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章
齊雨潇咽了咽口水,沒有說話。
葉城見她一臉警惕,哼笑了聲。他換了個姿勢,伸手攬過她嗅着她的發香,随意問:“下個月有空嗎?”
“什麽事?”最近她手頭說閑也閑,只是快近年關,不确定上海那個案子要不要在年內啓動。
他有些心猿意馬,也沒心思細想,于是換個了問法:“今年還有假嗎?”
“還有,今年沒怎麽休過假。”她捉住他不老實的手,“要出去嗎?”
“嗯,具體的到時候再說。”他一手繞到背後,輕巧地解開衣扣,一手從上衣下擺處伸了進去,沿着細膩的肌膚往上探索。
“不行不行!”她紅着臉拒絕,“大白天的。”
“哦?原來白天不行?”葉城似笑非笑地反問。
于是齊雨潇成功地回憶起了,曾經他們在白天很行很荒唐的事情。
她手一滞,就被他得逞了。
他的體溫滾燙,動作又孟浪,她被弄得受不了,只能軟着身子咬住他的肩膀,發出小貓似的嗚嗚聲。
葉城哄着她說混帳話,她起先還害羞得抓他,不肯讓他如願,最後實在忍不住了才胡亂地求着他。
整個腦子都糊掉了,齊雨潇一雙手臂松松地勾着他的脖子,也不知自己到底是要讨好他還是要推開他。
極致來臨的時候,腦子一片空白,只是本能地擁緊了懷裏的人。
理智緩緩回籠,肌膚相親傳來的溫度,像是提醒着他,有一個相似的靈魂陪伴着自己,一起輕飄飄地回到人間。
齊雨潇的腿止不住地發顫,由得他抱去了浴室。在浴室洗着洗着,又被他得逞一次。他蹲下來用極為纏綿的方式為她服務,害得她腿軟得差點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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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雨潇直到被他抱上床,腦子還昏昏沉沉,四肢百骸都酥麻不已,整個人軟得連擡手都費力。
快半個月沒有見面,兩人都有些難耐,索取難免洶湧。
可這……也太不節制了吧?
男人熨帖的懷抱又從身後靠近,齊雨潇簡直心有餘悸,啞着嗓子哼哼:“你不要出那麽久的差好不好……”
換來他悶笑不已,胸腔的震動傳遞到她身上。葉城從背後把她圈抱在懷裏,親昵地磨/蹭她的耳朵,雙手在被單裏握住她纖細的腰肢,輕輕地為她按摩。
男人指腹的薄繭引起肌膚輕微的雞皮疙瘩。
齊雨潇呻/吟着不依:“阿城……”
他半壓着她,輕笑着安慰道:“放心,快睡吧。”
她這才安心地睡去。
沉沉地睡了個午覺,醒來的時候天已黑盡,兩人随便吃了點東西就在影音室看電影。
是一部香港老電影。
銀幕上剛放了兩個鏡頭,齊雨潇不禁覺得莫名熟悉,再一看不禁驚喜道:“《縱橫四海》!”
“不是說很好看嗎?”葉城語氣很淡,“陪我看?”
原來她說的話,他都記得。
“好呀。”她笑容加深。
難得一起過個沒人打擾的周末,他們都很滿足。
結果高興得太早了。
第二天早上不到九點,孫少謙就開始出幺蛾子了,一個電話打來叫人:“嘛呢??出來不?”
葉城沉睡之後被驚醒,難得有些迷糊,沙啞着聲音問:“出什麽事了?”
“喲,三少?”孫少謙嘴賤得不行,“這都幾點了呀怎麽還沒起呢?注、意、身、體、啊!您這可是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啊!”
齊雨潇也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在他懷裏翻了個身。葉城聽手機那面叽裏咕嚕傳來一陣噪音,腦袋都疼了,太陽穴突突直跳。他煩得話都不想說,直接掐了電話扔在一邊,抱着溫香軟玉又要睡。
沒過一秒鐘電話又響了。
齊雨潇這下徹底醒了,說話還有點有氣無力,她揉了揉眼睛在他身上磨/蹭,“誰呀?孫少謙?”
“沒誰。”葉城拍拍她,任電話響。
“幹嘛不接?”齊雨潇打了個哈欠,伸手橫過他的身體,摁開了免提,拿到他胸口。
一接通就傳來孫少謙嚣張無比的聲音:“行啊,挂我電話呗,大好周末就剩我一個孤家寡人,那我可就只能帶着人去加班了啊。”
葉城氣極反笑:“你倒是長本事了。”
齊雨潇好笑地搖了搖葉城,挂了電話勸他:“反正也醒了,你們又好久沒見了,就去呗。”
于是兩個人換了衣服陪孫少謙打球。
孫少謙什麽眼力見兒啊,看葉城沉着臉開球,壓根不理他,反倒是去招惹齊雨潇。他一臉同情地說:“小辣椒,也真是難為你了,天天跟這麽陰晴不定的人在一起。”
齊雨潇正要笑,又覺得不對,于是正了正臉色,認真道:“陰、晴,陰、晴,挺有規律挺穩定的呀!”
