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穿]真實的薇薇安

第15章 (6)

緒的感染，樂薇安執意與他争論，“從某一方面來講，監獄或許只會讓她們更加忽視外面險惡的生存環境。如果省掉這一過程，未嘗不是好事。”

“你說這話很無情。”肖恩直截了當說了一句，并且下意識的批判她，“對自己人嚴苛要求，卻對外人仁慈。這可不是好的處世之道。”細想下來他的話似乎并無道理，樂薇安一時無言以對，聽見他又補充，“我們的隊伍一路相互照顧，接納外人，共同分享食物和飲水。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才是末世之中正确的人與人的相處方式。而對方，他們早就抛棄了為人的基本底線，又和行屍何異？”

他越是說得冠冕堂皇，就越是提醒了樂薇安猜出他真正想要保護的是什麽。她只瞅了他一眼，也許是作為局外人的身份讓她覺得他那種保護欲并沒什麽大錯。便沒有直接戳穿他的小心思，只是反問他，“但他們也始終是人。如果只要是壞人就能随意殺害，那這種行為又讓我們成為了什麽？”

“你也知道，文明社會已然消逝。”他突然停住了腳步，眼神篤定的直視着她，“當然也不至于是野蠻社會。”樂薇安也跟随着停下腳步，看着他一字一頓的強調，“這是戰争時期，只有當一方取得勝利才可能形成一個良好的生存狀态。”

突然回想起什麽，樂薇安不由愣住幾秒。很快回過神向前走去，幾步路後轉身叫他，“不早了，回去再談吧。”

☆、二十五 一個改變

果然，等他們回去時瑞克一群人正商量着要不要進去找她和肖恩。這會兒見兩人平安歸來，才紛紛迎上前。不等開口，瑞克就從肖恩眼中讀出異樣，于是帶領衆人重新聚坐在了一起。接着肖恩就向他們說出了和樂薇安所看到的事情，其過程中她只是表示肯定的點了幾次頭。

看他們的神情一時間有些震驚，而瑞克則陷入沉思，肖恩适時的開口提到，“不管他們最後是否會決定攻下監獄，一定程度上總會影響到我們的計劃。我認為，在行動前，至少得保證他們不會造成威脅。”聽到這裏，瑞克已然面露難色，看情形并不想繼續談下去。正在這檔口下，那位老人便悠悠的開口道：“如何保證？我們總不能直接殺死他們，那樣并不道義。”

“确實沒錯，但對方可不會這樣思考。”肖恩看了他一眼，不再委婉含蓄，“不為刀俎，便為魚肉。”這話一出口，衆人大多露出不安的神色，最後紛紛看向瑞克，直到由洛莉最後開口問：“你不會也贊成他的說法吧？你會嗎？”

“當然不會。”瑞克堅決的反對，在一定程度上安撫了衆人面對肖恩的緊張心情，“他們再怎麽說都是人。不管是保持好界限井水不犯河水，還是避開他們，或是怎麽樣都好，實在沒必要平白無故的幹掉他們。”可能是自己的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更可能是洛莉站在了對立面，肖恩的臉色一時間變得特別難看。他自嘲的望了望天，随即面容嚴峻的盯着瑞克，語調諷刺的說：“所以你是想說等敵人的炮彈轟到家門口後再反抗才算正确的舉措，對嗎？！”

即使為了顧全大局，瑞克一直都保持着情緒穩定。但現在面對肖恩的有意挑釁，他也不可能做到完全無視，語氣篤定的堅持自己的立場，“我想情況并不至于像你說的那樣嚴重。即使是，我的答案也是肯定的。”不等肖恩再開口，那位老人便語重心長的作着補充，“我們還有孩子要養育。我相信不管環境如何，只有當我們保持初心，才能帶給他們有希望的未來。”

“這都是屁話！”或許此刻只有滿腔求生的熱血，肖恩根本聽不進他這樣的話，“等我們都死了，還有狗屁的未來！”話罷他便氣得滿臉漲紅，一時間吓得衆人都屏住呼吸。空氣霎時像是凝固了，樂薇安本來見此結果也沒想再多發表意見，直到聽見瑞克打破了沉默，“斯賓塞，你怎麽想？”

