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霜城
翌日清晨，天色昏暗，白霧迷蒙。淩霄和二狗各自駕馭一只地甲獸回到靈參地，就一個晚上而已，那片靈參地已是一片狼藉，只剩下滿地的倉鼠便便和稀疏的十幾株不足一年的靈參幼苗。
“哎喲喂！俺滴個老爹啊，俺對不住您啊！一群可惡的蒼鼠，俺一個晚上不在，就把靈參地糟蹋成這樣。”
望着那片守護了十幾年的靈參地現在的慘狀，二狗心疼不已，以前他從不離開靈參地百米範圍，就連吃飯、睡覺、修煉，也在靈參地旁邊的簡易小屋中。
“哈哈哈哈！二狗，你丫是不是做過一些對不起蒼鼠的事情啊？不然怎麽會遭此報應？”
淩霄頗覺好笑，一群蒼鼠而已，随便一個靈技砸過去，就能砸死一大片，竟然可以欺負到練靈期九層修行者頭上，若是說出去，定會笑掉別人幾顆大門牙。
二狗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一邊撓頭一邊将頭緩緩低下。
“俺小的時候食量很大，常常會感覺饑餓難耐，所以沒少禍害蒼鼠，什麽蒸、煮、烹、煎、炸、焖都嘗試過，一直吃到現在都吃膩歪了，俺想它們一直都在尋找報仇的機會吧，如今總算如願以償。”
淩霄搖頭苦笑，看來幾十萬的下品靈石泡湯了，他拍拍二狗的肩膀以示安慰，一揮手中缰繩，調轉地甲獸，繼續踏上前往天霜城的道路。
一天之後，有了地甲獸代步，兩人趕路的速度快上兩倍不止。兩人跳下地甲獸，站在巍峨的天霜城城門外，望着那高達百米、銘文密布的城牆，驚嘆不已。
天霜城，臨近玄獸山脈，時常遭遇獸潮襲擊，因此建立的城牆也是氣勢恢宏、牢不可破，其上刻畫無數銘文和防護法陣，能夠很好抵禦成千上萬的低階獸潮圍攻。
城牆之上數十座威風凜凜的銘文炮塔遙指遠方，城牆邊緣一道道深淺不一的痕跡，記錄着歷史的沉澱和滄桑。
“老大，俺老爹說過，天霜城是商人的聚集地，有許多寶物和各種材料出售，老大啥時候可以教俺煉器啊？”
淩霄無語，二狗的老爹真是神通廣大，什麽都知道。
“二狗，你老爹什麽都知道，為什麽不教你煉器？”
提到關于自己老爹的問題，二狗立即又耷拉着腦袋，唉聲嘆氣不止。
“哎！俺老爹以前是一個煉器大宗門的弟子，後來因違反門規，被逐出山門，同時也被逐出了家族，并且被消除了關于煉器一道的所有記憶。”
淩霄只能拍拍二狗的肩膀作為安慰，不過随即他又想起了自己丹田內，蘊養着淩家器聖一脈煉器之道的成長型寶物，只要他不斷的修煉提升實力和煉器水平，裏邊的精妙煉器術就會為他一篇篇的展開，雖然現在淩霄只能看到一篇煉器總綱和一雙靈器級靴子法寶的煉制方法，但他堅信終有一天他能将器聖一脈的煉器技藝發揚光大。
“二狗，以後跟着老大我混，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什麽狗屁煉器宗門，那算什麽！咱今後自己建立十個八個的也沒問題。”
當兩人還要繼續叨叨的時候，身後響起一連串不滿的抱怨聲。
“喂！你們兩個鄉巴佬還要不要進城啊，不知道排隊很辛苦的嗎？”
“倆土老帽！城門口有什麽好聊的，等進了城，遺香院各色美女多的是，随便花幾十塊靈石就能找好幾個，想聊多久就聊多久。”
原本被指責的兩少年，瞬間成了衆人調笑的對象，淩霄趕緊取出兩塊下品靈石的進城費，遞到城守手中，和二狗拉起地甲獸狼狽的蹿入城中，眨眼間消失在拐角的街道。
天霜城內，人群熙熙攘攘，熱鬧繁華。兩人混入人群許久，才敢冒頭打量四周的環境。
城內閣樓林立，雖全是木質結構的房屋，但卻有許多是三層到七層的小樓，構成一道獨特的古風建築群。
走着走着，二狗的哈哈大笑聲，突然傳入淩霄耳中。
“哈哈哈哈！老大快看，城裏人真會玩！你看那老頭，腳下踩只烏龜，就那速度，會不會把那老家夥的尿都急出來啊？”
