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別老刺激我
水靈笑了,笑得花枝亂顫,波濤洶湧。
木晚晴尴尬極了。
水靈迅速的穿上衣服,開門出去。
木晚晴脖子上架着劍,不知所措。
“哈哈……”
木晚晴一聽聲音,就知道老禽回來了。
老禽把木晚晴手中的劍拿走,随手一扔,劍重又挂在牆上。戰神真不是蓋的。
老禽在木晚晴的背上猛拍一下。
木晚晴一個不穩,撲到老禽的懷中。
這也叫投懷送抱,木晚晴羞得滿臉通紅。
該死的老禽,別老刺激我!
當心我跟你玩命!
好像打不過他。
當心,我畫張靈符咒死你!
老禽又是哈哈大笑,笑完道:“跟我走吧!”
“去,去哪兒?”木晚晴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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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老禽在考驗他,為什麽要考驗他?
莫非做小倌?
這眉,這眼,這小身板,可不就是天生吃這行飯的嗎?
“到了就知道了。”
木晚晴想要拉住離殇的手。
看起來,離殇長得好人樣兒。
離殇迅速的縮回。
看起來,他們是一夥的。
今天,我是要死受一回嗎?
我若是女兒身,跟個将軍,吃香喝辣,也就認了,可現在是男兒身啊!
“放心,我不會害你的。”老禽哈哈笑道。
信你才怪。
可是無路可走。
木晚晴跟着老禽沿着曲曲折折的暗道往前走,一路上木晚晴看到很多岔道,那岔道就像一個人的毛細血管的,密密的分布着。
這是一項浩大的地下工程,前路上等着她的一定是非凡人物。
會是誰?
擎蒼是齊國的戰神,親自帶自己去見。
是齊王嗎?
不可能吧!
他們說她這具身體的主人是來自鄉野,用棺材偷偷的運到了臨淄的。
厚重的石門在身後落下,燭光下,軟榻上斜躺着一個人,聽到聲音,那人轉過身,展一個虛弱的笑。
這是誰?
那人看上去二十多歲,自然彎曲的黑發垂肩,臉上施了重粉,抹了胭脂,唇紅齒白,依舊不顯一點朝氣,就像一朵嬌妍的花,但通身散發出盛極而衰的沒落。
燭光下,眼圈泛黑,像是被染指後的苦澀。
雖在笑,卻看得人想哭。
這個人長得自己這具身體幾乎一模一樣。
只是一個濃妝,一個裸妝。
木晚晴腿點軟,她下意識的抓住老禽的手,旋即又放開。
“草民叩見太子殿下。”木晚晴施重禮。
太子想要坐起,讓木晚晴免禮,努力了二次都沒成功。
太子病了,而且病入膏肓。
“你如何知道是太子殿下?”老禽好奇問。
太子帶着虛弱的笑看着木晚晴,他也想知道。
“太子殿下腰間的玉,燭光下依舊顯溫潤,這玉價值連城,佩此玉者非富則貴,這是其一;讓戰神擎蒼俯首的除了齊王,便是王子。齊王有六子,太子年齡與足下相仿,這是其二;戰神擎蒼剛才拿出的手令是王家專用,這是其三。”
其實木晚晴看過電視劇,水紅,寬袖,長衫,就是戰國齊太子的打扮。
她說的都是附會。
太子的目光中顯出些許贊許。
一個贊許的目光,太子做起來也是非常吃力。
木晚晴看着莫名的痛心。
多帥的帥哥,殘了。
“你剛來臨淄,如何知道齊王有六子?”戰神擎蒼訝異。
木晚晴暗罵三字經。
“草民聽說書人所言。”其實木晚晴是從齊國野史中看來了。
歷史知識是穿越者的必修課。
“太子殿下,草民無權,無勢,無名,太子殿下如何知道草民?太子殿下讓苦心安排草民來臨淄,為何?”木晚晴語罷,目光和太子的對接,眼神,身心探求着答案。
太子理了理并不淩亂的衣擺。
這是一個活得非常細致,非常高貴的男人。
“十五歲那年,我知道你的存在,我描高了眼角,塗抹了濃眉,施了重粉,只為了看上去與你不同。沒想到,他們還是注意到了你。”太子面顯歉意。
“太子殿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不知不覺中,木晚晴忘記了自己是草民。
“你和我是雙生子。”太子很努力的笑道。
原來是雙生子,不整容,光化妝,哪能顯出區別。
這太子的智商還真的是一般。
太子連笑看上去都那麽吃力。好像随時準備去死的樣子。
“只是你我終究不同,你像早晨的太陽,朝氣蓬勃;我是黃昏夕陽,已薄西山。”太子說時,臉上滿是凄涼。
太子年紀輕輕,為何會說出這樣蒼涼的話來?
