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她本意就是為了解決徐總管。許婕妤當時雖然說得模糊不清,但是袁妙妙卻知道,許婕妤不可能私下把這幅畫燒給先皇後的,肯定要拿去皇上那裏邀功。
如果皇上注意到這幅畫,說不定會問畫的作者,到時候如果注意到她,憑她這臉蛋,這身段這甜膩膩的小嗓子,絕對手到擒來。
只要能把九五之尊拖上床,袁妙妙堅信憑她的本事兒,一定能讓真龍變成真蟲。
她想着這美好的未來,就不由得嗤笑出聲。魅力太大,她真的是拿自己毫無辦法。
“常在,您笑什麽呢?是不是想着一幅畫請動許婕妤出手,如果真的能夠讓徐總管不那麽礙眼,那真是謝天謝地。您說許婕妤要那幅畫做什麽?跟別人說是她畫的嗎,總不會要跟別人介紹您吧?”
翠竹輕聲嘀咕着,她這最後幾句,立刻将正在做白日夢的袁妙妙弄得清醒了。
一幅畫換徐總管,許婕妤是不可能讓旁人知道作者是袁妙妙的,至少現在不會。她把袁妙妙推出去也沒有好處,還得慢慢來,所以說衛景那狗東西依然還是注意不到她。
哼,衛景少見她一天,那是他的損失!
晚膳用完之後,袁妙妙就開始着手完善了。她不是出自大家之女,更不是出自望京的名門貴女,只不過是個小官之女罷了。琴棋書畫,唯有丹青是她強項,從小就苦練。
她當初那麽愛畫,還是聽先生說名家大作,千金難求。那時候她總怕自己家一朝覆滅,以後還能賣幾幅畫糊口。她真是天生的悲觀者,總認為要大禍臨頭。
那麽多年順風順水長大,最後還進宮,一路青雲直上。她比後宮裏任何貴女出生的姑娘混得都要好,這畫畫的技藝自從侍寝之後,她就沒再碰過了。有時間都去鬥天鬥地與人鬥了,哪有閑情逸致作畫。
甚至宮中妃嫔集會,大多玩兒一些詩詞歌賦,狂野一點的就是投壺騎馬了。她為了不讓自己的成績太過難看,很是下了一番苦工,丹青就更是擱置了。現在想來,還是作畫最得心應手。
“想這作畫的本事兒,當初爬位的時候沒大用上,現在為了一條閹/狗倒是要耗盡心思。衛景啊衛景,你還不如一條狗。”她輕啧了一聲,臉上帶着幾分幸災樂禍的表情。
“常在,你說什麽?”翠竹正好端了一盤水果進來。
“沒什麽,我說我想養條狗。”
“宮裏位份低的主子不讓養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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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你不要說話。”
袁妙妙第二日便将畫軸再次送到了花女殿,許婕妤非常滿意,她左右翻看了一遍,沒有任何瑕疵,頓時滿意得不得了。
“很好,妹妹果然厲害,徐總管不會活過今晚。不過姐姐有個要求,以後任何人問你這幅畫是誰畫的,你——”
許婕妤晃了晃手中的畫軸,袁妙妙從善如流地接道:“這個我自然是明白的,這幅畫是許姐姐千辛萬苦找來的,只為了一圓與先皇後的姐妹情深,婢妾當時記得她都瘦了一圈呢!”
“不愧是我的好妹妹,以後有了好處少不了你的。”
倆人你來我往了一番,可把彼此都誇成了天仙似的。袁妙妙從花女殿出來的時候,臉上白裏通紅,腳步都有些暈暈乎乎的。
她聽人誇獎的承受能力直線下降,自從變成了小常在,已經很久沒聽過如此實誠的誇獎了,真是身心通泰,舍不得離開啊。
袁妙妙前腳剛走,許婕妤後腳就收拾好自己,離開了花女殿,帶着畫軸直奔龍乾宮。
顯然她是去邀賞的,皇上對待先皇後那種用情的感覺,誰都看在眼裏。即使九五之尊傷心,但也不可能因為先皇後就守身如玉,肯定還是得睡妃嫔的,別說他自己了,就是前朝那些臣子都得操心他褲裆裏的那點家夥事兒。
先皇後已經去世将近一個月,皇上遲遲沒有定下後宮鳳印誰掌,也沒有寵幸任何妃嫔,甚至連私下見誰都沒有。
難不成這一個月,九五之尊真的獨守空房?先皇後就好到這程度?
