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擡眸就愣住，滿臉錯愕。
她懷疑自己在做夢，于是又重重躺下來，閉上眼睛幾秒後又睜開。
“慕錦程？”她錯愕的看着他，“你什麽時候來的？”
他閉着眼睛，伸手将她拉下來，将被子蓋好，“昨天晚上，太累了，你陪我再睡一會。”
她一動不動，有點受寵若驚，心也跟着噗通噗通直跳。他來居然一點都不知道，睡那麽沉？
可他這麽着急來幹什麽？
“慕錦程，你是不是夢游了？”她碧光粼粼的眸子天真無邪的盯着他俊逸的睡顏，視線移到他薄唇上，好想咬一口。
－－－－－－題外話－－－－－－
明天開始依然老時間6點發布，麽麽噠～
☆、【V4】辛福
她有色心沒色膽，也就想想而已。
她伸出手想要去撫摸她眼眸，瞧他眉頭一蹙，慌忙縮回了手。那麽長的眼睫，讓女人怎麽活？
“你松開手，我要去廁所。”
他眼睫顫動幾下，幽幽睜開那如潭水深邃的眸子，手上的力道并沒有松懈。
瞧她有點窘迫的樣子，他微微揚起嘴角，沙啞聲音問道：“據說前天你去了公司，解決了公司的危機？”
“你怎麽知道？”她滿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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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等一下，你先松手，我要尿了。”
慕錦程眸子一沉，忙松開手看着她匆匆下床，低頭沒有找到拖鞋，赤腳沖進了廁所。
丢三落四，這怎麽讓他放心？他掀開被子，套上了睡衣，尋找了一圈才看到她棉拖，并放在廁所門口。
她拉開門，就見拖鞋，心裏說不出來的溫暖。她穿上以後，直接撲了上去，抱着他身子，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問題，你是不是夢游來的？”
慕錦程枕着手臂，垂下眸子看着她，“你見過誰夢游跑到另外一個城市？”
他将被子拉開，直接裹着她身子，“桌上的藥，快點去喝掉，水已經倒好了。”
她扭頭，床邊桌上躺着幾粒白色藥丸，杯子裏冒着白煙。這麽細心的，怎麽不讓她感動？
“你不會就因為我感冒特意跑過來的吧？”
他微微揚眉，不置可否。
她起身坐在旁邊，“那我要是在更遠的地方，你是不是翻山越嶺，也要來我身邊？”
他淡笑：“以後，你在哪我也在哪。”
“我要是在國外拍戲呢？你也去？”
“去。”
她撇撇嘴巴，轉身拿着藥丸端着水杯喝掉。
慕錦程一來，生活就規律起來，早上不睡懶覺，晚上不熬夜。一日三餐按時吃，零食全部沒收，吃水果也有限制。冷東西不讓碰，辛辣食物不能吃，飯菜清淡為主，這些她都已經喜歡了。
除夕夜，他們去了街上買了煙火。晚上夏臨楓回來又帶了不少煙火。放煙花的時候，她站在一旁，看着兩個大暖男點燃。以前哥哥不在的時候，都是林瑜凡拿着煙火偷偷來找自己，今晚可能不會來了。
她不由得朝大門口看去，聽到煙火聲音擡頭，一朵朵絢爛多彩的煙火盛開在天空。
大門外，林瑜凡依然同往年一樣來了。看到煙火，聽到院子裏歡呼雀躍的聲音，他勾唇微笑。如今她身邊已經有了別人，他這個青梅竹馬也該放手了。
