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60)
慕錦程似乎做了個決定，起身道：“我帶她走。”
“不行！”夏夫人阻止道：“錦程，我知道你對她沒有死心，可她這樣子，我不放心，你回去吧，這是我家務事，我們自己處理。我這麽多年沒有去慕家，是覺得我已經沒有臉去見你們了，算阿姨求你，回去吧。”
夏臨楓知道他心裏難受，但是也沒有想到事情會向這裏發展。本想她知錯就好了，卻沒有想到這次真的是把她逼上了絕路。
夏至入院的消息傳到了京城，藍怡得知之後，和池钰帶着孩子親自到了D城，現在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一路上，藍怡眼睛就沒有幹過，她緊抱着孩子，打聽到了她醫院後，匆匆去病房。剛剛下樓梯就聽見哭聲，他們不由得愣住。
“慕錦程，你怎麽這麽狠心？我早說了，這樣會逼死她的。現在好了，沒有求生欲，和死了有什麽區別？”
“哇……”
小小被眼前的情況吓到了，兩天沒有看到媽媽，就知道會出事情。看到蘇言玥捶打慕錦程，她再也忍不住，閉眼大哭。
“我要媽媽，我要我媽媽。舅舅，要抱抱，找媽媽……”
她在藍怡的懷裏，伸着手臂朝着池钰哭喊着。
輕言紅着眼睛盯着眼前和自己相似的男人，強忍着哭泣的沖動。
池钰接過小小，藍怡大步走過去，“這下你們滿意了？孩子馬上成為孤兒，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結果？”
蘇言玥抹了眼淚，向孩子走過去，“這是她的孩子？是二爺和她的孩子？”
“和你有關系嗎？”藍怡拉着輕言，瞪眼道：“她真的有什麽事情，我不會放過你們，我們走。”
小小哭着哭着便沒有了聲音，扭頭看着慕錦程似乎明白了什麽，她掙紮了幾下從池钰身上下來，跑到慕錦程前面問道：“你是不是我爸爸？”
慕錦程看着孩子明亮的大眼睛，蹲下身子不知該怎麽說。沉默片刻她又問道：“你是不是我爸爸？為什麽要欺負我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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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錦程蹙眉，看着孩子，心卻很疼。
“媽媽說，不可以哭，要堅強……哇，我要我媽媽，你是個壞爸爸！”她緊握着拳頭上前打了他，哭着轉身朝池钰他們走去。
慕錦程一直蹲在低着頭心裏七上八下。
蘇言玥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看着那兩個孩子根本沒法懷疑夏至和池钰跑掉了，可當初為什麽？她睨了一眼地上的慕錦程，“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為什麽？”
慕錦程沒有作聲。
她深吸一口氣朝着病房而去，林瑜凡攔住她，“你冷靜點。小至還沒有清醒，要鬧至少等她醒了以後。”
“我找池钰，誰說我要鬧了？”她拂了他的手，推門進去。
哭成淚人的輕言扭頭看着她，下意思中已經将她當成了壞人。他快快跑過去推着她，“你出去，我不要你們進來，你們欺負我媽媽都是壞人！”
“輕言。”
池钰看着蘇言玥，起身走過去将他抱開，“這位阿姨是好人。”
輕言抹了眼淚，轉身趴在他肩膀上，“我要她醒，我只要她醒，我一定會很聽話。”
“會的。”他撫摸了孩子的頭才看着蘇言玥。
“我想跟你談一談。”蘇言玥道。
池钰扭頭看了病床一眼，然後将孩子遞給了藍怡，“我去去就回。”
藍怡點頭，抱着輕言，道：“我們陪媽媽說說話，乖。”
池钰伸手開門，輕言扭頭道：“不要欺負我舅舅。”
蘇言玥回眸一笑，“小輕言，不會欺負你舅舅的，放心吧。”
池钰欣慰一笑，随後拉開了房門出去。慕錦程依然維持那個姿勢，他睨了一眼，大步走過去。
