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有病...
雪停了,今日陽光甚好,殿外的梅花樹被冷風吹着,卻似乎是在笑,咯吱的響。
顧城安抱着曲柚,大掌松開她的小手,去捏她的臉:“你叫曲柚?”
曲柚愣了一下,對顧城安點點頭。
都成親六個多月了,還問這樣的問題。
“好名字。”
顧城安像是自言自語,捏了一下曲柚的臉,見她那白嫩嫩的皮膚立馬現了紅印就不舍得捏了,換成用指頭輕輕的戳。
前世他死于北燕帝劍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他太過癡心,太過肝腸寸斷,一睜眼,他竟然從東周國重生到這大晉國,時光倒回到三十年前,北燕還在,北燕帝獨孤烨依然和他同齡。
只是北燕國竟沒有長孫梨兒,無論他怎麽找都找不到她。
誰想,重活一世,她竟來到自己的身邊,還成為自己的太子妃,名叫曲柚。
若不是此時軟人就在懷裏,顧城安是絕對不會相信這種幸運的事情會砸到他頭上。
“以後孤叫你柚柚,或者小柚子好不好?”顧城安點點曲柚的下巴說。
“……”
你叫我太子妃就好了,太親昵,我承受不起。
許是因為緊張和莫名,曲柚的小手縮進袖子裏,摳了摳袖子邊,自不敢将那實話說出來,對顧城安乖巧的點了點頭,“殿下想怎麽叫臣妾都可以,随殿下開心。”
她這般乖巧聽話的模樣,再次讓顧城安神經一顫,男人眸底發深,抱着曲柚的手緊了緊。
上輩子他得不到,這輩子,他要狠狠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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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人,她的心,都只能是他的!
唇片被顧城安含上的時候,曲柚驚地睜了睜眼,身子瑟縮,她實在不喜歡男人身上那股隐隐的蘭花香氣,這味道應該來自那柳韞若吧,還是她覺得眼前發生的一切或許只是她的一個噩夢。
或許過不了多久,顧城安就會變成原來那冷酷陰沉的模樣,然後扯她的腳。
曲柚怎麽都忘不了新婚之夜,顧城安給她穿踩堂鞋的時候,那雙冰涼刺骨的手捏她腳的那種感覺。
“嘶......”
曲柚走神得厲害,根本進入不了顧城安那纏綿的狀态,心神亂糟糟成一團,因而連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慌忙中,竟咬了顧城安一口。
“咬我?嗯?”
顧城安大拇指抹了抹唇上浸出來的血漬,興味十足的看着曲柚。
他就說,就算重生了,這小丫頭也本性難移,骨子裏烈得很。
曲柚嘴巴一張,被吓懵了。
“對不起......”她懦懦的說。
顧城安翹唇,擒過曲柚的下颌,“要罰。”
聲音透着噌怪,可神色卻是含了情-欲和不正經,曲柚怎麽也不會想到顧城安生人勿進的外表下,竟還有這樣一面,眼前的男人與她原先認識的差別太大了。
抿了抿唇,曲柚雙手伸上去摟住顧城安的長頸,主動将自己的唇瓣貼上去,她舌頭伸出來,将顧城安唇上的血漬舔了幹淨。
顧城安喉嚨一緊,眸底盛開燦爛的星海,在曲柚要退開之際,他怎這樣就罷休,人總是貪婪的,他将曲柚的腦袋扣回去,貪婪的含上曲柚的唇瓣,一寸一寸加深,似要将曲柚揉進骨子裏。
再重逢,中間隔着兩世,那是一種怎樣的心驚動魄。
“唔……”
曲柚被吻懵了,她怎會想到自己的主動讨好會玩了火,這樣的太子也好可怕。
柳韞若的宮女跑進殿裏來的時候,撞見的就是這樣一幅不可描述的畫面,她吓得小臉一紅,忙退出去。
可是曲柚觀見了她,借她闖進來之際,趁機将顧城安推開,眼眸帶了淚滢,“殿下,有人來了。”
若顧城安再吻下去,估計她會哭……
良辰美景被人擾了,顧城安頗有不快,臉色一黑,他擡眸,那宮女正往外跑,他立馬呵道:“滾回來。”
那宮女哪還敢往外退,回了身,顫顫巍巍走過來,“奴婢參見殿下,參見娘娘。”
正面瞧見那宮女的模樣,顧城安才認出那宮女是柳韞若身邊的,思及什麽,眉骨猛的一跳。
“滾出去。”于是顧城安說。
宮女:“……”
曲柚也很莫名其妙,她想從顧城安身上起來,顧城安長臂箍着她,根本不讓,她只能繼續窩在顧城安壞裏,說道:“殿下,是您讓人家過來的,怎麽又讓人家走呢?”
對顧城安說完這話,曲柚轉眸那宮女,“你是在哪當差的?本宮怎麽沒見過你?”
東宮上上下下的宮女太監和嬷嬷姑子們,加起來有上百個,經常到主殿來侍奉的也就那幾個,即便那日在梅樹下遇見過柳韞若,那宮女就跟在柳韞若身後,但曲柚就見過一次,怎會有印象,哪怕她在這東宮待了六個月之久,對東宮很多下人還是面生得很。
怎想她剛發完問,顧城安就黑了臉,對那小宮女一揮袖,“孤讓你滾出去,聽不見嗎!”