他掏出手機，尋找了蘇言玥的號碼，卻沒有撥出去。回到車上，他思索很久，才編輯信息。
對不起，新年快樂。
蘇言玥接到他發來的信息，吓的差點丢了手機，鎮定了好一會，她才回複：沒關系，新年快樂。
他收到信息，莫名其妙的笑了。啓動引擎，悄悄的将車開走。
放完煙火回來前，傭人笑道：“小至，我看到林少爺來了，不過沒有進來，可能有事情又回去了。”
夏至一愣，第一眼就看向慕錦程。他神色淡淡，眸子裏一片寂靜，她尴尬道：“可能是有事情回去了吧，我等下打個電話祝賀一下。”
她掏出手機，準備離開，慕錦程抓住她，很明顯不高興，“什麽話還要背着我說？”
她尴尬回頭，夏臨楓抿嘴坐到沙發上，打開了電視後就不在搭理他們。
她收回視線，原地站着撥了林瑜凡號碼。嘟了好幾聲，沒有人接聽，也幸好沒有人接聽。
“沒人接聽，我發個短信道聲祝福就好。”她說。
慕錦程不動聲色的看着她。她低頭按了一句：哥兒，除夕快樂。發完收起了手機，看向慕錦程，“你老看着我做什麽？”
他眉梢挑起，拉着她走到沙發邊坐下來，“一起看晚會。”
傭人端來了水果、堅果等一些吃的放在茶幾上。慕錦程問道：“爺爺呢？”
她拿來柑橘，慕錦程接手剝皮，聽她說：“爺爺去找老戰友聚會去了，每年都是這樣。”
她扭頭，剝好的柑橘都進他口中，伸手又去拿，卻被他阻止，“你感冒還沒好，給你一瓣解解饞。”
她扭頭，斜了一眼旁邊還有一個夏臨楓，尴尬的張開嘴，迅速的吃了。
“所以，每年都是你們倆在家裏？”
夏臨楓突然起身，趕在她前面說：“不是，瑜凡那小子每年除夕都會在這裏玩到鐘響，才回去。”
“每年？”他眸子一沉，看向夏至。
夏至一怔呆呆的點頭。
“喔。”
便沒有下文。
她扭頭瞪了夏臨楓一眼，他卻低頭笑的開心。
“以後每年我陪你。”
她扭頭，慕錦程深情看着她。夏臨楓輕咳幾聲，抓了瓜子嗑着，“我今天失策，早知道明天再回來，也不至于被你們虐成這樣。”
慕錦程斜他一眼，“你早該走了。”
噗嗤，夏臨楓扔了瓜子殼，“要走也是你們走，走走走，別妨礙我看晚會，你們回房間去。”
他伸手推了推夏至，夏至惱怒的轉身，給他一腳，“有你這麽當哥哥的？活該你找不到老婆。”
夏臨楓吃痛，揉着腿擡眸瞪眼道：“你個死丫頭，誰說我找不到老婆？我只是不想找而已！”
夏至哼了一聲，伸手抓住慕錦程手，“我們出去溜達溜達。”
慕錦程将她拉回來，“等下，去把新買的外衣穿上，我們一起出去。”
夏臨楓急了，“真要出去？”
夏至沒有搭理他，迅速去樓上拿了外套穿上，朝他伸手，“走吧。”
“喂喂喂，你們不是吧，留我一個人啊？”
兩人手牽手沒有搭理他，傭人含笑道：“少爺也好找個女朋友了，老爺子嘴上不急，可心裏早就想着抱曾孫了。”
夏臨楓撓撓頭，“嗯，我知道。這個事情也不能着急去，緣分來了自然就有了。”
他深深看了一眼漆黑的夜晚，一個人還看什麽晚會？他掏出手機，打給了林瑜凡。
“在哪呢？出來喝酒。”
林瑜凡蹙眉，拿着手機确定是他才道：“你在哪兒？都有誰呀？”
“沒誰了，就我一個人，去不去一句話？”
林瑜凡仰頭看着天空，反正也是一個人，“去。”
小廣場上人還挺多群，她挽着慕錦程的手臂，看着廣場上空絢麗多姿的煙花，指着天空道：“你看你看，好漂亮。”