電梯門打開，夏家人看到池钰，緊蹙眉頭。夏臨楓緊握拳頭上前，想要打池钰卻被蘇言玥和林瑜凡攔住。
“誰讓你來的，這裏不歡迎你，你走！”
池钰站在人群外面，看着他如此激動，面向夏先生和夏夫人，禮貌的點點頭後道：“當年的事情，我可以解釋。”
夏夫人和先生看了看，随後幾人在醫院附近的咖啡廳。他将起因都說了之後，嘆息一聲道：“我當時病的太厲害，她不放心我，加上之前就不孕，那次暈倒之後，輕微見紅，她就一直在醫院養胎，而我就在神經病醫院住着。起初都是保姆照顧，可後來，哪裏請的動保姆？她覺得身子好了點，就在幕後演唱，這才遇到了藍怡，一首歌紅了，攥了一筆前後，剛好可以夠坐月子用。後來生孩子的時候，醫生說胎位不正，大人和孩子都可能有危險，還沒有足月，就破産拿出來。兩個孩子營養不良，住在重症監護室，她每天提心吊膽的，我看着她日益消瘦下去，心裏也痛。如果不是我，她現在和二爺肯定非常幸福。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只希望你們不要怪罪她。”
夏夫人捂着嘴巴痛惜道：“你說的，我沒法接受，簡直太荒唐了。”
“所有人都不會接受，就連我，當時也是很難接受。”他勾唇道：“可，她能夠說出我家裏的一切，包括以前沒有遇到她的時候所發生的事情。我并沒有說謊……至于她前世的死因，我沒有看到也不做任何評價，你們可以等她醒後自己問。”
慕錦程安靜的聽他說完後，擡頭看着他，“她難道就忘記了她是夏家的人，身上流的都是夏家的血？跟我坦白就這麽難嗎？”
池钰看向他，“不是她不願意說，是她自己都不信，又如何讓大家信？”
他冷笑，“說白了，她還不夠愛我，為什麽一定認為我不會相信？她都沒有想過和我同甘共苦，就一竿子打翻我對她的信任。就拿婚禮這件事情來說，她可以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可以幫忙，那為什麽不說？為什麽一定要這樣傷害大家？”
一想到兩個老爺子，因為這件事打擊太大，将對她的思念帶入了墓碑裏。
“你知道我當時是什麽心情嗎？滿懷欣喜拿着玫瑰花去接自己心愛的人，那麽多媒體記者，在好友面前，我像一個傻瓜一樣，空歡喜一場。我坐在大廳，一遍遍告訴自己，她遇到了棘手事情，處理完之後就會回來。可結果呢？”
他頓了頓，吐了一口氣，繼續道：“結果就是，記者跟蹤報道，我被抛棄了！你能體會我當時的感受嗎？”
池钰只能小聲道：“抱歉。”
“你憑什麽跟我說抱歉？”慕錦程問。
他擡頭有些惱怒道：“那你想怎麽樣？記者圍攻她的時候，你們誰出手幫忙了？蘇言玥求着你幫忙的時候，你自己又說了什麽絕情的話，你現在這裏又是什麽意思？說實話，早知道回來是這樣的結果，我就不帶她回來了。”
慕錦程只覺得呼吸都困難了，胸口疼的坐立不安。
池钰淡淡睨了他一眼，面向夏家，幽深的眸子最後落在夏臨楓身上，“你也是哥哥，為什麽就不能原諒自己的妹妹，一定要逼死才甘心對嗎？”
夏臨楓心猛然一顫，“我沒有，我只是……”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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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晚上7點。
☆、【V41】寶寶心慌
夏夫人掩面而泣，夏總緊抓住她手，“別說了。”
池钰紅着眼睛盡量安靜下來。
夏臨楓臉色十分難看，回想那天的事情，他突然有些恨自己，她還不懂事，自己為什麽要說那些絕情的話，把她逼到這種地步？
夏總又道：“你們大家都安靜下來，好好想一想。設身處地的站在雙方角度上，認真的想一想。這件事情，沒有絕對的對和錯！”
幾人低着頭靜靜的聽他說道。
