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難不倒秋琳，“不敢。對于華海來說，我還是新人，該請你們關照才是。”
楊華輕笑着沒有接這個話頭，梁思言卻看着顧晼身上的衣服說：“阿晼，這件是DIOR這季新出的高定款吧！還是琳姐有本事，為你拉到這樣的贊助。”
這話可是有意思了，是指摘顧晼自己沒本事，全靠秋琳才能得此殊榮呢，還是說楊華沒本事，不能給她拉來高定？
顧晼眼神在梁思言和楊華之間轉了一圈，笑而不語。這姿态讓梁思言一愣，瞬間察覺自己言語間的不妥，朝楊華看去。奈何楊華毫無反應，只岔開了這個話題，又說起了秋琳歡迎會的事。
秋琳答的也十分大方，“什麽歡迎會不歡迎會的，不必這麽講究，大家同事之間聚一聚是好的。怎麽說，我也是總監，這頓我請。只是今天恐怕不行。晚上我有事。”
不聲不響刺了楊華一劍，表明了自己總監的地位。楊華倒也是個人才，半點不滿的神色都沒露，恭喜了兩句，便攜同梁思言走了。
于曉冉莫名其妙，“琳姐晚上有事嗎？”
顧晼一笑，“琳姐沒事，是我有事。琳姐替我擋的。”
“啊，阿晼姐你沒空啊！我還以為你沒行程呢！”
“是沒有工作行程，不過有私人行程。我的老師生日，大學時候很照顧我的一位老師，我必須到場。”顧晼看了看時間，“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禮服換下我放琳姐辦公室。曉冉，你記得幫我處理好。”
說到此似是想到什麽，湊近于曉冉耳邊低聲吩咐。于曉冉張大了嘴巴，“不至于吧！”
“有備無患。我這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顧晼眨了眨眼，給了于曉冉一個意會的眼神，匆匆去了更衣室。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猜到了吧，煊煊相親的對象就是顧晼。
我都想到了往後的一個梗。
很久以後，陸煊和顧晼已經結婚，一起參加采訪。
記者：能說一下兩位是怎麽開始的嗎？
陸煊：相親。
記者&網友：(⊙o⊙)……你他媽是在逗我們嗎？你們一個大總裁，一個當紅影後，兩個人人氣炸裂，迷妹迷弟繞京市三圈，現在告訴我，你們居然需要去相親？還讓不讓人活了！
記者把目光瞄向顧晼。
顧晼看了陸煊一眼，笑着說：嗯，相親。
記者&網友：你們城裏人真會玩！
還有，對于何明義，請先不要譴責猜測。上一輩有故事，而且有很多故事，其中的大部分事情，女主并不清楚。女主的心結很深，這個來源于她從小生活的環境，母親的教育。最重要是母親的死亡。
大家不要急，後期會一一揭曉。
☆、相親
顧晼口中的老師姓周，住在水木新城，小區臨近國內兩大高等學府華大和京大，也正說明了一家人的背景。周老師在華大美院任教，而其丈夫葉老師則是京大的教授。一個是油畫界的高才，一個是書法界的翹楚。其子女，一個襲了父業，一個繼承母志，也都是圈子裏的佼佼者。每每讓顧晼感嘆，天下英才是一家。
周老師今年五十三歲，并非整生，因此不曾大辦，只在家裏開一桌，簡單吃個飯。顧晼到的時候，時間還早，奈何在停車這一事件上出了變故。正停到一半，一車撞了進來，把車停地歪歪扭扭，搶了她半個停車位。
顧晼皺眉，心中不悅，因自己是公衆人物，不免猶豫了一下，到底下不下車論理。就這麽一猶豫的功夫，那人停好車已經走了，顧晼就這麽卡在中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嘗試了好幾次，然而以她那一般般的開車技術，還真搞不定。
正郁悶犯難之時，車窗被人敲響。顧晼搖下玻璃窗，就看到陸煊那張帥氣的面孔，他的眼裏透着笑意，嘴角有些控制不住地上揚，“需要幫忙嗎？”
