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瘋了
江友旭七倒八歪, 笑呵呵的說：“陸老大, 你別吓壞了小仙女啊。”
陸深收回手, 瞄了眼趙藝希快要蒸熟的臉，戲虐道：“這麽經不起玩, 怎麽做我的女朋友呢？”
趙藝希也不是第一次聽他痞裏痞氣的說話, 即便話不太入耳, 浪蕩輕浮偏偏能撩得女生不要不要的, 敢問S中誰能受得了陸深的騷呢。
江友旭将目光投向前面做筆記的宋初，只怕她是唯一不把陸深放在眼裏, 卻讓人惦念不忘。
有點不明所以，如此樸實而認真的女生真心不适合陸深, 誰有那樣的勇氣跟游戲花叢中的男生在一起。
這兩人分手後, 陸深依舊過上了頹廢浪蕩的生活，煙瘾越來越大，一包煙有時兩天就抽完了。
趙藝希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
“陸深, 昨天去的游樂場真的好好玩，今天也帶我去嘛。”
“好啊, 你讓老子高興了, 就帶你去。”陸深嘴角挂着漫不經心的笑。
趙藝希早已被他的話撩得身心發熱，輕輕湊到他耳邊，說：“晚上。”
“嗤——”他嗤之以鼻摟過她的腰，眼尾泛着淡淡的媚氣，“趙藝希，老子從來不吃這一套, 我讓文斌帶你去玩，好好玩夠了回來。”
“我想跟你去耶。”
“不樂意。”
說完頹廢的趴在桌上閉眼補眠。
“讨厭啦！”趙藝希撅着嘴回到自己的位上。
江友旭拍了拍陸深的肩膀，說：“哥們，你這一個月換了多少女朋友了？兄弟眼睛都看花了，現在又跑來個趙藝希，你真夠騷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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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深側過臉，懶散的朝他笑道：“人不騷不瘋狂，難道你想大學再交女友，老子的警世名言就是，高中生活緊，大學生活好，一切嘛都要從高中玩起。”
“自然高中生裹得緊些，不過啊，我只鐘情我的元菲菲。”
…
物理課剛下課，老師便讓宋初交作業，物理老師快結婚了，婚禮月底舉行，上課時她的臉上都挂滿笑容，也不過多問候班級成績不好的學生，作為物理課代表的宋初卻格外的忙碌。
她坐在位上将李成玉的作業收好，開始一個組一個組的催交。
“宋同學，我這道題一直解不出來，能不能麻煩你講解一遍。”中規中矩的成坤很禮貌的請教，他原先是六班的學生，任物理課代表，只被分配到七班位置落空，便想試試看宋初的水準。
究竟這位年級第一的女學霸有怎樣的驚人之處。
宋初點頭說了句‘好’後，放下手中的作業本，站在他桌邊看了眼題型，拿起旁邊的筆開始在一張白紙上認真講解。
“根據這定律，假設沒有任何外力施加或所施加的外力之和為零，則運動中物體總保持勻速直線運動狀态……”
成坤靜靜聽她講解，不由被軟糯的聲音吸引住，直直盯着宋初的小臉發呆。
“所以說on“sFirstlawofMotion是力與運動……”
看着她紅潤的嘴唇一開一合，成坤心裏莫名的饑渴咽了口水，有點心虛的打斷她的話。
“宋同學。”
“嗯？”
“請問你，你有男友麽？”
宋初愣了下，搖頭，“沒有。”
成坤激動的想要握住她的手，“你真的好可愛，是我喜歡的類型，我能追你嗎？”
宋初驚吓的往後退了下，尴尬臉上一陣發熱，惶恐道：“你作業快點做吧，我待會來收。”
“宋同學？！”
陸深猛地轉過臉看向糾纏不清的兩人，陰沉着臉脫掉外套，雙手懶懶的往後倚在桌上，揉了揉眉心對江友旭說，“那個找宋初搭讪的是誰？新面孔啊。”
江友旭看了眼桌邊的兩人，倒也沒什麽反應，繼續玩游戲說：“他是六班的人，上學期也是物理課代表，你怎麽問這個？”
“不爽。”
江友旭一臉吃驚。
陸深拱了拱腮，盯着毫無危機感的趙坤，眼神漸漸發暗，淡漠道：“老子想搞他，你願意一起上麽？”
“對付趙坤？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人家哪裏得罪你了啊？”
“看見他的嘴臉就是讓我不爽，欠揍的家夥。”
江友旭發現宋初正在催交作業，不禁疑惑：“你，不會是因為宋初吧，你們早分了幹嘛管那麽多嘛！”
“嘭——”
江友旭話音脫口，面前的桌子就轟然倒地，他眨了眨眼再瞅住陰狠的擰起眉毛的陸深，讪讪的笑說：“S中不愧是全省最好的高中，瞧這桌子真夠結實，扛得住你一個月下來十來次踢。”
“怎麽，你想親身體驗？”
江友旭翻了翻白眼，“呃…我怎麽越看成坤這小子那麽礙眼呢，晚上一定要揍扁他。”
宋初收拾了四個組的作業才慢吞吞的走回來，路過陸深的桌子時，冷不防被絆了一跤手中的作業飛出去，一個趔趄身體快要磕到地面，一雙有力的手拖住她的腰，就着要倒不倒的姿勢，陸深笑意漸深，“走路也不看腳下，你這是想要我抱你麽？”
