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赫拉和芙洛拉的明争暗鬥延續了不少年, 在國外經常可以看到兩個廣告輪番上場打擂臺,在國內,國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大場面。
用一個比喻來說,她們就等于是剛剛在華國打開市場的麥當勞和肯德基。
有芙洛拉的地方就有赫拉的門店, 有赫拉廣告牌的地方, 它旁邊的位置絕對被芙洛拉預定了。
不得不說, 原寶兒的咖位和名望, 以及粉絲的購買力比丁敏的高了幾個檔次。
原寶兒的微博更是被‘買買買’頻繁刷屏, 作為品牌商, 更是在廣告投放後就密切關注自家銷售後臺。
原寶兒也一概往日裏高冷女神的做派, 幾乎隔幾天就有一檔采訪, 隔一周就上綜藝節目, 雜志上更是鋪天蓋地的各種寫·真照, 加上微博上頻繁的自拍和與圈內明星們的互動,說是霸屏也不為過。
相比之下, 丁敏就弱氣了不少。一則她的作品比原寶兒少, 忠實粉絲更少,有能力購買高檔服裝的粉絲可以說是鳳毛麟角, 男粉絲再多,也不會都去買女裝不是!再加上她在圈子裏的人脈, 雖然男星與她互動居多,可要男明星的女粉絲為丁敏掏錢消費那就是笑話了。丁老再有能力,那也不能逼着粉絲們給自家女兒刷銷量吧!再說,一件襯衣三四千, 這銷量怎麽刷?
最為重要的是,原寶兒有璀璨臺這個大靠山,廣告跟不要錢一樣的輪番播放,是個璀璨謎都可以把廣告臺詞給背得滾瓜爛熟了。
這時候,品牌商也看到有價值的明星對品牌的影響力了。在一系列的宣傳轟炸後,原寶兒在由哥的直播節目中坦言自己有了心上人,并且,對方已經知曉了自己的心意。
眼看着就要聖誕節了,這一波狗糧灑下來,連由哥都驚訝了。不過,他很敏銳的發現了對方話裏的異常,并且直接忽視了對方暗示的眼神,直接說了聲‘恭喜’,就再也沒有了後文。
由哥倒是留了所有人留了後路,微博上各種八卦論壇上倒是炸鍋了,有人猜測原寶兒的心上人是誰,有人直接列舉了跟原寶兒有過瓜葛的男明星們的名單,有人更是膽大的根據原寶兒被采訪時與由哥的互動,猜測出對方可能被不是娛樂圈中人。
庫佛在電話裏喋喋不休抱怨的時候,樊輕輕才終于把眼睛從電視中移開。
“我當初就說過了,丁敏雖然是新任影後,粉絲多,黑粉更加多。就她在頒獎晚會上的那一場表現,就足夠讓人把她黑個幾年。你們華國不是有個歷史悠久的傳統嗎,叫什麽,尊老愛幼。對,她那樣對待圈內的前輩,足夠表明她心胸沒有她的胸圍寬廣!可高層不知道是不是被灌多了迷·藥,死活認定了她,不顧我的反對直接簽了合同。現在好了,她技不如人,連帶着把芙洛拉也拖下水,現在老家的人都在調侃我,說赫拉在華國坐穩了正宮的位置。”
“正宮,你們華國怎麽有這麽奇葩的詞彙?”
“寶貝兒,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麽提議你做華國的代言嗎?你的血統,你的奮鬥經歷,在華國很有題材性。那個叫……落,落葉歸根!對,你對于華國人來說就代表着落葉歸根!你是帶着榮譽回來的,你是我的女神,是芙洛拉最好的代言人。你一定可以替我們打開華國最高端的市場,就像你在法國做過的事情一樣。”
“可惜那群鼠目寸光的小人,他們看不上你,他們只喜歡大胸脯女人!真正的女神不會有d杯!丁敏根本就不适合芙洛拉的氣質,她讓女神回歸了人間,成了凡人!”