這模樣，恐怕是在一旁看她的笑話有些時候了。顧晼心裏吐槽了一句，技術不好怎麽了，不就是來來回回N次，沒把車開出去，反而讓位子更尴尬了嗎？有必要這個樣子嗎？
顧晼略有些氣悶地下車，把駕駛位讓給陸煊。不得不說，陸煊的技術确實夠好，三兩下解決問題，把車子停在了對面的車位。整個動作不到一分鐘，如行雲流水，毫無阻滞。看得顧晼一呆一呆地，待陸煊将車鑰匙接過來這才回神，“謝謝！”
二人一同進了電梯，陸煊禮貌地看向顧晼，“幾樓？”
“二十三！”
陸煊擱在電梯按鈕上的手頓了頓，看着顧晼手上提着的蛋糕，笑容瞬間裂開了，“你是周阿姨的學生？”
顧晼看着陸煊突然變得十分怪異的面色一頭霧水，“嗯。你也是去周老師家嗎？你認識周老師？”
陸煊嘴角小小地抽動一下，“葉叔叔是我祖父的學生。我們兩家很多年的交情了。”
顧晼愣了一下，似乎在圈內聽說過，陸庭川這位大神的父親是京大的老教授。正巧電梯門開了，二人剛走到2302門口，便聽到從門內傳來女性的聲音。
“你是不知道，當初上學的時候，有女生追煊煊，給煊煊寫情書。煊煊直接打擊人家說不喜歡人家，這也就算了，他居然還當面指出說人家情書裏的典故用錯了，詩也用錯了。後來，煊煊生日，有女生送了他一千只紙鶴，他居然給人送回去了。還說這是在浪費紙張，不利于環保。
檬檬有一陣子迷韓劇，女主角快死了，男主角為了幫她實現小時候的願望，就帶着她去初見的地方，買了好多的煙花放給她看。檬檬感動地稀裏嘩啦，你猜煊煊怎麽說？煊煊說，他們去的地方是林業區，而且旁邊還有一間油管倉庫，不宜燃放煙火，容易造成巨大火災。氣得檬檬差點沒拍死他。”
周玉梅笑得前俯後仰，“煊煊小時候不還挺好的嗎，怎麽越長大越不解風情了呢！陸庭川的手段，他就一點沒學到啊！”
“所以，你說我急不急。”
站在門外的陸煊正打算敲門的手就這麽停頓在半空，尴尬地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顧晼差點笑出聲來，小心瞄了陸煊一眼，怕被他看出破綻，将臉轉了過去。心裏卻已經開始刷屏：這何止是不解風情，這根本就是注孤生！
陸煊清咳了一聲，顧晼立馬收起臉上的笑意。
門開了，顧晼呆了，她看到了誰！陸庭川和夏時！圈內大名鼎鼎的大神級人物！不過想想，兩家多年交情，陸煊來了，他爸媽也來倒也不稀奇。只是，她這種圈內小明星見到大神，不免心跳加快。
周玉梅和夏時都愣了半晌，轉而臉上堆起了笑，“你們兩個怎麽一起來了？”
“我們在樓下碰上的。”陸煊回答着。
顧晼略有些緊張，“周老師，陸老師，夏老師。”
後兩個老師與前一個不同，是圈內司空見慣的敬稱。若是從陸氏集團這邊而言，她應該稱陸董事長，陸夫人。只是兩位都是圈內人，雖然已經當了大老板，可陸庭川還是會偶爾出來接一兩個角色，不曾完全退圈。夏時更是一直都在圈內活動着，出了名的音樂制作人，目前紅的一塌糊塗的天王算是她的弟子，由她一手捧出來的。
因此圈內談及兩位，還是稱的老師。顧晼不免也就随了這個稱呼。
“叫什麽老師啊，你不用叫老師，叫叔叔阿姨就好了。”夏時兩只眼睛都亮了起來。
顧晼敏銳地察覺到這氣氛有點不對，想着大概是兩人同時出現，陸煊媽媽誤會了什麽，忙解釋說：“夏老師，您誤會了，我和陸先生真的只是在樓下剛好碰上。”
還特意用了陸先生這種禮貌而疏離的稱謂，然而夏時似乎并沒有往心裏去，應得十分敷衍，“知道知道，你們只是碰上而已。”
顧晼頓覺有些無力，所以，夏老師你要不要這麽熱情？我真的不是你兒子的女朋友！
周玉梅上前歡喜地拉着顧晼落了座，顧晼本以為老師是來給自己解圍的，不料衆人坐定，顧晼便發現她和陸煊十分“巧合”地坐在了一起。
周玉梅笑着說：“阿晼，怎麽看着你和煊煊像是認識，你們以前見過嗎？哪裏見到的？”
“MISS咖啡館。”
“飛機上。”
說完，顧晼和陸煊都愣住了，顧晼疑惑地轉頭看向陸煊，他們什麽時候在飛機上見過？