原本用瑞德的名字只是一時興起，現在聽他這麽一叫樂薇安頓時有些尴尬了。畢竟憑她對瑞德的了解，他絕不會認同她即将出口的話。但很快想到現在情況大有不同，于是還是開口了，“我其實覺得，肖恩說得不無道理。”這話使衆人紛紛向她掃來驚詫的目光，甚至連肖恩本人也包含在內。

“剛剛撞見他們食人肉的時候，我們就躲在樹上，所以看得很清楚。他們吃的時候表情很自然，同時也談笑風生，并沒有任何不适的表現。我感覺他們已經這樣持續很久，也很可能在喪屍出現之前就存在這樣的癖好，所以真的很難改變。另外，不管是通過觀察他們駐營、分享食物，或是查探動靜、去監獄探路的行為。都能感覺到他們之間的關系密切，說明他們的任一舉措都沒有受到其他人的脅迫。也就是說他們的行為，包括食人的行為都是自願的，并且會始終一致對外，不容易被挑撥。”解釋完這麽多，暗示她接下來的話确實是經過了深思熟慮，“我覺得現在好比已經回到了最古老的時期，世界上的物種分為了喪屍、壞人和好人。好人始終對壞人存有希望，始終提醒自己要牢記為人的道義，直到某天悲劇發生才明白一開始就不該留給他們立足之地。”

“你考慮問題的方式讓我們的生活看上去像是書本上的歷史。”貝絲忍不住這麽說了一句，樂薇安只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肖恩，“我想這種狀況下最重要是要保護好人。”接着貝絲又代替所有人問出了她之前問過肖恩的問題，“如果我們輕易奪走別人的性命，又和壞人有什麽區別呢？”

“也許這才是我們該保持的初心。”對着她說了一句，樂薇安又轉向瑞克，目光懇切語氣輕松的接道：“或者也正是戰争中的決策者與出征者區別開來的原因。”但即使她這麽說了，瑞克依舊無法認同她的想法。正當局面僵持不下之時，最後還是卡羅爾出聲打破沉寂，“不管如何都要先度過今晚，至于那些事情或許還是等到遇見時視情況而定吧。”這讓樂薇安隐隐覺得她也抱有相同的看法，只是礙于什麽原因而不願意表露出來。

晚上特意挑了道路右側的樹林紮營，簡單的進食過後一群人分成幾小撥聚坐在一起。貝絲只朝樂薇安這邊張望了幾眼，不過并沒有坐過來找她聊天。倒是卡爾不時好奇的向她這邊瞄幾下，只是還沒有鼓足勇氣上前時便被洛莉硬生生給拽了回去。樂薇安撇過頭去，撚着從地上扯起來的長葉子，莫名其妙的覺得想笑。也許是為他們的天真。

然而産生出的這種念頭，又一瞬令她有些失神。直到身旁有了動靜，她回頭去看，是肖恩。他剛和瑞克談完事情，靠近她身旁蹲下，看了她一會兒才說：“我實在沒想到你會幫我說話。”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樂薇安笑了一下，沒有僞裝，“準确而言我并沒有幫任何人說話。只是每個人都對今後有着打算，而我選擇了我認為的最利于團隊成長的一方。”

“好吧。”他擺了幾下手，随即就地坐下，似乎仍舊感到不可置信，“不過即使如此，你這種看法的轉變已經足夠讓我感到驚奇。畢竟在回來以前，你還依舊很有激情的強調為人的信條。”聽着他語調搞怪的說出最後幾個詞，樂薇安不由被逗笑一下，但随即便顯得有諸多感慨，“時間在流逝，誰都不可能一成不變。”不等他再開口，樂薇安已經快速收拾好情緒，挑一下眉接道：“大家都會，只是需要時間。”

“如果無法改變呢？”肖恩突然問了一句，神情像是有些緊張。樂薇安大概猜到他想到什麽，但還是直視着他的眼睛，提醒他本就清楚的答案，“物競天擇，适者生存。”

第二天換上達尼爾和格倫去探路，一直确定另一夥人已沿着道路遠離了監獄，才回來報告消息。推測他們大概已經放棄，再者大家一直徘徊在樹林裏也并不安全，瑞克最終統一好意見決定攻下監獄。就在行動的當天，所有人從監獄後方殺進，清理出喪屍數量較少的那一號監獄并将其封閉起來只留一個閘門。

