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
到昔日的光澤，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子，只怕今日起，再也出不去了。
警方調查清楚之後，夏至也只能算作正當防衛。就算不是如此，有慕錦程在，夏至也絕對不會如何。
兩名逃犯重在參與，加上迷奸罪，足夠判處無期徒刑，這一輩子只能在牢中過完此生。因為考慮到關押的地方，是他們的土生土長之地，所以秘密将兩人轉移到了其他城市重點看護。
慕清敏知道真相後，第一反應就是去軍隊找慕玄。大概是早預料道她會來，所以慕玄這段時間不在京城。作為首長，被邀請其他國家做訪問，并非故意不理會這件事情。
關于這件事，他的态度很端正，哪怕是自己親兒子犯錯，也絕對不會包庇縱容，何況，慕清敏只是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妹。
她找不到慕玄，只好去醫院找慕錦程，連續三次鬧的醫院不好管理。因為夏至的粉絲和媒體的記者都守在醫院門口，慕清敏如何喬裝打扮，最終都會被毒眼的粉絲和記者認出來。所以三次，她非常狼狽的離開醫院。
找不到慕錦程，只能去慕家求老爺子出馬。
慕家周圍埋伏了很對慕錦程的人，他就怕萬一林烨餘黨對慕家人不利，暗中讓人保護。這天，她大明其白的朝慕家走去，還沒走到大門口就被突然出現的兩名黑色西服壯士給吓壞了。
“啊，你們是誰？你們想幹什麽？”慕清敏警惕的看着他們。
兩人帶着墨鏡的人士，冷言冷語，“請回吧，慕家這段時間任何人都不接見。”
慕清敏蹙眉，連連碰壁莫不是專門對付她的？
“混賬，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其中一個人揪着衣領丢出馬路邊，她從地上爬起來，大罵，“反了反了，我好歹還是慕老爺子的半個女兒，你們這麽對待我，就不怕他發怒起來，你們吃不着兜着走嗎？”
劉副官看到看到慕清敏像潑婦罵街一樣指着眼前的壯士，他斜了一眼反光鏡裏面的夏至和慕錦程，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直接踩下油門迅速的朝着慕清敏開去。
夏至揚起眉梢，見旁邊人并沒有阻止，她并未吭聲，看戲一般看着前面。
壯士認得那是慕錦程的車，并沒有動身。慕清敏扭頭松了手裏的寶，驚恐的大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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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猛然剎住，慕清敏徹底吓傻在地上，盯着眼前的車，魂飛魄散了一樣，目光毫無焦距。
劉副官下車，打開了慕錦程的車門，他走下來，看也不看傻掉的女人，繞過她直接去夏至車門前，紳士的開門，然後伸手拉住她的手，走到車前時候，慕清敏才緩過神，目光哀怨的看着他們。
“錦程，姑姑求你，你姑父和表妹并不是有意的。”
慕錦程冷眼斜向張惶失措的女人，勾唇淺笑後迅速斂起，“那是蓄謀已久！”
“不是這樣的，這件事情是沈琳達一手主導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她的那雙手，意圖去抓慕錦程的衣袖，而他卻無情的甩開，“拿開你的髒手，現在法院已經宣判下來，放走重犯是死罪，姑姑你該慶幸自己沒有參與，否者，你這一生就該與他一樣了。我告訴你，不是自己的永遠都別處心積慮的去謀劃，你好自為之吧，這段時間，我不會讓你打擾到爺爺的，你死了這條心吧。有這點空閑倒不如去獄外守着，見他們最後一面吧。”
慕錦程拉着夏至手，前一刻冷若冰霜，下一秒柔情似水柔聲細語道：“我們走吧。”