周玉梅笑得更開心了，“看來見過還不只一回。那敢情好，你們年輕人，可以多聯系聯系，經常約出來玩一玩。”
若是到現在顧晼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那她的神經也太粗大了。這哪裏是請她來吃飯的，分明是讓她來相親的。顧晼嘴角透出一抹苦笑，愛情是什麽東西？可以吃嗎？
她不是不相信世上有好男人，瞧周老師的老公葉老師，再瞧瞧對面一直默不作聲，細心專注給夏時剝蝦殼蟹殼挑魚刺的陸庭川，都是好男人的代表。但是，也同樣有不少前車之鑒。比如關琪，比如她的母親。
她們都是視愛如命之人，為愛人付出了一切，可結果呢？何況，她現在整副心思都在別的上頭，從來沒有考慮過交男朋友。
顧晼雖然不太喜歡周玉梅的自作主張，沒有與她明說把她騙過來，卻也理解老師對自己的苦心。畢竟只是見一面，并非強求他們在一起。在娛樂圈混，能認識陸家人，與陸家人有幾分交情，是一大優勢。即便今日之後，她與陸煊有緣無分，以陸家的能力，說不定也會對她比別人寬厚些，必要的時候伸一伸援手，也盡夠她得益了。
周玉梅這是見這些年勸說她退出娛樂圈無望，便只好想辦法為她鋪路，讓她走得不那麽艱難一些。
想到此，顧晼心中又是一暖。這一頓飯在幾人炙熱的目光中結束，顧晼吃得心不在焉，飯畢，大是松了口氣，禮貌地提出告辭。
夏時瞄了陸煊一眼，“煊煊，你送送吧。”
陸煊皺眉，面露難色，“我今天沒開車，司機送我過來的，已經讓他先走了。”
夏時面色瞬間垮了下來，背過衆人瞪了陸煊一眼，“會不會說話！你存心的吧！怪不得檬檬說你注孤生！”
陸煊被罵得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我想着爸會開車過來，到時候我們還兩輛車回去，多不方便，麻煩！”
夏時一張臉都快炸裂了。
周玉梅忍着笑說：“沒關系。阿晼有開車過來，你和庭川不是還有事嗎？讓阿晼送煊煊回去吧。”
顧晼一臉懵逼，老師，你是不是性別認知障礙！有讓女生送男生回家的嗎？
而夏時那邊的舉動就更加簡單粗暴，直接把陸煊的錢包和手機給收了，與周玉梅聯手把二人推了出去。
莫名其妙被趕出門的顧晼和陸煊相識一眼，都沒能回過神來。
所以，誰來告訴他們，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陸煊：作者，你給我出來！說，你是不是給我安排的女主劇本！
大時【咬手指】：木……木……木有……不是……不是給你安排了英雄救美嗎？
陸煊黑臉。
顧晼挑眉：不錯，我這男主劇本，我喜歡！
陸煊星星眼：喜歡？喜歡就把我帶回家吧！
作者有話說的小劇場什麽的，都是用來搞笑的，請大家勿深究。還有上一篇文有涉及到這本文的部分小劇場也是用來搞笑的，請大家不要看成這本文的情節！！！就是這樣！！！
還有，你們真的不打算給我多多留言一點嗎？還是，我寫的有這麽差，這麽沒有吸引力嗎？
咬手指哭！
☆、親密意外
陸煊神色尴尬，“長輩們太心急了，她們沒有壞心，你別見怪。我會和他們說清楚，不會讓你為難。”
顧晼嘴角壓着笑意，聳了聳肩，往電梯走去，“明白。走吧！”
陸煊一愣，“去哪？”
“當然是送你回家！要不然，你今天怎麽交差？我瞅着夏老師的架勢，你要是自己回家了，能那麽輕松放過你？”顧晼揚了揚手裏的鑰匙，挑了挑眉，神色飛揚，眼眸中還有那麽點戲谑之色，抿着唇止不住的笑意。
眼神俏皮又狡黠，使她整個人都變得靈動起來。本來就好看的五官也變得更加好看了。陸煊竟有那麽一瞬間的失神。
顧晼話鋒一轉，“而且，夏老師把你的手機和錢包都收走了，你總不會打算走着回去吧？再說，你昨天晚上才幫了我，好歹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讓救命恩人這麽狼狽。走吧！陸先生，我送你回家！”
