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大道争鋒,能者生存
“我如果想要見你,就到太平湖,總可以見到你。”公子長風帶着露珠樣清純的笑,走向站在太平湖邊,身着男裝,一身英武之氣的千葉郡主。
千葉郡主轉身看了公子長風一眼,目光依舊落在太平湖邊的花草上,眉眼間全是沉寂。
“你的落寞是為誰?”公子長風走近千葉郡主,臉上有些惱恨。
一臉笑顏全付了湖水,高傲如他,自尊如他,輕狂如他,豈不惱?
“他回來十天了。”千葉郡主像是自語。
公子長風皺眉,繼而臉一冷:“如果千葉郡主來我大齊為的是離間我們兄弟,那麽,你就別勞心費神了,王家沒有兄弟,只有勝利者和失敗者。”
公子長風說時,眼角起了些許恨意。
千葉郡主擡眸看着公子長風,似笑非笑。
“你什麽意思?”公子長風怒問。
公子長風自诩聰明,但總難忖度這個女人的心思,讓他懷疑自己的智慧,這讓他感覺非常不舒服。
“你們還需要離間嗎?”千葉郡主淡笑,“在你心中,我千葉就這點智慧嗎?”
“那麽你來大齊究竟是什麽目的?據我所知,你曾經統領宋國萬千兵馬,文滔武略不輸男兒,為何閑到來我大齊招惹男人。”公子長風眸光如刀,逼視千葉。
“我父公子靈是宋的相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如果再掌控宋國兵馬,宋國國君自然會忌憚。”千葉郡主帶着些許恨意道,“以前宋國被征伐,宋君需要我;如今宋太平了,我千葉便是廢子。”
公子長風抿了抿嘴,清眸在千葉郡主身上探究的掃了一遍:“你還沒回答我,你來大齊究竟是什麽目的?”
“聽說大齊男兒英勇神武,千葉前來碰碰運氣。”千葉郡主說時,臉上浮出些許苦澀。
公子長風笑,在千葉郡主面前擺一剛氣的造型。
Advertisement
千葉一點笑意也沒有。
眼睛木然的看着太平湖。
“我知道你看中太子,除了我沒坐上那個位置,我哪裏比不上他?”公子長風熱冷貼了冷屁……股,惱了。
“太子殿下歷經了無數次刺殺。”千葉用挑釁的目光看着公子長風。
“這也算長處?”公子長風冷笑問。
“在這枭雄輩出的亂世,如果一個王的兒子連被人刺殺的價值都沒有,那麽他拿什麽與人比強?”千葉郡主一臉冷意道。
“你看上太子,那你去找他啊,何必在這裏等我?”公子長風譏諷。
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被人直接打臉。
“我不是等你。”千葉針鋒相對。
今天千葉如果來惹公子長風憤怒的,那麽她做到了。
公子長風怒得火星直冒,終是忍了下來。
“我忘了,太子也來過,你在這裏苦苦等候,只怕太子早已經忘了來過這裏。”公子長風一甩袖子,帶着譏恨“你就慢慢等吧!有本事等到天荒地老。”
公子長風說完,躍身上馬。
“公子羽是太子的人,你知道嗎?”千葉郡主慢條斯理道。
公子長風居高臨下看着千葉。
“公子羽只站在權力這一邊。”公子長風淡聲道,“他需要借助齊國的力量維系他在魏國的地位。”
“公子羽多次在齊王面前提到龍門,你知道嗎?”
公子長風的目光死盯着千葉:“你是要站到我這一邊嗎?”
千葉笑:“安陽君可想到對策?”
公子長風停了停,從馬上跳下來。
“千葉郡主想要說什麽?”公子長風握着馬鞭子,冷冷的看着千葉。
“把龍門這盆水潑向相國。”千葉冷冷應接公子長風的目光,“太子的翅膀已經硬了,他不可能永遠裝作不知。”
“據我所知,太子并沒有給你什麽好處,更無娶你之意,你為何這麽死心塌地的幫太子?”公子長風譏諷道。
“我誰也不幫,我只想把齊國這碗水攪渾,我好摸魚。”千葉縱身躍上馬,“大道争鋒,能者活,安陽君,好自為之吧!”