慕清敏聽到他口中說的結果，已經是他不能承受的了。一下失去兩個至親，還不如讓她去死。
“林烨，韶華……”
夏至和慕錦程走遠之後，遠處才傳來慕清敏的哭喊聲。
多行不義必自斃！
“累不累？”他扭頭問。
夏至含笑搖頭，沈琳達雖然下手很重好在她自小跟着夏臨楓鍛煉身子，才沒有被摔骨折。要換了其他人，恐怕早就暈過去了。
這幾天她身子虛的厲害，沒走多久就滿頭大汗。慕錦程掏出紙巾幫她擦汗，她含笑道：“謝謝。”
經過這次事情，他發現夏至又成熟了許多。确切說，性子越發冷清了，笑容也少了很多。
如今的沈家，已經徹底消亡，還有一個漏網的沈琳娜，她相信沈琳娜一定在某個角落看着今天的沈家。她也相信，或許未來的某天，沈琳娜會帶着仇恨而歸。如果想要保護身邊的人，她只有通過自己團隊，全世界搜索沈琳娜的下落。
老爺子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閑人，哪有不透風的牆？其實他們想要瞞住他，對他也是一種保護。當看到夏至和慕錦程回來時候，他喜極而泣反倒吓到夏至。
她松開了慕錦程的手大步走過去雖然一只手吊着，可她還有另外一只手，攙扶着老爺子坐下來。
“爺爺，我只不是安全回來了嗎？”
老爺子點點頭，抹了眼淚。夏至感覺老爺子瞬間蒼老了許多，白發又多了起來，想來這些日子擔驚受怕，為她安全擔憂吧。
“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我連下黃泉的臉都沒了。”老爺子緊抓住她手，“你奶奶、你爺爺和我，當年感情十分要好，可惜你奶奶沒能嫁給我，也幸好沒有交給我，要不然，怎麽會有你和錦程的今天？”
慕錦程揚起眉梢，容昔聽到聲音後從屋內出來，看到夏至瞬間紅了眸子。夏至起身喊道：“媽？”
容昔撫摸她手臂，總有一種恍若隔世一般。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她高興的抹了眼淚，蓮姨就在她身後同樣擦眼淚，她吩咐道：“小蓮，我冰箱裏買的定西，你看着給小至炖一些，這孩子受太多苦了，我都心疼了。”
她撫摸夏至臉，伸手将她抱在懷裏，“你要是有個什麽，我怎麽和你爸媽和你爺爺交代？我聽說你出事兒，心都在嗓子眼兒。那些人怎麽如此狠毒？”
夏至眼淚悄然無息的流下來，她是被感動了。上一次除了自己的父母還有哥哥只外，大家都說她太高冷、太孤傲，經常被人忽視，也沒有人敢和自己做朋友。
這一世，這麽多人關心自己，她很幸福。能夠保護身邊人，她就十分開心了。
“那些人就該千刀萬剮！”老爺子氣憤的冷哼幾下，“如今盛世太平，京城居然還能有這等人的存在！錦程，不是外界相傳，整個京城都是你的嗎，你倒是拿出實際行動來啊。”
慕錦程一怔，頓時覺得臉上無光了。
“爺爺，外界傳言怎可當真？”慕錦程瞧老爺子哼哼唧唧，他撇嘴道：“道上的事情，你不是一直反對我嗎？”
老爺子一聽，操起桌上的雞毛撣子就往他身上打去，“你接都接手了，還說這等混賬話！你若是不好好整頓，這丫頭，我就當孫女養着，到時候風風光光的把她嫁出去。”
最開始慕錦程還敢閃躲點，但看老爺子滿眼淚花，他怔了怔身子，只要能讓他洩氣，這點疼不算什麽。他說的也對，道上的确該整頓一下了，可是這也不是他道上的人所為啊？
話到了嘴邊，他生生咽下去了。說出來只會讓他更加傷心。
夏至看着那幾撣子打在慕錦程身上，她都替他疼。爺爺也真下得了手。
老爺子徹底怒了，“你小子就知道唬弄我！”
慕錦程一陣委屈，“爺爺，你要是不解氣，打不了多給你打幾下，我身體硬朗，沒關系的。”
老爺子憤恨的扔掉了雞毛撣子，哭喊道：“作孽啊，作孽！我老頭子養白眼狼來害我們一家人吶，我罪孽深重啊。”
“爸！”容昔走過去道：“這事情和你沒有關系，你不要自責了。”
夏至跟着過去，蹲下身子仰頭哽咽道：“這不是爺爺能夠掌控的，人心總會變的，爺爺不要自責。”
