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重生者炮灰掉的側妃
鄭惜瑩皺了皺眉，她也是根據上一世的經驗，才知道這道題的。她可沒有聽說過還有第二種解法。
不說鄭惜瑩，涼亭裏的其他人，聽到攸寧的問題，在愣了愣後，都有些覺得是攸寧在為難鄭惜瑩。
光是想出一個答案來就已經很難了，怎麽還會有第二種解法呢！
又想到黎薄青是她的庶兄，大家就更加篤定攸寧是為自己的庶兄出頭，故意來刁難鄭小姐了。想必她根本自己都不知道第二種解法！
鄭惜瑩心裏同樣升起了和其他人一樣的想法，她才不會跳入這位三小姐挖的坑中。眼睫微動，自認為猜透了攸寧的心思，說道：“惜瑩不才，想不出其他的答案來。莫非三小姐知道其他的答案？”
她定要這位鎮國公府的嫡小姐偷雞不成蝕把米！
想罷，鄭惜瑩恢複了鎮定，仔細地盯着攸寧，就想從她臉上看到慌亂的神色。
可惜，沒有！一絲一毫都沒有！
那張皎如月華的臉上綻放的是一個大大方方的笑容。
鄭惜瑩心裏微突，就聽攸寧邊朝涼亭走去，邊娓娓說道：“先裝滿五升的木桶，把桶裏的水倒滿三升的木桶，五升的桶裏便剩了兩升的水，把三升木桶再次倒空，把這兩升水倒入三升的木桶中；再把五升的木桶裝滿，這時候再把三升的桶倒滿，便去了一升水，留下的可不就是四升水了。”
“啊，果然是這樣。”有人反應了過來，驚嘆地說道。
攸寧接着說：“學海本就無涯，一題兩題的不會再正常不過，有些問題答不上來，聽過了答案便是學習了，又哪有回答不上來就差人一等之說。”
黎薄青微怔，看向自己這位嫡妹的目光微亮。
虧他飽讀聖賢之書，眼界竟是連自己這位嫡妹還不如，方才的确是他狹隘了。黎薄青心裏那股因為答不上來而升起的挫敗頓消，不僅如此，他發現，自己對學識的渴求竟是更加如饑似渴了。
而除了黎薄青之外，和黎薄青站在一起的幾位年輕男子，臉上也都露出了醍醐灌頂的表情。
“小王爺、鄭小姐，你們覺得我說得可對”方才秦林對黎薄青的取笑，別以為她沒有聽見。
攸寧看不得黎薄青被欺負，倒不是因為他是原主的庶兄，而是因為黎薄青和黎萱一母同胞，正因為有這層關系在，黎薄青在攸寧心裏的分量便要重了許多。
秦林在攸寧同黎薄青講話的時候，就在一瞬不瞬地盯着攸寧看，沒想到攸寧突然就轉過了身來，秦林微微慌亂後，輕咳了一聲：“對，三小姐說得對。”
攸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這位南王府的小王爺臉有些紅。
這位小王爺氣色倒是好，攸寧想。
黎薄青聽到秦林的話，卻是驚訝了下。他和秦林在同一個書院，對這位小王爺還是有些了解的。身為宗室子弟，秦林一向看重面子，驕傲地很。要是有人敢反駁他，就算比他有禮，秦林也會把反駁他的人威脅地不敢反駁。
沒想到，現在卻是輕易地就認同了三妹的話，也不管他此刻的點頭，意味着打了他自己的臉。
不同于秦林，聽到攸寧指名道姓的反問後，鄭惜瑩的臉色卻是白了白，更顯柔弱。
她幾乎都恨上了攸寧，這位三小姐如此說話，又置她于何地！
她說的這些話，明明就是在諷刺自己锱铢必較、小肚雞腸......