“你知道拍攝現場,所有人的視線在哪裏嗎?”
樊輕輕終于有了反應:“在她的胸·部。”
“賓果!男人只想扒·光她的衣服,撫摸她的身體。她把禮服穿成了睡袍!”
庫佛的抱怨讓樊輕輕發出低低的笑聲,對方還在抱怨。樊輕輕掀開眼睛看着電視屏幕中意氣風發的原寶兒:“庫佛,你多久沒有休假了?”
“怎麽?”
樊輕輕翻個身,把腦袋埋入沙發靠枕中:“聖誕節,我邀你一起出游,我們共度**吧!”
庫佛發出誇張的贊美聲:“親愛的寶貝兒,你終于想起我是個健全的男人了嗎?”
樊輕輕:“?”你不是男人,難道是女人?
“我是說,我也有吸引你的資本。親愛的,我不介意你的緋聞名單上多我一個名字。”
拉斯維加斯的夜晚到處飄蕩着紙醉金迷的氣息。
賭場內,庫佛穿着五顏六色的夏威夷襯衣,衣服口袋上挂着墨鏡,嘴裏嚼着口香糖在老虎機上一擲千金,輸得他搖着機器只差喊爸爸。樊輕輕火紅的無袖綢衫,下·身破洞熱褲,趿着一雙小雛菊夾拖,一把擠開輸得面紅耳赤的庫佛,一邊往機器裏丢下幾個籌碼,在庫佛喋喋不休的抱怨中,拉動搖杆,只聽到一陣叮叮當當的亂響,無數的籌碼從機器裏面蹦跶了出來。
庫佛:“哈?”
樊輕輕給了對方一個鄙視的眼神,從勝利品中再抽·出一個,拉着不服氣的男人從機器的這頭走到那頭,每一個裏面都丢了個籌碼進去,不管有人沒人,直接拉動搖杆,一陣詭異的沉默後,無數的驚呼聲從四周響了起來。
衆人:“哦賣糕!”
樊輕輕對着一衆賭徒搖了搖手:“大家玩得快心!”
庫佛:“嗨,你是賭神附身?”
樊輕輕直接抖了抖自己的紅色衣服:“這叫大紅大紫,懂嗎?”
“穿紅色的衣服就能贏?”
“不!”樊輕輕抛了抛手中的籌碼,“在華國話形容它,叫‘情場失意,賭場得意’!”
庫佛雙眼放光,猛地摟住樊輕輕的腰·肢:“親愛的,我愛你。”
樊輕輕平視着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男人:“親愛的,你注定只能失戀了。”
庫佛雙手握拳:“ok,我失意了。”
樊輕輕大手一揮:“去吧!”然後,很慷慨的把自己贏來的籌碼全部塞入了男人的口袋裏,看着對方直奔轉盤而去。
這個假期,注定了庫佛會有無數個‘美妙’的瞬間。
熱浪,沙灘,還有無數的美人仿佛與賭徒們處在了不同的世界。
拉斯維加斯是男人們的天堂,來這裏的男人要麽是為了錢,要麽是為了落單的女人。
樊輕輕在豔陽下曬着日光浴的時候,就親眼見到一個男人跟落單女人**的場景。在國外,這種情況很常見。
有錢有閑的男人才會在拉斯維加斯獵·豔,單純旅游的女人也不會選擇在拉斯維加斯漫步。
樊輕輕司空見慣,特別是,那個男人高大俊朗,帶着的手表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情況下,被**的女人只要有心,都會欣然接受。
只是,這一次好像出現了特例。
女人并不願意,并且想要掙脫對方的鉗制。兩人的争論聲越來越大,女人甚至發出了啜泣。
男人笑着對周圍想要來詢問的群衆道:“她是我第五任妻子,她玩得忘乎所以了,居然不肯跟我回家。”
這口音,再加上話裏面傳遞出來的訊息,還有對方那明顯的棕色人種,衆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阿聯酋人!
