但也許是和丈夫兒子的日子過得太過幸福滋潤讓她松了戒心,
    居然給了小妾機會誣陷她和其他男人私通,
    連帶的讓婆婆更加相信兒子是她和野男人的孽種,
    沒關系,只要他信她,總有一天可以證明她的清白,
    可是……他怎麽會是這樣的反應,居然要和她和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9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