“……”
曲柚被顧城安突然的暴躁吓得身子抖了抖。
見吓到懷裏的小姑娘了,顧城安眼皮一跳,瞬間緩下脾氣,朝那跪着小宮女瞪了瞪眼。
那宮女“是”了一聲,哪敢再杵在顧城安面前,準備退出去,可突然想起柳韞若叫她來的目的,一咬牙,還是撲咚跪了回來,張口道:“殿下,柳昭訓吐血了!還求殿下快去看看柳昭訓吧!”
曲柚才算知道了,原來這宮女是若水居的。
忙下意識去看懷裏小丫頭的反應,見她小臉淡淡的竟然沒有什麽反應,顧城安蹙了蹙眉,他不遮掩了,對那宮女問:“太醫不是給她解了毒嗎?”
宮女回:“殿下,毒是解了,可不知道方才怎麽了,柳昭訓一時頭暈腦脹,就吐了血,許是那毒傷了柳昭訓的身子,嗚嗚,柳昭訓怎麽這麽可憐啊,剛住進宮裏,就有人給她下毒,嗚嗚嗚,殿下,您一定要查出那個給柳昭訓下毒的人啊!”
宮女啜泣起來。
曲柚扶住額頭,覺得好吵。
顧城安瞥了她一眼,對那宮女說:“柳昭訓都吐血了,你還跑來這做什麽,還不快傳太醫。”
“殿下,奴婢……”
“滾。”
殿內恢複安靜,曲柚見顧城安竟然還抱着自己,不起身去看柳韞若,疑惑起來,也問出了心中所想,也或許是想趁機解脫什麽,“殿下不去看看柳昭訓嗎?”都吐血了,那得多嚴重。
顧城安黑了臉,一只大掌就能捏住曲柚的兩邊臉頰,将她的小嘴擠成小鴨嘴,“你就這麽希望孤去看別的女人?”
“……”
曲柚無語了,愈發的覺得顧城安腦子有病。
那個女人是他自己帶進宮裏來的,還很喜歡的樣子,況且顧城安是太子,後宮充盈一些才好,她哪有資格為了這種事情吃醋,也不應該這樣。
一時半會,曲柚不知道該怎麽反應,臉卻是被顧城安捏了一下又捏了一下,她只能說:“臣妾身子不好,能有那柳姑娘侍奉殿下自然是好的。”
“……”好個屁!
顧城安差點沒掐一掐曲柚那嫩得跟水蜜桃似的小臉,可他哪裏舍得,這麽好看的臉是用來親的。
他本想同曲柚解釋什麽,不過見曲柚滿臉不在乎的模樣,他若解釋了,倒顯得他用熱戀貼了冷屁股,不如就讓曲柚誤會着,看她是不是真的不會吃醋。
朝堂之事,他還沒處理完,卻又想時時刻刻看着曲柚,剛重逢,他恨不得将她綁在身邊。
于是顧城安将曲柚朝書房抱去。
“殿下,你……”曲柚懵了,不知道顧城安這一出又是要鬧哪樣,在殿裏抱她就算了,這到了殿外也抱着,成何體統,而且顧城安身上還帶有傷,扯到傷口怎麽辦。
“殿下,您放臣妾下來吧,您要帶臣妾去哪,臣妾跟着殿下便是。”
曲柚揪了揪顧城的袖子說,臉頰像抹了辣椒。
“孤就想抱着你。”
“……”
周圍的宮人們看到此景,驚得兩排牙齒差點掉出來,誰敢多打量,皆跪了下來,把頭埋得低低的。
這種事情,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稀奇。
六個月前,顧城安和曲柚大婚,可新婚夜顧城安根本沒進曲柚的房裏,這個事情東宮上下誰不曉得,私下都議論顧城安同皇後一樣,根本瞧不上曲柚這個太子妃,若不是太後和皇上逼着,他根本不會答應這門婚事,誰能想到六個月後的今時今刻,衆人會看到這樣一幕。
顧城安将曲柚抱進書房裏,将她落到不遠處一個矮桌邊的墊子上。
矮桌上落了兩盤點心和一小簍橘子,顧城安将兩盤點心推到曲柚面前,然後抓了一顆橘子塞到曲柚手裏,“你就在坐着,孤去辦公。”
曲柚:“……”
“殿下,臣妾會吵到你的。”
曲柚仰起頭說,眸子懵懵的看着男人。
她真的不太明白顧城安把她抱來書房的用意,就是為了讓她吃橘子和點心嗎?這些東西主殿裏也有啊。
“不會。”
顧城安捏捏曲柚的小臉,朝書桌走去。
看顧城安伏案看起桌上的公文,曲柚坐了一會,實在閑得厲害,将手裏的橘子剝了吃,心裏還無法接受太子如此轉變的同時,不由記挂起那把突然找不到的折扇。
那把扇子對她不是一般的重要,她自然記得清楚她就是将那扇子存放在了那梨花木小匣子裏,可是今日流雲怎麽翻找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