樊輕輕呼出一口氣,原本要起身的動作縮了回去,直接從包裏面摸出了防曬霜,正給胳膊塗抹的時候,一聲帶着哭腔的‘救命’從身後飄了過來。
男人非常的自信,他的腹肌塊塊分明,拖曳女人的手臂上鼓起了肱二頭肌,他還在女人的哭鬧聲中對路過的群衆調侃着:“抱歉,我家小貓太野了……”
話音沒落,人就直接被踹得往前跌了幾步,回頭一看,刺眼的太陽下,一柄金光閃閃的小左輪手·槍指在了對方的雙眼之中。
握着黃金手·槍的亞洲女人身段高挑,容貌豔·麗至極,正單手叉腰的對他笑着:“boy,我想邀請你家小貓跟我玩會兒,你覺得怎樣?”
男人英挺的眉目盯視着面前的女人:“我覺得你可以換一個建議,比如,你可以和我們一起回去玩玩!”
女人倏地一笑,連陽光都格外的溫柔起來,她高揚着頭,直接打開了手·槍上的保險栓:“不,你可以試試就在這裏陪我玩一玩。”她用槍頂了頂對方漂亮的額頭,“你可真帥啊!你看過華國一部叫做《畫皮》的電影嗎?”
男人疑惑的皺着眉頭。
握着槍的女人笑道:“電影中的女人有個很特別的喜好,她喜歡收集人皮,越是有魅力的人皮子越上乘。知道怎樣才能不破壞人皮的完整性嗎?”她把槍移到阿拉伯男人的眼球上,“最好的辦法是,從這裏……開個洞。”
“砰————的一聲,”男人臉色慘白的倒退一步,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再到眼睛。
不說他,就是周圍關注着事态發展的男人們都控制不住的頭皮發麻,紛紛用着看美杜莎般的表情望向那鎮定自若笑語晏晏的握槍女人。
這個時候,誰也不會去猜測對方那柄槍的真假,也不敢去揣測女人是否有開槍的膽量了。
“謝謝你!”被救下的女人心有餘悸的跌坐在沙灘邊緣,眼淚還未幹透。
樊輕輕重新把槍上好了保險栓,并且夾在了自己的比基尼上,一邊攙扶起對方,一邊問:“你就一個人?”
“我,我老公就來了。”
劉知恩在冰激淩車邊買東西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議論,說有個阿拉伯男人在抓自己離家出走的小老婆。阿拉伯男人?
聽到這個民族的時候,所有男人都忍不住感嘆一聲對方好命。
在所有人的印象中,阿聯酋就是迪拜,迪拜就等于石油,等于黃金。女人,都是男人的私人財産。阿拉伯男人有錢,嫁給阿拉伯男人的女人更是……用劉知恩老家的話來說:積了十輩子的福分。
他再想到自己的新婚妻子朱莉,好吧,雖然他依然對對方還有一些地方不甚滿意,不過勝在朱莉也像阿拉伯女人一樣,安靜聽話,對他無條件服從,就像服從一個阿聯酋酋長一樣。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乖巧可人的妻子會跟樊輕輕這個叛逆不道的女人相遇,還相談甚歡?
樊輕輕是劉知恩最得意的學生,也是最離經叛道的學生。
她在提交了畢業論文後的那一天,等不及教授的打分,就直接休學去參加什麽攝影比賽,最後還異軍突起直接拿得了冠軍,成了炙手可熱的模特新秀。
“劉教授,”樊輕輕的意外只是一瞬,接着就坦然的恭喜他,“新婚快樂!”
此時的劉知恩根本快樂不起來,他直接把自己的新婚妻子朱莉拉扯到身邊,假裝不在意的問:“你怎麽在這裏?”
