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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皇帝陛下耍流氓

慶陽殿內,曾子昂埋首批閱奏摺,這一疊疊的都快高過他半個身子了。他手中的朱筆揮個不停,頭也沒擡地問着剛端茶入內的王偉,「益王從南察回來了?」

王偉應聲,「回陛下,益王殿下是回來了。」

「那在外頭的可是益王?」

「這個……殿下雖回來了,可是他還沒進宮向您覆命,外頭求見的只有聞大人與馬大人。」

聽出蹊跷,他終于放下朱筆,擡頭往外看去,「讓這兩人先進來吧。」

「遵旨。」王偉立即去領聞鶴與馬松進殿。

兩人入內先跪安。

他讓兩人起身後即問:「益王赈災回來,一路辛苦,朕不是讓你二人前去城門接他,怎麽他沒來向朕說明南寮百姓的狀況,只有你們過來而已?」

曾子言好面子,此番以代替天子的名義赈災回來,自是想風光一番,要人迎接,曾子昂雖不屑他這行徑,但只要他安分地做他的益王,別四處惹事,這點排場自己還是願意給的,所以才派親信兩人去給他接風,以表自己對他的重視。

聞鶴與馬松互看一眼,聞鶴先說:「陛下,臣等接到益王殿下了,可殿下才剛踏進城門,就有人告訴他七天前世子發生的事,他一怒之下顧不得先進宮覆命,直接沖往國相府去了。」

曾子昂愕然,他曉得自己這位兄長沉不住氣,可怎料到會連宮也不進就先去找莫亮珍拼命,益王眼底還有沒有國事跟君王?他惱怒的道:「別停,接着說!」

「是,益王殿下大怒,親自去找莫小姐興師問罪,國相府的人見他怒氣沖沖,攔不住也不敢攔,本該通報國相出面,可國相傷才好就急着到城郊去視察皇室宗廟重建的工程,人正巧不在,由莫小姐自己接待殿下。」

「益王一副兇神惡煞的出現,吓壞莫亮珍了吧?」曾子昂嘴角冷冷揚起。

「這個……」聞鶴表情突然怪異起來,像是不知該怎麽啓口。

馬松接了下去,「聞大人,接下來讓我說吧。陛下,咱們怕莫亮珍出事,會對國相過意不去,所以跟着殿下去了國相府,想說殿下若暴躁起來,咱們冒險拉住他就是,總能擋一擋,誰知莫亮珍見到殿下半點害怕也沒有,還将益王單獨請到後院去,兩人待了半個時辰才出來。」

曾子昂臉色立刻沉下,「兩人到後院去做了什麽?」

「做了什麽臣不知,不過益王殿下由後院出來後,竟是半點怒容不見,嘴角還像是剛被春風拂過般隐隐含笑,對世子差點被害死之事完全沒責問,就這樣離開國相府。」

曾子昂的神情瞬間如烏雲遮天蔽日,陰風陣陣,叫人不寒而栗。那女人竟敢不知廉恥的對益王投懷送抱!

他語氣森然地再問:「益王既然離開國相府了,怎麽沒有來向朕覆命?」

「殿下本來這就要進宮覆命的,但不知太高興還是怎麽地,一出國相府就摔了一跤,膝蓋腫了一大包,只得先回益王府療傷了。」馬松發現他的怒氣橫發,膽戰心驚,開始後悔方才将話說得「太生動」。