“我和她媽媽也有錯，扔下了他們兄妹，出國忙着自己工作，錯過了他們的成長。”他看向池钰，“你說她帶着前世的記憶，我姑且相信你，因為沒有合理的解釋。她在D城長大，你家在京城，根本沒有任何交集。婚禮上為了你們一家，她抛棄了自己未婚夫和家人，帶着前世遺憾和一種責任，所以才會不假思索的離開了這裏。”
他微微停頓，“說到這裏，但我自己都覺得太寒心。她身上留着夏家的血，除了靈魂，都是我夏家給的，她為了前世的遺憾，抛棄了所有，我……沒法原諒。”
“夏叔叔……”池钰剛剛松懈下來的面容，聽了他的話，又緊繃起來，帶着祈求的語氣起身鞠躬，“這事情，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助理給她打電話，她也不會傷害了大家的心。如果您要怪，就怪我吧。”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人也都已經離世了，還追究這些幹什麽？我現在就希望我女兒能夠平平安安的，其他的我都不計較了。老爺子已經去了，如果再失去女兒，那兩個孩子以後可怎麽辦？”
夏總睨她一眼，緊了她手，“你別哭了。”
她抹了眼淚，伸手拍打他，“都是你，明明都已經回來了，你還命令我不要去見她，這下好了……”
“我那不是在氣頭上嗎，我哪裏知道這丫頭，心這麽狠，真的什麽都不要了。”
夏總也有些懊惱。
其實聽到她哭喊聲，知道她回來，心裏還是非常高興的，就是想到老爺子沒等到她，帶着遺憾離開人世，他就生氣。
蘇言玥一直靠在林瑜凡肩膀上，紅着眼睛默默流眼淚。她雖然同樣懊惱，更想要她平安幸福。
林瑜凡将媒體圍攻她的視頻拿出來放在夏總身邊，“夏叔叔，你先看看這個。”
夏夫人伸手拿過去，捂着嘴巴看完之後，再也忍不住哭出聲。
“我女兒就算做錯了事情，該打該罵也是我夏家的事情，什麽時候，連這些人都可以随意欺負了？你們不是都很寵她嗎，為什麽看到這樣的事情，卻沒有一個人阻攔？”
她憤然起身，“我要回去，我要陪着她，呼喊她，如果她就這樣，離開了我，我一定會跟着她一起。”
夏總沒有拉住她，睨了年輕人，想說什麽卻沒有說出口。随後追着自己的妻子，去了醫院。
蘇言玥跟着起身，看了夏臨楓慕錦程，“我也去醫院陪着她，你們就好好安靜安靜吧，如果不願意原諒，那就不要去恨她，尤其是二爺……”
池钰擡頭，她居高臨下，臉上還躺着淚水，“既然這件事情都已經說清楚了，你們之間的感情，也有了裂痕，想要破鏡重圓……似乎不太可能，既然這麽讨厭她，那就放手吧。”
慕錦程總于擡起頭，但是他該怎麽說？
林瑜凡拉着蘇言玥離開咖啡廳。
池钰看了他們一眼，什麽也沒有說，跟着去了醫院。
慕錦程緊繃神經，縮着瞳眸，心裏堵的慌。
夏臨楓伸手拍拍他肩膀，他卻伸手打開。他怔了下，知道他心裏難受着，但還是很大膽的伸手勾着他肩膀，然後安慰道：“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我也很想跟你親上加親，畢竟你喊我哥哥我臉上有光……”
慕錦程煩躁的将他手拍掉，他又道：“如果你對她真的是一點感情都沒有了，也沒有關系，你還有她娶的權利！”
慕錦程倏然起身狠狠的瞪他一眼，大步離開。
他撇撇嘴巴，長籲一口氣，從兜裏拿出打火機，拍拍口袋這才想起來，今天沒有帶煙。
自從夏至離開後，在壓抑的環境中，他偶爾會吸一根！
看到慕錦程穿過了馬路，朝着醫院走去，他揚起眉梢，收起了打火機，這才喊了服務員，結賬後大步走出去。
下午兩點，醫生護士終點查房。夏至面色發紅，口唇發幹，醫生将電子體溫計放在她耳朵裏，顯示出來的數據卻吓了一跳。
“老師，病人高燒39c。”
藍怡懷裏抱着睡熟的小小，猛然擡頭，懷裏的孩子頓時一驚，睜開了眼睛，有點發懵，看到白大褂醫生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夏夫人走到門口聽到孩突然哭出聲，她和夏總連忙推門進去。聽到主治醫生拿着聽診器探聽一下，然後再看看監護儀，抿嘴道：“意料之中的事情。”
藍怡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孩子哭了，抱起來問道：“醫生，請問她為什麽會發燒？”