最後一句說的莫名地大方豪邁，意氣風發，讓陸煊瞧見了兩分她昨晚的“風采”，嘴角情不自禁揚了起來，跟着進了電梯。
大約是因為二人也見過數次，并不那麽陌生了。電梯裏，你來我往聊了起來。
“我聽周阿姨說過幾回她的高徒，今天才知道是你。周阿姨對你贊不絕口，說你在作畫上很有天賦，怎麽突然改了志向？大學期間被星探發現了？”
顧晼搖頭，“沒有！”
陸煊一呆。華大美院的學生，突然進了娛樂圈，在旁人看來确實是難以理解的。要說轉行，一般來說原因大致有兩點。一則在原本的道路上沒有作為，發現這條路不适合自己。而從周玉梅口中得知，這位功底紮實，富有靈性，還曾多次拿過獎。顯然這條不符合。
二則對本專業無愛。可若是對本專業無愛，為何當年還要進呢？華大美院可不好考。難道是中途換了興趣？
“我需要一個夠逼格的高等學歷，可以擡高我的身價。華大美院出身，這點放在娛樂圈藝人身上，是個很好的賣點。”
也就是說，她從一開始就準備進軍娛樂圈，考華大美院的目的只是為了後期的自擡身價和炒作。陸煊幾乎是懵逼的，他絕沒有想到自己會聽到這樣一個答案，出人意料。
顧晼自嘲一笑，“怎麽，覺得我很有心機，心思不純？”
陸煊搖頭，“不，你很坦誠。不論是什麽原因，你考取華大美院憑的是自己的實力，能作為優秀生畢業更是你努力的結果。況且這說明你對自己的規劃很明确，懂得早日綢缪。”
顧晼愣了半晌，陸煊的肯定讓她有些驚愕。當年她對裴佩說這話時，裴佩覺得她腦子有坑。前些日子，她對秋琳說的時候，秋琳未曾評價，可面上表情卻十分錯愕糾結。這樣坦率的接受，并且表示理解，還略帶贊揚的，唯有陸煊一人。
顧晼笑起來，忍不住就多說了兩句，“娛樂圈三大電影學院畢業的人太多，專業院校的科班生身份并不特殊。而京大華大名聲在外，能讓我出通告吹一陣子。而且很多粉絲會吃這種才女人設。”
還有一點，那就是電影學院能教她的東西，前面十來年，她的母親大多都已經教給了她，并且教的還更為實用一些。
陸煊有些納悶，“似乎沒怎麽看到關于你這方面的新聞。”
顧晼眨了眨眼，“那是因為時機未到。快了！”
陸煊再次怔愣，眼前的女子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可為什麽覺得這樣的坦誠和直率，尤其是對自己的前景規劃運籌帷幄的那股自信，居然很可愛？
電梯門開門，二人走出去，談話卻沒有停。
顧晼忽然想到陸煊在餐桌上說的話，有些疑惑：“我們在咖啡館之前有見過嗎？”
陸煊笑起來，瞧這神色，果然是不記得了。
“大約五年多前，我從美國坐飛機回國，和你同一趟航班。你就坐在我旁邊。當時，你手裏緊緊抱着一個盒子，神情呆滞，不言不語，乘務員的餐飲服務詢問也好似聽不到。後來，你還哭了。”
彼時顧晼的情緒近乎崩潰，她蜷縮在座位上，将頭埋下去，哭聲很小，卻淚流不止，肩膀一顫一顫。陸煊全程手足無措地遞紙巾，及至後來，大約是實在哭累了，精神上撐不住，這才歪在他的肩膀上睡了過去。
自打成人懂事以來，除了母親和妹妹，陸煊從未和哪個女生如此近距離。他甚至可以聞到顧晼身上淡淡的蘭花香，一低頭便能看到她哭腫了的雙眼以及那修長的微微抖動的睫毛。他幾乎是僵着身子坐完全程。
事後，她也是如那天一樣，九十度鞠躬，又是道歉又是道謝。可如今，她卻已經不記得他了。
忽然聽得此話的顧晼心下一震。那是她這輩子最無助的時候。那一年，母親去世。
陸煊不會知道，她緊緊抱着的那個盒子裏裝的是母親的骨灰。母親死後，她按照母親的遺願回國安葬，也勵志不論如何，傾其所有，一定要讓那人付出代價。
當年的畫面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再次浮現，那滿目刺眼的鮮紅，沖鼻的血腥，還有身上怎麽洗都洗不掉的粘稠的感覺再次襲來，顧晼面色蒼白，渾身發顫。而從電梯出門到停車場，有一個兩層的小臺階。顧晼踩了個空，身子前傾。