「混帳!是南寮百姓重要還是益王的腿傷重要?讓他立刻進宮!」他拍案。

「亮珍,說好今天不醉不歸的,你怎麽這麽早離開?」

莫亮珍才走出酒樓,蘇志清就追了出來。他二十幾歲,身材高大,長相不俗,是個俊男。

「不了,今日本姑娘不喝了,改日再來拼酒吧。」莫亮珍帶着幾分微醺,輕輕擺手。

「這可真不夠意思,說好為你慶祝擺平益王,你這主角都走了,那咱們這桌還唱什麽戲?」

「那就別唱了,再說,擺平益王有什麽難的?不過就是幾個動作的事。」

「我知道你本事不小,連益王也栽了,可咱們兄弟一場,就好奇是怎麽回事,可你怎麽就像蚌殼似的不多說兩句,解解咱們一票兄弟的疑惑。」

「沒什麽好說的,你若真好奇,改天我私下告訴你,我今日累了,而且你上頭還一堆人要招呼,就別攔我了,讓我回去休息吧。」她非走不可。

「那好吧,你坐我的馬車回去吧。」蘇志清不再攔人,不想為難她,誰教他與她是真格的至交。

他是首富之子,人人說他是軌褲、是燕都的浪蕩子,與誰交往都會帶壞對方,京城的名門子弟沒人肯與他交往,唯有名聲跟他一樣「響亮」的莫亮珍不在乎,兩人多年前在某個場合見面後一見如故,即以兄弟相稱。

幾日前,那毛沒長齊的曾俊章糾纏她時,他在一旁嫌煩,是他動手将人給打下水的。事後他當然擔心獲罪,畢竟自己家中雖然有點錢,但對方是皇親國戚,真要問罪,誰也保不住他,甚至可能連累家中老小,可她一肩扛下責任,沒牽扯到他半點,其實這桌酒菜是他要謝謝她的庇護之恩。

「不用,我喝了點酒,正好走點路吹吹風,免得回去祖父聞到我身上的酒味,又要數落我了。」她嘻笑着,婉拒他用蘇家的馬車送她回去的提議。

「可天黑了,你一個女子自己走在街上總是不好。」她獨來獨往慣了,身邊連個丫頭也不帶,說是讨厭一旁有人叽叽喳喳,嫌吵,可他曉得她是不想連累丫頭受罰,否則照她的行徑,陪她「幹壞事」的丫頭回去能不受國相責罰嗎?

再說了,哪個丫頭有膽子跟着主子上妓院喝花酒或進賭場跟人賭一把,現下身邊不帶人,也就沒包袱了。

「你婆婆媽媽什麽,我說沒事就沒事,你回去繼續喝,我走了!」莫亮珍再度擺擺手,轉身就走,一點也不給他啰嗦的機會。

蘇志清心想,國相府就在兩條街外,不用半個時辰就能走到,便由她了,但瞧天空似乎飄起雨來,忙向酒樓要了把傘,追出去送給她,「你要走也得帶把傘,待會雨變大,酒氣沒了,人卻染上風寒了,豈不更慘。」他把傘塞給她就又轉回酒樓去了。

莫亮珍惬意地在街上漫步,天色确實已晚,街上已沒什麽行人,帶着些許酒意,她獨自走着,不一會雨逐漸大了,她撐起傘來,心裏感謝蘇志清的細心,要不自己真成落湯雞了。

想想那蘇志清人不錯,要不是蘇家太複雜,他老爹妻妾太多,生的兒女也多,争家産争得厲害,逼得他不得有作為,只能天天出來尋歡作樂才不至于陷入争權的漩渦中,否則他應該也能有一番成就。

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她自己又何嘗沒有苦處……

雨越下越大,雨水串成珠子,叮叮當當打在大街的石板上。

她加快腳步,不好再惬意下去,要不就算有傘,也會弄濕衣裙的。

忽然間,幾道黑影伴随着疾風出現,擋在她面前。

她吓一跳,差點讓手裏的傘掉了,「什麽人——」然而她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被打暈綁走。

一個時辰後,莫亮珍緩緩醒來,發現自己被丢到一處典雅且精致的民宅內,手腳并沒有被束縛。因為不曉得綁她的人是誰,又為什麽要綁她,教她十分忐忑,想出去看看,又怕出事,正不安之際,一人由外走了進來。

