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無恥下流
幸好姜初回過神來，在這一秒前用力推開了許庭深，她微微有些窒息，側過臉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胸口的跳動還沒有平息下來，一張小臉染上了潮紅，像是清晨沾了露水的紅玫瑰。
許庭深眨了眨眼睫，伸出手想要采撷，被姜初躲開了。
“你……你流氓。”姜初氣急敗壞，她仔細一想，“如果我不在你就對明以欣做這種事，你……衣冠禽獸……人面獸心……”
姜初憋了半天，“無恥下流！”
許庭深被她努力想形容詞的樣子逗笑了，“還有呢？”
姜初張了張唇，意識到他在逗弄自己不禁惱羞成怒，擡起手想打他卻被他給攥住了手腕。
“流氓？”許庭深微微側過臉，聲音像是輕柔的羽毛一樣在她脖子上撓着癢，低啞得讓人心弦也跟着顫動，“還有更流氓的，你要不要試試？”
姜初眼眶微微發紅，不知道是吓的還是氣的，不算十分豐滿卻足夠性感的胸脯上下起伏，幾乎快蹭到他胸口。
許庭深卷翹的睫毛顫了顫，悄悄移開目光，“你以為我會這麽對那個女人？”
姜初瞪他，“你剛明明說……”
“讓你誤解了。”許庭深打斷她，轉身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地從茶幾底下拿出一本雜志翻看起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在那個女人會勾引我。不過剛剛那件事，我只對你有興趣。”
近乎表白的話讓姜初喘不過氣來，最致命的是她竟然回憶起了當初跟他接吻時自己的沉迷，眼眸不自覺地就移到了許庭深溫軟好看的唇上。
她搖了搖頭，心裏不斷提醒自己許庭深這種人嘴裏根本沒幾句真話，不能相信他，于是再開口語氣帶了疏離，“許先生，我上次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既然合作關系已經結束了，沒有必要再逢場作戲。就好比今天這件事，你直接拒絕明小姐就是了，為什麽将我扯進來？”
許庭深以為自己已經放下自尊表達愛意，姜初最起碼會感動一下，沒想到換來的是對方這樣傷人的話語，憤怒湧上他的頭腦，他扯了扯唇，傷人的話就這麽吐了出來，“你不是最喜歡逢場作戲麽？”
姜初不敢置信地偏頭看他，空氣裏的暧昧一時間散得幹幹淨淨。
許庭深的眸裏多了幾分冷冽，“姜初，我以為你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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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有後悔過。”她眸子微微濕潤，以為許庭深從頭到尾都是想看自己的笑話，“論起逢場作戲，誰能比得過你呢，許大演員。”
門砰地一聲關上，許庭深的指尖微微顫抖。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不過如此。
他不知道在沙發上坐了多久，嘴裏叼着一根沒有點燃的煙。許庭深承認忘不了她有一部分原因是不甘心和傷痛，可是更多的是初戀的甜蜜和深刻，若不然他又怎麽會因為在意而處處躲着她。許庭深知道，自己只要早一天接近姜初，自尊就會早一天粉碎得徹底。
他從錢包裏拿出那張表白的紙條，眸光微微閃了閃，而後将紙條撕成碎片。許庭深再往裏看，是一張兩個人的合照，那時候姜初何其稚嫩，紮着兩根馬尾辮，穿着藍白連衣裙，連靠在他肩膀上都不敢。
許庭深沒敢再動照片，死死閉上眼睛低下頭，他低不可聞地輕笑了一聲，自嘲道，“犯賤。”
若不是犯賤，怎麽會特意參加綜藝節目接近她、制造和她一起拍戲的機會，更不會把她的房間安排在自己的對面。
連勝曾經說過，等你開始一段新的戀情就會忘記她了。可是許庭深連開始一段新的戀情都做不到，他連難戒的煙都戒了，卻無論如何戒不掉她。
第二天拍戲的時候幾個人走位對臺詞，多虧了昨天晚上的努力，這場戲過得很快很順利，連姜初都有些不可思議。
許庭深還有幾場戲，她的戲比較散，便坐在一旁喝水，同組演皇子的祝晗昱是一個關系戶，長得十分精致，他是男團裏的主唱，好不容易才得到這次演戲的機會。
但不知道為什麽大家都不怎麽願意搭理他，見着姜初之後祝晗昱仿佛見着了同類，十分熱情地遞了一瓶未拆封的礦泉水過去，“你叫姜初嗎？”