“如您所見,我在浪費光陰。”
在學校的時候,劉知恩就時不時把‘光陰似箭’這幾個字挂在嘴邊,翻譯成英文後它就顯得更加累贅了,可不妨礙他在學生們懶惰的時候拿出當成座右銘訓話。
朱莉這才明白兩人認識,劉知恩說:“樊輕輕是我們學校最為頑劣的學生……之一。她好玩的特性,導致她都沒法順利結業。沒想到在這裏見到昔日的教授,心情怎麽樣?”
樊輕輕聳了聳肩膀:“如您所見,我在享受難得的假日。”
“如您所見如您所見,你除了跟教授對着幹還能幹什麽!我一點都不想在這裏見到你。”
樊輕輕嘆口氣:“好吧,那我走了。”就剛剛,她已經了解了朱莉的基本情況。雖然,見到了意料之外的舊人很影響她的心情,不過,她并不打算就此浪費自己的假期。
劉知恩一反常态的冷嘲熱諷讓朱莉迷惑,她對這位見義勇為的華國女子很有好感,原本也打算讓對方與自己的丈夫相互認識一下。在她看來,他鄉遇故知是一件相當讓人喜悅的事情。誰知道,事與願違,他們的确見面了,從他們的對話中朱莉很敏感的察覺到了一些什麽。
她立即拉住了樊輕輕的手臂:“等等,我還沒有感謝你呢,這樣就走了我會心裏難安的。”
樊輕輕瞥了劉知恩一眼:“那麽,你就請我喝一杯怎麽樣?”
劉知恩剛準備反駁,朱莉就拍手笑道:“那邊有個小酒吧,我們過去吧。”她再一次攀上樊輕輕的臂彎,“你不知道,剛才我都快要絕望了。對了,你還有朋友一起來嗎?我請你們吃飯。”
“他啊,估計現在正被賭神附體中,沒有大神力是暫時沒法驅散邪靈讓他恢複明智了。”
朱莉輕笑:“你也是來拉斯維加斯度蜜月?”
樊輕輕順路從太陽傘下拿起自己的背包和草帽,在劉知恩的瞪視下堂而皇之的将手·槍塞入包裏:“不,我還沒有結婚。”
朱莉立即問:“那就是情人?”
“也可以這麽說。畢竟來此地之前,他是我的假日情人。”言下之意,下了飛機後,對方就被賭桌給吸引去了所有的目光,于是,他們順理成章的分手了。
朱莉看起來是個十分赤誠的女孩子,她适當的表示了惋惜,劉知恩直接冷哼:“你水性楊花的德行什麽時候才能改掉!”
朱莉吓了一跳,不贊同的撞了撞劉知恩的手肘。被曾經的導師指責水性楊花,是個女生都會控制不住憤怒吧!
樊輕輕直接摁住被海風吹拂得快要飛起的帽沿,無所謂的說:“劉教授,現在早已不是一生為師終身為父的年代了,您的責備在學校的時候我不會領情,如今你我都路歸路橋歸橋,你再口無遮攔我可就不客氣了。”她偏頭掃視了對方一眼,笑語嫣然,“畢竟,我們好歹也相處過四年,論知根知底,我們可是不相上下。”
換句話來說就是:你再怎麽戳我脊梁骨,冤枉我,擔心我在你的未婚妻面前掀你老底。一個老師有無數個學生,再如何了解也是有限。可是學生呢,他們在校園裏的那幾年,卻是能夠将老師們在校的那些年的優劣事情全部摸得一清二楚。
劉知恩明顯聽進了樊輕輕的威脅,瞪視着對方許久,才不甘心的閉緊了嘴巴。
朱莉活躍氣氛:“我老公有些古板,就像個十八世紀的老學究,希望你別介意。”
樊輕輕依然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渾身沒根骨頭的樣子:“放心好了,劉教授的性子我還是了解幾分。他呀,不過是看不過女人太強勢太聰明,總覺得女人就該依附男人一輩子,哪怕再出色,回到家裏也必須對他言聽計從。您說是嗎,劉教授?”