淩霄一個爆栗敲在二狗的後腦勺上，還想再敲上一記，卻被後者躲開。
“憨貨！那是水、陸、空三栖變異坐騎玄靈獸，人人求而不得的理想坐騎。”
二狗不滿的嘟哝兩聲，甕聲甕氣的說道。
“不就是只大烏龜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淩霄瞪了二狗一眼，又一個爆栗敲在其後腦勺。
“你懂個屁啊！玄靈獸在水中時，它能凝聚出一個水盾，并且能夠帶着主人在極深的水底快速穿行。在陸地時，它的四肢也極為強勁有力，奔跑的速度比咱們身邊的地甲獸還要快上數倍不止。在空中時，它甲克外的四只肉翅可以伸展開來，達到兩米左右，飛行速度比起地甲獸起碼快五倍，那可是再多靈石都很難買到的超級坐騎。”
二狗這才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為了轉移淩霄的語言炮火攻勢，他又将大手指向一名騎着白豬的蒙面女子。
“老大，那頭豬總不是什麽好貨色吧，你看它那肥膘樣！難道那美女不怕被豬給拱了？”
淩霄頓時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羞于和這種憨貨為伍。于是一腳狠狠踹到二狗的屁股上。
“瓜慫！那白豬你知道是什麽品種嗎？”
二狗無知的搖搖頭，然後不确定的說道。
“該不會是數個品種雜交的産物吧？
淩霄又想在二狗的屁股上狠狠踹上幾腳，以解心中的郁悶，不過這次卻被二狗一個閃身躲開。
“二狗，以後你是我老大行不？你連龍族後裔六翼饕蟬都不認識，那可是真真正正的神獸後裔啊，貴族的象征，權勢的體現，這些你老爹沒告訴過你嗎？
二狗疑惑的摸摸後腦勺，奇怪的問道。
“老大，俺老爹也不是萬事通啊？不可能啥都告訴俺。那白豬又沒有長翅膀，你怎麽可以說是六翼饕蟬？”
淩霄憤怒欲狂，一把扯住二狗的頭發，使勁搓揉了幾把，實在是受不了。為何剛遇到二狗時，他還什麽都知道，現在進了城卻什麽都不懂，根本就是個小白？
“二狗，今天老大給你好好上一課。你看到那白豬腹部下的透明物體了沒，一共三對，你再看那白豬頭頂，是不是有兩只像龍角一樣的東西隐藏在耳朵後面，再看看他那一米多長的尾巴，你說那是豬尾，還是龍尾？你能不能動動腦子？”
二狗很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嘴賤的說道。
“老大，我懂是懂了，扮豬吃老虎是不是說的這種玩意兒？可那家夥的翅膀怎麽長在肚皮上？天上飛的東西不都翅膀長背上的嗎？”
淩霄都懶得再理會二狗，這家夥就像個好奇寶寶一樣，什麽都要看看，什麽都要問個明白。
二狗像個話唠一樣不停的問各種問題，兩人一前一後，不停的觀察着天霜城的人文風俗。正當兩人準備找間客棧住下的時候，前方的一家店門口突然騷動起來。
“走，二狗，咱們看熱鬧去。”
人生在世，誰沒有好奇心？何況是兩個未成年的少年小子。
一家名為洪氏匠器鋪的店門前，聚集了數十號人，店門口的青石板地面上一男一女兩人正跪地求饒，男的中年模樣，魁梧高大滿臉胡茬，女的嬌小玲珑，媚眼動人，但又很矛盾的給人一種懵懂脫俗的味道。
“楚少爺，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放過咱們父女兩吧，我們真的沒辦法鑄造一階靈器，您非要讓咱們幫忙煉制，那不是要咱們陪得血本無歸嗎？”
兩人的身前，幾名青年男女，個個身着華貴服飾，英俊非凡，談笑有聲，都對着跪地求饒的父女兩指指點點。
“楚少，你說這匠器鋪要是鑄造不出一階靈器，他挂牌這麽大塊招牌是什麽意思啊？不會是逗顧客們玩的吧？”
一名身材略顯消瘦臉色蒼白的青年，指着店鋪上方的招牌問道。