這人頭戴着紗帽,在她面前取下紗帽露出清俊的面容後,她瞬間瞠目——「怎麽是您!」

「怎麽,有何問題?」男人眉目冷峻,沉聲問着。

「陛下想見小女子,大可讓王公公來宣人召見,這樣綁人像土匪幹的事,不合您的身分。」莫名其妙被綁,莫亮珍心裏窩火,講話沒法收斂。

曾子昂瞪着她,「你說朕是土匪?」

「小女子沒說您是土匪,是說土匪都是像您這樣的。」

「好個伶牙俐齒的,當真是不怕死!」

「陛下要不要試試讓人糊裏糊塗地綁來,受足驚吓的滋味?」

「整個大燕沒人不敬畏朕,為何獨獨你敢在朕面前放肆?憑什麽可以想笑就笑,想怒就怒,想調戲就調戲!」這調戲說的是初見時她就大膽地摸他的身子。

「陛下的指控不确實,小女子何時不怕您了?您可是咱們大燕的皇帝陛下。」她語氣嘲諷得很,挺直身子回視他。

他沒馬上動怒,而是将臉往她靠去,近得連她臉上細小的茸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可她竟然沒有任何驚慌失措,瞪人的眼睛連眨都沒眨過,這令他更加憤怒。

一個女子與男人呼吸相融,近到幾乎耳鬓厮磨的距離,卻依舊能冷靜自持,除了青樓女子做得到外,還有誰能這麽鎮定?這女人分明放蕩慣了!

思及此,曾子昂猛地轉身怒将桌子給掀了。

見他突然暴怒,莫亮珍吃了一驚,「這個……陛下若綁小女子只是鬧着玩的,那沒事,小、小女子回去了……先回去了。」好漢不吃眼前虧,不知他發什麽瘋,還是趕快走,免得等會兒真的沒命。

她緩緩移動腳步,可剛挪到門口就讓站在外面的王偉給攔了——「陛下還有話要說,莫小姐等等再走吧。」王偉将人請回曾子昂面前,而後關上門繼續守在外面。

走不了,她只得瞧曾子昂的臉色,但說實在的,那面色不佳,活像誰偷宰了他家的母豬,她不敢吭聲惹他生氣,幹脆站着不動,低頭盯着自己的足尖,盤算着他不說話自己也不敢先開口,那就耗着吧。

片刻後,曾子昂咬牙問:「莫亮珍,你說說,你是怎麽打發益王不追究你險些溺死世子的事?」

這下她明白了,本以為這事太後沒認真計較,只将祖父找去數落兩句,益王回來後自己擺平了益王,一切就過了,可原來還沒完,皇帝是來替侄子出氣了。

「小女子沒怎麽打發,就真誠地認錯而已。」怕有生命危險,她聲音壓得極低,态度謙卑,小心翼翼的回答。

他冷笑,「你不是說擺平益王有什麽難的,不過就是幾個動作的事,什麽樣的動作,也擺出來讓朕瞧瞧。」

莫亮珍愕然,這家夥從酒樓就開始跟蹤她了,還把她與蘇清志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她吞吐起來,「其實……沒什麽的,小女子就、就……」

他忍不住喝道:「還不從實招來,你找益王到後院做什麽去了!」

她一驚,吞下口水馬上道:「沒做什麽,就是給了他一樣東西,又讓他知道怎麽用而已。

「你給他什麽東西?」只要想到馬松形容的,益王走出後院後,嘴角像剛被春風拂過的德行,曾子昂渾身就像被細針紮着般難忍,滿腦子都是不堪的畫面,這才決定非得将這女人逮來問清楚不可。