許婕妤一身素色宮裝,俗話說得好,要想俏,一身孝。她不敢穿得純白衣裳來,但是現在這副素淨的打扮也極其嬌俏。到時候哭一哭對先皇後的感情,擺好姿勢和角度,讓皇上看到最美的她,說不定到時候就是幹柴對烈火。
幸好先皇後死了,不然還真的沒有誰能越過去。想想皇上當政以來,死了多少個妃嫔了,都沒見他對誰有這樣的緬懷。還是因為前朝動蕩不安,想替自己的勢力搶後宮之主的位置,皇上決定拖一拖,才拿先皇後的死當個幌子?
“皇上,許婕妤求見,說是有重要的東西呈上。”
衛景手裏正在翻看奏折,他皺擰着眉頭,臉上疲态盡顯。
殿內的熏香全部撤掉了,原本濃郁的龍涎香已經基本上聞不見了,反而是一股奶香味兒直入鼻尖。對于衛景這種不知道多久沒喝過奶的人來說,這味道真是熏人頭疼。特別是他身邊的奶娃娃還不時地要發出幾聲噪音,他就更加煩躁了。
好容易趁着這小家夥睡着了批改奏折,那邊又有女人來煩他,當真是體內激起一股無名怒火,随時都要噴發出來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預告一下,下章男女主見面。
本來不想見這麽快的,但是你們太纏人了,哭天搶地(并沒有)要看,我就提前讓他們見面了。
曾有讀者跟我反應,之前的文我在寫男女主互動的時候,宛若智障。
這點我承認,我寫存稿的時候也覺得他倆是智障_(:з」∠)_
明天看的時候多給我一點愛好嗎,用一顆包容的心去看,愛我就誇我mua! (*╯3╰)
☆、011 初次會見
“把東西呈上來,人就不要進來了。”
九五之尊顯然十分不給面子,他現在火氣頗深,誰招惹誰倒黴。
等小康子把這話回了,許婕妤的臉上都可以結霜了,不過她還是很快地調整好心态,将手上的畫軸雙手奉上。
“康公公,您看這樣如何。我先在外頭等着,若是皇上看完東西傳喚我也方便不是。若是沒什麽動靜,那到時候我自己離去便是,必定不給你添麻煩。”
小康子挑了挑眉頭,客套地道:“婕妤您随意等便是,沒有添不添麻煩的話,這可折煞奴才了。”
他轉身進去複命的時候,不由心中感嘆:不愧是先皇後一派的人,不吹不黑,就是比別派的妃嫔主子會說話,他們這些奴才聽着都覺得舒坦。
許婕妤在外頭等了足足一個時辰,兩條腿都快站得發軟跪下了,才終于得來了皇上的召見。
衛景原本是随手将畫軸丢到一邊的,直到看了一摞奏折,才想起這東西翻開一看,立刻就怔住了。
“這幅畫是誰畫的?”
“嫔妾不知,是下頭人拿來的,并不知作畫為何人。”許婕妤恭敬地福身回答。
衛景輕笑了一聲,像是十分高興一般。許婕妤心頭一緊,想起她今晚就能憑着這幅畫與皇上共度良宵,心中就湧起幾分期待和忐忑,不由咽了咽口水。
卻見他站起身,走到一旁的爐火處,直接将那幅畫投入了爐中。火苗燃燒而起,吞噬了那幅精心繪制的畫軸。
“人要看清自己的地位,妙妙生前能當皇貴妃,死後變成皇後,而你只能當婕妤。可不是只有容貌,光回話這一塊,你就輸她甚多。”
許婕妤渾身一僵,美夢破碎,相反額頭上還冒起了細密的汗珠子。
“若是她不想回這個問題,必定能輕松帶過,不像你明明不想回答還要編瞎話騙朕。這幅畫的墨跡分明是新的,就這兩日繪制而成的。欺君之罪,愛嫔能否承受得住?”