姜初偏過頭，看到自來熟的祝晗昱皺了皺眉，“嗯。”
“哎，看見你我舒服多了。”祝晗昱喝了口水，“我好像看過你演的電視劇。”
祝晗昱圍繞着姜初演過的電視劇跟她扯了一堆，姜初禮貌性地附和着，他又低聲說，“我也才剛接觸拍戲，正好我們兩個都是走關系的，以後多多指教。”
祝晗昱臉上帶着乞求，好像在說：姐姐你千萬別丢下我呀。
姜初未抵眼底的笑意褪了個幹淨，她眸光微閃，“你說什麽？”
“你不是許庭深找了導演才進來的嗎？”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姜初徹底愣住了，過了好半晌她才偏頭看向那邊正在走位的許庭深，心裏的怒火一層一層翻湧上來。
“你怎麽知道？”
“我也是關系戶啊，當然知道了。”祝晗昱打開手機，“而且外面你和許庭深的緋聞都滿天飛了。”
祝晗昱用詞有點誇張，他平時玩論壇比較多，所以聽到的無根據的消息很多。
他抿了抿唇，小聲問，“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在許庭深房間裏待了兩個多小時？”
姜初偏過頭看向一臉八卦的祝晗昱，冷着臉呵呵了一聲。
祝晗昱：“……”好可怕。
陳念念回來的時候看見小初初臉上帶着怒氣，她瞪着祝晗昱，“你是不是欺負我家姐姐了？”
祝晗昱偏頭看了一眼，咽了口唾沫，他仔細回想着自己是不是哪裏說錯話了。不過想了半天他也沒想出來，要不然怎麽讨人嫌不自知呢。
陳念念給他扔了好幾個眼刀。
下午最後一場戲之後姜初正準備走，明以欣叫住了她，“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她知道自己單獨叫許庭深對方肯定不願意，所以這才叫了姜初一起。
姜初黑着一張臉，“你們去就好了，我還有事。”
明以欣挽住她的胳膊，“就去吃個飯嘛，又沒什麽……”
許庭深身上也帶着火氣，尤其是白天的時候看到她跟祝晗昱在一起，心裏更是難受，他想到她昨天晚上說的話，冷聲道，“她有事，不要勉強她。”
姜初擡起眸子深深看了他一眼，轉頭走了。
明以欣沒想到自己居然有跟許庭深獨處的機會，她還沒來得及高興許庭深把遲星拉過來，“一起去吃飯吧。”
遲星：“？”我他媽只是個無辜的路人。
明以欣有些沮喪，但覺得能一起吃個飯也是好的。她有些開心，沒想到收拾完東西過來只剩下遲星一個人了。
明以欣朝四周看了看，“許老師呢？”
話音剛落遲星的微信響了。
許庭深：“為了給你們制造獨處的機會，我今晚有事，不用謝。”
遲星：“……”這畜生到底什麽時候被雷劈死？
明以欣準備給許庭深打個電話，遲星笑着說，“他有事不來了，再叫幾個人一起去吃飯吧。”
于是明以欣的計劃全部泡湯了。
遲星不比許庭深好糊弄，特意多叫幾個人就是為了不跟明以欣傳緋聞。明以欣撇了撇嘴，悄悄打聽，“許老師是不是喜歡姜初啊？”
“你真想知道？”
明以欣點了點頭，“想。”
遲星朝她勾了勾手，一副要同她說什麽秘密似的模樣，明以欣眼前一亮，趕緊湊了過去，然後她就聽見遲星說，“其實許庭深是同性戀，不喜歡女的。”
明以欣一臉震驚，圈裏同性戀是挺多的，但許庭深怎麽看也跟這個詞搭不上關系，她咽了口唾沫，“不會吧？”
不過仔細想想，許庭深那麽潔身自好，從不跟女明星炒作，更不會讓她們有近身的機會，還真有點像不喜歡女人的樣子。
遲星看着她認真思考的樣子噗嗤一聲笑出來，“你還真信了。”
明以欣：“……”
記仇的明以欣第二天就跟許庭深告了狀，她特意找了處沒有工作人員的地方眨了眨眼睫一臉驚訝地說，“許老師，你看上去真的不像是……”
許庭深：“？”
明以欣低聲道，“同性戀。”
許庭深眯了眯眼睛，“誰跟你說我是的？”
明以欣看了一眼遲星，後者似乎有感應似地慢慢看過來，然後他就接受到了許庭深的死亡凝視。
遲·皮皮星第一次搞事情就這麽輕易地翻車了。
這時候姜初正好走過來，她看到許庭深和明以欣親密地站在一起，正打算退到一旁減少存在感，突然聽到許庭深戲谑的聲音，“我是不是同性戀，姜初最清楚。”
突然被cue的姜初：“？”
明以欣目瞪口呆，“你們兩個？”
她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這話着實讓人有些浮想聯翩，遲星和明以欣的目光頓時意味深長地落在姜初身上，姜初随口答道，“嗯，你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