「小女子給他一瓶神油,然後告訴他怎麽塗抹。」在他的龍威之下,她乖乖和盤托出。

「什麽神油能讓怒氣沖天的益王息怒,還高興得不追究你傷他兒子的事?」他問得十分仔細。

她頓了頓,有些難為情的說:「這東西是東洋來的,一瓶價值不斐,有錢還買不到,青樓裏的花姑娘說這是男人的聖品,展現男人雄風用的……」

展現男人雄風?他臉綠了,不只綠,還發青,咬牙問:「那你是如何教他怎麽塗抹的?」

「陛下該不會以為小女子親自替他試用了吧?當然沒有,小女子拿了張說明給他,讓他自己參考。」瞧他的臉色,莫亮珍馬上澄清。

「你所言不假?」

「小女子保證句句屬實。」

他嘲諷地問:「你保證?用你那發臭的名聲保證?」雖說他相信她沒有真與益王有什麽茍且,但一個女子拿什麽神油給男人,這傳出去像話嗎!有哪個正常、安分的女子會幹出這種事?還有那益王,為了一瓶亂七八糟的東西,竟然連兒子的命也可以抵過,簡直荒唐!

她惱羞成怒,叫道:「信不信随便您,總之,小女子與益王殿下之間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曾子昂沉下臉來,「你可知外界都怎麽傳這事?他們都說你莫亮珍有好強的狐媚功,将益王父子全納入自己裙擺下。」他咬牙将聽到的告訴她。

她嗤之以鼻,一臉輕蔑地笑着,「我莫亮珍天生就是個離經叛道的,這幾年受盡衆人的污蔑與污辱,早已習慣,只是不爽那益王殿下是個庸才,世子又是個混小子,兩個人我莫亮珍都看不上,犯得着去勾引他們嗎?簡直是笑話!」她這話說得極為嚣張。

「莫亮珍,你莫忘了身分,這兩人一個是朕的兄長,一個是朕的侄子,而你以下犯h了」」他厲聲警告。

「小女子說實話也有錯嗎?這兩人皆是陛下的親人,地位高不可攀,小女子就該卑躬屈膝地去迎合嗎?」

「住口!」

莫亮珍被惹怒後,激出反骨,反倒不怕惹火他,整個人豁出去道:「陛下綁小女子來,難道不是要聽小女子說話?這還住什麽口?」

「放肆!」

他越斥責,她越像團烈火,挑釁地看着他。

曾子昂本要一巴掌揮過去,可手伸過去,卻鬼使神差地将她的臉蛋扳過來,下一刻他已将她的粉唇封住。

她倏然僵住,一時無法反應,任由他的氣息充滿她口舌,因為她萬萬沒想到他會吻她。感覺到了她的震驚,覆在她唇上反覆輾轉的曾子昂并沒有因為這樣放松對她的吻,反而還因吻得太猛烈讓她吃痛。

這份疼痛終于讓莫亮珍驚醒過來,臉上的紅暈迅速擴張,不期然地,她貝齒一阖——「該死!」他呼痛,離開她的唇,但手并沒有放開,改而掐住她的下巴,強行擡起她的臉,「你可知傷害龍體是死罪?」他的聲音透着陰寒,嘴角已有一道血痕流下。

是的,膽敢咬帝王,這是冒犯、這是忤逆,不管這人是什麽身分,傳開都只有死路一條。

她張口卻不知該說什麽,求铙、道歉?還是也咬自己的舌頭謝罪?這樣這男人會铙恕她嗎?她的臉色總算發白了。

「繩子太長會打結,而你的舌頭也一樣!」他盯着她蒼白的臉龐奚落着。

其實曾子昂吻了她之後,也被自己的行為驚住了,不解自己為何要吻她。他來是要教訓她的放蕩,哪裏是想吻她,可他卻忍不住這麽做了,甚至被咬也沒真的惱怒,見她懼怕,還于心不忍,他到底是哪裏不對勁?莫非自己讓這嚣張跋扈的女人吸引了?

她的一颦一笑都引他注意,讓他無法不在意,才會一得知她與益王的事就立即将人擄來盤問,他想要這個女人,這是他第一次強烈地想要一個女人!