塵埃落定，大家圍坐在一起歇口氣，最後都不約而同的露出勝利的笑容。只有肖恩久久的凝望着閘門口，始終存有擔憂。樂薇安剛想勸慰他幾句，突然就聽見身後的一道門後傳來動靜。他們一時間繃緊了神經，嗖的從地上坐了起來，死死的盯着那扇封住進口的門。“行屍的動靜不會這麽有規律……”肖恩聲音冷冷的說着，聽上去有如寒風刺骨，“最有可能就是之前那夥人。”

達尼爾和格倫面面相觑，格倫表示，“但我們明明看着他們離開了……”肖恩狠狠瞪了他一眼，左右尋思着想找東西穩固住那扇門，同時也憤恨不已的數落着，“噢那可好不上哪去小子！沒準他們一早發現了我們，就等着尾随而來！”衆人一時有些慌張而不知所措，瑞克見肖恩這副模樣，不由得上前試圖拉住他，“嘿肖恩，如果那是真的我們至少會有所察覺，也許情況并不像你想得那樣……”

可惜話音剛落，之前被封住的另一扇門便被打開。裏面走出三個抱着槍的男人。“我想那可能是你們對付行屍時太過投入才沒有發覺後面有人……”為首的正是那夥人中的一個，剩下兩個說不定是他們短暫離開後尋來的幫手。樂薇安微微蹙眉看着其中一個向另一扇門走去，感覺十分不妙。

為首的男人還在嘀咕着不停，至于另一個男人則站在離他僅有一臂的距離盯着其他人。雖然兩人手中都有槍，但按照常理推斷一定都沒開保險。樂薇安随着為首男人的走向緩慢偏開頭，遞給肖恩一個眼神。她迅速攀上為首男人的身體，控住槍口直指準備開門的男人，在上膛開槍的同時腳也踹掉盯梢男人手中的槍。等門前男人倒地的一剎那，她已與被纏住的男人幾個扭打間從他手中奪過槍，快速起身将槍口重新對準他。看了眼另一邊已經把另一個男人控制在地的肖恩，她無視掉其他尚未回過神的瑞克一群人，審視的問：“你們有多少人？”

沒有直面回答她的問題，倒在地上微舉着雙手，求饒的同時餘光瞟見退到側面稍遠處的孕婦，趕緊朝她露出一個痛苦的表情，“求你了，我們只是想找一個庇護所……”注意到這一點，瑞克迅速将洛莉和卡爾擋在身後，原本困惑的眼神也變得更為警惕。而樂薇安則絲毫不吃這一套，用槍口威脅他轉回注意力，加重了語氣再次問：“十個？二十個？回答我的問題！”

“別別別……”地上的男人被她震懾到，忙不疊從實招來，“十來個……”門前的男人已經被快速反應過來的達尼爾和格倫拉了過來，樂薇安與肖恩對視一眼，拿開槍走向瑞克。剛把槍交給他準備詢問他的意見，不料卻陡然腳下一輕，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卡羅爾适時的接住她穩放在地上，她卻不再能聽見他們的聲音。本以為這只是平平常常的下一次的開端，卻意外的在視線模糊間感覺眼前的人物正在不停變幻，隐隐約約間甚至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實驗對象産生異變，準備加強藥物效力。”

什麽？！腦袋“嗡”的響了一聲，樂薇安吃力的握緊雙拳，猛的睜開了眼睛！

☆、二十六 逼真夢境

這次是仰躺着，身體兩側還有四雙眼睛。它們的男女主人顯然被她的突然清醒驚到，不約而同的後退了一步。樂薇安嘗試着小幅度活動一下四肢，所幸并沒有受到束縛。她又左右挪動兩下腦袋，卻被旁邊固定的燈光刺到眼睛，下意識的便擡起手作出遮擋狀。

“快！她醒了！”一旁響起一個匆忙的聲音，有些慌張，但絕不是緊張。樂薇安快速聯想到睜眼前聽到的那句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翻身下床。撞開左側的兩個女人，撥下手臂上纏繞着的輸液管，她擺出格鬥姿勢退後到遠離他們的牆邊，“離我遠點，我不敢保證自己會做些什麽……”