“嫔妾,求皇上饒命。嫔妾是怕勾起皇上的傷心事兒,這畫乃是一個七品小常在所作,她就是按照皇後姐姐想象中的妙仙殿而繪制的,想要嫔妾幫她一把。”許婕妤立刻跪地求饒,轉而掏出錦帕就開始嘤嘤地哭了起來:“嫔妾知道她別有所圖,但是見到這幅畫,嫔妾如何都放不下,想着皇後姐姐生前最愛的宮殿,不如燒給她……”
小康子站在一旁聽着,偷偷翻了個白眼。
後宮裏就是這樣,一開始拿着東西來邀寵的時候,就不提人姓甚名誰,等事情辦砸了,不用逼問就供了出來,還把髒水都往人家身上潑,自己就聖潔如白蓮花。
啧啧,只是苦了那些小妃嫔,被人利用了不自知,這會子估計還偷偷暗喜呢,以為自己傍上許婕妤這棵參天大樹了,實際上是棵歪脖樹,分分鐘吊死她。
衛景沒有說話,只是看着那副被焚燒的畫軸失神。這幅畫中的美景未能成真,的确算是一憾事。早知她紅顏命薄,當初就該給她一個禍國妖妃的名頭,至少先把宮殿住上再說。
“皇上——”李德驚呼了一聲。
只見九五之尊像是受到了什麽蠱惑一般,毫不猶豫地将手伸進了爐子裏,将最後一點沒有燒掉的殘片撿了出來。
周圍的太監宮女紛紛跪倒在地,李德和小康子則快步走過來,吩咐人去宣太醫。
“不用,沒有碰到火,如此勞師動衆,明日上朝不知又要傳出什麽話來。”他擡手制止了。
被火灼燒過的手卻死死地捏住殘片,将它置在掌心裏,卻不敢用力揉搓,生怕這最後一點也消失了。
李德每日陪着皇上上朝,自然知道朝堂上已經有不少朝臣,對先皇後諸多不滿。覺得皇上悲痛過甚,已經嚴重影響了朝綱的振作,若是知曉皇帝為了一幅畫伸手進火爐,估計被傳得更加離譜,什麽為了先皇後***殉情這種話都有可能。
“常在,奴婢去禦膳房的時候聽說,徐總管當真被革了差事,被人杖責了三十大板,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翠竹興沖沖地說道。
袁妙妙坐在桌前,碟子裏擺着幾個芋頭,她用筷子叉了一個蘸糖吃。
沒法子,她這位份想吃個熱乎的糯米糕都輪不上,只有用銀子買幾個芋頭當甜點了。
這真不是人過得日子,想當年她想吃什麽吃什麽,外族進貢的吃穿用度第一個就讓她先挑,現在是別人挑剩下都不一定輪到她的。
“袁常在在嗎?”
小康子站在門外,躬身問了一句。
正吃得滿嘴白糖的袁妙妙,差點被這一句弄得噎到。
“在,康公公有什麽事兒嘛?快請進——”翠竹還是認識皇上面前紅人的,立刻就小跑着迎了出來。
“袁常在,皇上有請,跟咱家走吧。”
袁妙妙一手拿着筷子,筷子上還串着一個芋頭,一臉呆傻地看着他。
她想趁熱吃完這個芋頭再走,反正叫她去也不是為了侍寝,這種她沒準備好而被叫去,準沒好事兒。
袁妙妙一路保持沉默不語,這副鎮定自若的表情落在小康子眼中,心裏不由嘀咕:這小常在都傻得實心了,連問都不問他一句,哪怕沒有銀子賄賂他,試探一下也好的。
這倒黴孩子!
最後是他實在看不過眼了,快到龍乾宮的時候,才好心地提點了一句:“常在的丹青畫得很好,奴才方才瞧見了。”
“謝公公誇獎。”她微笑。
小康子眼瞧着她跟在宮女身後進去了,終究沒忍心跟着,想來這位小常在是活不過今日了,就算留一口氣,也得去半條命。連許婕妤都沒讨了好,她一個正七品傻白甜能有什麽本事兒。
他站在龍乾宮外,看着外頭夕陽西下,唉聲嘆氣。
怎麽就不能再來個八面玲珑的皇貴妃呢?皇上這邪火就是下不去,看誰都不舒服,看他自己最不舒服!累得他們這些宮人都跟着擔驚受怕,吃苦受累。
袁妙妙進入殿中,恭敬地跪下行了個大禮,之後低着頭挺直脊背聽訓,順手将裙擺整理了一下。
她這動作一氣呵成,不慌不忙,絲毫沒有想象中的畏縮。
“愛嫔,你再把方才的話跟她說一遍。”衛景坐在龍案前,單手撐着面頰,一副坐看好戲的樣子。
許婕妤管不了那麽多了,反正這鍋必須得由別人背,毫不猶豫地将袁妙妙有求于她的話說了一遍。
袁妙妙眨了眨眼睛,她擡起頭驚愕地看着許婕妤。這一刻她是無比的驚訝,無比的後悔,無比的痛恨自己。
當初自己真是瞎了狗眼才看上許婕妤,還認為她有點小聰明。現在手裏拿着畫軸,有完美的借口進入龍乾宮,與九五之尊來了個親密的會見,許婕妤竟然沒有把衛景帶上床,還被衛景棄之如敝履。
講真,她瞧不起許婕妤!