「小女子舌頭不長,所以不容易打結,要讓陛下失望了。小女子固然犯了死罪,但陛下不覺得強吻一個女人有失君子的風範?」莫亮珍又恢複了平日的伶牙俐齒,完全不知眼前的曾子昂心緒正轉折得厲害。

「你的舌頭确實沒讓朕失望,至于君子風範……男女關系上向來不存在君不君子的問題,不是嗎?」他沉笑反問她。

這個皇帝不僅譏諷舌吻她之事,還無恥地說出這些屁話!莫亮珍氣得腦門充血,咬牙切齒的問:「陛下所謂的男女關系在咱們之間也不存在吧,小女子可不是陛下的女人,不懂陛下為何要吻小女子。」想她莫亮珍惡名昭彰,除了一些觊觎她美色的輕浮之徒,沒幾個正經人物敢要她,皇帝之前對她态度嫌棄,這會突然吻她,八成也是看輕她,故意辱之!

曾子昂唇一勾,「莫亮珍,你莫忘了朕的身分,朕吻人,有人能問為什麽嗎?」他才剛搞清楚自己喜歡上這個女人,可這個女人實在太頑劣,讓他喜歡的話完全說不出口。

莫亮珍氣結,「小女子地位不如人,注定受欺,無話可說。」她氣得背過身去,再多看一眼這可惡的皇帝,她可能會不顧一切沖上前抓花他的俊臉。

曾子昂瞧她孩子氣地甩袖跺腳,這都二十二歲的大姑娘了,可心性還像十八,不由得失笑。他輕咳幾聲,接着斂起笑容問:「據說那畫舫上的都是青樓女子,你一個良家女上那畫舫去做什麽?」

她聽見他用「良家女」三個字形容她,頓時一愣,剛才的怒火被這久未聽到的詞攪亂,方才還氣得不想見到他的臉,這會轉過身來,輕聲道:「真難得有人能看出小女子本質賢良,如果柳府也看得出來就好了。」

「正确的說是柳時元,小女子上船是去找這小子的,可惜當日并沒有找到姓柳的家夥,反而遇到世子,誰知他一見到小女子就像個愣小子一樣纏過來,吵着要與小女子結交,說到後來,連娶小女子做世子妃的話都出來了,小女子煩不勝煩,索性讓他下水去清醒清醒。」

曾子昂思索了一下,問道:「你找的柳時元,是司經局的那個?」

「沒錯,就是他。」

「你找他做什麽?難道他與你也有糾纏?」他面色又沉了。

她白眼翻到後腦杓去了,「那樣沒擔當的男人也配我莫亮珍糾纏?小女子是去找他算帳的,質問他憑什麽退我堂妹的婚。」

「他與你堂妹有婚約?」

「正是,可他竟然以莫氏族人中有一個傷風敗俗的我為由退婚,這是一竿子打翻一條船,我再差勁也是我個人的行為,憑什麽認為芷萱也和我一樣糟糕?」她氣到在他面前以「我」自稱。

他冷聲問:「誰說你糟糕了?」

「大家都這麽說不是嗎?」

「朕若說不糟糕,誰又敢說糟糕!」

她眨了眨眼,以為自己聽錯了,遲疑地道:「這個……陛下發善心嗎?方才說小女子是良家女,小女子全當您口誤就算了,可這回——要不,您再說一次,小女子如何?」

「朕喜歡的女人能糟到哪去?」他再說一次。

她倏然睜大陣子,「陛下還是……再說一次小女子如何吧……」她的耳朵肯定出問題了!

曾子昂瞧她一副因震驚過度而有聽沒有懂的模樣,幹脆傾上前去,就着她的耳邊說話,「你人不糟,糟的是你不懂朕的心,朕為什麽吻你,你真猜不出?」

他的氣息呼在她耳邊,瞬間溢出一股暧昧,再加上他附有磁性的音調,帶着誘惑與溫柔,某人的身子骨猛然顫了一下。

這會莫亮珍的杏眼不只睜大而已,根本是瞪大、瞪圓了。

她久久說不話來,只覺得全身像是讓人丢下油鍋,炸酥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舌頭,顫抖地問:「陛、陛下也學會戲弄人嗎?」

「朕日理萬機,沒閑功夫戲弄人,莫亮珍,你聽好,朕讓你做朕的女人,此處是朕在宮外的別院,是稱帝前購置的,并沒有人知曉這裏屬于朕,以後只有你能出入,朕想見你的時候會到這裏來。」

他嘆了口氣,原本還想着不要輕易讓這惡女知道自己的心思,可聽見她自輕的話語,這氣憋不住,喜歡的話自然而然沖出口。既然不想說都說了,那就不用再否認,不如将這女人收了,該煩惱的是,他該如何安置她?