孫少謙杵着球杆直樂,葉城的表情也舒緩了些。孫少謙見狀趁機說:“老三,城西那塊地你也拿了,就別趕盡殺絕了呗。賀楠那兔崽子知道之前的事兒是他不地道,你看我的面子上,甭跟他計較了。”
葉城大概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些,愣了下才說:“這事兒你跟我說不着。一碼歸一碼,別每次都讓你來擦屁股。”
齊雨潇懵懵懂懂地聽了半天,才明白是來找葉城求情的。
她已經看出了葉城的不耐,偏偏孫少謙還一直不停地游說。
齊雨潇見葉城皺了皺眉頭,以為他要發作了,卻聽他只是淡淡地說:“行了我有數,下不為例。”
孫少謙得了他這句話,心滿意足地去打球。
齊雨潇許久不練,非但沒手生,還在三杆洞打出了一杆進洞的記錄,把她高興壞了,抱着葉城直親。葉城大清早被攪了清夢,打起來更是毫不留情,一場下來贏了孫少謙整整十杆。
打到最後,孫少謙都沒語言了,把球杆扔給球童,脫了手套點煙,含含糊糊地抱怨:“不是,贏球就贏球呗還虐狗,虐狗就虐狗呗還贏球,你們兩口子是不是有點過了啊!”
齊雨潇忍着笑,上下打量他玉樹臨風的一身白衣,“喲,你什麽狗啊?薩摩耶?”
“就他?”葉城冷笑,“撐死了也就是個京巴。”
氣得孫少謙連說三個好,非死乞白賴地跟他倆賴了一整天,還蹭了晚餐,末了還四腳八叉地躺在葉城家意大利進口的純白色皮沙發上挑釁人家:“我說小辣椒,晚上跟我走呗。你想想,明早我親自送你進辦公室,那你得多飒!”
葉城忍無可忍,無須再忍,揮揮手通知安保人員直接把他扔了出去。
齊雨潇就聽見孫少謙扯着嗓子嚎:“葉老三,你來真的啊……喂喂!”
周一上班沒多久,齊雨潇就接到孟凡靜電話,想要約她吃飯。
“行啊,”齊雨潇用肩膀夾着手機,翻看日程,“我今天明天晚上都行,凡靜姐看你什麽時候有空。”
“那就今晚吧,我一會下班來接你。”
齊雨潇萬萬沒想到,孟凡靜是來給她送喜糖的,新郎官是以前的二部經理沈逸。
當年公司裏人人起哄的金童玉女啊,竟然真的在一起了!
齊雨潇又驚又喜:“孟!凡!靜!”
孟凡靜優雅地将牛排切成小塊,叉起其中一塊在醬汁裏滾過,才送入口中。當天空運來的牛肉鮮嫩無比,她閉上眼盡情感受這讓人愉快的口感,整個人終于松弛下來。
西餐廳裏流瀉出優雅的小提琴二重奏,齊雨潇微微壓低了聲音,又八卦又興奮:“這麽多年你怎麽瞞得這樣好呀,什麽時候的事情?”她揶揄道,“你這保密工作做得夠可以的!國/安/局沒招你簡直是我/國/情/報工作的重大損失啊!”
孟凡靜笑着求饒:“差不多得了你。”
“那你快說,怎麽回事兒?”
孟凡靜顯然不想多談,三言兩語打發了她。
“就這樣?不行!要聽細節!!”
孟凡靜笑着搖了搖頭,手上繼續跟牛排鬥争,答非所問:“有時候覺得這北京城裏的愛情就像奶酪,每一份切開來都是千瘡百孔。”
齊雨潇見她表情不好,又話裏有話,興奮的感覺淡了些,笑道:“怎麽了這是?”
孟凡靜晃了晃酒杯,語氣無限悵然:“什麽愛情家庭,那都是一本算不清楚的糊塗帳。只有工作清清白白,适合相伴終生。”
原來也不是傳聞中的那麽金童玉女,天生一對。
齊雨潇聽出味兒了,低笑為她斟酒:“怎麽,婚前恐懼症啊?”
“是那麽簡單就好了。”孟凡靜抿着唇,揚了揚眉,特別無奈,“沈逸想結了婚馬上就要孩子,讓我在家做全職太太。”
原來是這樣,齊雨潇頓時明白了她哪裏不高興了。孟凡靜名校畢業,事業有成,如今讓她放棄所有回歸家庭,多少都有些不甘心。
可這畢竟是兩個人的家事,齊雨潇也不好說什麽,只能避重就輕地寬慰她:“沈經理的收入養你養家都完全沒問題吧。”
“不,這跟錢沒有關系,這是一種安全感。”孟凡靜撩了撩頭發,淺呷一口紅酒,眼神有些飄忽,似在看她,又似只是放空。
她嘆了口氣,說:“這個城市發展太快,每一天都是另外一個世界,只有工作讓我安心。做自己喜歡的事,為完成目标去努力去學習新技能,這讓我明白我沒有被時代裹挾,沒有被瑣碎生活麻木。我每天做的每一件事,都在一步一步成就自己。”
“我喜歡這樣的生活。”
齊雨潇點了點頭,沉默下來。其實就她而言,也并不認同強迫女人回歸家庭的做法。
只是社會和職場,對女人總歸要苛刻一點。
一頓飯吃得有些悶,還是後來說到最近的影視論壇,孟凡靜才來了點精神。
她們吃完飯,孟凡靜要送她,她拒絕了:“一個城東一個城西,你就別折騰了,我打車回去很快的。”
孟凡靜也沒有強求,送她上了出租車。
齊雨潇看着後視鏡裏越來越小的身影,有些惆悵。她放低身子,滑坐下來,腦子裏蹦出一張一張熟悉的臉。
陶然,白墨,孟凡靜,朱琳。
曾經朝夕相處的人,如今也都慢慢有了各自不同的生活呢。
她回想自己一路走來,雖然談不上什麽成就,但的确有所成長。說起來這還要感謝一路上遇見的這些良師益友。
雖然現在的聯系少了,但她仍然非常感激那些共同走過的歲月,感謝每一個人為她的生命推開了一扇別致的窗扉。
只是,當身邊的人都逐步走上了自己的新方向後,那她呢?
齊雨潇頭一次想到婚姻。
作者有話要說: 我再也不開車了,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