慕錦程微笑，扭頭看着她開心樣子，問道：“以前，你們也會來嗎？”
“嗯？”她笑臉看向他，“怎麽，心裏不舒服？”
他伸手攬住她身子，低頭笑道：“沒有，我要感謝你，沒有喜歡上你竹馬，不然哪裏會有今天的我？”
夏至一個寒噤，脫口而出，“好肉麻。”
“……”
“你以為，誰都能聽到我說如此肉麻的話？”他有些無奈。
夏至伸手點他額頭，“就是因為從你口中說出來的，我才覺得很肉麻。”
慕錦程扶額，他向來不善于表達，只喜歡實際行動。
她沒有想到他會直接碰捧着她臉，低頭便吻下來。
“我發現，這比情話更管用。”他松手，瞧自家小媳婦傻愣的樣子，心情大好的将她攬在懷裏。
她低頭抿嘴輕笑。
“明天去我家吧。”
他輕飄飄的話傳入她耳朵裏，她擡頭看着他，“明天就過去啊？”
“夏小姐似乎不樂意？”他低頭。
“沒有，會不會太唐突了？”她思索道：“你不早說，禮品什麽都沒有準備，雙手空空……”
“你我都同床共枕半年多了，在某種意義上已經是同居了，回自己家裏還要拿什麽禮物？”
她扯扯嘴角幹笑兩聲，同居一詞一直在腦子裏轉個不停。
行吧，二爺說什麽就是什麽。
“我有一種淡淡的憂傷感。”他拉着她繼續往前走。
她不解問道：“什麽憂傷感？”
“明天晚上，你那劇就要上映了。光是宣傳海報都迷倒了一片，若是看電視，豈不是要大紅大紫？”
噗嗤—
他擔心的有點多了吧？大紅大紫也沒有什麽不好，一部戲就大紅大紫，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比較衆口難調，誰也說不上來。
接近淩晨，新年倒數即将開始，廣場上煙火停止了，所有人都停下來，面向大鐘，進入倒計時。
夏至和慕錦程相互依偎，面向大鐘，心裏默數：“3，2，1，0……”
這一刻，所有人歡呼雀躍，煙花齊放，普天同慶。
“慕錦程，新年快樂。”她說。
“新年快樂。”他含笑祝賀。
接着她手機短信不斷響着，她掏出來一看，蘇言玥、池钰還有爸媽發來的祝福語。看到林瑜凡的他她愣了愣，他短信上面會現實所處的地理位置。
這貨居然又去了酒吧！
慕錦程湊過去睨了一眼，“他一個人？”
她搖頭，收了手機，“不知道，可能吧。”
慕錦程也沒有多問，兩人逗留了一會兒，就返回去。家裏只有老爺子一個人，瞧他們回來，板着臉問道：“你們一個個都不在家裏，讓我這孤獨老人看家啊？”
夏至瞪眼，“爺爺，你都玩好了還不準我們出去，哥哥不在家？”
“哼，他？我回來就不在了。”老爺子擺手，“別管他了，不喝差不多不會回來，你們上去休息吧，我也去睡了。”
他轉身指着傭人，“大門鎖上，別讓他回來。”
夏至扯了扯嘴角，抓他衣袖，“走吧，我們上去，今晚哥哥要遭殃了。”
“嗯。”
天色蒙蒙亮，傭人早早起來準備了早飯。從廚房出來時候，夏臨楓正蹑手蹑腳的從外面回來，神色有點疲憊。她準備出聲，夏臨楓卻伸出手按在唇瓣上，做了個噤聲手勢。
傭人點頭，瞧他口型後搖搖頭，指着樓上房間，示意他上去。
他嬉笑點頭，迅速的上樓。
今兒年初一，相對來說起的都比較早。老爺子從房間出來，他正好低頭上樓，就這樣，裝上了。
“你還知道回來？”
夏臨楓一愣，将腳收回去，筆直的站着。看老爺子的一臉嚴肅的模樣，他心裏咯噔一下。應該再早點回來的，回來這麽晚不被罵才怪。
