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桓語喃喃道:“原來是小野豬, 怪不得越長越大。”既然是野豬, 她就不好再時常抱它了, 也不能在與它過多接觸,往常在豬欄外面看看還可以。
想到豬欄, 桓語看向那只豬現在住的窩,早知道就不給它做那麽好看的窩了,簡直白瞎。
桓睿在旁邊注意着桓語的臉色,他左看右看卻看不出桓語臉上出現什麽生氣或者惱怒之類的情緒,心裏還挺失望。
不過桓語哪裏是不生氣,她只是覺得雖然張岩将小豬送來的時候語焉不詳,但自己也有點先入為主了, 所以不好将自己的怒氣表現出來,她可憋在心裏呢, 就等什麽時候也給寧王殿下還一把回去在能消去心頭之怒。
行宮裏,秦煊心情還算不錯,待小柱下學後, 他便将小柱叫道自己身邊:“我明年要去嶺越之地了, 在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你得去跟大哥或者二哥住, 你得好好想想要去誰家。”
“我不去不行麽?”小柱還是比較想住在自己的院子裏。
秦煊搖頭:“不行,你年紀太小了我不放心,晚上你在大哥二哥那邊住着, 白日也可以回到咱們的院子來, 其實也沒差多少, 三哥主要是希望萬一有點兒什麽事情,好歹有個能做主的大人在。”
若小柱現在跟桓睿一般大,他可能還會放心讓小柱自己一個人住,在吃穿方面他反到不怎麽擔心,就擔心小柱年紀太小壓不住下人,奴才欺主這樣的事情在大戶人家的家中可不少見。
按照小柱的性子和身份,他被欺負的概率很小,但秦煊想将這個概率減少到零,而且萬一小柱生病了最好有一個大人在旁邊關照。
為了能讓三哥放心,小柱最後還是選擇去二哥家,主要是他跟二哥家的秦筠玩得很好,之前也去過,過去了不會覺得放不開。
“那成,我去跟二哥說說,要是你覺得在二哥那邊住久了不喜歡,帶秦筠過來在你院子裏住一段時間再過去也成,秦筠過來也可以跟你一起念書,我已經跟南先生說過這件事情,他也同意了。”
小柱聽到這話立馬想到:“所以我其實随便住哪裏都可以對麽?主要保證我自己的安全就成?”
秦煊想了想道:“這麽說也可以,不過你平日要帶秦筠跟你一起。”
他将小柱交給秦飛即使放心也不是完全放心,讓小柱帶上秦筠,其實也是他出于私心想讓小柱在自己不在的時候多一份保障。
秦飛目前可就這麽一個兒子,萬一兩個小家夥有點什麽事情,秦飛肯定來不及多想怎樣對自己更有利,而是第一時間前去救援。
跟小柱說好之後,秦煊便去找了秦飛,将這件事情跟秦飛說了說,秦飛聞言也挺高興,他還巴不得小柱跟自己兒子多接觸一些,今後心裏能多向着自己這個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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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幾年小柱也要長大了,到時候,皇位之争肯定更為激烈,要是他能得到兩個弟弟的支持,即使他不是嫡長子勝率也會增加很多。
更何況秦煊還說服了南元霁教導他的兒子,之前秦筠跟小柱玩在一塊兒時,秦飛不是沒提過這件事情,但是南元霁以精力不足拒絕了。
南元霁這厮脾氣又臭又硬,別說秦飛,便是秦伯璋來他都不一定給面子,不管老三是如何說服南元霁答應下來的,能将兒子送過去秦飛就很高興。
畢竟他目前也就這麽一個兒子,以前也不是沒努力造人過,可惜生出來的都是小丫頭,即使他自己正當壯年,也不得不對這個兒子給予多一些重視。
轉眼又是一個春節,秦煊幾人照例得回帝都過年,他的葡萄釀,封存窖藏這麽久,其實早就能喝了,李修程楊軒幾個都不知盯了那些剩下的葡萄釀多久了。
他們幾人年前參加科舉,李修程和劉明安知識比較紮實,成功通過會試,就等年後三月舉行的殿試,而程開則止步于鄉試,不過好歹拿到了舉人資格,三年後可以再下場一試。
楊軒也憑着自己在習武上的天賦成功晉級,如今也在等着三月武舉殿試。
在他們的考試成績下來之後,秦煊沒食言,反而很大方地給他們一人預支了一瓶葡萄酒,剩下的一瓶還得等他們通過殿試才能拿到。
不過這也讓幾人開心好久了,那酒,李修程一喝就喜歡上了,臨近年關的時候都暗搓搓地試探着問秦煊能不能給他們發個年終獎?