千葉說完,打馬揚鞭,馬蹄飛奔而去。
看着千葉的背影,公子長風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
只是這笑并不達眼底。
麻衣病了,發熱,高燒。
太子府管事蔔弋說太子府的大夫開的藥吃下去也不見效。
丹太子要去看麻衣,流光連連擺手。
離殇肯定交代過。不許丹太子接近可能是殺手的三個人。
“麻衣救過我的命,我可以置一個殺手嫌疑人不管,但不能不管一個恩人。”丹太子嚴肅道。
戰國時代,重視禮賢下士。
看過一個故事,平原君家和普通百姓家相鄰,一次,平原君的一個侍妾看見一個民家的跛腿者,一瘸一拐地走路,就大聲地嘲笑。第二天,這個跛足者到平原君家裏,對平原君說:“臣聽說殿下禮賢下士,許多門客不遠千裏來投奔您,因為您以賢士為重,以妻妾為輕。臣不幸患有腿疾,而您的侍妾見了竟嘲笑于我。我希望得到笑我那個人的人頭。”
平原君笑着回答說:“可以。”
等到跛腳者走了之後,平原君便拿他取笑道:“看看這個小子,居然因為一笑的緣故而要殺我的侍妾,難道不是太過分了嗎!”
過了一年多,平原君家裏的門客[悄悄地走了一多半。于是,平原君責怪道:“我趙勝對待各位從來不敢有失禮之處,可為什麽這麽多人都走了呢?”
他門下的一個門客上前回禀說:“因為殿下您不殺那個嘲笑跛足者的人,大家認為您重女色而慢待賓客,所以賓客才走了。”于是平原君殺掉了那個嘲笑跛腳者的侍妾,還親自到跛腳者家裏去道歉。
于是客紛紛前來。
如是丹朱,一定會這麽做的。
丹太子要做丹朱。
流光猛搖頭。
丹太子笑了笑,突然去拿起牆上的劍,對付流光,就要玩自殺。
流光先他一步把劍拿走了。
這難不倒丹太子。
丹太子玩自殺很有經驗。
袖中一把匕首擱脖子上。
流光無奈。
“小混蛋,老是逼我做這種事。”丹太子一臉埋怨道。
流□□惱的跺腳,絞衣服。
麻衣病得不清,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嘴唇都起了一圈泡泡,加上一臉麻子,看上去極為醜陋。
桌上放着一碗黑乎乎的藥,藥上還飄着灰塵,已經放很久了。
屋子裏淩亂不堪。
顯然麻衣在太子府不受待見。
丹太子印象中的蔔弋一向盡職,沒想到也是看人行事。
“管事蔔弋失職,罰俸三個月,領二十棍。”丹太子冷聲道。
管事蔔弋一臉惶恐應諾。
蔔弋四十多歲了,二十棍能要他半條命。但不重罰無以立規。
丹太子看着跪在地上的二個太子府大夫厲聲道:“麻衣是本太子的恩人,如果恩人有事,你們都要陪葬。”
聽此言,大夫豈不盡心?
大夫重新開了方子。
麻衣現在的處境像極了當初的丹朱。
一直厭惡齊闵王當初對丹朱的冷情,沒想到自己也炮制了一回。
雖然無意,丹太子仍然感到羞愧。
“對不起,麻衣,都是我的錯,怠慢了你。”
麻衣不客氣道:“是,你們。”
丹太子更慚愧,因為這三個人中有一個可能是殺手,丹太子把他們帶進太子府,真的沒有好好照顧。
丹太子立即命令太子府管事蔔弋待他們如上賓。
管事蔔弋豈敢有異議?
麻衣沒有感謝,仿佛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