現在的她很想問一問許婕妤:你是腦子壞掉了,還是月事來了不能侍寝?連個衛景都勾/引不了,還把她供出來了,所以是要她來親自勾/引嗎?
衛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顯然在等着她給的答案。
“婢妾——”
她剛開了個頭,就被衛景喝止了,他滿臉嫌棄地道:“閉嘴!你的聲音不堪入耳!”
袁妙妙:……
衛景狗東西,給你臉了是不是?是不是!娃娃音與生俱來,別人想要還沒有,要不你去問問你那個慘死的先皇後,問她想不想要,是不是嫉妒!
袁妙妙絕對不會承認,她這等于自打臉,因為原本的她真的诋毀過娃娃音。報應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
殿內的氣氛微妙了一瞬間,誰都沒說話,而且頗有些面面相觑的意味,膽子小的宮人連呼吸都屏住了。
像李德這種老油條,經常侍奉皇上的,早已習慣九五之尊的翻臉速度,還有心思在胡思亂想:皇上在說什麽,明明聲音很好聽啊,細細柔柔的。如果再低沉一點,說不定能當他徒弟培養,捏着嗓子喊上朝、退朝,肯定非常帶感。
“寫。”衛景甩給她紙筆。
卻見袁妙妙搖頭,低着頭快速嗫嚅道:“字,不堪入目。”
衛景只覺得頭腦嗡嗡地轉,他不耐地道:“朕讓你死得不堪入目好不好?”
袁妙妙有點發愁,衛景不按照她預算好的路走。她原本準備好慢慢地邂逅皇帝,讓他一點一點發現自己的好,然後瘋狂地墜入愛河之中。但是現在她剛發個聲,就要被砍頭了。
她真想大聲喊一句:衛景,看清楚老娘是誰!
一旁的許婕妤先是被皇上的暴怒所吓到,現在又有一種慶幸的感覺。這個小常在越惹惱皇帝,她就越有機會脫身,皇上把心頭之恨全部發洩了,也就清算不到她頭上來了。
袁妙妙終究還是拿起了筆,在紙上圖畫起來。她不敢寫字是因為只要皇上看到了她的字跡,就必然有所懷疑。
這種懷疑無論是什麽,總之不會以為她就是先皇後變得,所以她現在還不敢暴露分毫。
李德将袁妙妙寫好的紙雙手呈上去,衛景看到這紙上的內容,表情有些微妙。
紙上沒有一個字,全部都是用畫而成的。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答應我的,要懷着一顆包容的心看他倆的互動,哪怕是智障,也請鼓掌歡呼,寫得真棒!
講真,我真的缺愛_(:з」∠)_
當然你們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提,除了開車(和諧)之外,男女主互動的小埂子都可以砸過來,我給你們私人訂制寫!前提是你們要誇我美麗多嬌身段軟(表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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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以下美妞們的地雷,鞠躬轉圈感謝mua! (*╯3╰)你們真的破費了~大福歌會努力的!
墨染青蘿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6-07-25 20:13:21
君扣君扣小興興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6-07-26 18: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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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不堪入目
“一條狗欺負了一只兔子,還咬壞了兔子的東西。兔子把這東西送給一只狐貍,結果這只狐貍拿去送給一條龍,此刻兔子跪在龍的面前……”衛景看着上面的幾幅畫,眉頭緊鎖,一開始他不明白什麽意思,結果這麽一說就大體了解了。
狗是徐總管,狐貍是許婕妤,龍自然就是衛景了,當然那只肥兔子是袁妙妙。
袁妙妙眨眨眼,沖着九五之尊抿唇一笑,努力裝出一副純良無害小兔子的模樣。
“低頭,別看朕,你的臉不堪入目!”衛景先是一愣,轉而頓覺心煩,立刻氣急敗壞地吼道。
這個小常在笑起來的時候,眼尾上翹,有一股子勾/人的味道在其中。而且這幾幅畫很有趣味性,讓他降低了心防,他方才差點就回一個笑。
又是一個想爬床的小狐貍精,裝什麽蹦蹦跳跳真可愛的小兔子!