開門聲響起，醫生看了一眼夏家夫婦嘆息道：“目前看來有點受涼，這幾天精神崩潰，中樞神經受到創傷，才會導致體溫不穩，這樣的情況，大概還要持續幾天。病人現在還沒有清醒，藥物降溫的同時還希望你們家屬能夠多照顧一下，濕潤唇瓣，溫水擦下身子等……”
藍怡點點頭，将孩子放下來，“小小乖和哥哥站一起，阿姨去弄點熱水給媽媽洗一洗。”
小小點點頭，輕言伸手緊抓住妹妹的手，站在一旁看着她去忙着。
醫生看向進來的幾個人，“做為一個旁觀者，你們的家事，我本不應該多嘴，但是我希望你們在病人還沒有徹底康複之前，請保持平靜心态，不要在刺激她，她現在的情況非常糟糕。你們若依然這樣，對不起，就算我救活了她也會被你們傷的體無完膚，那我救來還有什麽意思呢？”
夏夫人點頭，“我會的，謝謝醫生，一定要救活她。”
醫生睨了他們一眼，嘆息一聲，大步離開病房。
夏夫人看了藍怡一個人忙着，然後看到蘇言玥吩咐道：“言玥……”
“阿姨？”蘇言玥上前抓住她手。
“這裏沒有其他姑娘，那麻煩你幫着藍小姐照看一下，我去給小至買兩套舒适的衣服。”
蘇言玥看了藍怡，松開她手，挽起了衣袖，“阿姨放心去吧，我幫忙照顧着。”
慕錦程剛好走到門口，聽到他們的話，搶先道：“我去買吧，您留在這裏陪她說說話吧。”
夏夫人看了他，随後點點頭，“你知道買什麽樣的嗎？”
慕錦程回頭，“我知道。”
夏夫人放心的點頭，回頭對着自己老公還有一旁站着的池钰、林瑜凡說道：“你們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麽忙，先回去休息吧，我在這裏就好。”
林瑜凡搖頭，“阿姨，你知道，我和她從小玩到大，她不清醒，我不會放心。”
“我也一樣，雖然她現在姓夏，可也還是我妹妹，看不到她清醒，我怎麽放心離開？再說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應該負責到底。”
夏夫人瞧這還是也是蠻可憐的，池家三代單傳，沒有旁系，現在他是池家唯一的子孫了。父母雙亡，自家女兒是她唯一的親人，她怎麽在狠心的趕走他？
雖然有些介意，可還是點頭，指着外面的椅子道：“你們男子總歸有點不方便，現在外面等一等吧。”
林瑜凡拍池钰的肩膀，跟在夏總的身後，一起出去。
慕錦程在門口遇上了夏臨楓，他正在打着電話，看到自己哥們兒忙道：“我先不跟你說了，等你來了再聯系我。”
說完，他挂了電話，迅速的跑過去，“你怎麽又下來了？不是真要回去吧？”
慕錦程沒有搭理他，他愣了愣，看着他去了停車場，嘆息一聲，心裏嘀咕莫不是真的絕望了？不準備和自己妹妹和好了？
“喂，你不是真的要走吧？”他跑過去堵住他路。
慕錦程沉目，盯着前面的人。他轉身過來，拉開車門還沒有上，就被他吼下去。
“坐後面。”
夏臨楓瞪眼，瞧他黑沉的臉色，還是自覺去了後面。
那個位子是夏至坐過的，也只能給她坐！
“我說你去哪？”夏臨楓站起來扶着駕駛座。
慕錦程看着路，毫無感情道：“買東西。”
他這才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真要離開呢。”
“我為什麽要離開？她越是不想見我，我就要在她眼前晃着。”
夏臨楓笑道：“這方法好，我支持你。咦？買東西？她醒了？”
“醒了倒也好多了。”他說完就閉上了嘴巴，行駛了好一段後，在精品內衣店停下來。
夏臨楓扭頭看了一眼，眉頭一蹙。看到他下車，他動也沒動。歪着頭看他挑選了兩套舒服點的睡衣，又買了內衣內褲，他面一紅，收起了視線。
他歸來的時候，他一聲不吭。
慕錦程看也不看他，直接将衣服放在副駕駛座，然後關上了車門，又開車去了超市買了日用品後，才返回去。
一路上夏臨楓也沒有說話，幫忙提着東西去了病房。
夏至換了幹爽的衣服，安靜的躺在床上。頭上的帕子一直在換着，希望她的體溫能夠降下去。藍怡也一直複測體溫，最低也就降到了38c。
