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一晚,睡不着了
木晚晴确認,有了男人的配件,具備男人的功能,就有了男人心了。
木晚晴太想看看天下第一美女是什麽樣子了。
說完,木晚晴就後悔死了,但死不悔改。
坐直身子,浮上太子丹朱游絲一樣虛弱的笑容。
門開了,木晚晴感覺自己的心就要跳出來了。
木晚晴的手緊抓着衣袖。
美女,美女,天下第一美女!
淡綠輕紗,溫柔的先印眼簾,木晚晴感覺整個人都緊揪起來,緊張的要死,還要故作自然的擡眸,木晚晴立即停止了呼吸,這哪裏是人?
女子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觀之看到一輪朝陽從天際冉冉升起,一瞬間,便放出萬丈光芒,讓你的視線裏只有她存在。
感覺這人間也只有她存在。
上天把所有女人的美都給了她。
如果說現在上天對丹朱還有一點眷顧,就是賜給他一個美到沒有任何缺點的瑤琴。
木晚晴感覺自己身體的某個地方起了變化。
“丹朱,你去哪兒了,為何這麽久才回來?”聲音溫柔如水,每一個字符都是那麽動聽,任是把男人堅韌的心弦撥的如游絲般脆弱。
木晚晴不敢說話,怕說了,就露個現形,因為他現在很激動,激動到難以控制自己。
怨不得離殇對自己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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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晚晴忘記了自己的性別狀态,高估了自己在美女面前的自持,低估了瑤琴的迷人魅力。
木晚晴裝出困倦的樣子,朝瑤琴琴擺擺手。
“丹朱,我只想看看你,你一出門,我就會莫名的擔心,擔心從此看不到你,總要看你一眼我才會放心。”
夫妻好恩愛。
“我沒事。”裝的太用力,聲音都有點啞了。
目光定于榻下,不敢擡了。
話也不敢多說了。
好想撲過去。
穿成男人真的不好!
“丹朱,來,把藥喝了。”瑤琴溫柔道。
喝藥?一碗黑漆漆的,像墨水似的藥遞到她的嘴邊。
這藥能喝嗎?
瑤琴撫丹朱坐起。
木晚晴趕緊坐起,瑤琴一碰觸,木晚晴就更男人了。
直怕自己做出沖動的事情來。
木晚晴閉上眼,一咬牙,全喝了。
苦,妹的,哪個混蛋配的藥這麽苦。
木晚晴好想吐出來。
“來,吃顆饴糖就不苦了。”
木晚晴抓起就扔嘴裏了。
“你且先息息。”
木晚晴點點頭,順瑤琴的話,裝出非常累的樣子,先把今天應付過去再說。
明天,明天,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吧。
瑤琴親自撫木晚晴躺下,掖好被子。
當瑤琴的氣息傳入木晚晴的身體時,木晚晴非常害怕自己把瑤琴撲倒。
還好,木晚晴挺住了。
已經是暮春了,丹朱還蓋着厚厚的錦被。
木晚晴還不能不蓋。
躺下不久,就出了一身汗。
全是冷汗,緊張過度。
一只手溫柔的替木晚晴拭汗。
木晚晴抓住瑤琴的手,真受不了美女的溫柔。
“瑤琴,去息着吧!”天知道,木晚晴積蓄多大的力量,才說出一句非常丹朱式的話來。
裝虛弱原來也這般累人。
進入太子府前,木晚晴很肯定自己絕不會沾染太子的女人,那是嫂子,如今見了瑤琴,再找不到自信了。
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木晚晴的心頭:“将來,會不會愛上自己的嫂子。”
這個念頭一經腦海,木晚晴整個人都惶恐起來。
汗如雨下。
“丹朱,怎麽啦,出了這一身的汗。”瑤琴緊張道,“要不要去請太醫?”
“不用,只是熱了。”木晚晴忙道,“你去息着吧!”
“你這樣,我如何放心,我要看着你睡着,我再離去。”
木晚晴的汗又出了一身。
這一晚,看來是睡不着了。
那就裝睡吧。
往死裏裝。
木晚晴沒有聽離殇的話,她上朝了。
一個員工想要混得好,必須讨大老板的歡心,不見大老板,怎麽去抱他的大腿?