“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你死去的奶奶。”他看着夏至，“我沒法原諒自己，如果當年我狠心點，也就沒有現在這些傷害。”
－－－－－－題外話－－－－－－
虐了虐了，你們還滿意嗎？哼哼！
☆、【V23】繼續虐渣
“沒有關系，事情已經發生了，自責也沒有用。”夏至釋然一笑，“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嗎？爺爺，今天我是出院日子，你就不要讓大家跟着傷心難過了。壞人都會受到懲罰，好人終會有好報。”
老爺子看着她抓住她手，拿着手絹抹了眼淚點點頭道：“你們剛剛回來，肯定也累了，上去休息休息吧，等會兒再下來吃飯。”
他扭頭看向身後蓮姨，“小蓮今晚多做點好的給小至多補補。”
夏至微微一笑，看着蓮姨點頭笑道：“好咧，我這就去準備。”
慕錦程彎腰将夏至拉起來，手護着她骨折的手臂，攬着她的肩膀對其他人道：“我先帶小至上去休息下。”
被慕老爺子這麽一鬧，夏至想起了自己的爺爺。出事第二天夏臨楓打了電話，奈何隊裏走不開，再說有慕錦程照顧他非常放心。之後夏老爺子也打來了電話先帶着怒火将她罵了一通，然後又讓慕錦程接了電話，噼裏啪啦也給罵了，最後才關心她傷。
夏至撇嘴，明顯不是親爺爺嘛！
慕錦程将她攙扶着坐在床邊，看她拿着手機按了夏爺爺的手機號，含笑道：“你不怕爺爺罵你？”
夏至睨他一眼，“怕，也要打啊，今天出院，要告訴他一聲，不然他又該說我心裏沒他，準又罵我是小白眼狼。”
慕錦程笑了笑，并未吱聲。
聽她喊了聲“爺爺”之後，一直都沒有吭聲，偶爾還附和一句，“嗯…我會小心，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夏至足足被他訓了好久，直到罵痛快後，夏老爺子才說了幾句好話。
“又被爺爺罵了？”慕錦程倒了熱水，伸手接過她手機放在一旁，将熱水遞給她。
“嗯。”她接過被子喝了兩口，“他就刀子嘴豆腐心，先罵暢快之後再安慰人，我都習慣了。”
他将水杯放回原地，看了時間還早，側臉問：“你休息一會兒，我下去找媽說點事情。”
夏至點頭，他走過去将她被子掖好之後，又看了她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下去之後，老爺心情已經平靜下來，這不又坐在棋盤前研究自己的棋陣。他看容昔和蓮姨在廚房忙着，他也跟穿上了圍裙走了進去。
“我也來幫忙吧。”他說。
容昔和蓮姨回頭，蓮姨笑道：“不用了二爺，小至在休息嗎？”
他點頭看着蓮姨正在切菜，容昔正洗菜，扭頭道：“這裏人手夠了，你要是沒事兒就出去和爺爺下棋吧。”
他蹲下來幫忙剝蔥，“我現在不想動腦，就想跟你說說話。”
“怎麽？突然變這麽多愁善感？”
慕錦程扭頭睨她一眼，然後抿嘴繼續剝蔥，容昔見他不吭聲了笑問：“說吧，你想說點什麽？”
他頓了頓道：“回來的時候，我遇到了姑姑。”
容昔一聽臉色當即沉了下來，“別跟我提她。”
他勾唇淺笑，“姑父這一輩子都毀了，還有韶華……畢竟沒有血緣關系，怎麽親也親不起來。加上知道她拍三級片子，就再也瞧不起她。”
容昔有些惱怒，彎腰從他手裏将蔥奪過來，“今天你也太奇怪了，平時這些人看都不看一眼，今天突然多愁善感起來。你是不是我兒子了？你媳婦還受傷呢！”
“媽！”他起身走過去洗了手，“這不是同情他們，只是覺得，有些時候，無論自己對別人多麽好，都會被人當成，你在炫耀自己。”
容昔一愣，知道他說的什麽意思。
慕清敏一直觊觎自己的老公，現在女兒觊觎自己的兒子，丈夫觊觎慕家財産，變法的想将夏家搞破産。她嘆息一聲，為什麽人就不能知足常樂呢，為什麽一定這麽貪得無厭？
蓮姨在他家裏當傭人已經十多年，很少看見二爺和夫人如此談心。可能是這次的事情比較嚴重吧，總之他們說了很多話，包括容昔對待林烨這事情的态度，和最終判決看法，都有了一個新認識。