且不說這一次有些不同尋常，就是這幾個白制服看上去也不是什麽好人。不過看他們傻愣着還有些驚魂未定的模樣，樂薇安覺得他們大概不太能打。考慮到局勢有利于自己，于是緩了口氣追問：“你們是誰？”

不過并沒人在意她的疑問。其中一個男人只是哽了哽喉嚨，滿臉詫異的像是自言自語：“這不可能……”他們的表情就像在觀察一件物品，樂薇安惱羞成怒，加重了語氣，“回答我的問題！”

這一聲終于将他們拉回現實，但仍舊沒人理會她的話。站得靠前些的小個子女人向後退着步，微微擡了下手，“緊急情況……”樂薇安跟随着去看她身後，見另一個男人快速走到病床後方。來不及多加思考，餘光瞟見相鄰病床的樂薇安便驚奇的睜大了眼睛。那上面躺着一個容貌和她一模一樣的女人，再向緊鄰的病床看去，她很快便發現目光所及的病床上的女人都和她的容貌一模一樣。

“怎麽回事……她們是誰……”皺起眉心情複雜的收回視線盯了他們四人一會兒，樂薇安回過神聽到一陣警報聲。最後再掃了眼整個密閉的實驗室，決定還是越快離開越好。

甩開追在身後的保安人員，樂薇安轉入小道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腦中不斷閃現出剛剛在地下實驗室看見的一張張面孔，頓然覺得一股子寒意直從腳底升到腦門。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腳步雖然未停卻也不知該去往何處。

漸漸的，她感覺身體有些飄浮不定，不得已靠在牆上用手揉着額頭。可惜收效甚微，大概是實驗室那群人之前留在她體內的藥物又快要起效。剛剛的精神一直處于高度集中的狀态所以才能夠奮力抵抗了一會兒，可這會兒她實在有些撐不住了，扶着牆就徑直倒了下去。

像是進入夢境，腦海中的一切如同電影畫面那般清晰。鏡頭由遠及近，最後跟随着快步走下校車的小女孩來到一棟房屋門外。她輕叩房門，揚着稚嫩的嗓音叫着，“媽媽！我回來了！”

很快門便打開，迎面走來的是一位笑容和藹的婦人，看臉部特征像是英國人。樂薇安正納悶着，小女孩踮着腳尖親吻了老婦人的臉，與她稍作交談便脫掉鞋子“噔噔噔”上了樓。她探頭望進一間房，裏面空無一人，于是又找進另一間房，終于看見一個瘦長的背影。

“夏洛克！”看來她很高興，向那個卷發少年的背影歡快的撲過去。在她就快握住他的手臂以前，他像掐準時機般轉過身後退一步，看着她幾乎要栽在地上時仍舊無動于衷。表情十分冷淡，并且還帶着些嫌棄。不過這絲毫沒有影響小女孩的心情，她依然歡天喜地的撲上前，抱着他的胳膊仰頭笑看着他，意猶未盡的向他講述學校的趣事以及新學的知識。

少年本來都沒有低頭看她，直到被她晃得實在沒轍了才勉強看向她。一眨不眨的眸子裏寫滿了鄙夷，微微翕動着的嘴唇更像是在強忍着。而小女孩像是感覺不到，依舊歡天喜地的說着。不知為何，樂薇安突然感覺心口像被堵上一塊大石，喘都喘不上氣，就好像置身其中的為小女孩感到難過。

終于少年沒法繼續忍受，硬生生的抽回手，并在她再一次靠過來以前遞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見她輕而易舉的老實下來，他似乎有些得意，像模像樣的整理好身上的小西裝，雙手背去身後無所顧忌的數落她，“別像個小傻瓜蛋一樣整天向別人展示你生活中所有的細節，你要知道那沒有什麽特別的，每個人都有！只有愚蠢的人才會一直宣揚個不停！啊啦啦我今天幹嘛了我吃什麽了我遇見誰了，重要嗎有趣嗎？誰關心這些無足輕重的小事！”

小女孩撇撇嘴聽着，不懂反擊，只小聲嘟哝一句，“但我只是想和你分享快樂，又沒有逢人就說……”