劉知恩自然不會回答,朱莉卻陷入了沉思。
沙灘邊的移動酒吧就是個露天的棚子,裏面酒水當場調制。
高熱的陽光,清涼的海水,還有層出不窮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的人群,給沙灘平添了不少的熱鬧。
庫佛左·擁·右·抱出現在樊輕輕面前的時候,樊輕輕很敏銳的察覺到了對方身後的尾巴:“你到底是來度假的,還是來工作的?在這種地方你都可以拉到記者。”
庫佛咳嗽了一聲:“我們也是偶遇。”
記者附和的點頭,并且舉起了相機,見縫插針給樊輕輕拍了一張照片:“peony,我知道你在度假,可我實在是找不到能夠幫助我們雜志社的人了。”
樊輕輕半趴在吧臺上:“別告訴我,你們雜志銷量新低,已經沒法找到新的模特兒滿足口味日益刁鑽的書友們了。”
“對,就是這樣!”
樊輕輕:“???”直接轉向庫佛,“你直接告訴我,你是在哪裏被對方逮着的?”
“牌桌上?”
樊輕輕再轉向記者:“你們雜志都要垮臺了你還有心情去賭博?”
記者很無辜:“就是因為要失業了,所以我才去賭博碰一碰運氣啊!”
樊輕輕無奈了:“我不是不接小雜志的寫·真,只是,你确定你們雜志還有錢夠拍我的一張封面照?”
記者頓時汗都下來了。他忘記了,他的确是來賭場碰一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逮住一兩個明星給自己雜志撐一期銷量,可是他完全把錢這回事給忘記了。
peony明顯不是一般的模特兒,這類頂級模特兒一般都是被各大奢侈品代言給包養了,随便一個封面照就是五十萬以上的起步價。他們雜志,明顯買不起也拍不起!
樊輕輕喝了一口啤酒,掃一眼眼底下霜打茄子樣的少年:“入行多久了?”
“還不到一個月。”
“真可憐。”
少年記者直接蹲在了地上:“這是我第一份工作。”
樊輕輕嘆口氣,直接對酒保說了幾句什麽,對方看看那萎靡不振的少年,再看看眼前魅力四射的美人,終于在對方一個頰吻下點了點頭。
樊輕輕推開草帽和背包,鑽過吧臺,頂替了酒保的位置,駕輕熟路的從琳琅滿目的酒駕上挑選着酒液,看那架勢仿佛她才是這家臨時小酒吧的主人。現在,她陸陸續續的将三種酒液調制在一起,揚起胳膊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
庫佛趁機踹了地上的少年一腳:“還不快拍!”
美人、美酒、美景,形成了沙灘上最為亮麗的一道景色。随着少年人此起彼伏的拍照咔嚓聲,對自己身材自信的男人主動湊到吧臺前,鄭重其事的點酒;也有有心想要一比高下的美人,借着鏡頭與樊輕輕相視一笑;也有花花公子者,借着喝酒與吧臺內的美人輕言調笑幾句,一張張照片,一幅幅人文構成了一期主體。
朱莉從臺邊的客人,變成臺下的觀衆,追逐的目光越來越直白,無數的羨慕憧憬從那一雙美·目中流轉出來。等到她清醒之時,才發現身邊的新婚丈夫不知何故也被那人迷去了心神而渾然不知。
夜幕來臨,沙灘上的篝火逐漸替代了光明,熙熙攘攘的人聲逐漸沉寂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三三兩兩甜蜜的情侶或家人,手牽手漫步在潮水之間。
樊輕輕房間的窗口外就是一覽無遺的大海,随着陽光的謝落,微暖的燈光從地毯上鋪陳開來。
有條不紊的敲門聲足足響了十多分鐘,樊輕輕才從打開貓眼看向外面的不速之客。
“教授,有事?”