史書記載,齊闵王很胖,很醜。
史書總是喜歡醜化暴君。
齊闵王并不醜,也不胖,長得還算是中等偏上,只是目光陰寒,有點像耽……美文中的攻。
齊闵王三十九歲時,按史書推算,現在應該三十六歲。春秋鼎盛,大權在握。
職場潛……規則,如果你不能頂天立地,一手遮天,必須有一個圈子。不加入一個圈子,你就是所有人的敵人;加入一個圈子,就是另一個圈子的敵人;加入兩個圈子,就等于沒有加入圈子。只有獨孤求敗的精英才可完全避免圈子的困擾,這種人通常只有一個圈子,圈子裏只站着老板一個人。
而丹朱,身為太子,居然選擇的是畫地為牢。
如果丹朱不是齊闵王的兒子,墳上的樹都能上吊了。
木晚晴看到了丹朱口中的公子長風。
公子長風是靜王妃所生,靜王妃曾是齊闵王的寵妃,齊闵王上戰場帶着這位美人,這位美人為齊闵王擋了一箭身亡。
齊闵王把對美人的愛全部轉移到其子公子長風身上。
公子長風男身女相,睛如點墨,眉如墨畫,眉心一顆朱砂,俊帥如畫。
公子長風整個一個移動的風景。
公子長風有着孩童一樣天真無邪的眼睛,笑起來,就像一個春風滿面,灑滿陽光的孩子。
看着他,就算外面下着傾盤大雨,你的心也是陽光的。
誰看到公子長風,都想多看二眼。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不管是老者還是幼童。
如果不曾聽丹朱說過,公子長風害過他,木晚晴一定把他當成世上最純真的人。設法和他交朋友。
好帥的花美男。
齊闵王對公子長風的喜歡溢于言表,看公子長風的目光帶着寵溺,充滿深情。不像看兒子,倒像看美人。
相國劉昱老成持重,說話滴水不漏,看到誰都跟見到親人似的。
跟人說話不是貼得近,就是握人手。
但朝野上下對他都充滿敬畏。
可見他的手段。
一個能把孟嘗君擠出相位的人,能沒有手段嗎?
齊闵王動辄公子長風以為如何,相國以為如何,當丹朱是個空氣,齊王如此,其他大臣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就算木晚晴想要暴露自己,他們也不給木晚晴機會,在衆人眼裏,太子就是個廢子,不值得關注。
太子活着就三字:占地方。
木晚晴好像看到衆臣擺成大方陣,一齊唱:太子,太子,你快點死。
曾經齊闵王視丹朱為珍寶,相國獻出自己的寶貝女兒瑤琴讨好丹朱,不過幾年他們都忘了丹朱的存在,哪怕丹朱就在他們眼前。
木晚晴知道,自己任重道遠。
木晚晴咳了一聲,跟着咳得撕心裂肺。
木晚晴還有事沒做,要讓他們認定丹朱無害,死亡會馬上降臨到他身上,不勞他們費心動手。
現在把毒蛇喚醒是很不明智的。
齊闵王皺皺眉,嘴角浮起似有若無的甚至可以稱之為習慣性厭惡的東西:“身體不好就不要來上朝了。”
連稱呼都沒有。
說完,看也不看木晚晴一眼,散朝了,帶給木晚晴徹骨的寒涼。
木晚晴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寒心使然。
“賢婿,你身體還好吧!”非常關心的語氣,但眼神卻是冷漠的。
木晚晴臉色淡冷,微微點頭。
太子是君,他是臣。
“王兄,你多保重。”公子長風說時,離得很遠,眼睛裏閃着幸災樂禍。
都懶得掩飾。
木晚晴淡冷颔首,居高臨下的味兒。
他是儲君,他是臣弟。
職場潛……規則,必須學會擺譜。如果你很靠譜但不擺譜,大部分人都認為你不靠譜。如果你不靠譜但經常擺譜,所有人都認為你很靠譜。
今天,木晚晴是來翻盤來的,不是做人肉背景。
必須端出太子的架子。
木晚晴想要拜見王後,卻被告知王後身體不适,不能見。
說話的宦者語氣強硬。
木晚晴心裏道:你們這些東西狗眼看人低,用不了多久,都給老子低着頭走。
王後像是被軟禁了。
除了賢妃,敵人都見過了。
太子這盤很難翻,但所謂強者就是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于将傾。
何況,她看到了這朝堂上還有可利用的三個人:十三門守監公子羽。長得陰柔,看太子的目光有同情,有得意還有某種暧昧;大将軍鳴右和上大夫祖尋,他們看太子,目光中有憤怒,還有擔心。
把這三人納入自己的圈子,再攀上大老板齊闵王,太子的寶座就穩了。
公子長風便只有流口水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