“這正是症結所在！你打心眼裏就認為這種事情重要！”像是被觸碰了情緒的開關，少年陡然擡高了音量。小女孩吓得肩膀聳動一下，既聽不懂他的話又不敢開口問，許久後才回過神偷偷看他，嘴上答應：“好了……我知道了，你別生氣……”

“誰生氣了誰告訴你我生氣了？”少年矢口否認，當即面容平靜的蹲在她身旁認真地告訴她，“我只是覺得你太蠢了，薇薇安，真的。”

聽到這裏，樂薇安來不及因他的話而不滿，小小的困惑了一下。繼續看向小女孩，她努力想要保持平靜的與他對視，最終還是沒忍住流下幾行眼淚，壓抑着情緒反而向他道歉，“對不起……”

“好了好了……”少年看起來絲毫沒有愧疚，只是表情稍微柔和了一些。同時也像是找回了一些耐心，擦掉了她的眼淚拉起她的手臂擺了擺，轉而說：“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去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好……”小女孩很聽他的話，見他對自己稍微露出一些關心便心情好了起來，習慣性的又對他說出自己準備去做的事情，“你說了我身上有一半中國人的血，至少得學會講中文，那我現在去了。”

聽完這句，少年又表現得很是無奈，正要起身時被她拖住不放手。他疑惑的看着她，她一臉笑容毫無防備的湊上前啄了一下他的臉頰，主動湊上小臉蛋卻沒有得到回應時，轉回頭蹙眉看他，“給我一個貼面吻，夏洛克。”

“不。”少年夏洛克堅決地拒絕，再欲起身時仍被她拖着，擡高了音量重申，“不！我讨厭這樣！”

“我們是家人！”在這件事上，小女孩堅決不讓步，扣住他的脖子艱難的用臉貼了一下他的唇，爾後放開手飛也似的掉頭跑開，“等邁克回來了，提醒他給我講睡前故事！”

“睡前故事……”喃喃地念了一句，夏洛克起身看着小女孩的背影，眼神依舊淡漠，唇角卻微微有些上揚，“傻瓜。”

樂薇安的內心感到一絲安寧，微微抿了抿唇。不知不覺間便睜開了眼睛，在看見面前三張和自己相同的臉後，不由倍感震驚的坐了起來，“你們……你們是誰？”

她們三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挑眉道：“也很高興見到你，我們的克.隆妹妹。”

作者有話要說： 聽到有人在說夏洛克，于是就加上他了哈哈哈，不過估計戲份不多吧→_→

☆、二十七 探尋真實

“克.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自從經歷過神盾局的事情，樂薇安一直謹記着不要輕易将自己混入任一個世界中。所以即使現在看着這麽多張相同的臉，即使她難以自抑的又回想起薩莉的話，她也仍舊排斥着将自己歸于他們的同類。她向沙發角落裏挪了挪，眼露警惕，快速環顧這間碩大的更像是工廠的房子。直到目光落向站在遠處的一個看上去十分女性化的男人身上，她才轉回注意力看向面前的三個女人，“你們是誰？為什麽和我長得一模一樣？這是又一個瘋狂的世界嗎？”

“又一個？”其中一個棕發披肩的女人不解的反問了一句，實在覺得她的反應有些不同尋常。似乎比起好奇和困惑，她的恐慌和戒備更多。但考慮到她們之間也有個體差異，便沒有多作探究，只是放輕了語氣對她解釋，“沒關系，我們是一樣的，沒人會傷害你。”

“一樣的？什麽一樣？容貌嗎？”樂薇安稍加平複了激動的情緒，從沙發上起身又盯着她們看了幾眼，覺得她們也許知道些什麽，“顯然我們不會是幾胞胎，因為在此之前我已經見過很多個沉睡的我了……”

果然她們并沒有表現得多麽吃驚，其中一個膚色較深的女人告訴她，“那應該是克.隆工廠，我們一直在尋找它的位置。”緊接着想到什麽，看了另兩人一眼，神情突然有些詫異，“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樂薇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繼續追問：“也許你可以先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另一個齊劉海的女人顯然對于這種進展緩慢的對話感到不滿，當即開口快速解釋，“我們都是克.隆的。克.隆，懂嗎？就是像Word軟件裏的複制粘貼一樣……”

