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師父

第15章 下落

吳裳聽完這句話之後，沉默了許久，另一邊空着的手漸漸握緊，指甲幾乎都要嵌進肉裏，語氣聽起來倒還算鎮定：“你是怎麽知道我在找加州清光的？”

【信息來源當然要保密啊，這點就允許我不回答吧。】

“……可以，只要你的消息可靠，我就會答應。”

【那就成交了。】

吳裳挂掉電話後，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陰沉。她吹了聲口哨，夜空中一只烏鴉降落下來，停在她擡起的手臂上。

吳裳摸了摸黑色的鴉羽，輕聲道：“去看看情況。”

與此同時，池袋的一所高級公寓裏，一位白大褂青年伸了個懶腰。

解決了一樁大事件（自認為）的岸谷新羅心情很好，在賽爾提外出搬運工工作結束回來後再度撲上前被打飛，臉上也依舊是傻兮兮的笑容。

“說起來……賽爾提你有問過吳裳小姐的過去麽？”

賽爾提沉默了片刻，在pda上打出大大的兩個字：【保密！！！】

“哎？是嘛……”岸谷新羅笑起來，“看樣子吳裳小姐至少是告訴過你了，那我就放心了。至少她是真的把你當朋友了！”

賽爾提看着他這幅樣子，原本有些躁動的心也平靜下來。

【新羅……】

“嗯？”

【沒什麽！】

岸谷新羅看着她這幅模樣，笑眯眯地伸出雙手抱住她：“我沒關系的。”

“即使賽爾提不回應我也沒有關系，我一直癡迷着賽爾提就足夠了。”

“賽爾提保持現在這幅模樣就好了。”

岸谷新羅知道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樣。

從二十年前在游船上第一次遇見塞爾提之後，他便一直愛慕着對方。即使對方是個非人類的妖精，即使對方并沒有頭。

但是曾經以“你脖子上頭有東西哎”的理由拒絕女生告白的岸谷新羅自然不會介意這一點，或者說他說不定就是癡迷于這一點，對于那樣子的無頭騎士一見鐘情。

所以……他不會讓對方找到頭的。

因為在意、因為喜歡，所以不會讓對方找到自己的頭顱離開自己。

“賽爾提遇上的簡直是披着羊皮的狼啊。”在得到自己的烏鴉傳回的消息後，吳裳這麽感嘆着。

原本以為是個普通的傻白甜人類，現在看來傻白甜的是那個活了上千年的失憶妖精賽爾提才對。

不過……看樣子對方并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找沖田總司的遺物，只是自己之前放出去的消息被查到了吧。

當年沖田總司的兩把刀，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前者在沖田總司死後被吳裳當做陪葬品一起下葬，後者……在池田屋事件中折斷，之後下落不明。

吳裳是之後得知此刀在黑市中被拍賣而注意此事，之後一直在查找此刀的下落……只是沒想到，賽爾提的枕邊人居然得知了這一事件，居然還拿來威脅她達成協議。

自己死去的愛人的遺物，和幾百年不見的失憶的小夥伴的頭……吳裳當然很果斷地選擇了前者。

只是……看着似乎在糾結和岸谷新羅關系的賽爾提，吳裳難得好心地為這位舊友擔心起來。

此刻，她正坐在咖啡店裏拿着手機，在網名為塞頓的賽爾提的邀請之下進入了聊天室說話。

======沖田加入聊天室=====

塞頓：【晚上好。】

沖田：【晚上好啊塞頓醬！】

巴裘拉：【哎是新人麽？歡迎沖田君~~！】

田中太郎：【沖田的話……是沖田總司的粉絲麽？】

沖田：【不，我是他老婆。】

田中太郎：【……】

田中太郎：【哈哈哈哈哈……】

沖田：【哎呀田中君，我認真的哦。】

沖田：【我愛過的人不止一個，但是總司卻是我唯一愛着的那個。】

巴裘拉：【好深沉的愛啊！】

沖田：【過獎了。】

=======甘樂加入聊天室=====

甘樂：【哎呀有新人加入？】

沖田：【只是冒個泡，很快就下線。】

=======沖田向甘樂發出私聊======

沖田：【你就是折原臨也對吧？】

甘樂：【咩？】

沖田：【知道我在找總司的刀，以及有加州清光下落的人就是你吧？】

甘樂：【？？？】

沖田：【沒關系，接下來我會來找你。】

甘樂：【哎？沖田君是誤會了什麽麽？我并不認識你啊？】

甘樂：【沖田君？？？】

=======沖田退出私聊======

=======沖田退出聊天室=======

吳裳端起手邊的咖啡，淺啜一口，不由得記起了以前的事情。

那是一段自己努力想要塵封起來、卻總是會暴露在空氣中占據自己心神的回憶。

記憶之中，那個紫色長發的青年坐在那裏，上身斜倚在門框上，庭院裏的櫻花慢悠悠地飄落下來，與一身白衣的他構成了一副令人沉迷的畫。

而記憶的最後，那身白衣上的鮮紅也一樣鮮明，占據着自己漸漸模糊的視線，侵蝕着自己所剩無幾的理智。

“啊！姐姐！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你！”

吳裳擡眼望過去，少年走了過來，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興奮和激動都擺在臉上。

吳裳微微蹙眉，帶上了一絲淡淡的不悅：“你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雖然之前分開後我有試圖找姐姐你，但這次只是偶爾遇到的啦。”岡崎真一捋了捋自己的頭發，手肘擱在桌子上，因為對方的疏離聲音裏都帶上了幾分委屈，“姐姐你之前雖然給我卡卻沒有告訴我密碼，難道不是讓我來找你的意思麽？”

吳裳呆愣了一下，噗嗤一聲笑出來，語氣一下子緩和了不少：“行，是我的問題。”

言畢，她将對方的手抓過來，指尖在他手心寫下了一串數字。

岡崎真一覺得手心有些微微發癢，記住密碼之後，他很自來熟地将桌上的咖啡拿過來喝了一口，一雙清澈的眼睛望着她：“姐姐你遇上什麽煩心事了麽？”

吳裳定定地看着他半晌，忽而笑起來：“你這是……還沒放棄之間的想法？”

“白拿錢的話我會心裏不安的。”岡崎真一雙手捧着咖啡杯，臉上開朗的笑容就像是普通的少年一般，只是說出的話來就顯得不那麽普通了，“所以……姐姐不妨有什麽煩心事都告訴我啊，我能提供的也不只是*服務啊。”

“喂喂……現在的小鬼都這麽厲害了麽？”饒是吳裳也露出了詫異的表情，她帶上了幾分惡作劇的心思，說道，“但是聽我說完我的煩惱，你的性命可不一定在哦。”

“哇……姐姐你是藍胡子的類型麽？”岡崎真一沒有被吓到，反而語氣都帶上了幾分興奮，俯下身腦袋湊近了一些，擡着頭看着眼前出言威脅自己的女子，“你說吧！不過事先說明，我的性命可不一定有姐姐你的煩惱值錢哦！”

吳裳啞然了一瞬，失笑搖搖頭，站了起來，将放置在椅背上的外套随意地往手上一搭，往門口走去。

在拉開門的時候，她回頭一看，朝着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岡崎真一比了個手勢：“還要我請你不成？”

岡崎真一眼前一亮，背着自己的貝斯跑了過去。

“姐姐你還一直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吳裳。”黑發女子掏出煙用嘴叼着，開始往外套裏找打火機，岡崎真一已經拿出自己的遞過去打着。

吳裳就這麽湊過去點上火，深深地吸了一口後，緩緩吐出。

“不過我曾經也用過另一個名字……沖田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