“就是啦！人家還想為自己煉制一兩件一二階的靈器級法寶呢，原本慕名而來，卻沒成想遇到個挂羊頭賣狗肉的老板。”
那為首的楚少旁邊倚靠着一名嬌媚動人的貌美女子，此話正是出自她口中。
“洪老二，我父親說你們這裏以前煉制過許多一到九階的靈器級法寶，為什麽今天本少爺來了，你卻說連一階靈器級法寶都煉制不出，難道是怕本少爺給不起靈石嗎？”
中年男子擡起頭再次磕了幾個頭，焦急的說道。
“楚少爺，那都是我爺爺輩兒的事了，自從我父親外出采集煉器材料意外身亡後，好多煉器技藝都已失傳，現在我哪裏有那本事煉制一階靈器級法寶？求求您放我們兩父女吧？”
由于人族勢力在太炎古域諸多種族中，算是比較弱小的群體，資源不是很豐富，煉器師比例也相當少，所以出産的法寶自然也很少，別看許家之人連仆人都偶有一兩件靈器級法寶，那是因為許家本就是天下前三大勢力器道盟的掌控勢力之一，一般家族的少爺，還混的不如許家的仆人好。
而且人族之地常年內戰，每年還要對抗大量的妖獸、玄獸、荒獸進攻，這其中所消耗的法寶日益增加，各種等階的法寶，價格也随之飛漲。
如今在東武神朝境內，一階靈器級法寶的價格都可以賣到一萬千五千多下品靈石，整整是一個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像楚大少他們這樣一大群人過來，一煉制就是四五件靈器級法寶，最後還不将那姓洪的凡器師虧得傾家蕩産才怪。
“嘿嘿！饒過你們也行，不過嘛！你得讓你的女兒陪哥幾個游玩幾天才行。”
楚大少嘿嘿淫笑幾聲，看着跪在地上，楚楚動人的嬌美少女，忍不住狂咽了幾口口水，又轉頭和旁邊的幾名青年一起對視幾眼，嘿笑不止。
楚大少一邊的貌美女子聽到這話，面色雖然有些難看，但也沒有多說什麽。
鐵匠鋪洪老板再次和女兒一起磕頭求繞，他們原本健康光潔的額頭，皆已顯出淤青之色。
“楚少爺，求求您大人有大量，饒過我女兒吧，若是您真想找女人，小的幫您去遺香院找幾個來，您看可以嗎？”
楚少爺聞言，砰的一腳踢向中年男子的胸口，然後憤怒的吼道。
“滾你、丫的，老子像是缺女人的嗎？看上你女兒那是她的福氣，完事過後不僅不找你們麻煩，還會給你們一大筆靈石作為補償，如此皆大歡喜的事，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傍邊幾名青年見楚大少動腳踢人，他們也都學着樣，圍着店鋪老板就是一陣拳打腳踢，而那些看熱鬧的人見動起手，皆都悻悻的各自散去，假裝沒看到眼前之事，連個出來說句公道話的都沒有。
淩霄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大喝一聲打斷了幾個纨绔少爺的拳打腳踢。
“住手！你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了，不就是煉制一階靈器級法寶嗎？将煉器所需的材料都拿來，小爺幫你們煉制。”
以前他在楓烨城時，也是出了名的纨绔，成天好吃懶做，游手好閑，而且吃喝抽賭撒皮耍賴都精通，可也沒任意欺淩過平民百姓不是？
可這幾個流氓少爺，卻是沒底線、沒節操，光天化日之下強搶良家少女，天生一副欠收拾的樣子，這事不管還真不行，否則淩霄過不去心裏那坎。
衆人面帶奇異的看着出聲的少年，面露嘲諷之色。
“你當真能煉制靈器級法寶，沒拿哥幾個開玩笑吧？”
楚大少身邊的一名青年，有些疑惑的問道，不相信的神色顯露無疑。
“當然可以煉制，不過小爺先說好了，煉制一件一階靈器級法寶的價格是一千五百下品靈石，二階下品靈器級法寶的價格是兩千五百下品靈石，煉制三階靈器級法寶的價格是三千五百下品靈石，你們有那麽多靈石支付酬勞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