“鄭小姐怎麽不說話，難道你認為我說得不對嗎？”
鄭惜瑩握緊了袖中的手，穩了穩心神，剛要說話。
“黎嘉，你不要太咄咄逼人了。”磁性的聲音中帶着滿滿的指責。
鄭惜瑩微愣，看向了為她說話的許承浩，張了張口，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攸寧也看了許承浩一眼，心裏倒是感嘆，許承浩還真不愧是鄭惜瑩的騎士。理了理并不亂的袖口，攸寧連回許承浩一句都欠奉，只是對黎薄青說：“二哥，我先走了，就不再這裏招某些人厭煩了。”
許承浩聽到“厭煩”二字，皺了皺眉。
***
攸寧離開涼亭後，又被趙傾兒拉去一起吃了蛋糕，才離開了安王府。
只是攸寧剛踩着馬凳上了馬車，還未進馬車，就聽有人叫住了她：“黎嘉，我有話和你說。”
這個聲音并不陌生，而且會連名帶姓這麽喊她的，也就只有那麽一個人了。
她男朋友不算，因為長霁喊她的是攸寧。
攸寧轉身，落落大方地望向了來人，身長玉立，生得清逸俊朗，攸寧心想：“也怪不得原主會喜歡他了。”
“許世子有事嗎？”省了表哥二字。
聽到這個陌生的稱呼，許承浩心裏堵了下，他把這些情緒忽略後才對攸寧說道：“我剛才說你，并不是因為厭煩你。只是靜安伯府小姐回答不上來你的問題，已經夠讓她難堪的了，你又何必再逼她。”
攸寧動了下唇，倒是想對許承浩說一句：“你那麽護着她，還是先看看人家心裏到底有沒有你吧。”
不過，攸寧不可能說這句話，因為關她何事！
“綠琴，我們走吧。”攸寧收回了視線，身子一彎進了馬車，沒有再理會許承浩。
“世子，回府嗎？”許承浩的侍衛見自家主子望着馬車離開的方向許久都沒有動身，不免上前來問了一句。
“嗯。”許承浩輕應了一聲，心裏只覺得奇怪至極，他方才居然從攸寧的眼神裏，看到了幾分憐憫。
她憐憫他？他需要她的憐憫？他有什麽值得她憐憫的？
簡直有病。
蘇州，布政使府。
坐在書案前的男人，聽到聲音，淡淡道：“進來。”
聲音清冽低沉，燭火暈黃，照得那張臉更加淩厲了幾分。
不一會兒，書房裏就多了一道黑色的人影，就像是一道影子，出入一點聲音都沒有：“主子，這是京城的消息。”
男人方才還沒有什麽表情的臉上，生動了些。接過屬下遞上來的消息，揮退了自己的暗衛。
看罷，嘴角劃開了一個愉悅的弧度：“你倒是在京城玩得歡。”
要是有人在，定能聽出他語氣間的寵溺。
正在這時，門被敲了兩下“叩叩”。
“進。”
門被推開，進來一個身帶佩刀的侍衛，不過他的手上端了一個盤子，盤子裏放着精致的炖蠱，有濃郁的湯香飄出，和侍衛的形象有些不搭。
長霁挑了下眉。
那侍衛僵硬地笑了笑：“主子，這是高小姐......”