兩三個小時後，飯菜差不多做好，慕梓寒帶着女兒回來時候被慕清敏堵在路口，酷酷哀求着讓他幫忙求個情。但是慕梓寒比二爺還要冷，慕梓寒甩都沒甩她，冷冰冰的一句話：“回去吧。”
慕妗妗跟在他前面，回頭看了一眼慕清敏的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小聲嘆氣跟在自己後面。
“好香！”進門的慕妗妗松開慕梓寒的手朝着廚房跑去，“小叔叔？你回來了？”
慕錦程扭頭她外面看了一圈，又問：“小嬸嬸呢？還在醫院嗎？”
慕錦程洗手，端着魚肉放在桌上，“她在休息，你上去喊她起來吃飯怎麽樣？”
慕妗妗點頭，“我去喊。”
她蹭蹭上樓，慕梓寒扭頭瞧她跑那麽快，囑咐道：“慢點。”
她只顧着自己高興那裏還聽的見他的話？匆匆跑到房門口，悄悄推開門，小聲喊道：“嬸嬸，你醒了嗎？”
屋內沒什麽反應，她才推門進來，看了一圈後剛走到內室，踏進起一步，夏至猛然做起來，吓的妗妗面色一白，尖叫了一聲。
樓下幾人手一頓，不由得各自看看。
慕錦程放下手裏的東西迅速的上樓，接着慕梓寒也跟在上去。
不是慕錦程的腳步聲，她一般休息都非常警惕。自從發生這件事情之後，只要有點風吹草動，她會被驚醒。
“怎麽了？”慕錦程推門進來。
妗妗回頭，看到他們進來尴尬笑道：“嬸嬸突然坐起來，我被吓到了，沒什麽事情。”
慕梓寒沒有進去，站在門口拉着慕妗妗出來，“你先出來吧。”
夏至笑道：“我聽着腳步聲不像他的，所以就坐了起來，沒想到把她給吓了。妗妗，你沒事吧？”
慕妗妗囧拍回道：“啊？沒事沒事，我是來喊你起床吃飯的。”
“嗯，我這就起來。”
慕梓寒聽到她話之後，帶着慕妗妗跟慕錦程說道：“你們也快點，我們先下去。”
他點頭就，才轉身進屋，伸手打開了房間的燈，看着她歪着頭靠床頭。
“睡好了嗎？”他走過去，從衣櫥裏拿出來一件長毛衣走過去披在她身上。
夏至點頭，掀開了被子下床。慕錦程将她拉倒洗漱間，幫她洗臉，又搭理了頭發，她甩了甩笑道：“如果讓你每天都做這樣的事情，你會不會膩？”
慕錦程斜她一眼，“你的意思是，手臂要一直這樣？”
“去你的。”夏至轉身出來，看他跟在後面關門，嘴角還挂着笑，她撇嘴道：“一看你就不想。”
“怎麽樣都不會膩。”他拉着她手，“我親手做了幾道菜，你今晚要負責吃完。”
夏至點頭，“好。”
餐桌上，孩子畢竟是孩子。慕妗妗見大家真安靜，想要找點話題，于是道：“跟爸爸回來的時候，姑奶奶一個人好可憐的蹲在路口。”
其餘的人頓了頓，互相瞥了一眼，老爺子蹙眉，也沒有心情吃飯了。
“去看看現在還在不在？”
慕錦程一頓，看了一眼慕梓寒，然後起身走出去，吩咐了一下又坐回來。沒多久就有人彙報說，依然還在。
老爺子放下了筷子，看着那人，“去告訴她，一切尊重判決，讓她回去吧。”
那人點頭，剛轉身他喊道：“回來……”
幾人看向他，還以為他又反悔了。他抿嘴後擡起眸子道：“你去告訴她，我給過她很多次機會，她都不珍惜，而且還變本加厲。那麽我們名義上的養父女關系就此結束。”
夏至不由得看向慕老爺子，其他人沒有任何意見，她也不會理會這種事情。只顧着低頭吃自己的東西。
慕清敏聽原話之後，面色煞白，寒風中等了一天，最後等來這句話，她瞬間絕望了。林烨和林韶華這一輩，就只能在牢中度過了。
她雙腿軟了下來，撲通一聲軟在地上，目光呆滞，連哭都哭不出來。
最後她拖着沉重的雙腿漫無目的的流浪在大街上，看上去像精神患者。
探視時間每周一次，而且都是固定的時間。看到林韶華的時候，徹底崩潰。
“韶華？”
林韶華嘴角挂着笑，而非正常人的那種笑，慕清敏捂着嘴巴，隔着玻璃在另外一邊大喊，“韶華，你這是怎麽了？我是媽媽呀，你看看我。”
她喊了好多次，林韶華都沒有反應，目光空洞，面容枯槁，神色癡傻。對她來說，慕清敏就好像是馬戲團玩耍的一樣，使勁的拍打着玻璃，她卻傻傻發笑。
“我女兒她怎麽了？送進來還是好好的……”
“難以接受下半生在這裏度過，所以瘋掉了。”
慕清敏接受不了事實不由得退後幾步，哭喊道：“韶華，韶華，我是媽媽是，我來看你了孩子……”