袁妙妙簡直莫名其妙,去你大爺的,當年她的确說過娃娃音讨人厭,但是也沒有抨擊長得美的人啊。嬌豔了一點怎麽了,懂不懂欣賞!
“皇上,袁常在簡直膽大包天,竟然敢以這種畫來描繪您,分明就是藐視皇權,對您大不敬,理應——”
許婕妤在聽到袁妙妙畫中用狐貍來代表她,當場就要氣炸了。
公然罵她狐貍精?這小蹄子,真沒看出來,之前在她面前裝得一臉純良,原來心是黑的,幸好皇上沒有被她那層虛假的外皮給欺騙到,一定不能讓她活着出龍乾宮。
結果她還沒罵完,就被衛景一個輕飄飄的眼神吓得噎住了,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妙妙已經去了,你們是她的追随者,朕的确能看在她的面兒上多忍耐你們幾分。但是愛嫔,你一個人已經差不多耗光了那點子情分,姚選侍降位還沒有給你敲響警鐘,你要不要去陪她?”
許婕妤連連搖頭,她吓得瑟瑟發抖,恨不得拿根針把自己的嘴巴縫起來。
“許婕妤借用皇後名頭,卻心思不正,罰俸一年,以儆效尤。後宮之中,如再有此種現象發生,直接降位,絕不姑息!”衛景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冷聲地宣布。
許婕妤幾乎癱軟在地上,她知道皇上其實是想降她的位份,最終還是看在先皇後的份上,饒過她這一次。
袁妙妙低着頭冷笑了一下,什麽玩意兒,盡給她丢臉的東西。連衛景那個色中餓鬼都勾/引不了,真懷疑她婕妤的位置是不是靠睡來的?
衛景揮揮手,立刻就有兩個宮女上前來,将腿軟的許婕妤連拉帶扯地扶了出去。
“現在說說你的事兒吧。”他敲桌子,眼瞧袁妙妙又有要擡頭的趨勢,立刻追了一句:“低頭,不許說話!”
袁妙妙完全要被他氣笑了,好啊,別說話,吻我!
親一親,或許你就能發現還是當初的那個味道。
“朕方才見你這畫中有一處的筆法特殊,是誰教你的?”衛景看了看手中被撫平的畫軸殘片,又看了看低頭不敢吭聲的袁妙妙,最終還是覺得她不順眼,狠心将那殘片揉成一團,往她那邊扔過去。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那紙團砸到了她的胸口處。
袁妙妙眨了眨眼睛,擡頭看他,自以為很明白地沖他勾唇一笑。
我就知道你忍不住,原來現在狗東西喜歡這樣的情/趣!砸胸?也對,畢竟現在她也是有料十足的人了,目标太大,就容易一擊即中嘛。
“背挺那麽直作甚,趴着!”
袁妙妙深吸了一口氣,怒火在胸口中燃燒,最後還是依言趴在地上行了個大禮。
不要臉的狗東西,你這跟提完褲子就跑有什麽區別,用紙團調戲過她的胸了,然後再讓她把胸藏起來,簡直可笑,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袁妙妙撿起紙條,伸長了脖頸将殘片抹平,這個姿勢太過別扭,她跪在地上,頭伸得老長,導致屁股撅得老高,着實不雅。
“看不清嗎?”九五之尊擡眼看了她一眼,頓時就瞧見她這姿勢,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不由得輕咳了一聲。
袁妙妙冷笑了一下,真是不治他一下,他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好了沒?”衛景等了半晌都沒回應,他又硬扭着頭不看她,好似男女授受不親似的。
他問這話的時候,都是直接問李德的。
李德有些莫名其妙,九五之尊的表現怎麽跟貞潔烈女似的,好像看一眼袁常在就要瞎了一般。他走到殿中,仔細瞧了一眼袁妙妙,低聲道:“回皇上的話,袁常在她暈過去了。”
衛景的臉色暗沉如鍋底,她怎麽會這麽弱?就以這種狀态來招惹他?狐貍精不是都歷經風霜卻百折不撓嗎?