年終獎這個概念還是秦煊給王府下人護衛和雇農們在年前發放物資或者其他獎勵時他現學的。
李修程一提起來,其他人就也跟着期待,都說不要其他的, 就要葡萄釀,一瓶就成。
秦煊對此頗感無奈:“你們這些小子是喝酒喝上瘾了吧?小柱跟他們說說喝酒上瘾有什麽後果。”
小柱一本正經地道:“喝酒喝上瘾容易娶不着媳婦兒。”小柱覺得娶不上媳婦兒是跟死一樣可怕的事情,所以別管是秦煊摳門還是其他人愛喝葡萄釀他都能跟娶不上媳婦兒挂上鈎。
其他人一聽就笑了:“我們不怕,家裏都在張羅婚事了,用不着我們操心。”
“什麽?”小柱震驚了:“你們家裏都在給你們張羅婚事了?我三哥那麽大都還沒成親呢,你們怎麽那麽快呀?有什麽好辦法教教我呀,我也給我三哥張羅去!”
秦煊:“……”
“別鬧,”他拍了拍小柱的屁股:“你跟他們能學到什麽?跟他們學還不如去幫三哥跟父皇說說呢,再不定下來,三哥就要打光棍了。”
“成,那等我進宮就去跟父皇說說,可不能讓我三哥打光棍,萬一你定下的媳婦兒被人搶了可怎生是好!”小柱可對他三哥的婚事操碎了心。
他們回到帝都後,去宮裏給秦伯璋請安,小柱一坐下就那小嘴就開始叭叭叭地說:“父皇,您可得上點兒心了,再不上心我三哥就要打光棍了,不是說桓睿的大姐姐願意嫁給我三哥麽,您得抓緊去提親,先定下來,不然等三哥出了孝期她就要被別人搶走了!”
秦伯璋聽着覺得好笑,在這帝都還有人敢跟他兒子搶女人?
“你小小年紀操心這個做甚?來父皇跟你玩兒一局飛行棋。”
“不,您先答應我,去桓家提親,我才跟您玩兒。”小柱抱着裝飛行棋的盒子自己不玩也不給秦伯璋玩。
秦伯璋無奈地道:“成日就知道惦記你三哥,好好好,待那桓家的大姑娘及笄,朕便派人過去提親行不行?”
其實這件事情他早已吩咐好禮部的人去辦,只是這件事急不得,人家姑娘不是還沒及笄麽,就他家老三猴急,不過猴急也好,猴急說明老三在乎這個女子,一個人越是在乎什麽,不管是人或是物,他越在乎,那件東西便越是他的軟肋。
一個有軟肋的人,用起來總比無欲無求的人讓人放心。
晚上回王府,小柱便給秦煊帶來了好消息:“三哥三哥,我給父皇說了,他說等桓姑娘及笄便去将人給你定下呢,這下你不用擔心自己打光棍了。”
得到準确消息的秦煊高興得一把抱起小柱誇道:“真是我的好弟弟,等有了三嫂,便有多一個人疼你了。”
“她也會疼我麽?”小柱問。
“肯定會的,你想想當初你第一次見她時,她跟你說話多和善。”
“那到也是,可惜我是小孩子,不然她以身相許的對象就能是我了,三哥你可真撿了個大便宜。”
秦煊笑話他:“你當時不是有小相好了麽?若你不是小孩子,你就得跟你那用綠豆糕騙來的小媳婦兒成親了!”
新年宮宴與以往沒有多大的不同,來來去去也就那些歌舞,秦煊上輩子是看過各種炫目舞臺燈光特效的人,是以別人都在欣賞這些歌舞時,秦煊的心思早就不知道飛哪兒去了。
大年初二,秦煊如往年一般帶上小柱一同去承恩公府拜年,與去年不同的是,今年去拜年的不止他們兩個,秦裕與秦飛也帶上了自家的家眷,而秦煊還拿了些自己釀的葡萄釀。
年初這些葡萄釀被當做年終獎給桓睿楊軒幾人分了分,再給宮裏和帝都幾家比較熟的人分了些,剩下的就不多了。
秦煊拿出一部分送到承恩公府給舅舅一家後,只剩下那麽幾瓶,他想留着等待某個特殊的日子用。
轉眼新年過去,二月份,桓府迎來了一件喜事,秦煊也等到了他期待的那個特殊日子。
桓府的嫡出大姑娘及笄,前來慶賀的人可不少,相熟人家的賀禮一份份地送進去,其中除了親戚送的之外,便是那些想與桓家結親的人家送來豐厚貴重的賀禮。
令人意外的是,這些有結親意向的人家送來的賀禮,桓家一概不收,姑娘及笄的時候,前來送賀禮的人越多,便越代表想将這姑娘娶做媳婦的人家越多。
要是姑娘的家人不收,那就說明,人家姑娘已經有婚約了。
桓家雖不收那些人的禮,卻也客氣地接待了那些客人,來送禮的人被拒絕後也沒立刻離開,他們都在觀望着到底是誰搶先定下這桓家的嫡出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