小小靠着牆壁，這麽多人一直在忙着照顧自己媽媽。兩個孩子相互依偎着，輕言的視線卻一直在慕錦程的身上。
他也感受到了孩子的視線，轉眼看過去後，卻看到小小居然站着睡着了，他心疼的起身走去。輕言卻緊張的退後一步，碰到了小小，她卻軟坐在地上，呆萌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還在發懵，慕錦程彎腰将她抱起來。
輕言，仰着頭，那蹙眉的模樣和他簡直一模一樣。
“餓不餓，我帶你出去吃點東西？”
不等孩子們回答，他轉身道：“阿姨，你們都回去休息吧，今晚我在這裏照顧就好。”
幾人詫異的看向他。
“雖然沒有成婚，但是她還是我未婚妻，更何況……還有這麽可愛的兩個孩子……”
夏夫人遲疑，池钰扭頭道：“阿姨和叔叔還是回去吧，這裏有我們就好。”
夏臨楓起身道：“媽，你和爸還是回去休息吧，她醒來我會第一時間跟你們打電話。你也好煮點補品等她醒來喝着你煮的東西，肯定會開心的。讓她明白，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只要她平安無事就好。”
“對，對，我要回去煮點補品，等她醒來好好補一補。”她含笑看着兩個孩子，“寶寶們真乖，我是外婆，這位抱着你們的是你們的爸爸。外婆回去給媽媽煮湯，你們要聽話知道嗎？”
小小愣愣的點頭，扭頭看着慕錦程，卻在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爸爸？
輕言撇嘴，聽到吃的自家妹妹就被收買了。
夏夫人和夏總離開後，慕錦程看向池钰和林瑜凡，“你們帶他們去吃點東西，我留下來照顧她，也陪她說說話。”
池钰點頭，上前接住小小，“舅舅帶你們出去吃點東西，餓不餓？”
小小點頭，“餓。”
輕言一直抿嘴，站在慕錦程的腳下，語氣中帶點哽咽，“我想在這裏陪媽媽。”
慕錦程伸手撫摸他腦袋，明顯感受到了孩子的抗拒。
池钰點頭，“那舅舅給你買回來，你就和爸爸一起照顧媽媽好不好？”
輕言遲疑片刻點點頭。
藍怡雖然有點不放心，可池钰還是把她拉走了。小小最後也沒有去，因為哥哥不去她再餓也不會去。
病房裏就剩下他們三人，他卻尴尬起來。
他蹲下來，看着兩個孩子，然後問道：“你們都叫什麽名字？”
“我叫小小。”小小指着哥哥，“哥哥叫輕言。”
輕言不忍斜她一眼，“多嘴。”
緊張了一天的心，聽到兩個孩子的話，不由得松了下來。他笑了笑朝着孩子伸出手，嚴肅而又很認真的說道。
“你們願不願意接受我這個不合格的爸爸？雖然我們相認的有點遲，但是我保證，以後每一天都會陪在你們身邊，保護你們愛護你們，不讓你們受欺負。每天像媽媽一樣，接你們上學、放學，缺席的家長會，都給你們補起來，好不好？”
他說着說着，眼淚泛紅，可一向男子氣概的輕言，卻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上前一步捶着他肩膀。
“可是媽媽被人欺負，你都不來救她。別家的小夥伴都不跟我和妹妹玩，他們說我們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我讨厭你。”
慕錦程眨眨眼睛，伸手抓住孩子的小拳頭，“對不起，爸爸應該放下尊嚴，去找你們，這樣，你們就不會被欺負了。是我對不起你們，讓你和妹妹受委屈了。”
他伸手為孩子擦眼淚，輕言卻扭頭，自己擦幹，因為傷心難過，小肩膀一抽一抽，讓他看着十分心疼。
他伸手将孩子拉入懷裏。
“我保證，以後都不會離開你們了，那你願不願意接受我？”
輕言将眼淚鼻涕全部弄他衣服上，嗚咽而又霸氣道：“那要看你表現了。”
慕錦程撫摸他腦袋，然後看向小小，“那你呢？”
小小撇撇嘴巴，一副要哭的樣子，“我不知道，突然多出個爸爸，寶寶心裏慌，我要問問媽媽，同不同意才行。”
說完她朝着病床走去，慕錦程将輕言抱在懷裏，看着她站在病床邊，踮着腳趴在病床邊。
“媽媽，你別睡了，快醒醒跟小小說說話。”
