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七寶妙術之天蛇斂息
實力，小豹子從來不缺！
熟練的生起火，将那塊鐵胚放到爐中，至于打造什麽兵刃，小豹子也都想好了。
他要打制一把樸刀，反正以他現在的水準，可以輕松的打造九煉之器，九煉，便是普通的匠師也不過是這個水準，這一次，只是甄選內門弟子罷了，能夠打造出九煉之物，肯定能夠被列入門牆了，至于更好的東西……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我這個年紀的參加甄選已經是引起太多的人注目了，如果表現的太搶眼的話，不一定是好事兒，還有，那王蛇不是要收烏家的二少爺嗎？若是老子一不小心把這位公子爺給比下去了，那以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了！”
考慮到這些，小豹子完全絕了出風頭的打算，拿着手中的鐵胚，中規中矩的打都會，他心中是有顧忌，可是其他人沒有，另外一邊，與他隔着十個爐子的也是一個孩童，年紀和小豹子差不多大，個頭也差不多高，卻比小豹子要粗壯得多，幾十斤的大錘子拎在手中，仿佛拎根草似的，錘子如雨點般的向鐵胚砸去，速度又快又密，雖然并不如小豹子的均勻，可是架不住人家力氣大啊，只能乒乒乓乓，一陣了巨大的敲擊聲，在別人還沒有打到一半的時候，他又将鐵胚回爐再煉，然後再一次的拿出來擊打。
似乎是成心賣弄一般，他每次敲擊出來的聲音都要比別人大上很多，敲打聲響遍了廣場，引來陣陣的矚目，同樣，也影響了衆人的心境。
這場上全是打鐵的，一個個的都長五大三粗，放到哪裏都是橫着走的人物，全是硬铮铮的漢子，哪裏甘心風頭被一個小毛孩子搶去，于是乎，都忍不住的加大了手中的錘打力道，一時之間，廣場上響聲大作，吵得周圍看熱鬧的和臺上坐着的人眉頭大皺。
臺上的王蛇，也忍不住的扯嘴笑了起來。
只是那笑容中，透着的掩飾不住的嘲諷之意，讓烏延勝和一衆長老覺得尴尬至極。
“讓首座見笑了！”烏延勝有些讷讷的道。
“那個小子，倒是挺不錯的，似乎是天生神力啊！”王蛇微笑着指着那粗壯的孩童道，“錘錘有力，雖然力道不見得均勻，但是經過這麽強大的力量打鍛，制出來的兵器應該不錯吧！”
“是啊，這小子一股子蠻力，倒也難得，只需略加指點，我烏氏一門必然又得一良材！”一直笑而不語的大長老呂一月忽然說道，“此子的資質，正适合修煉我的震山掌，不錯，不錯！”
“大長老的意思是——！”
“若是家主沒有意見的話，我欲收其為徒！”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烏延勝連連點頭道，“只是，受他這麽一攪，此次甄選，恐怕沒幾個人能夠過得了關啊！”
“是啊，鍛造煉器之道，最重的就是節奏，節奏亂了，便是有天大的力氣，也是徒勞無功而已！”呂一月點頭說道，“這場中九成的人已經被他打亂了節奏……咦……！”
“大長老，有何發現？！”
“你看那個小子！”呂一月擡手一指，正指着小豹子，“他竟然還能夠維持自己的節奏，倒是難得！”
“不錯，他的力氣比不上那小子，不過于鍛造一道上的造詣，卻是遠勝，難得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平心靜氣，倒是一塊好材料！”坐在靠右倒數第三位子上的那名長老忽然插嘴道。
“怎麽，徐長老對他有興趣？！”
呂一月笑問道。
“他是個可造之材，如果門主允許的話……！”
“這是好事，難得兩位長老都願意收徒，實在是天天的喜事啊！”
“這兩個老家夥下手倒快！”王蛇嘴角閃過一絲冷笑，卻也沒有說什麽。
