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三年約定
全場靜寂。
楊凡心裏“咯噔”的一下，只覺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自己的身上。
他心中暗道不好，在這個關節眼被京都楊家的少主挑戰。
如果是在平時，那也就罷了，同為凝神期，他不會畏懼什麽。可是在此刻，他一身修為散去，成為一個廢人，又如何與對方抗衡？
楊宇順着場下衆人的目光，落到了楊凡的臉上，不由得一怔。
十八歲的少年，一頭飄散的白發，在人群中是那麽的觸目驚心。
即便是楊宇第一眼望到這個少年，心裏也不由得生出了一絲凄涼。
更讓他震驚的，這所謂的南嶺楊家第一天才，竟然是一個廢人。
“凡兒！你這是怎麽回事？”
正在這時，家主楊洪等人的目光，也落到了楊凡的身上，皆是一臉驚愕。
楊凡對家主微微一行禮，一臉平靜地道：“弟子在昨晚修煉的時候，走火入魔，一夜散功。現在，已經成為一個廢人。”
聞言，南嶺楊家第二代的五六名長輩，面色驚變。
這可是南嶺楊家悉心培育的天才，未來楊家堡的頂梁柱，現在卻成為一個廢人。
多年的心血，多年的栽培，十幾年的期待，都竹籃打水一場空！
家主楊洪的臉上更是露出了痛惜之色，不忍再看楊凡一眼。
“他就是楊天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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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生不動聲色的問道。
“對，他就是昔年楊天的兒子。比之楊天，他這個兒子的天賦還要好，年僅十八歲，就進入了凝神期。可惜啊，這麽一個天才，卻走火入魔，成為一個廢人。”
楊洪眸中的痛惜之情，卻是真切的。畢竟楊凡這個天才，是他們第二代所共同期待和栽培的。
“你……就是南鄰楊家的第一天才？”
楊宇站在問天臺上，一臉錯愕的望着那個白發少年。
“哈哈哈，什麽第一天才，他現在就是楊家堡的第一廢材，楊少主，你若要找人比試，還是換一個對象吧。”
李胖子刺耳的嘲諷聲音，在臺下響起，立即引發了一場哄笑。
“李胖子，你找死……”
楊磊動怒，卻被楊凡制止了。
然而，從這一日，楊凡第一廢柴的名號，卻是坐定了。
“福貴，你給我閉嘴！”
家主楊洪冷喝道，對于這個外甥，他也很是痛恨。
李胖子立即老實了，就算再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與家主頂撞。
“唉，偌大的南鄰楊家，竟無一人能與我比試，我大老遠從京都趕來，卻是徒費光陰。”
楊宇一臉傲然站在鬥法臺上，以頗為遺憾和懊悔的口吻道。
“哼，楊家少主，你實在欺人太盛，我大哥剛好散功，你就前來挑戰。在我大哥全盛的時候，怎麽就不見你前來挑戰？”
楊磊冷笑道。
“你……”楊宇不由一窒，“本公子也是剛滿十六歲，恰逢南鄰楊家“問天大會”，才趕來此地。”
“我看你是早有預謀，想到我南鄰楊家來揚威。”
楊磊反唇相譏的道。
“事實勝于雄辯，我來到楊家堡，第一廢柴倒是看到了，那所謂的第一天才，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瞧見。”
楊宇氣勢淩人的道。
正在這時，臺下的衆家族子弟，忍不下這口氣，不由罵起來了：“卑鄙！”
“無恥！”
“小人！”
“趁人之危！”
……
頓時，楊宇面色鐵青，冷冽的目光掃過全場衆人，終于落到了楊磊和楊凡的身上，怒道：“你們兄弟倆一起上，我楊宇随時奉陪。”
“哈哈哈……真是好笑，有本事你單挑我們所有人！”
臺下衆人又一陣哄笑。
“宇兒，你且下臺，不如我們換個折中的方法。既然南鄰楊家的第一天才不幸隕落，那你便等他三年，讓楊家堡再悉心培養出一個天才。三年後，你再來一趟楊家堡，若還是無人能與你匹敵，那也勝的光明磊落。楊堡主，你說呢？”
神秘莫測的徐先生發話了。
“對對，此言有理，我們南鄰楊家這一次發生了一點小意外，讓公子失望了。三年後，你再來楊家堡，我們一定會培養出一個能與公子酣戰的對手。”
楊洪陪笑道，暗想：三年之內，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也要在年輕一代中培養出一個凝神期的子弟。
南鄰楊家，丢不起這個人！！
“好好好……徐先生說的對，三年後，我再來這“楊家堡”一趟。”楊宇的目光落到了楊凡兄弟倆的身上，冷笑道：“到時候你們兩個一起上，看能否傷害到我分毫。”
“誰怕誰？我們走着瞧！”楊磊咬牙切齒的道。
楊凡微微一笑，沒有說話，似乎默許了這個約定。
這段小插曲過去之後，問天大會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好了，家族中的問天大會，現在正式進行。按照歷年約定，上一屆表現最佳者第一個上場。”
說話的是家主的二弟，楊剛。
楊剛約莫四十歲的樣子，凝神中期修為。
“首先，我們請上一屆表現最佳的楊……楊光上來展示法力。”
楊剛頓了一下，總算把“楊凡”改口為“楊光”。
場上衆人微微一怔，都把目光投向了楊凡，想看到他失落的樣子。
然而，楊凡一臉微笑，沒有一絲失落，更沒有一絲絕望。
正在這時，楊凡而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你還呆在這裏幹什麽？丢人現眼！還不快滾開！”
楊凡一聽，身形一僵，把目光投向家主楊洪。
原來，家主楊洪剛才神識傳音，叫他滾蛋。
“真沒想到啊……”
楊凡沖家主歉意的一笑，然後轉身離開。
在以往，他是家族中的天才，家主楊洪對他關愛有加，還經常在修煉方面指導他。
他早已經預料到，自己會受到家族的冷落，但未曾想到，家主會直接叫自己滾。
“大哥……你怎麽突然走了？”
楊磊不明所以，家主的神識傳音，他并沒有聽到。
“弟弟，你且留在這裏觀看，我一個廢人又如何參加“問天大會”。我現在有些想念母親和妹妹，先回家一趟。”
楊凡灑然一笑，輕輕瞥過臺上的家主以及衆長老。
“那你小心一點……”
楊磊目送大哥離去的背影，那一頭白發随風飄灑，是如此落寞，他心裏一酸，落下一滴眼淚。
然而，他卻不知道，天才的隕落，只是一個新的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