慕錦程失笑，懷裏的孩子掙紮一下他将孩子放下來，接着就聽小小說道：“媽媽，有個蜀黍跟哥哥長的很像，舅舅說他是爸爸，那到底是不是呢？”
慕錦程靜靜的看着床上的人，伸出拿下了額頭上的帕子，然後清洗一下換了一個重新放上去。
“那你不吭聲，那我就當即同意了啊？”
輕言卻看過去，“笨蛋，媽媽都沒有清醒，怎能回答你的問題？”
“可她又不說話，那我就當答應了。”小小嘟嘴睨他一眼，然後看向他身後高大的男人，“那你以後還會不會離開我們？”
慕錦程看向夏至，回答道：“就算你已經忘記了我，我也不打算放手讓你們離開。孩子，我要。你，我也要。”
孩子們雖然聽不懂，可他們知道這是承諾。
他走過去，坐在床邊拉着她手，“你不知道那天在街上看到你多激動，多高興？可你那冷漠的眼神，卻讓我心灰意冷。若不是妗妗要吃水果，我根本不會停在那裏。可能是老天厚愛我，知道這些年，我過的不容易，特意讓你回來的吧？”
他蹙眉接着道：“但是，我唯一不能忍受，你跟我裝陌生，讓我心慌。我在電話裏聽到孩子的聲音，還以為你已經嫁了別人，還有了孩子，甚至你那及腰的長發，都在告訴我，你已經結婚了，我不能糾纏不放……”
“夏至！我恨你。但卻沒辦法不愛你，沒想法不去關注你。池钰說你在國外過的不好，可我又何嘗不是？我比你過的還不好，至少你還有兩個孩子，可我卻只能看着你照片，恨你！”
他深吸一口氣，側臉吻她手背，“我不該說那些話來傷害你，不該看着記者出手傷你，卻不阻止，不該讓你一個人面對這一切，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和孩子，他們不能沒有媽媽，我不能沒有妻子。”
他想起什麽，慌忙在口袋裏找着，忽然面色一白。
戒指哪去了？他想了想，立馬打了夏臨楓的電話。
“我戒指呢？”
夏臨楓發懵，“什麽戒指？”
慕錦程抿嘴，聽他恍然之後幽幽道：“讓我給扔了！”
“你……你給我扔哪兒了？”
“那天，我去找那丫頭，被她幾句話激怒了，然後一氣之下，就……”
“夏臨楓你渾蛋，那是勞資的定情戒指！”
夏臨楓撇撇嘴巴，“是你自己不要的……好好好，你別氣，別氣，我這就去給你找，一定找回來給你。”
小小扯了扯嘴角，看着慕錦程縮了縮腦袋，扭頭看了輕言一眼，小聲道：“哥哥你怕不怕？”
輕言搖頭，“不怕。”
慕錦程惱怒的挂了電話，看着兩個孩子有點害怕的樣子，緩和神色解釋道：“你們的舅舅欠罵，你們別怕，我平時很溫柔的，真的。”
小小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随後反應過來，“你兇了钰舅舅嗎？”
慕錦程擡頭，“不是，是你媽媽的親哥哥，是你大舅舅，池钰頂多算是小舅舅。”
小小，似懂非懂的點頭。
他又給夏至換了帕子，還在她床邊說了很多話，但是夏至也沒有清醒的跡象。
“爸爸，我媽媽為什麽還不醒？”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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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42】清醒
慕錦程擰帕子的手頓時一顫，他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扭頭看向小小：“你剛剛喊我什麽？”
小小一雙大眼睛盯着他，“我喊爸爸……”
第一次被喊爸爸的慕錦程有一種喜極而泣的感覺。這比自己得了軍銜還要激動，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小小不懂他為何發愣，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小聲問輕言，“爸爸是不是反悔了？”
說完她委屈的盯着慕錦程。
輕言一聽忙扭轉過去看他。
慕錦程一怔，突然犯傻了，但又十分高興，孩子們都願意叫他爸爸，還有什麽不能原諒的？
