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雪花雪人
兩人擡頭看去，來人正是慕青，她手裏提着兩個塑料袋，身上還挂着稍許沒來得及融化的雪花。
“你怎麽來了？”慕青走進問。
“summer和autumn該體檢了。”顧言之朝着對面努了努嘴巴說。
慕青順着視線看去，何洋手裏握着塑料球，抛起然後接住，逗得兩只紛紛扭着身子去抓，可愛死了！她笑着轉頭對顧言之說：“還特意請假了啊。”
嗯？反應了一下，顧言之低頭輕笑：“沒有，剛好今天休息。”
慕青點頭：“噢……”
顧言之又問：“怎麽今天就剩你們兩個人了，我記得你招了兩個實習生，人呢？”
慕青正要回答，卻被何洋搶了話頭：“給他們放假約會去了。”他丢下球走到兩人身邊，一手攬過慕青的肩膀揶揄道：“不過，你們醫院夠閑的啊！”
顧言之挑眉卻不予否認，淡然一句：“我又不在急診。”
何洋擡手摸着下巴，忽然咧嘴一笑：“那正好，抽空來我這給寶貝們看看牙呗！”沖着他一個勁兒地擠眉弄眼：“給錢的！嘿，怎麽樣？”
顧言之微微眯起眼，看着他不語。
“嘶。”
何洋腰間一痛，有只手在掐他，他順手摸過去握住，緊緊扣住不松手，然後面不改色的看着顧言之等他回答。
兩人的一舉一動全然落在對面顧言之的眼裏，他彎起一邊嘴角似笑非笑：“我不是獸醫，但是可以給你看看。”
何洋愣着神兒，一時沒有反應，慕青趁機掙開手捂嘴偷笑：“別鬧了！”然後沖着顧言之揮了揮手上的袋子，柔聲問道：“言之一起吃點吧！”
“不了，你們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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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先坐着玩玩電腦。”
那人拉上口罩，轉頭看向門口的summer和autumn甕聲說：“你們吃，不用管我。”
——
吃完午飯，窗外的雪大了些，還有些休息時間，尤哩被兩個南方同事拉着下了樓。出了大廳，倆人激動得像見到“男朋友”似的，腳踩着十寸高跟，風一般沖到花園的綠籬前，尤哩跟在身後看着心肝直顫，嘴裏叨着：“悠着點兒喂……”
其中一人小心翼翼的捧起一層雪，眼笑眉飛地對另一個人說：“哇，雪啊啊啊！快，快給我拍照。”
看着兩人興奮的樣子，尤哩也被感染到，臉上的笑容不斷擴大。她攤開掌心看着一片片雪花在手心裏融化，從雪白變為無色，美麗轉眼不見，那種感覺說不清的有趣還是難過。
突然，一抹鮮紅跳入尤哩眼中。
花園中間立着一個亭子，原本奪人眼球的紅色亭身此刻襯着雪色更為醒目，園中的石板小路被雪附上薄薄一層，走近看上面還沒有腳印。記得第一次到這裏，尤哩還奇怪園子的設計，四周明明是現代化的寫字樓和商業區，如此古香古色的景落于中間，說不出的怪異。久而久之，眼睛也習慣了這奇怪搭配。
今天的白雪配紅亭，實在是美極了，尤哩也不由自主地掏出手機，打開相機換了一個又一個角度。玩了一會兒，尤哩凍得瑟瑟發抖，嘴裏開始催促着：“喂！時間到了，再不上去就要被扣工資噢。”
對面兩人停下轉身看她，低頭看了看手上攢好的雪球，一臉不舍。尤哩掃眼過去，吐出一口白氣：“別告訴我你們要堆雪人。”
只見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笑。
Oh不……
尤哩瞪着眼睛無奈說道：“親愛的，我想說這只是雪球啊，可以打雪仗，堆雪人的話，還不夠正常雪人的眼睛大呢。”她邊說邊走近兩人，掏出紙巾遞給她們又說：“涼不涼？還有堆雪人需要工具，手套是必須的，看看這小嫩手，堆到一半手就廢了。”
“那這個怎麽辦？”小白苦着臉問。
“丢掉！”尤哩無情說道。
噫，好冷。
尤哩突然打起冷顫，雪花偷偷穿過衣領落在頸上，一股子透心涼，待她緩了緩開口：“走啦。”
瑞都國際中心5層，明媚幹淨的落地窗前站着一個男人，他雙手插在褲兜，眼神凝視着一個地方好久，直到一個聲音打破安靜。
“餘總監，你的外賣！”
——
顧言之牽着summer和autumn來到路邊，腳下的雪越發綿軟，兩只似乎有點兒興奮過頭，扯着繩子亂蹦亂跳，套在顧言之手上的繩子越來越緊。
手背隐隐作痛，顧言之沉聲輕喝，兩只秒變乖寶待在原地玩雪，不稍會兒胖爪子上沾滿雪融化後的泥水。雪渣不時朝這邊飛來，男人眉間堆起小山，嫌棄地後退一步，倒也沒開口阻止。
因為雪天，整個大街都變得“寂寥”，車鳴聲不再刺耳，人潮也不再擁擠。光禿禿的街邊一人兩狗自成一番景象，似為這“寂寥”增添一抹生氣。
偶爾經過的路人會停下腳步，嘴裏驚呼着“好可愛”讨好上前，拿出手機對着兩只瘋狂按下快門，然後開心地走掉。