“開門。”
樊輕輕裹緊了身上的浴袍,并沒有放下安全鎖,只是留下了門縫與外面的人對話。
就像樊輕輕說得那樣,她了解劉知恩,劉知恩對樊輕輕的性情也是了解透徹。他開口就問:“你當年為什麽休學?”
樊輕輕擦着頭發:“不休學等着教授你給我打f嗎?相比之下,休學可以保存你我的顏面。”
“我的顏面?”
樊輕輕透過巴掌寬的縫隙笑剔着對方:“怎麽,難道您還會給我a?”
劉知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原本是想在你的畢業典禮上向你求婚。”
樊輕輕歪着頭,好像沒有聽懂對方的意思:“求婚?”
劉知恩的臉色在走廊的燈光下透出點腼腆,他單手壓在門邊:“你開門,讓我進去跟你說。”
樊輕輕冷笑:“你在說笑?我開門的話,我還怎麽跟你撇清關系?要知道你現在可是有家室的男人了!你居然在度蜜月的時候跟久別重逢的學生求婚,你腦子壞掉了嗎?”
“我沒有開玩笑!”劉知恩強調,“你也不止是我的學生。你不能否認,那四年之間,你跟我足足暧昧了兩年。”
“我什麽時候跟你暧昧了?”
劉知恩低吼:“我的學生都知道我對你格外縱容。否則你以為那幾年為什麽你所有的分數都是a!”
“劉知恩你也太會給自己貼金了,學生的成績是跟她的努力挂鈎,和人情沒關系!我是在國外讀的書,不是在華國,別把你骨子裏的那一套腐朽思想灌輸給我,我早就畢業了!”
劉知恩一愣:“你的畢業論文還在我手上,你什麽時候畢業的?”
“我重新報選了別的學科,半工半讀了兩年,直接拿了畢業證。”
“我怎麽不知道?”
樊輕輕冷笑:“可見你的惡劣行徑連其他學科的教授都看不過眼了。”
劉知恩幾乎要把門板給抓爛了,他不得不面對一個嚴酷的事實:他的學生,他曾經最為得意的弟子樊輕輕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脫離了他的掌控。不,甚至是在她參加攝影大賽,成為某個攝影師的模特兒時,就已經考慮過掙脫他的束縛,展翅高飛了!
他的嘴巴張張合合好幾回,最終,無奈的低噎了一聲:“輕輕,我當年是真的将你當成了我的未婚妻!”
樊輕輕冷笑:“劉教授,你居然膽大妄為的把學生當成了自己的私有物,還玩養成的游戲?”
劉知恩不知道怎麽回答。
樊輕輕也不想要他的答案,她只是一點點施加力道想要将沉重的門板給重新關上。
可是,劉知恩怎麽會輕易的放過她,他直接把單手單腳很插入門縫之間,面目猙獰:“既然你已經畢業=,那我們再結婚的話就不存在師生戀了。樊輕輕,你出來,跟我去教堂。”
“朱莉呢?”
劉知恩脫口而出:“我跟她離婚。”
樊輕輕喝他:“你瘋了!”
劉知恩幾近癫狂,他把腦袋湊到門縫邊上,對她大吼大叫:“我是瘋了!天知道我聯系了你多少年?你的手機換號,我去你的模特兒公司,別人不肯透露你的私人信息;我去找芙洛拉的負責人,對方以為我是你的瘋狂粉絲;我甚至還想要去華國,結果你就算去了華國也還保留着你的風流習性,到處勾三搭四招蜂引蝶……”
砰的一聲巨響,樊輕輕的力量陡然落空,腦袋都差點撞到了門板之上。
樊輕輕反應了一會兒才察覺,門并不是被人從裏面關上,而是外面闖門的人出了變故!
要不要開門看看?
樊輕輕這麽想着,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
“誰?”
“我。”
作者有話要說: 被蜜蜂蜇了手指,又腫又疼又癢了好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