他大步走回去，彎腰将小小抱起來，扭頭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你要理解爸爸的心情，畢竟第一次當爸爸，很開心，很幸福。”
輕言盯着他，倏然嘟起了嘴巴，委屈的低着頭。在他心裏，小小永遠都比他招人喜歡。
小小開心的笑了，手臂勾着他的脖子，笑道：“我有爸爸了，真開心。那以後，是不是可以把你帶去給小朋友們認識？”
慕錦程點頭，“當然可以。”
“哥哥，我有爸爸了……”
慕錦程轉身看去，輕言低着頭，滿腹委屈。
他将小小放下來，過去問道：“輕言，你怎麽了？”
他傲嬌的扭了身子就是不看他。
小小歪頭看着他，他斜她一眼。
“爸爸，哥哥這是吃錯了。”她拉着輕言的手，“哥哥你要主動點和爸爸說話，他也會抱你的。”
“我才不要，我要媽媽！”他抽出了手，趴在床邊。
慕錦程抿嘴微笑，兩個孩子都非常喜愛，他伸手将輕言和小小都拉進自己的懷裏，看着小至道：“謝謝你把他們帶給我，你要再不醒，我可真就把他們帶走了。”
或許他這句話非常具有殺傷力，夏至緊蹙着眉頭，十分不樂意。
輕言伸長了脖子，看到她蹙眉後驚醒喊道：“媽媽剛剛皺了眉頭。”
慕錦程和小小訝異的看過去，果然蹙眉了。他松開了孩子，抓住她手在她耳邊喊道：“夏至，醒醒，我是慕錦程。”
好了好幾聲，她卻沒有什麽反應，于是他繼續道：“你再不醒來，我可真就把兩個孩子帶走了？你什麽時候醒來，我什麽時候還給你。”
昏睡中的夏至，神志被他拉回來，她倏然睜開了眼睛，但是眼神卻毫無光澤。蒼白的臉色毫無血絲，幹枯的唇瓣微微張開。空洞的眼睛，一直盯着白色的天花板，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生機，就好似一個傻子一樣。
“夏至？”
慕錦程驚喜的喊着，可她半天都沒有反應，而且在她的眼睛裏看不到任何焦距，即便是醒來，靈魂卻還沒有回歸。
“媽媽？媽媽……”
稚嫩的童音在她耳畔想起，她瞬間驚醒，面露驚愕之色，眸子裏都是擔憂之色。
“孩子……”
沙啞的聲音完全難以分辨她說的什麽。慕錦程心尖猛然一顫，她掙紮着起來，迷失自了自我。
“小至？”
他緊抓住她肩膀，“我是錦程，你看着我。”
他伸手撫摸她發熱的臉。
夏至聽到了熟悉聲音，眉目微轉，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臉，沒有欣喜，反而害怕起來。她掙紮着搖着頭，哭喊道：“不要帶走我的孩子，我對不起你，我求求你，不要帶走他們，他們是我命，我不能沒有他們。”
他眸子暗沉下來，從她表情看，她很怕自己。
“我沒有要帶走他們，你看他們都在。”他指着伸手攬着小小和輕言身子，兩個孩子看到她哭泣忍不住想要哭。
“小小？輕言？”她直接從床上跳下來，伸手抱着兩個孩子，“對不起，媽媽沒有按時去接你們，每次都遲到，以後再也不遲到了。”
小小揉着眼睛，小手伸出來幫她擦眼淚，“媽媽不哭，咱們有爸爸了，爸爸以後會保護我們的。”
夏至一愣，面色頓時僵硬起來。
輕言觸摸到她額頭傷口，關心問道：“媽媽，你還疼嗎？我幫你呼呼。”
夏至看到眼前的慕錦程，多少有些害怕。她回想到昨天的事情，胸口疼的難以呼吸。
“你為什麽還要救我？我讓你成為京城最大的笑話，害你戴了這麽多年的綠帽子，還間接害死了寵我的兩位爺爺，我罪孽深重，死不足惜。”她捂着胸口，嗓音十分沙啞，若不認真的聽根本聽不出來她說的是什麽。
慕錦程緊繃着臉，眉頭緊蹙着。想到當初的事情，他的确非常恨她。知道了真相之後，他更恨！
“夏至……”
他輕喊出聲，她平靜下來，擡起眸子。
“我知道，你其實本沒有那麽愛我，沒有那麽依賴和相信我對嗎？”
她沒有作聲，呆滞的看着他，卻在思索什麽。
“如果，當時，你肯信任我，就不會是今天這個局面。”
她低着頭聽他繼續道：“池钰……都把事情跟我們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