臺上一片靜默，只聽得場中鍛打的聲音此起彼伏，小豹子和衆人一般，揮汗如雨的鍛打着手中的鐵胚，在他的鍛打之下，一把鋼刀的模樣，漸漸成型。
一切都很順利，唯一感到有些窩心的就是那耳中仿佛永遠也不會停下來的巨大聲響，雖然他并沒有受到影響，可是聽在耳中，也着實有些心煩氣躁。
“媽的，這厮是成心攪亂他人的心神，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還沒有進入內門，就開始和人結怨，腦子壞掉了啊？！”
的确，以小豹子現在的心理年紀，自然是無法了解一個十歲孩童心裏的想法。
打鐵煉器是一項十分辛苦的工作，同時也是一項十分耗時的工夫，三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結果并無什麽懸念之處，取得第一的就是那名把錘子砸得叮當響的小子，他叫石驚，十一歲，雲州樂浪郡人，雖然他的控制力并不是很出色，卻愣是憑着天生神力打出的一把十一煉的鋼刀來，看得小豹子都不得不佩服，小豹子得了第二，他那把九煉的樸刀，也深得人心，當場被那坐在靠右倒數第三個坐位的長老收為弟子，當然，石驚也被烏家的大長老收入門牆。
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其他參加甄選的烏家子弟，只有十人過關。
五百七十二人，區區十二人過關，這個比例，大大出乎之前的預料，不過想到甄選時情景，衆人也都釋懷了，只是，剩下的那五百六十人，看向石驚的神色，都大為不善，對于這種目光，石驚視而不見，反而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讓人更是恨得咬牙。
不過仔細想想，就算是咬牙也沒有用，石驚已經被大長老呂一月收入了門牆，這可不僅僅是變成了烏家內門弟子那麽簡單，以石驚的資質，說不定還有可能繼承呂一月這一脈，成為烏家的長老，他們這些連甄選都無法通過的家夥，注定這一生，都無法與石驚相比，除非，能夠出現奇跡。
這世上，關于奇跡的傳說雖然很多，但是真正能夠發生的，又有幾次呢？
當然，對小豹子這一幫從青羊集出來的烏門弟子來說，今天發生的事情，的确稱得上是一個奇跡了。
誰也想不到，小豹子竟然真的被烏家的長老列入了門牆。
原本，按照往年的慣例，這甄選一共有兩輪，剩下還有一輪便是分組比武，畢竟，這烏家也算是個武林世家，與武林聯系緊密，第一輪之後，再進行第二輪，也好讓那些在煉器上沒有什麽天賦，但是在練武上有天賦的弟子脫穎而出，現在好了，第一輪就剩下了十二個人，而且從情況上來看，這除了石驚之外，另外十一人能夠在石驚那樣幹擾之下完成甄選的要求，打造出理想的兵器來，只憑這一點，便有足夠的資格進入烏家內門了。
更何況，其中兩人還被長老看上了，收做內門核心弟子，這已經是不錯的成績了。
再加上烏延勝看了這一場之後，還真的有些害怕這群人裏面再有一兩個家夥有什麽驚人的表現，把自己兒子的風頭蓋過去，那他的面子上可就真的不好看了。
甄選結束之後，秦選龍對小豹子的态度明顯客氣了許多，至于其他人，更是一副谄媚的模樣，當然了，小豹子相信，如果不是礙于面子的話，秦選龍同樣也會像其他人那般，對他讨好有加。
因為，他現在的地位已然是不同了，不僅僅是普通的內門弟子了，嚴格說起來，他現在是烏家的內門核心弟子，因為，他有了明确的師父，而且師父還是一名長老，不像是普通的內門弟子，并無确定的師承，可以說是連跳兩級，頗有些鯉魚跳龍門的意思。
“好啊，實在是太好了，小豹子，這下子，你可是為咱青羊集狠狠的争了一口氣啊！”回去的路上，秦選龍興奮的直搓手，“小……周豹啊，你現在列入了徐長老的門牆，三日後就要正式的拜師了，這拜師的禮節你可知道！”