慕錦程出來，正裝上老爺子拿着拐杖打夏臨楓，他怔了怔身子，忙縮回腳，關上房門。
“怎麽不出去？”夏至收拾好問。
他扭頭，“你哥哥正在挨打。”
夏至驚訝看着他，伸手去拉門，卻被他阻止，“先別出去，省的你哥尴尬。”
“我哥才不會覺得尴尬，再說誰讓他夜不歸宿，爺爺最不喜歡不回家的人。”
她伸手拉開了房門，出門就見夏臨楓一動不動的站着。她伸手扶額，大步上前添油加醋，“爺爺，你這是給我哥撓癢呢？”
夏臨楓黑着眸子瞪她一眼，“這裏沒你的事兒，閃一邊去。”
他看到随後出來的慕錦程，窘迫的睨他一眼，閃過老爺子拐杖，“爺爺，家裏還有人呢。你這豈不是要讓他笑我？”
“哼。”老爺子瞪他一眼，“錦程又不是別人，你還要面子？”
慕錦程低頭笑道：“夜不歸宿是個很嚴重的事情，爺爺你打的對，你們繼續，我和小至下去吃飯。”
夏臨楓撫摸手臂，瞧他們一同下去，他扁扁嘴看向老爺子，“爺爺，今天是年初一，雖說打一打長的快，可我都這麽大了，讓人看到真的有點……”
還沒說完老爺子的當頭一棒，“你大了又怎樣，在我面前還是個孩子。還不去洗洗下去吃飯，一身的酒味兒！”
這一棒真心疼，他一聽眉頭頓時松開，笑着閃開了身子去了自己房間。
餐桌上，老爺子問：“吃完飯就走？”
慕錦程點頭，“爺爺給我了任務一定要讓我把孫媳婦帶回去。”
夏至斜他一眼，“什麽孫媳婦，八字還沒一撇。”
他抿嘴一笑，“我可以無視你這句話。”
老爺子樂呵呵的看他們一眼，“行，我讓人去準備準備，等會吃完飯後，你們就走吧。”
“不用準備了。”他阻止，“小至已經在我那邊生活了半年，早就是我們一家人了，不必如此客氣。”
老爺子起身擺手，“你們年輕人不要太大意了，禮節還是要的。雖然我夏家遠不如慕家，可也是不容小觑的。你爺爺想要什麽，我最清楚了，你等着，我去儲藏室拿來。”
夏至湊近問他，“你爺爺想要什麽？我怎麽不知道我爺爺儲藏室還有什麽寶貝。”
慕錦程挑眉一瞬在蹙眉，“我似乎可以猜到是什麽。”
一直不吭聲的夏臨楓好奇問：“什麽？”
“棋？”夏至猜。
他搖頭，“棋只是他其中一個愛好，吶爺爺出來了。”
兩兄妹扭頭，看着他手裏拿着一米多高的長盒子，包裝精美，兩人不約而同詫異道：“釣魚竿？”
老爺子很寶貝的拿在手上，聽自己孫子孫女那不置信的語氣中還帶點鄙夷的味道，他瞪眼道：“你們懂什麽。”
夏至扭頭看向慕錦程，“是這個？”
他輕輕點頭，“可以說，廢寝忘食。”
老爺子将寶貝放在桌上撫摸道：“這裏面有我們少年時候最珍貴的記憶，你爺爺看到它，肯定會很高興。”
“有故事啊，好想知道。我猜這裏面肯定是一段風流往事。”
老爺子嘆息，撫摸着它點點頭，眼睛有點濕潤。他拼命眨眨眼睛，看向慕錦程，“我把自己最珍貴的記憶當做禮物送給他，讓他好好保存。”
慕錦程起身穩穩接手，點頭道：“爺爺放心，我一定會親手交給他。”
臨走時，夏臨楓抓住夏至一臉嚴肅問道：“你等下，我還沒有問你，你用什麽辦法解決了危機？”
她裝傻搖頭，“我也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讓我誤打誤撞的給破解了而已。”
夏臨楓顯然不相信，上下打量她，“你這丫頭越來越神秘了。哥都有點看不透你了。”