“小心！”
陸煊本能伸手抱住顧晼的腰一轉，卸掉大半的力道，摔在一旁的牆上。二人貼身而立，鼻尖對着鼻尖，嘴唇近在咫尺。陸煊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甚至能夠聽到胸腔內砰砰的心跳聲。
顧晼回過神來，皺了皺眉。陸煊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還放在顧晼的腰際，瞬間彈開，連說話都結巴了，“對……對不起！”
顧晼看着他那微紅的面色，居然有些想笑。一個大男人，要不要這麽純情？她咳嗽了兩聲，“是我該多謝你。要不是你，只怕我今天就要受傷了。”
語氣平和，神态自然，陸煊松了口氣。
雖然雙方都沒有再去在意這個突發的小事故，但顧晼情緒有些低落，已沒了交談的興致。陸煊也敏銳地察覺到這點，善意地不再開口。車子開到陸家三百米開外的路口，顧晼有些不好意思停了車。陸煊明了，這是礙于他的身份，陸家目标太大，避免被人看見。
“我到了，今天謝謝你。”
陸煊先開了口，顧晼松了口氣，那句到了嘴邊沒好意思說來的話終于不用說了。不得不在心裏贊揚一下陸煊的善解人意。額……好吧，雖然覺得善解人意這次用在一個男人身上，尤其是一個偌大的上市公司總裁的身上，似乎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陸煊下了車，顧晼直接掉頭，剛回到家，周玉梅的電話便來了，好似卡着點算好了時間一樣。
在聽聞顧晼說沒有談戀愛的心思，她和陸煊也不可能，不是一路人之後。周玉梅并沒有太大的失望，嘆道：“阿晼，你別怪老師多事。老師之前勸你退出娛樂圈，并不是覺得藝人不好。職業不分貴賤。但這個圈子的水太深。而且，老師看得出來，你是喜歡畫畫的，你對它有熱愛有激情。老師不想你為了執念放棄自己這多年的愛好，埋沒了自己的才華。”
顧晼深吸了一口氣，“老師，對不起。我已經選擇了這條路，不會回頭了。”
“這些年，你意志這麽堅定，老師早明白了，所以才……老師不是要逼你和陸煊來往，只是覺得這是一個機會。老師是看着陸煊長大的，為人是好得沒話可說的。而且老師也了解陸家人，即便你和陸煊發展不下去，有了這一遭，他們對你也會善意一些，說不定能幫到你。我們家和陸家雖然有些交情，可和娛樂圈不搭邊，有些話，老師不好直接開口。所以才……希望你別怪老師自作主張。”
顧晼一笑，“老師，你的苦心我懂。我怎麽會怪你呢！何況，大學的時候，您一直這麽照顧我。我都記在心裏呢。老師，你放心。”
“好好照顧自己。老師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不過，如果有一天，你累了，不想在娛樂圈呆了，就回來。至少國內美術這塊，老師還是很能說上話的。”
挂了電話，顧晼眼眶有些濕潤，她很慶幸，有這麽一位如同母親一樣的師長。只是，她心中執念太深，到底是不能如老師的願了。
她的雙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她要盡快成名，盡快強大，總有一天，她會讓他身敗名裂！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我本來定位的大女主事業文，可是為毛男女主進展這麽快……
o（╯□╰）o
下一章，電視節紅毯。配角登場，女主氣場全開要開始打臉情節了。
PS：留言，男主不掉線！不留言，我就讓男主掉線！╭（╯^╰）╮嘤嘤嘤嘤，你們就當可憐可憐我，打發一個留言吧。求施舍！
☆、紅毯
沒幾日，便到了飛熊電視藝術節頒獎禮的日子。
會場四周人頭攢動，各大粉絲擁擠在紅毯兩側。滿目望去，千萬燈牌，手幅漫天，人氣爆棚。
