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28|城
兩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明天就是軍訓正式結束的日子，而今晚不用軍訓，同學們集體歡呼。
這是軍訓結束之前的狂歡。
每個班都圍成一個圓圈，教官當主持人，開場集體唱《團結就是力量》，剛開始只是一個班在唱，後來各班的教官要求自個班的同學加入，然後就成了全年級大合唱。
花音對于這個世界的歌曲原來世界的歌曲相同已經不意外了，這個世界應該就是原來世界的延伸吧。
在這裏生活了許久，上個世界的很多記憶都漸漸模糊了，到底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依然存在在這個世界上，這才是最重要的。
唱完集體歌曲，教官就站同學們圍起圓圈的中間吆喝着有才的同學上去表演。
沒一會兒，兩個身材姣好的女生就站起來了。
“大家好，我是夏夢琪。”聲音洪亮，态度大方，這是一個爽朗的女生。
“大家好，我是夏夢詩。”聲音腼腆，這是一個比較內向的女生。
花音一度以為這是倆姐妹，但是後來熟悉之後才發現不是，不過兩個人的名字确實很像姐妹。
“雖然我們的名字聽起來很像姐妹，但是在來這所學校之前我們是不認識的，不僅名字相似，我們還在同一個班級，同一個宿舍，有意思的是，我喜歡街舞，沒想到夢詩也喜歡，那麽接下來就由我們兩個給大家帶來一段街舞表演。”
說着兩個人就牽手同步鞠躬，随後背靠背，起勢。
大家鼓掌表示期待。
掌聲過後，兩個女生就有活力地跳起來了，沒有音樂，沒有舞臺的五彩燈光，在昏黃的路燈照耀下，女生特有的嬌柔身姿展露無疑。
一動一靜，一張一弛，極有活力，極有力量，兩人很有默契的轉身跳躍旋轉，在這簡陋的靜默的舞臺上，大家看的目不轉睛。
美好的時光總是容易過去，很快姐妹倆的街舞表演接近尾聲，只見她們帥氣地單膝跪地，做結束動作，全場的氣氛都被燃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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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起彼伏的叫好聲在整個廣場響起，原來因為舞蹈太精彩，其他班都過來圍觀了，仿佛看不過瘾似的，大家都把手掌拍得通紅。
姐妹倆站起來，對着四面的觀衆鞠躬，因為跳得太賣力，那單薄的軍綠色衣服都濕濕透了，汗水從額頭順流而下，直落盡那濕透的衣服中。
耳邊的發絲也被汗水浸濕了，透出一股別樣美感，兩人爽快地跳完了，滿足地大笑着。
“謝謝大家！”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就這樣，陸陸續續地有人上去表演了，有的人唱歌，有的人跳舞，有的人rap，今晚的清橫高中格外的熱鬧，好像大家已經完全忘記了軍訓的辛苦，或者說想要讓自己沉浸在這種熱鬧中，忘掉那些身體上的痛苦。
夜漸漸深了，大家的狂歡‘舞會’已經接近尾聲。
教官站在他主持的地方，拍拍手大聲道：“還有人上來表演的嗎？沒有的話……”
話未說完，就被一個清亮的女聲截了去：“教官，這裏還有個人想要上去表演。”
鄧雲書指着離她不遠的花音，大聲回應教官的話。
“哦？那大家掌聲歡迎這位同學。”
花音實在不想上去，因為她還沒有在那麽多的面前唱歌呢，她猶豫着，就看到鄧雲書一臉得意，聽到同學們熱情的掌聲，她咬咬牙，站起來，如赴戰場般地走上去。
“那我就給大家唱一首歌吧，唱得不好，大家不要嫌棄。”
花音站在那裏想着要唱什麽歌，腦海裏浮現出從來到這個世界的畫面，短短幾秒，就好像又經歷過一遍，鬼使神差的，她想說些什麽，但是她有打住自己想說話的*，她想到了一首歌。
她啓唇，沙啞性感的聲音從她的嘴裏溢出：
我快樂，不快樂，本來不用思考的
我選擇，不選擇，突然變得困難了
我看着，大人們，為了生存而生存
我忐忑，望着青春，到底我往哪兒走呢
為了夢想，跌跌撞撞
為了現實，真真假假
為了愛情，遍體鱗傷
到底該不該長大
本來因為教官說可以走了，大家都挺興奮的，但是又有一個上去唱歌，大家的情緒都不高，剛剛已經有人唱過了，他們聽得已經有些疲态了。
然而女生的聲音一出來，剛剛還有些吵鬧的廣場霎時安靜下來，大家安靜地坐在原地靜靜地聽那個嬌小的女生唱歌。
這是一首詞義與嗓音共存的歌，沒有歇斯底裏，沒有搖鼓吶喊，就這麽用沙啞的聲音诠釋出來。
簡直就是開口跪！
站在中間的少女穿着全體學生都穿着的軍綠色t恤，但是此刻閉眼吟唱的模樣，讓坐在旁邊的人覺得她有些遙不可及。
如果是開場兩姐妹的熱舞勾起大家的熱情，那麽結尾的這一首歌就唱到同學們心坎去了。
他們軍訓是為了什麽？他們是為了什麽而來到n市最好的高中的？他們以前的努力拼搏，未來的艱苦奮鬥是為了什麽？