“艾莉森……”那個棕發披肩的女人聽了她這種解釋，不禁扶額，“我們是人，別說得像是某種……”名為艾莉森的女人閉上嘴，瞪着她像是期盼她能說出一個好的代名詞，“某種什麽？”

“不管了。”那個女人大概也想不出什麽合适的說話，擺手一聳肩不再理會。接着那個膚色深一些的女人接道：“她們說得都沒錯。我們是人，但是通過科技克.隆出來的人。我們被發明出來的原意是為了彌補本體的不足，可惜過程中出了很多差錯……”

“什麽差錯？”要問的問題太多，樂薇安決定一個一個來。

“過量了。”她動了動嘴唇，臉色有些不好看，“還有一些次品，攜帶了一些疾病，或者其他東西。”

樂薇安覺得她可能正在其中，但沒有多問，轉而問：“那本體呢？”

她們都搖了搖頭。樂薇安想了想，又問：“你們最開始說不會傷害我？有人會傷害我們嗎？”

“不錯嘛！”艾莉森相當驚訝于她的觀察力和推斷力，打趣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樂薇安愣住的動了下手臂，有種被自己拍了一下的錯覺。顯然對方感覺到了她的不适，收回手解釋，“一些反對克.隆人的教會組織想要除掉我們，而制造我們的醫療組織也想要回收我們……意思是重組我們，但那會讓我們不同……像修手機一樣，也許內存會被清空……”

另兩人下意識想要制止她一再使用這種說法，而樂薇安則想到什麽，踟蹰着說：“我想……如果這是真實的世界。我……可能已經被重組了。”

三人不約而同地将目光轉向她，“什麽意思？”

樂薇安簡潔的告訴了她們經歷過的事情，以及醒來前的那場夢境。一時間她們都消化不過來，直到那個名為菲利克斯的男人插嘴問：“聽你們這麽說了，我都快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實存在了。”

他的養姐，也就是棕發披肩女人莎拉瞪了他一眼，爾後抱歉的看向樂薇安，“請不要介意。”樂薇安微抿着唇，搖了搖頭，“我早就想通了。”

“我想這個世界對于我們肯定是真實的，至于對你……按照我的看法，我覺得這個世界更符合你的情況……”思考至此，另一個膚色深一些據說是科研學生的女人柯西瑪開口了，“也許之前的那些都是他們創造出的……額，不管怎樣，你現在有什麽打算嗎？”

“難道她不該和我們留在一起，互相保護嗎？”艾莉森對于她的提問抱有疑問，提醒她，“不過很早就說過要團聚在一起才最安全嗎？”

“但是情況有變……她有能力逃出來，”柯西瑪看了她一眼，又看回樂薇安，“所以你之前學到的東西還在，對嗎？”

樂薇安點頭，看着她摸摸頭發，“看來他們改變了策略，比起直接讓克.隆人融入社會，想到了另一種試驗方法。”

“不過看來他們失敗了。”莎拉比較樂觀，對樂薇安笑了一下，“因為你太過強大，以至于脫離了他們的控制。”

樂薇安現在還有些稀裏糊塗，微微笑了笑，短暫思考後開口道：“那個夢，是讓我産生了一些共鳴的……我懷疑那個小女孩就是我。所以，我想先去找找看……那裏是否有我真實的回憶。”

“然後呢？”三人雖然難以體會她的心情，但表情依舊有些悲戚。樂薇安輕松的笑了一下，摸着指腹想了想，說：“如果這是我的世界，我當然會回來和你們并肩作戰……如果不是，如果那個地方的人對我毫無印象，如果我的懷疑是錯的，如果這不是我的世界，那我根本無所畏懼，更加會回來幫助你們。”

聽她這麽說，三人都很感動。花了一些時間幫她準備，很快便又與她告別了。樂薇安找到夢境中的那棟房子，站在門外踟蹰時腦中不停閃回一些不同年齡的片段。周圍的一切給她的感覺都太真實了，她幾乎能夠肯定這就是自己長大的地方。但即使如此，她準備叩門的手卻始終顫抖着不敢向前，直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禮節性的聲音，“你好？”