由于距離頒獎晚會開始還有一些時間，承辦方在後臺設置了更衣室，休息室等，還準備好新鮮的瓜果飲料。只是藝人們考慮到要上紅毯，擔心有小肚子，難免克制，并不敢吃。三三倆倆湊在一堆，與交好的朋友聊着天。
陸煊身邊圍着兩個人。餘向晚，國家臺最年輕的女導演，也是這次頒獎典禮的總策劃。舒航，現今人氣最旺的四大小生之一，上一屆飛熊獎的最佳男主角，也是飛熊獎最年輕的一位視帝。
舒航一只手搭在陸煊肩上，看着他手中的紅酒撇嘴啧啧輕嘆，“不當藝人就是好，随便吃随便喝。”
餘向晚嗤嗤笑了兩聲，打趣道：“陸煊就是當藝人也能吃吃喝喝，這點你還真羨慕不來。”
舒航一張臉跨了下來。陸煊輕笑，這兩人互相擠兌嘴炮已是常事，他偏了偏身，作壁上觀，一個也不幫。
舒航眼神轉過來，“還是我們餘大導演有本事，能把你請過來。”
餘向晚忙擺手，“別！我可沒這麽大面子，啰，你瞧瞧！”
餘向晚努了努嘴，舒航看過去，便見夏初跟着《那年青春》的劇組人員在一起，還時不時趁人不注意給陸煊一個警告的眼神。
陸煊搖晃着紅酒杯，“檬檬第一次走紅毯，我不太放心。”
舒航笑起來，“檬檬是越長越漂亮了。一轉眼，都成大姑娘了。要我說，她何苦這麽為難自己。以你們家的情況，她要什麽沒有。就算喜歡演戲，想必你和陸叔叔也都不建議直接給她開一部當女主角，她想怎麽玩就怎麽玩，幹嘛掩藏身份，一個個劇組去跑試鏡。多累啊！”
餘向晚失笑，“那你怎麽放着家裏的舒服日子不過呢？要不是去年拿了獎，你會讓人曝光出來你和你爸的關系？”
舒航的父親，名叫舒揚，國際影帝。早年是陸庭川做主簽在自己工作室下的。後來扶搖直上，平步青雲，如今早已經是影壇上與陸庭川比肩的存在。
舒航翻了個白眼，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陸煊腦子裏突然蹦出他與顧晼在電梯裏的交談，不免感慨，有些人有家世背景卻千方百計躲閃不肯用，有些人卻為了一個能擡高自己身價的機會步步為營。
想到此，陸煊不自覺地朝顧晼看去，這一看便皺起眉來。舒航也察覺到了，笑道：“真假小三碰面了啊！”
陸煊知道這話并無惡意，可真假小三的字眼傳進耳朵，莫名讓他十分不痛快。
童雅姿聲淚俱下，将柔弱無助演得爐火純青，“顧晼，真的很對不起。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進了醫院，沒能及時出面澄清，你也不會遭受那麽多的侮辱。顧晼，你能原諒我嗎？”
顧晼看着周遭的人群，心裏冷笑，她要說不原諒，明天各大新聞是不是就要說她心狠，對一個“病人”咄咄相逼了？
“童老師，我們的事情以後再說，我是真的有些內急，要去洗手間。”
“顧晼，你……你是不肯原諒我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文森會這麽做。”童雅姿雙手緊緊拉住顧晼。
顧晼皺眉一揮，将手抽出來。童雅姿“啊”地低呼一聲，竟是摔在地上，不知有意無意還拽了把顧晼的裙裾。顧晼但覺後背鏈子蹦的一下，最上面一截裂開了，面色大變，下意識伸手捂住胸口，防止裙子下滑，轉過身背靠牆壁。
這一下變故将衆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圍成一團。
陸煊眉頭一跳，剛想幫忙，卻見秋琳已經不知打哪尋來一件女外套罩在了顧晼的身上，扶着顧晼往洗手間的方向去。
葉瑛扶起童雅姿不斷安慰。童雅姿半低着頭，左手握在右手處，“瑛姐，顧晼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我手上有傷。瑛姐，你別怪她，是我，是我對不起她。”
一句話将衆人的視線轉移到她的右手腕處，那裏清晰可見一道細長的疤痕。
陸煊看到這場景，本打算收回賣出去的右腿，卻突然拐了個彎，往洗手間去，不料在門口來了個溫香軟玉抱滿懷。