不過是為了更好的生活而已。
或許他們還沒有意識到，他們已經開始接近他們努力的真相了，但是此刻他們只是覺得站在中間的那個少女唱得真好聽啊。
鄧雲書沒想到那個面癱臉竟然會唱歌，還唱得那麽好，她的嗓音，跟她平時說話的聲音實在是差太多了，要不是現場，她都懷疑是不是假唱了。
靜靜傾瀉的低潮很快過去，□□來臨！
“為了夢想，跌跌撞撞；為了現實，真真假假；為了愛情，遍體鱗傷”
三個為了，唱出一個想要逐夢的女生的心思，完完全全地體現出來。
雖然沒有伴奏，但是這樣更能突出花音嗓音的沒好，同學們跟随花音的節奏，把雙手放在頭頂，跟随着旋律擺動起來。
遠遠看去，在昏黃的燈光下，無數揮舞的雙手，那場面有些壯觀。
別班的同學看到這邊那麽熱鬧也跑過來湊熱鬧了，一過來就聽到如此美妙的歌聲，停止腳步，不走了。
如果手機沒被沒收，大家開個閃光燈，或許那個畫面會更美好。
因為沒有話筒，只有教官給的小蜜蜂，花音唱得有些費勁。
看着人越來越多，跟她想象的不同，她以為自己會怯場，但是她卻唱得越來越多心應手。
她一只手拿着小蜜蜂，另一只手随着節奏擺動。
很快就到唱到尾聲。
如果長大，學會飛翔
找回當初，那個浪漫的我吧
無愧自己，好嗎
唱到這裏，同學們大聲回應：“好的！”
花音保持着自己該有的面癱，繼續往下唱，她很想笑，因為他們開可愛了啊，即使，有些人是那麽不成熟，也依然是那麽可愛。
青春，本來就該拿來肆意揮灑的，只要不是違法犯罪，你就該放縱自己，讓自己的靈魂得以釋放。
不然，待你青春遠逝，你想揮灑，年歲也是不會同意的。
如果長大，擁有力量
不要忘記，那個瘋狂的我吧
改變世界，好嗎？
“好！”
那麽該不該長大？人生是一段一段的時間拼接而起的，你缺少了哪段，你的人生都不完整，那麽，該不該長大？
長大就意味着，你或許為了生存而生存，你或許會在泥濘滿地的世界裏忘記你的夢想，你或許在物欲橫流的世界裏忘記你的初心。
也或許，你懂得了，長大後，你才能更好的飛翔，更好地去追逐自己的夢想；也或許，你知道了為了夢想，跌跌撞撞，為了現實，為了愛情，一切都皆有可能，只要你想。
前行的你，不要忘記了，長大後你擁有的力量是為了你的夢想而鍛造的。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緊跟着而來的是如雷般的掌聲，經久不息。
感性的同學已經哭了，這不是一首煽情的歌曲，但是在這種場景下，讓聽的人有些情深意動，不知想到什麽，自己感動自己。
花音深深地給獻出掌聲的同學鞠了一躬，九十度，那有些戴得不是很穩的帽子從她的頭上滑落，她的發帶也跟着帽子一起下落，這時同學們看到花音一頭長及腰部的烏黑頭發，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地耀眼。
花音不好意思地撿起帽子，捋了捋自己的長發，打算把頭發塞進帽子裏。
歌唱結束之後，同學們散開了，歐冰凝擠進人群，來到花音的跟前，看着她努力把頭發塞進帽子的動作不由嘆息。
“別弄了，快回宿舍了。”
“這樣披頭散發的，好不習慣。”軍訓十餘天，全都是把頭發盤在帽子裏，這時頭發突然沒了束縛，倒讓她不自在起來。
“快走吧，頭發回去再弄，你看周圍……”歐冰凝示意花音，剛剛明明正在散開的人群不知道什麽時候舉起來，方向正是花音所在的地方。
“這是？”頭發太長，暫時弄不上去，花音拿着帽子，看着人群騷動起來。
“快走吧！”歐冰凝拉起花音擠出人群，她回頭喊道，“小豬，回去了。”
“哦哦！”朱玲玲被擠在人群的另一邊，她嬌小的身體根本擠不進去。
還未走遠，花音就聽到：“人呢？”
“走了吧？我們也走吧。”
“那是一班的同學嗎？唱得真好！”
“我也覺得，剛剛聽得我都想哭了，我還想看她長什麽樣呢，沒想到她走了。”一個女生遺憾地說道。
“沒事，軍訓完了也是有機會的，我已經知道她的名字了。”另一個聲音回道。
……
剩下的話聽不到了，花音她們已經走遠了。
回到宿舍，歐冰凝雙手叉腰，質問狀：“你唱歌唱得那麽好，我竟然不知道！”
朱玲玲舉手，弱弱地道：“我也不知道……”
“咳咳，”花音右手放在唇邊咳了一聲，“這不是因為沒有機會讓你們知道嘛，現在你們不是知道了嗎？”
歐冰凝跟着花音來到椅子旁，“那你說說，你還有什麽特殊的能力？我可不想想今天這樣吃驚。
朱玲玲也在一旁猛點頭，今晚聽到花音的歌聲，她突然覺得好像有些不認識她了，那個跟她們打打鬧鬧的女生，站在臨時拼湊的舞臺上，光芒萬丈，讓她有些不敢直視。
現在回到宿舍，才有了一些真實的感覺。
花音想了想說：“額，應該沒有別的了。”
歐冰凝與朱玲玲狐疑地看着她，不太相信，“真的？”
“好了，好了，等手機發下來我就跟你們說，行不行？”被兩雙眼睛緊盯着，花音感到背後毛毛的，她忍不住說道。
兩人收到那緊迫盯人的目光，“那就好。”
今夜注定是熱鬧的一夜，也注定是花音在這個學校讓衆人記住的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