然而，無論她怎麽喊，林韶華眼裏再也不會有她的影子。
她放棄了林韶華，轉身去了男牢房。顫抖着手拿着電話時候，卻泣不成聲。
“清敏，別哭，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林烨痛心疾首，後悔不已。
慕清敏的生活近似絕望，猶豫心情大起大落，刺激到了她的嗓音，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林烨道：“清敏，以後別來看我了。我這一生就在這裏度過，沒辦法繼續照顧你了。這些年，我都知道，你根本不愛我，現在終于要解脫了，你可以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了……”
慕清敏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只能哭着搖頭。
“我們離婚吧……”
“這樣，以後你還可以找一個伴……”
“忘掉你還有一個丈夫一個女兒，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
“清敏……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也是我最後一次說，我愛你。以後別來了，我不會見你。”
“清敏……來世再見。”
他緩緩放下了電話，站起來，紅着眸子看着淚流滿面的妻子，決絕的轉身，接着一步步離開。
慕清敏拍着玻璃無比絕望，最後根本就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到家裏的，最後的結果卻出人意料之外。
什麽時候死的都不知道，還是鄰居發現一股臭味從屋子裏飄出來，這才報警。那時候屍體已經腐爛，蛆蟲已是滿地爬。
她本身就是個孤兒，慕老爺子在趕走她那天後就已經跟她斷絕關系。但是這件事情就算不通知慕家人來處裏後事，可慕玄總歸是看在自己一手提拔出來的林烨，還有看着年輕時候對這個妹妹感情深厚，雖不是男女之別，可也會有兄妹之情。
他悄然無息的将慕清敏的後事處理了。還在她墳前擺放她最喜歡的百合，祝福一路走好。
慕玄有意瞞着慕老爺子，可他還是知道了，自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誰也不想出來。
餐桌上一家子都沒有什麽胃口。慕玄連連嘆息，容昔只好跟在嘆息聽他道：“別看爸平時嚴肅，總是不願意透露自己感情，可是清敏是他帶大的，多少都是有點感情的。突然這麽離開，他只是有點接受不了。”
夏至和慕錦程互相看看，慕梓寒接着道：“以前不管姑姑做了什麽事情，就算再惱火，逢年過節還是讓我們打個電話去，讓他們來家裏吃飯，這些足夠說明爺爺還是很愛姑姑的。”
容昔點頭，嘆息道：“別說了，飯菜都涼了。”
慕玄看了桌上的菜色，又看看夏至轉移話題道：“馬上要過年了，你們的婚期又推遲了，看來只能來年在再辦了。”
夏至搖頭笑道：“沒關系，不用那麽正式也可以的。雙方家長見個面，吃個飯，茶酒差不多了。”
“這不行。”容昔道：“訂婚宴怎麽能随随便便？這事情錦程你上點心，抓緊把這事情解決了。”
慕錦程點頭，“我會的安排的。”
随後他扭頭看向夏至，“今年你的父母會回來嗎？”
夏至一愣，扭頭道：“我也不清楚，吃完飯我打電話問問，把這件事告訴他們，看看他們什麽怎麽想。”
“是應該和她那商量商量，這件事為大，不能不說。”慕玄夾了菜，看着身邊一直沒有吭聲的大兒子，想起什麽扭頭問道：“你上次跟我說的是哪家的姑娘？若是覺得這事情能成，就親自上陣吧。”
容昔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其他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她視線落在慕梓寒身上，咽下食物問道：“梓寒，公司信息部的老王，他家有一個女兒，年齡和錦程差不多，是個白領，人長的也漂亮……”