還有一些人，心思就沒那麽“單純”了，起先手機對準兩只咔嚓咔嚓，接着鏡頭悄悄移到人身上，繼續咔嚓咔嚓……
顧言之側身站着，戴着口罩，餘光瞥見手機對着自己，他微微擡起下巴歪頭看去，剛好對上視線，對面的小姑娘讪讪收手紅着臉跑掉。
“噗……”身後響起溫柔的笑聲，慕青換好工作服來到他身邊，笑着打趣着那人：“帥哥，能借我一下手機嗎？”
顧言之拉下口罩，咳嗽兩聲啞着嗓子問：“你吃好了？”
看他這副嗓子，慕青神色一變：“你吃藥了嗎？”
男人嗯了一聲，伸手拉回口罩，低頭看着summer和autumn。片刻無言，看着眼前孑然一身的男人，慕青心底微微動容：“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
“你忘了我是醫生。”顧言之拇指摩擦着繩子，語氣再不過平靜。
醫生麽，慕青淺笑着沒有接下一句，她蹲下身子摟過正在玩雪的autumn：“诶呦，小美女髒死了！別玩了，還有summer。”
“進屋吧。”從顧言之手中牽過繩子，慕青起身拖着兩只往回走。
顧言之後面走着，伸手正要推門時，透過玻璃窗剛好瞥見一頭雪白的自己，不由輕笑出聲，他轉身低頭準備抖掉時，腦中閃出一個聲音。
“別動別動，讓它自己慢慢化掉！噗，好像老爺爺噢~”
“會感冒的。”
“不會，你是醫生啊。”
顧言之僵在原地，雙手插在褲子兩側，盯着遠處許久，然後推門進去。
下午五點，顧言之驅車離開，中間太多小插曲，三個人手忙腳亂，但終于搞定兩只。臨走前，何洋趴在車窗上對他說，“它們該減減肥了……”
顧言之看了一眼後視鏡自言自語：“吃的太多了嗎？”summer和autumn背靠背蹲坐腦袋看向窗外，耳朵忽閃興趣十足，殊不知駕駛座上的男人正打算給它們減餐。
雪後薄霧散下來，灰蒙蒙的，路上的雪被來往的車壓成雪水，明天的汽車修理廠又會排起長隊。臨近下班下學時間，街上漸漸熱鬧起來，商店的櫥窗上挂滿了聖誕彩燈，一個個五顏六色閃着誘人的光暈。
昨天晚上，顧言之和顧念通過電話答應去接她，眼看時間溜過六點，車子卻被堵在半路上。顧言之剛帶上耳機準備撥號，電話就打了進來。
顧念聲音傳來：“哥，你在哪？”
顧言之盯着前方的車後燈：“半路上。”
顧念輕輕哦了一聲，然後輕聲囑咐：“你慢點開，有雪。”
顧言之正了身子，嘴角噙着笑：“好，你先找個地方等我，你們學校對面有什麽店？”
顧念舉着手機向對面看去，視線逐一掃過停下說：“有一個奶茶店。”
顧言之道：“去店裏等我。”
——
18點的時針剛過12點，辦公室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聖誕快樂！”
尤哩提着包對還在忙碌的同事們說“再見”，第一次踩點兒下班，心裏有點小興奮，腳步不甚輕快。路上的雪很快被踩出一條小路，蜿蜒起伏看不到盡頭，看着旁邊沒有踩過的痕跡，尤哩玩心大起，毅然選擇踩出一條新路來。
咯吱咯吱，雪地靴和雪摩擦發出的聲音很大，尤小妞呼着氣，眉尾上翹，杏眼眯成瓜子大小，旋轉跳躍我閉着眼……
啊！一聲尖銳的驚叫，尤哩雙手舉着包包，看着離自己5厘米不到的雪弗蘭，呆滞在原地。
心髒瘋狂的跳動，感覺下一刻就要爆表。
坐在副駕駛玩手機的餘辰身體猛然前傾，心底咒罵了一句然後蹙眉向前看去。車前站着一個女人，淩亂的長發遮住臉看不清模樣，看樣子應該沒有撞上。
“我去！”宋渝精致的臉上閃過陰霾，脫口而出的髒話引來餘辰的注視，她立刻換上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吓死我了！”
餘辰勾了勾嘴角，抱着臂打趣道：“宋總監确定有駕駛證嗎？”
宋渝幹笑兩聲：“餘哥真會說笑，我開車三年了。”
餘辰嘆了一聲：“果然是女司機。”
宋渝結巴道：“你，竟然歧視女司機？”
駕駛座上的女人突然瞪大了眼，語氣透着一點不可思議，餘辰見對方生氣了，連忙改口：“沒有沒有，不是歧視。”
宋渝鎖着秀眉看他：“是什麽？”
餘辰壞笑着：“是事實。”
哈哈哈！随即，餘辰惹來一陣嬌嗔。車內兩人聊的好不熱鬧，車外被吓得驚魂未定的尤哩又被停車場的大爺一頓批評。
“姑娘诶，你走路可得瞅着前邊兒啊，這幸好沒撞上喲！”
尤哩眼神逐漸清明，後退幾步，邊向大爺說“對不起”邊朝車內欠了欠身，然後邁着僵硬的步子轉身離去。
擡頭轉身的一瞬間，餘辰看清了人，默念原來是她。
“剛剛那個人是我們公司的。”
“是嗎？”宋渝一臉驚訝地看着餘辰，臉上的粉兒似乎有些掉落，餘辰擡扯起嘴角，聳了聳肩表示肯定。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捉蟲！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