他的确是有想過小豹子有可能被某個長老看中，只是，這也只是他心中的一個願望而已，如今這個願望真的實現了，他倒是有些不敢接受了。
小豹子微微一愣，突然被叫了大名，他還真有些不适應，“拜師的禮節，我還真的清楚，還請秦師傅指點！”
“不敢當，不敢當，你現在的身份大不一樣，我可當不得這師傅二字了！”秦選龍忙道。
“秦師傅哪裏話，沒有秦師傅你，就沒有小豹子的今天，如何當不得！”小豹子也道，連上适時的露出了惶恐的表情。
“好，好——！”秦選龍連連點頭，“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不過師傅這兩個字，你以後的确是不能叫了……！”
見到小豹子還想說些什麽，秦選龍趕緊道，“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我現在來和你說一說拜師的禮節……！”
拜師的禮節，并不複雜，秦選龍只是提點了幾句，小豹子便記在了心中，回到客棧之後，興奮之下的秦選龍很是出了一番血，帶着青羊集的這幫人大吃了一頓，以示慶賀，大家都很高興，興奮不已，倒是最應該高興的當事人卻為平靜，一通酒喝下來，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時分了，一幫子人除了小豹子還清醒之外，其他人全都倒了。
“唉，也不知道這一步走的是對還是錯！”把幾個喝的不省人事的家夥擡回客房之後，小豹子了無睡意，走到了客棧的廳院之中。
月光清冷如水，又經夜風一吹，小豹子原本的三分酒意，也全都醒了過來。
慢慢的踱到廳院之中的石桌前，小豹子坐了下來，手指輕輕的在石桌上敲着，開始整理紛亂的思緒。
“烏家，倒是一個極好的容身之地，只是，這大世家有大世家的規矩，有好處也有壞處，比起青羊集來，這是烏氏總宅，高手如雲，我卻須小心行事，萬一無意洩了底子，卻是潑天的大禍啊，幸好我顧慮自己的身體，最近只是在純化自己的內氣，修為比起同齡人來，雖然不錯，但也沒有到那驚世駭俗的地步，其他紮眼的東西也都不在身上，想來也不會露出什麽破綻——！”
“小朋友，你在想什麽呢？！”
突兀的聲音傳來，小豹子聳然一驚，猛的一扭身，做出了戒備的姿勢。
“這麽緊張做什麽？看樣子，你心中的壓力很大啊，究竟藏着什麽秘密呢？！”
聲音中，略帶戲谑，青色的人影在小豹子駭然不解的目光中，坐到了石桌前的石凳上，“是不是，你那古怪的眼睛，讓你緊張呢？！”
“你……你是……！”
直到青色的身影坐定，小豹子方才看來，來人竟是今天坐在臺上中央的王蛇。
“王，王首座，你……！”
看着王蛇，小豹子心中翻騰不已，不僅僅是這個人的突然到來，還有他剛才說的話。
“我今天還真是擔心啊，擔心你為了出風頭使出火紅睛的力量來！”王蛇并不在意小豹子駭異的目光，自顧自的道，“不過幾年不見，你的成長速度令我吃驚，也沒有傻到那個地步，你這個年紀，如此沉穩，倒是不多見！”
“我們，我們見過嗎？！”
看着面前這個仿佛人畜無害的青衣少年，小豹子心情漸漸的平複下來，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當然沒有見過我，不過，我卻是見過你的，前一次我進莽蒼，正巧看到你和一只黑熊扭在一處，呵呵，當時你才剛剛開眼，想不到，現在，已經成長到了這個地步！”
黑熊？！
一說這個，小豹子頓時想了起來。
“原來當時王首座也在啊？！”
“是啊，我也在場，否則的話，我又如何會知道你擁有火紅睛呢？！”王蛇擡眼看了小豹子一眼，見他臉上那驚疑不定的表情，笑道，“別那麽緊張，小朋友，這只是我們的私人談話，不會被別人聽到的！”