她笑着給她一拳，“我幾斤幾兩，你還不知道？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要走了，你這幾天好好陪陪爺爺，海外那兩人打電話回來，別搭理。”
“那是你爸媽！”
“不也是你爸媽嗎？”夏至瞪眼，“只顧着自己在外面舒服，也不管家裏情況。”
“行了行了，你快走吧，等他們打電話回來，我好好說說。”
夏至點頭，擺手坐進去。
他目送他們離開後，才轉身進了別墅。
慕錦程扭頭看她一眼，問道：“時間還長，你把座椅放下去，睡一覺就到了。”
夏至搖頭，“今天年初一，我可不想就這麽睡一年過去。對了，大哥還好嗎？上次聽妗妗說在練習走路，可以離開椅子嗎？”
“還不知道。”他擡頭，“回去後就知道了。不過天氣太冷，估計家裏人不會讓他自己動身。”
夏至點頭，嘆息道：“大哥也不容易，哦對了，你大嫂……”
他語氣平淡，眸子毫無波瀾，可以看出來，那個女人已經非常陌生了。
“拿了錢一家人就消失了，後來據說嫁了個富豪。”
夏至嘆息，富豪？豪得過慕家？由此可見，這女人的确愛慕虛榮。
兩人一句沒一句的聊着，抵達慕家已經午時。慕妗妗聽到車響高興的放下手裏東西喊道：“小嬸嬸回來了。”
家裏還坐着林烨一家三口。
林韶華聽到慕妗妗的話不由得轉移視線看向門外。林烨扭看向她，扭頭看向容昔，瞧她笑嘻嘻的看向門口，他有意無意開口道：“前段時間，小至她……”
慕清敏一臉嚴肅，搶在自己丈夫前面道：“大嫂，我說句不該說的，你可別不開心啊。”
容昔扭頭大致也猜出她想說什麽，微笑中帶着把刀，“既然知道不該說，知道我會不開心那就不要說了吧。”
慕清敏臉色損失糗了起來。林韶華見夏至含笑踏進來，她聲音稍大，“媽，您在說什麽吶？我不是告訴過你，夏至一點事情都沒有，你怎麽老往壞處想？”
慕清敏扭頭，瞥了夏至僵硬的笑容，起身笑道：“我這不是擔心小至嗎，據說那天的情況十分危急，還被人賣到了那種地方，如果傳出去，慕家面子往哪裏擱？”
整件事，夏老爺被蒙在鼓裏，他越聽越詫異，瞧大家臉色晦暗不已，問道：“小至怎麽了？”
“爸，您不知道嗎？”
慕清敏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夏老爺思想傳統，如果知道夏至不幹不淨，肯定不會再讓慕錦程娶她。
“小至那天……”
“姑姑！”慕錦程打斷她話，聲音凜冽道：“小至無非貪玩了點，把手臂弄傷了縫合幾針，這也值得說出來讓爺爺擔心？”
“不是，這個……”
“清敏，這事情我們沒有告訴爸爸，就是希望他不要太擔心。你看小至都沒有什麽事情了，過去的事情還提它做什麽？”容昔瞪她一眼，眼裏滿是警告，“大年初一，別說一些掃興的話了，清敏跟我去廚房幫忙吧。”
“……好。”慕清敏有些惱怒，她一張嘴說不過他們這麽對人，也只好作罷，總會有時間親自跟老爺子說。
林韶華含笑朝夏至走去，而夏至卻扭頭看向老爺子，“爺爺，我先回房，等會再下來。”
林韶華笑容滿面霎時變得僵硬不看，她不動神色的盯着他們背影，長長的指甲掐入掌心，也不覺得疼。
慕錦程跟她後面進了房間，關上門拉着她手臂，“你……”
她扭頭笑道：“我沒有生氣。”
“我不知道他們今天會來，抱歉。”
她甩開了手，板着臉，“你敢為他們跟我道歉，我廢了你。”