“端下去。”
侍衛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直接打了回去。
“哦。”侍衛從小就待在長霁身邊了，所以言語間比起其他人能随意些。
不過他也知道，這位爺說端下去，可不是讓下面的人随便處置的意思，而是“端回去”。
侍衛出了書房，神色便恢複了高冷，和方才在書房裏舔着笑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見那位高小姐還在門外，便直接走了過去：“高小姐，請回吧。”
高靈看見湯碗被原封不動地端了出來，身體微僵：“可是不合王爺的口味？”
侍衛自然明白這位高小姐是什麽心思，不免在心裏呲笑了一聲。
在京城時，不知道有多少千金貴女對自家主子動過心思，他跟随了主子那麽多年，就從來沒有見主子對哪位姑娘動過心。
這位高小姐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覺得自家主子會對她另眼相看。
“高小姐，不管是什麽湯，主子都不會喝的。”侍衛的話對高靈來說，就像是一把出鞘必見血的匕首，她本來就看起來嬌柔的身體，更是向後晃了一步。
侍衛在心裏搖了搖頭，他把話說得那麽死，其實也是為了這位高小姐好。
還是适可而止吧，要是真正觸犯到了王爺......侍衛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回到閨房，高靈剛才強忍着的眼淚就掉了下來，當真是梨花帶雨。
丫鬟上前勸道：“小姐，你別傷心了。”
誰知道，她這句話說完，高靈哭得更加傷心了。
“小姐，我有個主意。”丫鬟腦子轉了轉，說道。
高靈沾着淚珠的美目望向了她，就聽丫鬟說：“小姐，難道你忘了嗎？你外祖母的大壽就要到了。”
“你是說？”高靈眼睛微亮，丫鬟點了點頭：“反正你要前往京城的侯府為老夫人賀壽，為何不早些過去呢？正好瑾王和黎世子也要回京城了，你可以和他們同行，小姐，你生得那麽貌美，在蘇州府可沒有人比得過你的，奴婢聽說，北方的小姐們可都長得五大三粗呢，沒有咱們江南女子來得精致，想必更是比不過小姐的。”
“瞧你這一張巧嘴，我哪有你說得那麽美。”高靈破涕為笑，不過看她神色，便知她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對自己的容貌還是極其自信的。
“我才沒胡說呢，從咱們這到京城，這一路可長着呢，我就不信瑾王天天看着小姐，還能對小姐不動心。到時候小姐做了王妃......”。
“你，還說。”
“啊，小姐，癢,哈哈......”
第二天的京城。
攸寧邀了黎萱到她的院子來，兩人在書房翻脂粉鋪子的賬簿。
本來黎萱是不願意看帳的，是攸寧硬把她拉了過來，:“四妹妹，你以後總是要嫁人的。先不說公中給你的嫁妝，便是你從鋪子裏得的分紅做的添妝，也是一筆大數目。現在你不管這些，只願意繡花學琴，難道嫁人後你也能不管？現在學着些，總比到時候什麽都不懂好。免得下面的人糊弄你，你還傻樂呢。”
攸寧忍不住用手點了點黎萱的額頭。
雖然聽到“嫁人”二字，黎萱的臉一瞬間紅得像是晚霞，不過也總算是願意看帳了。
兩人在書房挨着坐在一塊，攸寧正想和黎萱探讨探讨開藥鋪的事情，剛想開口，熟悉的奶香味飄到了攸寧的鼻下。
攸寧一喜，也顧不上先和黎萱探讨了，看到丫鬟端進來的東西，感嘆道：“總算是做出來了。”
“四妹妹，你也來嘗嘗。”
黎萱端過了精致的白瓷小碗，只見令自己三姐開心的吃食，看起來和豆腐有些相似，但是和豆腐不同的是，這樣吃食聞起來很是香甜。上面還灑着煮熟的紅豆。
黎萱用勺舀了一小塊，動作秀氣地吃了。只覺入口很是滑嫩，一股奶香，還有紅豆的軟糯和香甜，竟然十分好吃。
“三姐，這是什麽？我第一次吃到。”黎萱好奇地問道。
攸寧對奶香非常滿意，讓綠琴去打賞了小廚房的人，聞言，便說道：“雙皮奶，好吃嗎？”
雖然黎萱沒有聽過雙皮奶，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好吃。”
攸寧便笑了笑。
姐妹倆享用着美食，綠書進了書房，向攸寧禀報道：“小姐，安王妃的帖子。”
聽到是趙傾兒的帖子，攸寧就接了過來。
畢竟，是說好做朋友的。
而且，上次安王府山茶花會後，攸寧的任務完成度又上升了百分之十，攸寧覺得，應該是因為她和趙傾兒有了接觸的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