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 23
文/兔萱兒
幾天後，某段公路，助理開車拉着蘇錦錦。一輛車刷地從旁邊經過，這個她太熟悉，每天都在腦海呈現一遍的傅教授的車。
“快快，給我盯住那輛車！”蘇錦錦趕緊命助理鎖定目标。
“好的，蘇姐”小助理抓着方向盤，眼神炯了炯。
“拐過去，那邊是個餐廳。”蘇錦錦見傅教授的車停到了一家快餐店，連忙指揮，“停，停這兒就好！”
傅教授下了車，目不斜視地走向快餐店。
“蘇姐，你要下車嗎？”小助理見蘇錦錦解開安全帶提起包包趕緊問。
“嗯，你跟我一起進去吧，順便吃個飯。”
“可是蘇姐，會不會不安全？”
“這家店沒事的。店員很有素質，懂得為顧客保密隐私，而且有嚴格店規，如果從員工嘴裏流出顧客隐私，立馬被開除！”蘇錦錦下意識地扯了扯紗巾，遮住下巴。小助理緊随其後。
傅教授點了熱飲選擇了靠邊的地方，蘇錦錦悄悄對助理說，
“你自己點點兒吃的，我過去一下。”
“好的，蘇姐。”
蘇錦錦悄悄地走進傅教授，傅教授剛端起一杯咖啡，一擡眼，一個用紗巾遮住下巴，行動謹慎的女人直奔他坐下，仔細辨了辨，蘇錦錦伺機扯掉紗巾，朝他撓撓爪子，
“嗨，傅教授！”
原來是她！認出她一剎那，傅教授欣喜一下馬上又僵住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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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是你？”
“我，還有助理一起過來吃飯。”說着把助理指給他看。也是為了讓他放心，不是專程為他來的，偶遇而已。
“喝點什麽？”傅教授把菜譜丢過去。
“和你一樣的。”
“好，服務員來杯咖啡。”
“傅教授，我很奇怪一件事，在青島那天，我明明看到你了。”
“哦，那天我有事先走了。”他說得風輕雲淡。
“闵教授我們聊了一會兒。”
“這我知道，是他吵着……去度假的。”頓了一下，傅教授想說得滴水不漏些。其實連夜兜回來了，弄得兩個人都不愉快着，這點就不說了。
“呵呵，傅教授和闵教授關系可真好，度假都一起啊……”
“不不不，他這人無非是想省幾毛路費……”看蘇錦錦八卦的眼神，傅教授怪尴尬的，趕緊解釋，不惜寒碜寒碜他，總比誤會成別的強。
“呃？闵教授也精打細算？看着沒那麽窮呢！”
“那是，攢錢娶媳婦呗！”
“咯咯”蘇錦錦從不知道他也有幽默的時候，咯咯地笑出了聲。
“感覺你們特有意思，可今天他怎麽沒來啊？”
“哪寫着有我的地方就必須有他？有他的地方就必須有我？”他不得不分析一下她的話，聽着他倆應該形影不離似的，叫人別扭。
“感覺傅教授有點敏感呢，我可沒說別的。”蘇錦錦也是能察言觀色的。
傅教授蹭了下額頭，
“這麽正常的關系，誰要能說出別的，還真是笑話！”
“呵呵，也對啊，只是闵教授單方面執着些……”
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氣他，表情戲谑，傅教授別扭地微眯一下眼，蘇錦錦蹭蹭鼻子垂眸看了一下花樣咖啡，舍不得喝掉，眸光閃了閃，
“那個，傅教授，想想我有段時間沒去聽你課了。”
傅教授裝作漫不經心，
“是嗎？我還真是沒太留意。”
真的嗎？看他不以為然的樣子，蘇錦錦有點內傷，
“教，教授！你怎麽可以這樣！”
傅教授掩飾着心裏的情愫，風平浪靜地瞅她一下，
“學生那麽多，我一般的時候，記不那麽清楚。”
“我也是嗎？”蘇錦錦不滿地追問，眼裏都是失望和幽怨。
“那當然！坐在講臺下的，都一視同仁！”他裝得無比淡定。
“我一直以為我和別人不一樣呢！”蘇錦錦撇撇嘴，有點失意，這會兒覺得自己的不自量力有點丢人。
“說說有什麽不一樣？明星光環可以在粉絲中引起轟動，在課堂上未必有同樣效果。”傅教授悠然地喝口咖啡，動作灑脫，模樣俊逸，尤其那不近女性的冷靜。
蘇錦錦內心有點委屈，這樣被人忽視，她不習慣。反而有種更迫切得到他關注的沖動。
“教授，我想鄭重地跟你說件事。”蘇錦錦竟然心急地去接他手中的杯子。
腫麽回事？告訴他專心點？她的舉動讓人詫異。
教授緊握着杯子，被她手一捂，沒出息地顫了顫，一不小心咖啡晃出杯口濺到他手背，他抿上唇，挑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蘇錦錦以為他要責備，趕緊拿起桌上的紙巾，探過身子，