慕錦程臉色霎時像吞了蒼蠅一般難看，“能不能好好說話，能廢嗎？”
夏至笑彎腰，他卻陰沉着臉，一把揪着她抵在牆壁上，狠狠吻住她。
“廢了就不幸福了。”他有些惱怒的咬她唇瓣，“你一個女孩子寫淨學一些爛七八糟的東西。”
她撇撇嘴巴抗議道：“我這是學以致用，是你将廢字引申到了其他地方，倒怪我了？”
慕錦程眸子暗沉幾分，“怪我了？”
夏至痞笑着輕啄他一下，讨好道：“趕緊收拾一下，我們下去，我們走開了，還不知道他們怎麽跟爺爺胡說八道。”
慕錦程松開她身子，嘆息一聲。
“爺爺如果知道這件事，會如何？”她收拾好東西問。
“不會如何，只會将那幾個人暴打一頓。”他淺握住她冰冷的手，“爺爺思想很傳統，如果聽到這些肯定會傷心，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喪心病狂的人。他們無非是想讓爺爺誤會你已經……”
他頓了頓，看向她。
“我知道。”
慕清敏這麽說，不就是想讓老爺子誤會她已非清白之身了嗎？知道了會如何？将她趕走嗎？
她冷笑兩聲，這只是在慕家，如果實在學校……
莫名恐懼感随之而來，總所周知，流言蜚語可以比刀還要厲害。
廚房，容昔在切菜，慕清敏有些心虛，她聲音稍大壯膽問道：“有什麽忙我可以幫？”
容昔沒有擡頭，冷冷道：“不用。我就是想問你，到底有什麽居心？”
“嫂子這話我怎麽就聽不懂了，什麽意思？”
容昔扭頭，放下了刀：“你怎麽知道小至被賣了？”
她一怔，“林烨前陣子在局裏，正就是在處理這件事，他告訴我的。”
“這關系到個人隐私問題，他難道連這個都不知道？”
“這……”她尴尬一笑，“我們是一家人，他該告訴我也沒有什麽吧？”
容昔冷笑，“事情真相到底是怎樣的，只有當事人和拯救她的人知道，所以請你不要添油加醋傳輸不好的消息。”
“大嫂，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慕清敏有些委屈，“我關心關心她怎麽了？”
說着，她委屈的抹眼淚，因為聽到了慕玄的聲音，所以聲音便大了幾分。
容昔扭頭，慕玄正站在門口，不解問道：“清敏這是……”
慕清敏紅着眼睛，搖頭，“沒事兒哥，嫂子教訓的是，我以後長個心眼，絕對不亂說話。”
慕玄深深看了容昔一眼，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沒有怪自己妻子意思，圓場道：“既然沒事了，就出來吧。大過年的哭鼻子不讓人笑話？”
容昔蹙眉，瞧慕清敏得意的點頭，她冷笑道：“關好自己的嘴巴，以後我不想聽到關于有關小至不好的話。都出去吧，我還有兩個菜沒炒。”
慕清敏得意的笑了，偷偷看了慕玄一眼，走了出去。
慕玄知道自己妻子有點生氣，洗手後跟在旁邊默默無聞的打下手。可不管怎麽做，容昔就是不搭理他。
吃飯時，兩家人心思各異。夏至看着容昔和慕玄兩人也是奇怪，倒是慕清敏有點得意忘形。
“爸，您知道嗎，今天晚上咱們韶華新戲京城電臺黃金時段播出呢。”
夏至差點忘記了這件事，慕妗妗接着說：“小嬸嬸今晚你會出場嗎？”
老爺子扭頭，詫異看向夏至，“小至也參演了？”
“可不是，據說是一個帥氣的小夥子呢。”