“掐人中。”他懷疑她是裝的。
袁妙妙在心中已經把衛家皇陵裏埋的十幾位皇帝挨個罵了一遍,看看你們的不肖子孫衛景狗東西,現在都學得精明了,還知道試探她是不是裝暈。
不讓她開口,不讓她擡頭,連跪着都不能好好跪了。
衛景現在這情趣上升的,簡直跟斷了線的紙鳶一般,直接上天,追都追不回來!
李德剛掐兩下,袁妙妙就睜眼了,不過或許是姿勢的問題,她一開始就翻了個大白眼。由于用力過猛,黑眼珠子都沒瞧見,一大片的眼白把李德給吓了一跳。
“廊柱那一塊的畫法是誰教你的?”衛景又重新問了一遍。
袁妙妙輕咳了一聲,不再是趴在地上憋屈的模樣,相反還挺直了腰背,似乎一丁點兒都不怕衛景責罰一般。
她整個人驚了一下,廊柱那一塊的畫法是狗東西教的啊,這簡直就是明知故問啊。
李德将袁妙妙的回複雙手呈給了衛景,衛景看清楚上面的內容之後,臉色突變,猛地一拍桌子,幾乎是氣急敗壞地叫道:“一條狗教個兔子畫畫,這兔子誰啊,長得這麽醜!”
袁妙妙在心中狂甩白眼,狗長得才醜呢!
“狗是誰?”
狗就是狗,是不認識本仙女的混賬東西!
“滾下去!別讓朕再看見你!”衛景猛地揮手,滿臉皆是嫌棄。
袁妙妙站起身沖着他行了一禮,甩手就走了。走就走,我也不想看見你!
“康公公,皇上好像不太喜歡我的丹青,你稍後進去的時候,可得小心些伺候。”袁妙妙剛走出來,就瞧見小康子在外頭放風。
她不由得扯起嘴角輕笑,又跑出來躲懶了,她決定好心提醒他一句。
看着袁常在離開時那婀娜多姿的背影,小康子就覺得自己一陣心口痛。他之前以為小常在是個天大的傻子,連句提醒的話都聽不懂,還真以為誇她似的跟自己客氣。結果現在看來,他才是這世上最大的傻子,小常在出來提醒這一句,可不就是回報之前的事兒。
但是還不如不告訴他,他真的一丁點兒都不想進去,看到九五之尊那張陰郁的臉,他就覺得自己今兒肯定又要便秘了。
袁妙妙現在的心情還算不錯,她恨不得放聲高唱。看到狗東西過得不好,她就開心了,方才還把他氣到了,簡直是穩賺不賠的買賣。而且她也算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畢竟她沒被杖斃是不是,也沒被降位是不是,更沒被罰俸是不是?
雖然她這條命皇上看不上眼,位份低到降不降無所謂的地步,至于常在的份例不提也罷。一頓飯兩個素菜,狗東西要是想拿去便是了。
“哇哇——”正得意的時候,隐隐有嬰孩的啼哭聲傳來,袁妙妙頓時方寸大亂。
周圍侍立的宮人都沒有任何反應,附近也沒人抱着孩子經過,但是她的心裏就肯定這是三皇子的哭聲。袁妙妙毫不猶豫地轉身,擡腳就想往回走,她要去龍乾宮,她的孩子肯定在那裏。
但是看到眼前龍乾宮那一條長長的臺階,以及巍峨鼎盛的宮殿,她知道自己就算湊近了,能夠聽到孩子清晰的哭聲,卻也進不去。
皇上剛說過永遠不要看到她,怎麽可能立刻就打臉呢。雖然狗東西說出來的話就是用來自打臉的,但是他一般得堅持一段時間。
“肯定是狗東西被我氣炸了,又不能找我算賬,只好在我兒子身上出氣。寶寶,母妃怎麽忘了,你還在人販子手中,我卻得意忘形了,讓你受苦了!等下次見到他,母妃一定把他拐上床,你安心等我……”
她輕聲地嘀咕着,嘴裏念叨個不停,遠遠地瞧上去跟神經質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有妞關注我微博的話,可能知道我來北京參加作者大會了_(:з」∠)_
然後昨天斷更了,現在在賓館碼字~
彙報一下我的行程哈,我四號的飛機,但是這幾天是我跟基友旅游,應該有時間碼字,所以盡量都不斷更,但是更新時間不定,請見諒~
還有更新量的問題,月中我大概會有時間,從月中開始可能會變成日七千字這樣mua! (*╯3╰) 等我~