宋初有些意外，腦子發漲，感到陸深的手指輕柔的撫摸她的腰身，驚得一慌：“你，你快放開我。”
她的聲音纖弱卻引來了旁人戲虐的笑聲。
臉頰發燙，她拍着他的手背，拍出一道紅色痕跡，急聲說：“陸深，你快松手。”
陸深呼吸着她身上的清香，心神動蕩，保持着站着的姿勢看着她焦頭爛額的樣子，但覺得好笑，便問：“宋初，你有沒有聽見聲音？”
“什麽？”
“啪啪啪的聲音。”
“……”
“好了，我也懶得跟你啪啪，只是舉手之勞，不用你惦念心裏。”
“你是故意絆我。”宋初禁不住惱怒起來，紅着眼角瞪他，扯着腰上那紋絲不動的手臂，說：“陸深，你給我松手。”
陸深清瘦了點，眼睛顯得更加漆黑，他眯起，俯在泛紅的耳根邊浪笑道：“沒想到宋學霸的腰板兒還是這麽柔軟。”
她的臉一下子漲紅，驚慌的環視四周看好戲的學生，手勁怎麽也使不上氣，咬着下唇輕聲說：“陸深。”
“嗯？”
她閉着眼睛氣道：“我們早就分手了，能不能不要再逗弄我，你這樣真的很煩很讨厭啊！”
陸深的眼睛一下子睜大，額頭青筋狂躁的暴動，盯住她白淨纖細的頸，低聲回了句：“宋初，你真的沒情趣。”
宋初忍着心裏的怒意，憤憤道：“趙藝希那麽喜歡你，你什麽時候才能安靜下來？”
“把你送給我，我就靜下心。”
“松手。”
“老子不松。”
“你快松手！你好煩你好煩你好煩！”
陸深手臂施力，将她扭過身，握住雙肩問：“宋初，你捅我一刀，讓我徹底死心。”
宋初紅着眼角繼續道：“陸深你知不知道你哪裏讓我讨厭，你自我，自私，你一心想着我自己所在乎的決定，始終都覺得自己是對的，我即正義！”
“宋初。”他身體一僵，怔住。
她深吸口氣，直視他的雙眼，“陸深，你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半晌。
他才緩緩的将手收了回去，頹廢的垂在身側，轉身頭也不回走出了教室。
宋初呆呆的看着他的消失的方向，心口一陣沉痛，瞥了眼挂在桌椅上的外套，走到面前給他收起疊好，塞進了書桌。
只是希望他能有所改變，可是最終的期盼都沒有了。
江友旭垂着腦袋對她說：“宋初，你對陸深過分咯。”
她回過神，“嗯？”
“算了，你根本就不了解陸深，你喜歡的若是四好學生陸深的話，我奉勸你別再菩薩心腸，陸深就是這樣的性格，不可能因為你而去改變，你懂了沒？他不會為任何人而改變自己。”
江友旭說完，從抽屜裏将陸深的衣服拿出來，走出教室。
宋初就着彎腰的姿勢，失落的垂下睫毛。
夕陽西下，橙色的霞光籠罩着天際。
遠處一輛剛發動引擎，車燈便噠的亮了。
“陸深你開慢點，我暈車啊！”
“閉嘴！”
“才不要呢。”
“趙藝希你再說一句，我讓你明天來不了教室。”
“壞蛋嘛！”
宋初背着書包走在林蔭小路上，一輛轎車突然從身旁嗖的開過去，車窗裏那人的頭發被風吹得張揚，徒留淺淡的輪廓如水流淌過她的心田。
停在一棵大樹下，宋初凝望着遠處的車影，淡淡的眉眼微垂，溫良柔軟。
轉身繼續往回家的方向走，每一步仿佛如一把刀在她心上劃出許多的傷口。
真的說錯了麽？
宋初嘆了口氣，連鼻子都紅了，拉聳着腦袋揉着眼睛走了。
回到家，走到玄關處換了雙拖鞋，失魂落魄的走進自己的房間。
坐在書桌邊，她打開書包拿出自己的課業本準備做作業。
嚴玫玉突然走了進來，手上端着做好的糯米團，放在她手邊，〖媽媽給你做的小食，快吃吧。〗
宋初瞄了眼三角形狀的糯米團，裏面夾着些胡蘿蔔，味道清香軟糯。
她點頭。
〖最近看你很用功，晚上還是要早點睡覺，上學很辛苦，保持良好的學習态度最好不過。〗
“我知道媽媽。”她咽了口糯米，甜絲絲的味道溢滿整個口腔。
嚴玫玉不放心的望了她一眼，才轉身走出房間。
宋初食不知味的吃着飯團，睫毛挂着盈盈的痕跡，鼻尖微微酸澀。
陸深也喜歡吃甜食，尤其上次做的蘿蔔甜飯。
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宋初才慢慢吃完嘴裏的飯，接過電話：“喂，成玉。”
“小初，你快給我過來，出事了！”
宋初聽着電話另一端炸的耳朵都發漲的聲音，堵住另一邊耳朵問：“你那裏好吵。”
“小初，陸深進了西京會所，你快給我過來！”
“什麽西京？”
“小初，我跟陸深是從小一起長大，我受不了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知不知道西京會所是有名的女郎夜店啊，他這樣下去會徹底堕落的，小初，他在自我放棄。”李成玉斷斷續續的抽咽聲突然傳入她的耳中。
宋初拿着糯米團的手僵硬住。
“小初，他是喜歡你的啊，你真的忍心這樣下去麽？”
“我……”
李成玉蹲在路邊痛苦的哭泣，大聲說：“我攔不住他，江友旭也攔不住他，沒有誰攔得住他！他瘋掉了！他把自己喝得爛醉去**，這是你願意看到的結果嗎？他才十七歲，難道就這麽一直髒了麽…，小初你快救救他吧，我真的再也看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