容昔瞪慕清敏一眼，夏至輕笑：“我就是一個打醬油的，演技什麽的自然是比不過林小姐。”
“我們韶華出道有些年了，你也不錯了，剛剛入學就拍戲，提前學習學習也不錯。”
這話一桌人聽的如此別扭，慕妗妗不樂意了，“姑奶奶這話妗妗不願聽。這部劇，在宣傳期時候，小嬸嬸名氣大增，這是要火的節奏。姑奶奶看不懂，就不要亂說。”
慕清敏臉色青白交替來，慕梓寒冷眸睨了他們一眼，“那晚上一起看看吧，賀歲片應該不錯的。”
林韶華聽他出聲，視線不由得看了過去，“大哥手上的戲，女主角選好了嗎？”
他擡眸，淡淡斜了她一眼，夾了菜放嘴裏輕輕咀嚼，“還沒有。”
“梓寒，可以考慮考慮韶華啊。”慕清敏搶先推薦。
“媽，我也不定适合，您就不要為難大哥了。”林韶華嬌氣的低下頭。
慕錦程和夏至也不參與，只管吃喝。
慕梓寒點頭，“韶華說的對，這不是考慮問題，這是要全方位考慮，選出最适合的那個人。”
慕錦程看出夏至吃好，專門等着自己，放下碗筷，拿着紙巾擦了嘴，輕聲道：“大家慢點吃，我吃好了。”
“我也好了。”夏至跟着放在筷子，笑了笑，“爺爺您慢點吃，吃完了，我給你一個好東西。”
老爺子一聽來了興致，點頭笑道：“好，你們去那邊坐着喝口水等着我，我馬上就來。”
慕錦程起身，拉着她坐在偏廳裏。慕妗妗跟着放下筷子，笑着道：“我也吃好了，我去和小嬸嬸玩兒。”
慕梓寒看向她碗裏，半碗飯已經被她吃光，滿意的道了句：“去吧。”
慕妗妗湊夏至耳朵小聲道：“姑奶奶好讨厭，我就不喜歡韶華阿姨。”
慕錦程耳靈聽到後擡眸看他她一眼，“你一個孩子知道什麽？”
“我今年都十三歲了，不小了。”她嘟嘴，看向他，“小叔叔你還沒有給我壓歲錢呢。”
慕錦程瞧她伸手，他拍她，“剛剛誰說不小了，既然大了還要要什麽壓歲錢？”
慕妗妗不依纏着他，“我不管，我就要小叔叔的壓歲錢。”
“錢都在你嬸嬸手上，你應該去找她。”
夏至一愣，她什麽也沒有就這麽中槍了？慕妗妗笑着朝她撲來，她阻止道：“我看看兜裏還有多少，全部給你當壓歲錢。”
結果她從兜裏掏出了五塊。尴尬的撓頭，“妗妗，你看這個……”
她遲疑片刻伸手拿住，“好吧，五塊錢也是錢，不過小嬸嬸你也太摳門了，以後想拿小叔叔的壓歲錢就更難了。”
夏至無力翻白眼，她那裏有多少錢？而且慕錦程也沒有給她錢啊，不行，晚上必須要點壓歲錢才行。
慕老爺子吃完飯精神煥發，興致勃勃的坐他們一起，好奇問道：“小至，給我帶了什麽寶貝？”
夏至起身，“爺爺稍等下，我去給你拿。”
慕老爺子有些迫不及待，細細一想肯定是夏家老頭子給他準備了東西。就當夏至抱着下樓時，他擡起頭，頓時怔住。
塵封了幾年的記憶，如新年煙花一般炸開，如潮水一般洶湧而至，就這樣，毫無防備的抨擊心靈。
夏至看到他表情就知道，這個東西對他非常重要。搞不好，他和夏老爺年輕時候喜歡上一個女人也說不定。
老爺子什麽也沒有說，拿着盒子上了樓。
夏至目送他回房，扭頭拍拍旁邊的人，“爺爺不會有事吧？”
“懷舊去了吧。”慕錦程握她手，扭頭道：“累不累，要不上去休息休息？”
慕妗妗一聽不願意，“不要，小嬸嬸好不容易來陪我，叔叔我就借用半天，晚上再壞給你。”
慕錦程勾手，“要收費。”
慕妗妗果真沖慕梓寒大喊：“爸爸，給我點錢，暫用嬸嬸還要給叔叔錢。”
夏至哭笑不得，“別聽你叔叔瞎說，你想做什麽，我陪你。”