“對不起，傅教授”
說着麻利地把杯子放到桌上，耐心地幫他擦了擦手背。修長的手指，細膩的紋路，這雙養尊處優的手讓蘇錦錦動容。甚至幻想像何琪一樣撫摸她的臉頰，在她委屈無助的時候，一定十分治愈。
他下意識地縮了一下手，沒躲開。便默默“享受”她的細致入微。目光落在她臉上，不動聲色地看她長睫毛蝴蝶般微微震動。心裏一絲莫名的甜蜜……
小助理時不時瞥向這邊，她就覺得男子眼熟，趕緊翻開微博對照了一下，不禁眼前一亮，
我的天，這才是真正的傅教授！虧我當時還把酒店那頭“豬”誤會成他！這哪有可比之處啊！小助理再次把目光投過去，正看到蘇姐為人獻殷勤，如此不守規則？讓她真的詫異！更讓她不解的是，蘇姐竟然那麽認真，心甘情願！而傅教授也一絲不茍地閃着一百瓦的眸光看着她，如此投入，話說他的眼神背叛着他的表情。一絲惆悵的表情被她窺了出來，她不敢再多看出什麽，趕緊捂臉，用手當了擋視線。
唔！非禮勿視！
小助理三口兩口喝淨了杯裏的咖啡，看到蘇姐坐正，傅教授也正襟危坐後，震了蘇姐一下，
“那個，蘇姐，我突然有點事，想離開一下，一會兒再來接你？”小助理真有眼力，思前想後，她就知道蘇姐肯定有很多話要對傅教授說，她必須給他們創造個機會，這個燈泡不宜做啊！
蘇錦錦朝這邊瞄了一眼，對着電話從容的說，
“好吧，有事你先去忙，一會兒我自己想辦法回去。”
是讓傅教授送吧！她腦瓜飛快地轉了轉。
“嗯嗯”小助理看到蘇姐在瞅她，放下電話，朝她擺了一下手，拎起包溜了。
蘇錦錦平靜地收回眸子。
傅教授默默地瞅了她一眼，
“有事你去忙吧，”他是不太想聽接下來她要說的鄭重的事。他有預感，那個節奏下去的話，保準不是關于非牛頓流體的話題……
“沒事沒事，我助理有事，她先走了，”蘇錦錦很優雅地瞅着他，盡量讓他對她産生留戀的感覺。
貌似傅教授把目光往邊上移了移，她自作聰明地發現他有點不自在，目光加着小心審視着他，
“傅教授，我們接着剛才的話題……”
他多希望她有健忘症，竟然擱淺幾秒後，她還能接上？傅教授擡起眼皮，
“剛才什麽話題？”
真的假的？她猜他應該比她記性好才對，要知道他在課堂可是語言嚴謹，結構緊密，邏輯思維很清晰的，從來都不是健忘的性格！
“我想說我其實一直想去聽你的課，聽你課已經成為我的一種享受，甚至感覺，在你課堂上，時間都在飛一般的流逝，每次都意猶未盡，真的很遺憾，我沒那麽多時間了……”
看她真誠惋惜的樣子，傅教授下巴動了動，
“我很感謝你不記前仇。”
“呵呵，你在說那件事啊，我反倒覺得那是我生命中最珍貴的一段記憶。”蘇錦錦有點亂感慨抒情，真懷疑她上輩子是詩人。
“這麽說我豈不是該榮幸？讓你下不來臺，反倒成為你蘇大明星心中值得記憶的東西？”傅教授一副不以為然。
“教授，我懇請你跟我說話把大明星的字眼去掉好嗎？”
教授抿唇頓了一下，
“好啊，那你說我應該怎麽稱呼你？”
“蘇錦錦，我喜歡你叫我名字，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名字從你嘴裏說出來別有一番風味。”
傅教授總能發覺她對他的一種莫名的情愫，很微妙，這也讓他同時感到心慌，心髒提了一下，努力平靜了一下情緒，
“蘇錦錦，我覺得咖啡不應該醉人。”
“呃？哦……”蘇錦錦趕緊從憧憬中回過神。
“我倒是很想醉一回，如果可以，傅教授可不可以一起喝杯酒？”她眼神帶着某種憂傷和期許，教授頭一遭發現她是容易墜入情網的類型，不妨冷靜了一下，
“這怎麽可能？你見過我家冰箱有酒嗎？”
“所以你讓我着迷，你很自律，不光是生活上，我很喜歡自律的男人。”
越說越離譜，“着迷”、“喜歡”的字眼都出來了，教授幹咽了一下緊張。眼睛眨了眨，
“我想怕是哪一點讓你誤會了，我重申一下啊，咳，那個，課堂上我說那個倉央嘉措詩歌那次，與你無關。只是當時有股暗自較量的成分。不能在學生面前丢面子，純屬自己被小瞧後的一種反抗行為，你可以忽略……”
蘇錦錦看教授一本正經有點慌亂地解釋那個，咯咯笑了起來。她托起下巴，
“教授，因為那個你蠻可愛的，也因為那個，我才知道你很悶騷……”
我的天！整這種詞合适嗎？用自己身上？教授愣住，趕緊喝咖啡，蘇錦錦看他緊張得不知所措把杯子撞了上去，
“幹個杯吧，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