“奶奶要給爸爸介紹女朋友？”慕妗妗大聲道：“可是爸爸沒有見過她，怎麽會喜歡她呢？”
“你小丫頭知道什麽。”慕玄打斷她話，“一回生二回熟，多相處相處就好了。”
慕妗妗撇撇嘴巴縮了縮腦袋，一臉不高興。
慕梓寒沒有吭聲，聽容昔繼續說着那女孩子如何如何好，夏至有些聽不下去，笑這打斷，“媽，我覺得這事情還是讓大哥自己決定吧。”
容昔含笑瞥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氣，“我這不是着急嗎？上次在醫院，人家那麽好的一個姑娘他都無情的給拒絕了，這個姑娘我看過，比楊琸琳長的還漂亮點，要不去看看？”
慕梓寒緊蹙眉，終于吃不下去了，放下了碗筷扭頭道：“我說過不娶，爸媽你們還是省點心吧。我有妗妗就夠了，暫時沒有打算娶妻。”
說完他起身道：“我吃好了，回房去看看劇組傳輸給我的後期制作，如果時間快點，預計明年年初會和大家見面。”
慕妗妗一聽來了興致，“這麽說，又可以看到小嬸嬸帥氣的一面了是嗎？”
夏至目送慕梓寒離開，然後點頭笑道：“是呀，等你爸爸确定好，再宣傳宣傳，差不多就可以上映了。”
慕玄收回視線拉長了臉，“你上次說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公司老王的女兒……”
容昔白他一眼，“你兒子已經拒絕人家姑娘了，哦，你讓我怎能說？去上門提親？在讓人家姑娘沒面子？”
“這……”他看了慕對面還是慕錦程和夏至，外加一個小孫女，生生将後話咽進了肚子裏，“好了好了，孩子們這事情我不管，以後你也別再說我總是不關心孩子們。”
“唉唉，你看你，又來了。”容昔放下了碗筷，那架勢好像要好好理論一番。
夏至尴尬的笑了笑伸手戳了旁邊的慕錦程，起身道：“爸媽，你們慢慢吃，我吃好了，就先回房了。”
接着慕錦程撫摸了鼻子，含笑起身拽酷的看了他們一眼，二話沒說，直接跟在夏至一起上樓。
走到門口夏至突然停下來，慕錦程詫異看着她，問道：“怎麽了？”
“商量個事情。”她笑道：“我差不多該去學校了。”
慕錦程揚眉，随後點頭，“的确應該去學校了，我再不去，以後家裏就要發生戰争了。”
她笑着推開門，慕錦程跟在她後面，聽她道：“爸媽相處沒幾天，總會這麽吵鬧起來。這些天，我已經習慣了。”
她坐下來扭頭繼續道：“說白了，還不是因為你？”
“我？”他不以為然的坐下來，翹着二郎腿，扶着頭看向她，“這幾天，我一直陪着你，沒招惹他。”
“你不去炊事班，他就會回來。這幾天我總算明白了他是吃不慣隊裏的飯菜，才會想罰你去炊事班，這樣他就不用來回的跑了。”
慕錦程挑眉，那樣子表示早就知道了。
晚上，夏至洗澡出來，他穿着睡衣走過去問道：“傷口沒有碰到水吧？”
夏至搖頭，卷起了袖子，被他拉着坐床頭，他低頭看了傷口，然後拿來藥箱，幫她傷口消毒後，又将藥箱放回遠處。回來時候瞧夏至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他壞笑着湊過去親啄了她唇瓣，将她拉起來，環着她腰小聲問道：“是不是想我了？”
夏至擡頭嗔他一眼，他歪頭笑道：“明天要去學校了，我明天也要去隊裏，然後……”
她擡起頭，“然後怎麽？”
他低頭，“今晚……想吃你。”
說着，他唇瓣欺壓下來。怕碰到她手臂，他動作十分輕柔，一晚上都盡力克制着。
完事後，夏至窩在他懷裏，他手覆蓋在她的腹部上，輕聲問道：“你喜歡小孩子嗎？”
夏至點頭，已經累到不行，就沒有吭聲。
“生一個吧。”他說。
夏至睜開了眼睛，微微仰頭，“我還在上學，你覺得合适嗎？”
他輕笑，吻她額頭，“非常合适。”
她瞪眼，伸手将他手拿開，他卻又移到了胸前，低下頭親吻。
夏至動了動身子，就知道他沒沒那麽容易滿足，難不成要折騰一夜？
“我就想再努力一點，我喜歡小孩子，男女都喜歡。”他擡頭笑道：“就算有了，一樣可以畢業。”