她回過頭，看見那張不再有印象的臉，腦海中卻清晰記得靠在他懷裏聽故事時他的聲音。他的身材看起來比她窩在他懷裏聽故事時的感覺豐腴了許多，一貫波瀾不驚的臉上有了幾分異色，就連貼近褲腿邊緣的手指也抖動了一下。

她并不太能确定，眼淚卻驀地流了下來。內心的沖動更是驅使着她向他奔去，撲進他的懷裏，聲音沙啞的喚道：“哥哥……”

如果不是她就在懷裏，邁克羅夫特壓根不敢相信還能遇見失蹤十年之久的養妹。他緩慢的擡手抱住了她，在平複心情同時也想到，夏洛克總算還是得回趟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的更新可能會晚一點QAQ

☆、二十八 她回來了

收到邁克羅夫特傳來的簡訊時，夏洛克只看了一眼，便繼續手頭的實驗。接着手機喪心病狂的又滴了一聲，他瞟了一眼依舊亮着的屏幕，正在克制摔碎它的沖動。

但那張照片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拿起手機放大照片。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圍坐在沙發上，茶幾上的報紙正是今天的版次。忽略掉後方那張面目可憎的笑臉，前方左側位置的女孩五官都長開了，不過那雙熠熠生輝的烏黑大眼卻是一如從前。

“我們就等着你回來後重新拍一張。”邁克羅夫特的簡訊再次送達，隔着手機屏幕都能充分感受到他滿滿的挑釁。夏洛克關掉了手機，重新回到實驗上，卻始終沉不下心，終于還是認命般的握住手機轉身向外走去。

對面的茉莉好奇于他走得突然，困惑的擡頭追随着去看時便見他戴上圍巾轉過了身。他像是被定在原地，片刻也沒有說話，茉莉反應過來主動說：“等有結果後我會告訴你。”

“好謝謝。”但他想問的可不是這個。夏洛克有些無措的擡手放在頭邊，遲疑的皺了皺眉還是果斷的問她，“我看起來如何？”

茉莉神情微怔，回過神便肯定的點頭，“不錯，挺好。”

他看上去明顯松了口氣，迅速轉身拉開了門。趕在門合上以前，茉莉略顯急切的追問：“約會很重要嗎？”

沒有回答。

夏洛克趕回家，徑直無視掉沙發上看報的邁克羅夫特，稍稍問候了一句許久未見的父母。不需要向他們發問，直接便快步去了樓上。

長大的女孩正站在他房間的書櫃前觀摩，背影袅袅。夏洛克駐足在門前，手倚在牆上，安靜看着。樂薇安的手指撫過書架上的最後一本書，不經意間轉過身，看見變得更加高大的印象中的那個人。

回到這個地方真的讓她感受到許多溫情，不止是因為家人的存在，更是因為這裏布滿她幼年時生活的痕跡。而眼中看見的，更是她回憶裏最依戀的人。

不同于見到邁克時湧上心頭的感動，她此刻看着他，更多感到的是熟悉和雀躍。這種感受令她更想撲上前抱住他歡呼，但心裏好像又有個忐忑的聲音成功的攔住了她。

夏洛克同樣，似乎并沒有那種她離開過很久的感覺。只是心安的覺得終于見到了，一切都回歸正常了。于是他什麽也沒說，轉身便下樓了。

被留下的樂薇安又奇怪的覺得有些心酸，呼出一口氣煩悶的倒在了他房間的床上。片刻後情不自禁的躺在上面歡快的滾來滾去，停下動作後頓覺所有的負擔全部煙消雲散。

她回來了。真好。

晚餐時，飯桌上的氣氛不再死氣沉沉。邁克羅夫特興致盎然的逗着夏洛克玩，後者在樂薇安蠻不講理的幫腔下故意露出得意的神情。邁克羅夫特無聲恥笑着弟弟的愚蠢，擺出傲慢的姿态不再多言。

一切都非常平常而自然，沒人顯露久別重逢的不安。

臨睡前，邁克羅夫特叩響樂薇安的房門，倚在門前打趣的問她是否需要睡前故事。樂薇安以笑回應，看着他，似有千言萬語在喉，最後卻只會說：“很高興回來了。”

聰明如他，視線只向夏洛克緊閉的房門瞟了一眼。直起身子，湊近着吻了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