梁思言哎呦一聲，仰頭看向陸煊，“陸……陸總？對不起，對不起。我走的太急了。”
陸煊退了一步，禮貌地點了個頭，便打算離開，卻被梁思言扯住衣角，“哎呀，陸總，我，我剛才踩到你的鞋了。”
說着，梁思言蹲下身那紙巾去給陸煊擦，禮服本就是V字領，這一彎腰俯身，深邃的事業線讓人盡收眼底。陸煊眉宇都蹙了起來，眼中的不悅幾乎要溢出來，只是良好的家教讓他壓制着想要把人蹿走的沖動，退了兩步，避開梁思言，“沒關系，不必了。”
語氣嚴肅，神色凜然，眸中還透着淩厲，梁思言一愣，反應倒也極快，迅速轉變了态度，側身讓出道來，“對不起。”
見她不曾糾纏，也未有別的舉動，陸煊面色好了不少，轉身離去。
楊華從暗處出來，瞄了梁思言一眼，“你這手段也太拙劣了些，你把陸煊當傻子啊？”
“不試試怎麽知道不行呢？而且，就算不成功，說不定也能有所得。”
梁思言絲毫不以為然，眨了眨眼，卻并沒有說這“所得”是什麽。
*********
電視臺的洗手間男女廁對立兩邊，中間是共用的盥洗區。陸煊站在盥洗池旁就能聽到從女廁傳來的聲音。
于曉冉十分心急，“都怪我，都怪我不好。阿晼姐沒時間，又急着趕來會場，穿得時候沒多在意，可我應該細心點的。我從公司取出來的時候就應該再檢查一遍。”
秋琳安慰說：“別說這些了，現在不是怪罪誰的時候，這衣服是不能上身了。紅毯怎麽辦？導演組剛才已經通知我，以目前評委的态度和投票，阿晼最具潛力女藝人獎幾乎已經坐實了。沒有禮服，怎麽上臺？”
“紅毯馬上就開始了。就算和節目組商量，把阿晼姐的順序往後推一點，我們也最多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哪裏來得及！”
聽到此，陸煊眼珠動了動，從盥洗區出來，撥通了陳助理的電話。
“想辦法買件禮服來。女士的。”
“陸總需要什麽品牌，我可以直接和品牌方聯系。”
“你知道女明星一般穿什麽禮服走紅毯比較有……”陸煊皺眉愣了愣，想到顧晼說的那個詞，“逼格！就往這方面去選。”
“明白。是給夏初小姐還是董事長夫人？我需要按誰的尺碼購買？”
這下陸煊犯難了，顧晼的尺碼……他怎麽會知道！夏初的身量還沒完全長開，顧晼看起來比她要高那麽兩三厘米，骨架似乎差不多，可胸臀瞧上去要豐滿一些？想到此的陸煊覺得自己臉頰有些熱，尴尬地咳嗽了一聲，“比檬檬稍微大一碼，應該差不多吧？”
電話那頭的陳助理幾乎是懵逼的，什麽叫做差不多？花這麽多錢買件衣服，都不考慮一下買回來不能穿的嗎？好吧，你有錢，你任性。但是，關鍵的是，聽這語氣，居然不是買給母親也不是買給妹妹的？？？
EXM？老板談戀愛了？？？
“半個小時內必須送到飛熊電視藝術節會場。”
陳助理好容易按壓住心裏胡亂奔騰的一萬匹草泥馬，深吸了一口氣，“是！我明白了。”
二十六分鐘後。
陳助理氣喘籲籲站在陸煊面前，“陸總，你要的禮服。”
“不用了。”
“啊？”陳助理一臉懵逼，什麽情況？這麽急吼吼把他叫過來，現在居然說不用了？
陸煊轉身望向紅毯等候區的顧晼，深藍色的星空裙穿在她身上再合适不過。她似乎有一種特別的冷靜，臨危不亂，總有辦法和手段化險為夷。就好比之前文森的陷害，又比如壹號會所那天沈昱的威脅。看着昂首挺胸走在紅毯上，自信非凡，笑靥如花的顧晼。他毫不懷疑那天就算沒有自己，顧晼也完全能夠解決問題，如同今天一樣。
陸煊回頭看了眼陳助理手中精美的包裝張了張嘴，“放我辦公室吧！”
紅毯采訪區。
童雅姿再次聲淚俱下，“沒有，沒有！我和顧晼在後臺沒有發生什麽争執，她也沒有推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你們不要怪她了。就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