其實像這麽不安分的女人最好是将她收入後宮好好管教,可她這名聲不是普通的壞,之前不過留她在宮中照顧國相幾日,就引起四方大臣恐慌,紛紛進言要他盡快驅她離宮,這回他倘若要将她收進後宮,包準遭朝上那些臣子口誅筆伐,勢必會掀起更大的風波。

為了一個女人生出事端不是他的作風,且他也不想如呂氏的意,讓呂氏有機會看他惹麻煩,因此他暫時不打算将她接進宮中,然而如果不讓這女人進宮,自己如何能擁有她?唯一的辦法就只能金屋藏嬌了。

「什麽!」剛才若是被炸酥,她現在就是被炸焦了,「陛下這意思是想将小女子不明不白地養在這?」她的怒火開始燃燒。

「朕的女人與一般不同,說不明不白并不恰當。」

「哪裏不恰當了?陛下不顧小女子意願而如此行事,且沒有絲毫擔當,不打算讓小女子進宮,怕擋不住衆人的口誅筆伐,這才想将小女子藏在宮外,心血來潮時臨幸一番,既無負擔,又不必負責任,這跟男人在外頭包娼妓有什麽兩樣?」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失望湧上她的心頭,原來他也認為她是随便的女人,能輕易輕薄。

他愕然,敢情皇帝臨幸她,她當被嫖?那他不就是嫖客了!他罵道:「你放肆!」

「反正小女子剛剛咬傷陛下已是死罪,這下再多說幾句大逆不道的話也不能多死幾次。小女子雖說名聲不佳,風評不良,但也不至于自甘堕落到淪為他人狎玩的俎上肉,陛下的恩典小女子消受不起。」哼,想要金屋藏嬌,作春秋大夢去!

曾子昂怒極,他以為莫亮珍該有自知之明,曉得自己名聲差,要進宮是不可能的,但能受他青睐必是喜出望外,哪知這女人不僅斷然拒絕,還說了一堆氣死人的話。他怒不可遏,「你不怕朕真宰了你?」

她皮笑肉不笑,「小女子死不足惜,還請陛下賜死。」

「你!很好,求死,朕成全你!」他向來對控制脾氣很有一套,才會博得雅君之名,可這女人有本事,居然能惹得他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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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靈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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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生三天被媽媽遺棄,後來發現自己天生能看到鬼,從此變成一個可憐的人兒……
    我媽不是人,懷我十五年才生下我……
    從我出生起就注定了我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被活埋,被毆打,被鄙視,被孤立,但我只想說:謝謝你們曾經給我的冷漠,因為有了你們,讓我一步一步成為了一個不平凡的女人!
    這個世界其實不僅僅有鬼,還有妖魔,還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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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陰婚來襲:鬼夫夜夜寵

    陰婚來襲:鬼夫夜夜寵

    這個世界上有兩種鬼不能惹,一種是餓鬼,一種是豔鬼。
    而封塵恰好這兩種都占了。
    于是膚白貌美,酥脆可口的我就被纏上了……
    我被鬼壓得氣若游絲躺在床上:
    “媽噠,你作為一只高大上的男神鬼,為什麽總是纏着我這個小凡人!”
    封塵居高臨下俯視我:“确實煩人了點,但是好吃就行了。”
    于是我炸毛:“餓鬼啊!去吃別人!”
    沒想到這惡鬼高冷一笑:“不,我是豔鬼,只色你的豔鬼!”
    永遠都別對一個鬼說去吃別人,因為你會被他吃的連渣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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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桃花女總管