我值得你們更好地對待_(:з」∠)_(湊表臉)
☆、013 铤而走險
“常在,您沒事兒吧?”翠竹瞧見她,立刻迎了上來:“方才奴婢瞧見許婕妤帶着宮女出來,還在氣憤地叫罵,說一定要給你一點顏色瞧瞧,讓您和徐總管一起受磋磨呢!您是不是得罪她了?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袁妙妙停止了心裏辱罵衛景,也不再念叨三皇子,想起許婕妤,她又是一陣頭痛。
之前圖一時痛快,她就把許婕妤畫成了狐貍。當時她不是沒想過許婕妤會找她算賬,但是她以為衛景會先把這女人降位的,哪知道狗東西這時候倒表現出對她用情至深了,還讓這情意便宜了許婕妤。
她本人就站在他面前,衛景卻認不出,簡直瞎了眼。
“好什麽好,她過河拆橋得比誰都快,我可不敢搭上她。不過她的個性不是善罷甘休的,的确要快點找到法子解決,否則倒黴的只有我。”袁妙妙翻了個白眼,明明是抱怨的話,偏偏從她的嘴裏面出來,就顯得撒嬌意味滿滿。
翠竹連忙安撫她:“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常在,您不能太善良的,要不然其他人只會得寸進尺。”
袁妙妙點頭贊同,她可不是那個傻白甜小常在,倒是翠竹需要提點。
“你也注意,以後我肯定是要升位的人,七品小常在這位置太低了,不足以保命。你身為我身邊的第一人,一定要随時警醒,凡事要眼皮漂亮,腦子靈活,嘴巴順溜。防人之心不可無。”
翠竹見她說得頭頭是道,不由兩眼冒星星,她發現最近常在變得厲害多了,教育起人來總讓人信服。
“常在,您的意思是方才皇上對您青眼有加嗎?要給您升位份?升多少級呢?奴婢一定會好好警醒,把眼睛瞪得這麽大,一刻都不會松懈的……”她邊說邊把上下眼皮撐開,都能看見眼白上的紅血絲。
當然提起這件事情,袁妙妙就不開心。升位?呵呵,狗東西沒把她拖出去砍頭就不錯了,簡直見到她就煩。真是奇了怪了,她還是她,只是換了一個更動聽的聲音,更風姿綽約的身材,更嬌俏的臉蛋,衛景見到她應該就是把持不住要把她往床上帶的,但是方才那表現簡直就像是見到什麽極其厭惡的東西一般。
“現在沒升位,以後也會升,你要對我有信心!畢竟——”她停頓了一下,畢竟她是一個死後爬到皇後之位的人,“畢竟我長得這麽出類拔萃!”
袁妙妙雙手将自己胸前的兩團小兔子往上面拖了拖,氣勢昂揚地離開了。
後宮永遠不缺話題,稍微有絲風吹草動,都能迅速地掀起一陣風浪來。
許婕妤原本興高采烈地拿着什麽寶貝,得以進了龍乾宮,不少妃嫔都是提心吊膽的,以為她要成為自先皇後逝去之後侍寝的第一人。沒想到她不僅沒有讨得好處,還被兩個宮人給架了出來,外加皇上罰她份例一年,簡直成了全後宮的笑柄。
原本想要風光無限的許婕妤,竟然搬起石頭砸到了自己的腳,不僅沒有變成人人稱羨的對象,還被諸多人恥笑。哪怕她在心底恨極了袁妙妙,卻也不敢立刻對她動手,主要是因為皇上态度不明。
當初在龍乾宮,皇帝各種瞧不上袁妙妙,嫌棄她聲音,嫌棄她臉蛋,簡直一無是處。但是袁妙妙回來的時候,卻是喜笑顏開的,與貼身宮女還在說什麽升位的事情,沒有任何受到皇上責罰的征兆。
不止許婕妤一人如此認為,就連那些暗地裏覺得袁妙妙會是個強有力的競争對手,想要趁早拔除的妃嫔,都是處于一種按兵不動的狀态。
當年先皇後得寵的時候,也是毫無預兆,皇上寵/幸完她之後,升了從五品小儀。這算是皇上繼位以來,侍寝之後升位最快的妃嫔了。立刻就引起諸多妃嫔的敵意,當時後宮之中争寵,九五之尊一直處于冷眼旁觀的狀态,所以幾個妃嫔就如同往常一般聯手準備鏟除她。
哪知這回竟然引起了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