說完，他挺了身子，又開始折騰了。
夏至蹙眉，思索這段時間，夜夜奮戰的事情，那麽巧全部都撞上她安全期，她覺得自己中獎的希望非常渺小，覺得自己的姨媽有些不正常，加上那次被人下藥，是不是會對生育有所影響還是一個問題。
慕錦程發現她在走神，重重的在她身上咬了一口，她倒吸一口涼氣，大罵道：“慕錦程，你屬狗啊？”
慕錦程撐着身子看着她，“我這麽努力，你居然還能走神兒，是不是我還不夠努力？”
他動了身子，比剛剛要激烈了的多。夏至咬着唇瓣，就是不容自己出聲，每次下去，都抵達了最深處，卻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十分美妙的事情。
翻來覆去，不知疲倦。
還說第二天去上學，起都起不來，渾身酸疼，比第一次還還激烈。她忍不住暗罵某人簡直禽獸！
害她又不能去上學了，她埋怨道：“你就是故意的。”
慕錦程抿嘴一臉無辜，“你多睡一會兒，晚點我送你過去。”
“我看你就不想去隊裏，所以就來折騰我。”
他伸手指天，“天地良心……”
夏至揚眉，還就不行他能對天發誓不是這樣？！
“好吧，我承認……但是，這也不怪我！”
“怪我咯？”夏至哼了一聲，翻身繼續睡。
他湊她耳邊道：“奈何親太誘人。”
夏至面色一紅，嗔道：“滾下去。”
他笑聲很爽朗，哼着小曲起身洗洗刷刷，慢悠悠的下去。看到慕玄怎個人都不好了。
“爸，你怎麽還沒有去隊裏？”
慕玄睨他一眼，冷哼一聲，聽他道：“該不是在等我吧？”
他內心是拒絕的！
“嗯。”
慕錦程沉目，“小至不……”
“別總拿小至當借口！”慕玄瞪眼道：“自己看看這時間都幾點了，也不知道節制一點。”
“咳咳……”
慕錦程扭頭，大哥從屋內拿着公文包出來，面色發紅，有些不好意思大步走來，“你們繼續聊，我出門了。”
“等一下。”慕玄放站起來，“梓寒，天氣越來越冷了，你的腿……”
慕玄和慕錦程的視線落在他看似很好的腿上，慕梓寒回頭，淡淡一笑，“我會注意的，時間不早了，我先出門了。”
慕玄也沒有再說什麽，收了視線看向二兒子，他筆直聳立着，個頭比自己還高。他瞪眼掃了一眼然後坐下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這兩個孩子他很少關心過，尤其對待慕錦程要苛刻一點，他的出發先點總是好的，家裏又不缺錢，沒必要那麽累。
這些孩子，說什麽為了自己夢想……
哎，随他們去吧。
夏至再次醒來已經到了吃午飯時間。
慕玄磨蹭到了最後還是一個人去了隊裏，慕錦程的理由很硬，要送媳婦去上學，所以他只能幹瞪眼。
誰讓不他年輕時候也這麽叛逆自己的父親？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還不到父輩頭上，只能還兒子身上。
下午，他幫着夏至收拾好定西，載她去上學。本想告訴她給她配了兩個保镖跟着，後來想想以她的個性肯定不會接受，于是他也就沒有打算和她商量，囑咐那兩人不要跟在太近，在視線裏就行。
他親自将夏至到宿舍，男神一出現，女生宿舍像爆炸一樣，炸出一大群粉絲，看着他對待夏至那麽溫柔，一個個全都冒着粉嫩的泡泡。
“我說你們，就不能低調點啊？”
正是放學，蘇言玥回來，看到一群人圍在自己宿舍樓道外面，她詫異的撥開人走過去看到夏至和慕錦程高興道：“我說誰呢，原來是我們小至回來了。”
夏至回頭，看到蘇言玥不由得張開了手臂。
蘇言玥大步走過去，跟她個擁抱，“嗯，好想你，你手臂怎麽樣了？拆線了嗎？”
夏至搖頭，“過兩天就去拆線了，你呢？還傻嗎？”
“你才傻！”蘇言玥含笑白她一眼，“當時是被吓傻的，現在人家已經好太多了。東西放着吧，二爺對小至太好了。”
慕錦程笑笑沒有吭聲。
慕錦程走後，那天晚上夏至和蘇言玥聊了很多，兩人睡在一張床上，聊起那天的時候，不免有點心驚膽戰。
“你說林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