    桃花女總管

    隔了八年,至今仍深愛着的男人回頭找你,是怎樣的心情?
    別人或許覺得浪漫,但阮丹荷只想一掌拍死雷之亦那混蛋!
    就算他是主、她是奴那又如何?他怎能為逃命将她棄之山林?
    因此,她決定抛開那總是神出鬼沒的臭男人,不再為他所困。
    然而近來她的桃花盛開,連天市院的大少爺、三少爺也來示愛,
    尤其那手段下作的三少爺,竟買通婢女對她下了媚藥,
    好在院裏新來的夫子“田亦”及時相救,要不,她肯定給糟蹋了!
    可這事卻害得他倆沾了腥,她只得央求田亦與她扮演未婚夫妻,
    本以為事情塵埃落定,哪知雷之亦又來糾纏,也讓她得知個秘密──
    當年他假裝眼盲、抛下她,全因一場陰謀環環相扣的奪位之鬥!
    既知他的不得已及“被迫失憶”,這下,她是恨也恨不了了……
    但,就在她心疼雷之亦,同時又對假扮她未婚夫的田亦抱歉時,
    卻意外發現這兩個男人之間,居然有着奇妙的連系,
    不知為何,她有種預感,他似乎鋪下了天羅地網,讓她再也逃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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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美人謀夫婿

    美人謀夫婿

    花圓圓向來膽怯懦弱,但自從在小廟附近跌了跤撞了頭,
    她卻發現自己變了,很多事情看得透徹,觀察力超乎常人,
    既然得了這能力,她不好好利用為自己挑個夫婿就太可惜了!
    這姓蕭的未婚夫是美男子,但太多人搶,她可沒命消受;
    那姓龐的皇族貴公子心思彎道多,每回總是她占下風!
    還不如另謀良人,在小池子裏當大魚,混得風生水起,
    偏偏那兩位放着大池子不管,盯得她插翅難飛,
    這個他說:不想解除婚約!那個他說:快把婚事退掉!
    兩雙眼睛虎視眈眈,但可別以為她會乖乖就範,
    只因小女子自有一套馭男妙招,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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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王牌俱樂部裏響起了富有激情的音樂。舞池中的人們伴着節拍瘋狂起舞,渲染着一種發作似的狂熱。各種耀眼的綠色光束在這個空間裏肆意飛揚,不安的心靈躁動不已。這裏是富人的天堂,需要忘情,呼喚沉淪。——夜幕掩映之下的星城(starcity)又掀開了醉生夢死的一幕。
    內容标簽:魔幻 西方羅曼 正劇
    搜索關鍵字:主角:麗貝卡,以利亞,尼克勞斯,亨利,霍普┃配角:奧利弗,霍普等┃其它:美劇,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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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和鬼一起的日子

    和鬼一起的日子

    我小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厲鬼,從此,我就走不出這個圈子,也因此改寫了人生,一切恐怖離奇的事情接踵而來,老村山塘的古怪浮屍,兇殘老板夫妻的人肉包子,磚牆藏屍,富家老太死後的墊背童屍,一切看似與我無關,一切卻又牽扯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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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吉星醫娘

    吉星醫娘

    她穿越當丫鬟那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感情沒有善果,
    先是她的奴婢身分配不上谪仙般的大人,衆人反對,
    後又是惡人把她沉塘,讓他們倆死別……
    幸好陰間使者大力相助,她有了重生的機會,
    如今不只成了國相嫡長女,有一針治病的金手指,
    甚至還比前世早十七年相遇,跟她家大人定了親!
    本以為這輩子可以修成正果,不料繼母想毀她親事,
    還有位同是穿越者的禮部尚書千金要湊一腳,
    就連她家大人也老做些奇怪的事!
    他先該死的表示要順帶娶個平妻還要納妾,
    卻又大興土木把院子改成前輩子她描述的模樣,
    在大雨滂沱中吻了她,在她迷失山林時焦急尋她……
    吼,他顯然是也重生了,那能不能說清楚他到底想幹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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