肯定是個不受寵的太子。
“富貴人家,若有雙生,為防謀權篡位,李代桃僵,只存一人,我如何得生?”木晚晴不信。
“母後早知自己懷有雙子,刻意隐瞞,待到五月出懷,借口天象有異,不宜宮中生産,移駕宮外。待我們出生,讓無涯子帶走了你。”
據史書記載,無涯子可是戰國赫赫有名的人物,僅次于鬼谷子。
“王後如何能動用如此聲名顯赫的江湖人物?”木晚晴問。
一個久居深宮,一個漂泊江湖,如何有交集?
問得清楚,才能死得明白……不……活得明白。
“母後和無涯子是師兄妹。”
“事關王子,齊王肯定看守嚴密。如何能瞞天過海?”木晚晴不是不想信,是不敢信。
“都是父王的兒子,父王當是網開一面。”
“原來如此。”木晚晴思路理清了,可是心亂得很。
那個要飯的倒沒騙她。
皇宮,身份尊貴,有發展空間,可是自己只是太子的影子。太子随時可能挂掉。
想要有發展空間,得保全太子。
木晚晴要活二個人的份兒。
誰說穿越好,我殺他全家。
太子朝老禽擺擺手,老禽會意,出去了。
密室偌大的空間只有二個人,顯得有些壓抑。
“太子苦心安排臣弟來臨淄,想要臣弟做什麽。”木晚晴神情嚴肅道。
太子艱難的撸起袖子,燭光下,木晚晴看到太子膀上的經脈泛黑,連木晚晴這個不懂毒的人都看出來,太子丹朱中毒極深。
誰敢染指太子??
“誰幹的?”木晚晴震驚問。
太子回避木晚晴詢問的目光,悠悠道:“我若身死,請代我活。”
讓木晚晴做太子,她是極願意的。
但戲還是要作的。怎麽也要推辭一下。
木晚晴施重禮:“太子殿下。”
太子聲音虛弱道:“叫我丹朱。”
齊闵王時的太子是法章。
丹朱最終還是個廢太子。
在穿越的世界裏歷史是可以改寫的,比如丹朱改名為法章。
木晚晴也沒客氣:“丹朱,臣弟只是一個普通人,你交給臣弟的擔子也太重了,恕臣弟不能接受。”
“無涯子來信一直跟我說,你很聰明,也很善良,在我的位置,你會做的很好。”丹朱一臉歉意道,“只是我身已殘,不能好好照顧你,盡一個兄長的責任。”
木晚晴裝作很難過的樣子道:“你以虛弱之身,為臣弟做了那麽多,你以為臣弟會心安理得的坐在你的位置上,享受榮華富貴,你當臣弟是什麽人?”
說完,木晚晴覺得自己好作。木晚清恨不得現在就把太子拉下來,自己坐上去。
“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位置,”太子苦笑,“至少有三種力量想要滅殺我。”
這個位置原來這麽危險!
“哪三種?”木晚晴問。
自己沒有回頭路了。
那就向前進。
“把持朝政的相國,父王的賢妃,公子長風。”太子臉上顯出疲累,無奈與悲苦。
“賢弟,你要記住,我若出什麽意外,不要為我做任何事,草席裹屍,黃土掩埋,不叫人知,從此你就是丹朱。保護太子府一幹人等平安退出臨淄,帶着他們隐姓埋名,平安度日,”
丹朱向他交待遺言,木晚晴聽着十分的心酸。
哪朝哪代都不可避免的發生宮廷争鬥。
為什麽受傷的總是好人?
“為什麽,第一次見面,你就告訴臣弟這麽多?”木晚晴的眼圈泛紅。
“我相信你。”丹朱擡眸看着木晚晴,努力想要笑,表現出親近木晚晴的樣子,但沒有成功。
“你不是信臣弟,而是你的時間不多了,現在不說,怕以後沒機會。”木晚晴打斷太子的話,“你的位置如此危險,而臣弟是一個怕死的人,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你的要求臣弟不接受,所以,你要想盡一切辦法活着。”
“可是。”丹朱身子晃了晃。
木晚晴感覺丹朱随時都會倒下。
“沒有可是,”木晚晴道,“臣弟雖然怕死,可也知道,投之以桃,報之以李,你為臣弟做這麽多,我們又是血親,臣弟一定會幫你擺脫危境。”
等太子死,自己扮成太子樣子,過着隐居生活,這種生活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要借着太子之勢,坐穩太子位置,當上齊王,弄個霸主。
不然,會被穿越黨們笑死的。
但現在木晚晴什麽都不熟悉,需要丹朱的幫助。
所以丹朱現在不能死。
丹朱搖頭苦笑:“你幫不了我,誰也幫不了我。”
“不試試怎麽知道。”木晚晴堅定道。
“賢弟,你像極了母後。事不到萬難,不肯服輸!可是這件事比登天還難!我已經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