“哦！”小豹子愣了一下，道，“我的眼睛叫火紅睛嗎？這我卻是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這世上知道火紅睛存在的人并不多，即使是知道，也是……！”說到這裏，王蛇停了下來，“算了，你既然已經進入了烏家，又即将變成那個老頭子的弟子，關于火紅睛的情況，你遲早會知道，我今天來，只是想提醒你，你在烏家要小心，無論如何，千萬不要在別人面前展露出火紅睛來，萬一被別人知道了，便一定要殺人滅口，否則的話，必然大禍臨頭，不僅僅是你，還有你的家人，乃至與你有任何一絲血緣關系的人，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什麽？！”
小豹子猛的一驚，他可想不到，王蛇突然到這裏來，會跟他講這些事情！
“不要那麽震驚，火紅睛的事情你遲早都會知道！”
“首座的話，小的記下的，只是，小的不明白，首座為什麽要和我說這些？！”既然話已經說開了，小豹子自然就不怕了，這王蛇突然來找自己，明顯是對自己有圖謀的，便如當日的血無涯一般，不管怎麽說，小豹子自認為也是一個爆過八品強者的人，面對王蛇這般的強者，還是有一定的抵抗力的，在經過了起初的震驚後，他的心情穩定了下來，看着王蛇問道。
“我和那些人可不一樣，他們想要毀滅你這樣神奇的血脈，我卻巴不得像你這般的人越多越好呢！”王蛇嘿嘿的笑着，看小豹子時流露出來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件稀奇的寶物一般，“小子，像你這般擁有火紅睛的人可不能随便的被人殺掉啊，要不要我傳你一兩樣保命的手段啊？！”
小豹子目光一閃，面上立刻堆滿了笑容，“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還望首座不吝賜教啊！”
“你倒是會打蛇随棍上，不過也罷，我今日來此，本就是要傳你這門心法的，小子，你聽好了，這天蛇斂息術乃是七寶妙術之一，看似平常，實則妙用無窮，若是你有将來有機會得到其他的六種妙術之一，相互融合的話，威力更盛十倍，可惜啊——！”說到這裏，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嘴角抽動了兩下，道，“好了，不提這些沒用的了，我現在把天蛇斂息術的要訣告訴你，這七寶妙術易學易精，端是好記，所以，我只說一遍，你要用心記了！”
說罷，也不等小豹子答話，便是一連串的口訣從口中吐了出來，直說了一柱香的工夫。
小豹子不敢怠慢，用心凝記。
“好了小朋友，這天蛇斂息術的口訣心法我已經傳給你了，你修煉之後，自然知道這斂息術的妙用，有人來了，我也不和你多說了，記住我的話……！”
“可……！”小豹子剛要張口，王蛇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他的眼前，就仿佛他剛才出現一般，極端的突兀，仿佛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一般。
夜風吹起，小豹子孤伶伶的站在石桌旁，有些摸不着頭緒。
“小子，記住我的話，我這可是為你好，呵呵——！”
耳中傳來王蛇的身聲音，漸漸遠去，直到消失不見。
随後，一陣混亂的腳步聲傳來，卻是秦選龍這厮酒醒了，出來上茅房，見到小豹子站在院中，哈哈的笑了起來，“小豹子，這麽晚了，還不睡啊，是不是興奮的睡不着啊！”
“是啊，躺着也睡不着，所以出來吹吹風！”小豹子轉身笑道，心中卻回味着剛才的天蛇斂息術。
“古怪啊，這天蛇斂息術的心法怎麽和血無涯傳我的怪力拳的心法隐隐間有相合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