“嬸嬸去我房間玩。”她扭頭見慕錦程要起身忙阻止，“小叔叔不要來，這是我和小嬸嬸之間的秘密。”
慕錦程愣住，又坐下去，揮手道：“去吧去吧，不過記得還我。”
夏至被她拉着去了房間，女孩子的小閨房裝飾的粉嫩粉嫩的，想當初她的房間也像個公主房一樣。
只是前世今生有別，前世走的路，這一生總想盡一切辦法改變它。不然對不起她重生。
慕妗妗從書架上拿出一本畫冊，封面上是一個小姑娘站在櫻花樹下，拉着小提琴。整體看上去有些陳舊，可還是保存的很好，她湊過去坐下來問道：“這是什麽？”
她精瘦的小手翻開第一頁，扭頭道：“小叔叔有沒有跟你說，你特別有媽媽的感覺？”
夏至一怔，順眼看過去，缭亂的曲線，怪異的人物，這大概是她小時候畫的吧。
“這是我幼兒園時候，老師讓我們畫爸爸媽媽和我，我不知道媽媽長什麽樣子，就随便畫了個。”
天真可愛的眸子，對媽媽充滿了希望，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說。
上一世她是在父母百般呵護下長大，從未吃過苦。母愛對她來說從不缺乏。這一世，雖然父母不在身邊，可她有哥哥和爺爺寵愛。但是妗妗沒有，雖然一家人都很寵愛她，可她依舊缺乏母愛，這是沒法彌補的。
看完了整個畫冊，她問道：“那你想媽媽麽？”
“爸爸從來不告訴我媽媽長什麽樣，家裏也沒有任何關于媽媽的東西。我如果在爸爸面前提起，爸爸會不高興。”她看向夏至，“爸爸不久前告訴我說我她是一個虛僞的女人，為了錢財抛夫棄子……嬸嬸，真的有這麽狠心的媽媽嗎？”
夏至将她拉進懷裏，“或許你媽媽有不得已的苦衷呢？是不是狠心的女人，只能等你以後長大了自己去發現。妗妗，你有沒有想過，以後你爸爸再娶一個阿姨呢？”
她垂着小腦袋，輕輕點頭，“我雖然很渴望有一個媽媽，可她做了傷害爸爸的事情，我也不會原諒她。但是，如果爸爸喜歡上哪位阿姨的話，我肯定也會喜歡她的。”
“這麽說，你是不會反對爸爸再娶？”
她笑着搖頭，“只要她對爸爸說，我無所謂的。爸爸開心就好。”
夏至摸摸她小腦袋，“妗長大了，懂事了。”
她歪着頭笑道：“那，小嬸嬸打算什麽時候和小叔叔結婚？什麽時候可以有一個小弟弟？”
夏至面色頓時一紅，她今年滿十九，虛歲也才二十，結婚這麽早？
“小孩子懂什麽？”她坐的有點犯困，打了個哈欠順勢倒在床上。
慕妗妗跟着躺在她身邊，“小嬸嬸，今晚你跟我睡還不好？”
她将她攬懷裏，“好。”
房間裏安靜下來，床上兩人漸漸睡去。慕錦程瞧房門沒有緊閉透着門縫看了一眼，兩人身上沒有蓋任何東西。他沉了眸子輕輕推門進去，蹑手蹑腳的将被子散開，将她們蓋好。
出來的時候容昔剛好在門口，她往裏面看了一眼小聲問：“睡了？”
他點頭，“讓她們睡一會吧，我去陪看看爺爺。”
他回頭，慕梓寒從房間裏走出來，他愣住，視線落在他腿上，笑道：“站起來了，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慕梓寒搖頭，動了動腳，“在醫院裏練習不少次，這兩天天氣不好，今天出了太陽，就想試試。”
容昔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