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SARA的效率高的驚人,如林昌平所說,簽完合同後沒幾天,櫻代和簡馨就拿到了出道歌曲。
向來女團出道的第一首歌都要先打造青春純美的形象,主打歌叫《WOO BOY》,旋律歡快俏皮,歌詞中的疊詞運用得非常精神污染,大致內容是情窦初開的女孩面對暗戀的男孩所做的各種傻事,很符合SARA公司一貫的風格,一首曲子能達到傳唱大江南北的流行程度。
聽完試唱櫻代已經被“WOO WOO BOY”的旋律洗腦了,她拿着分詞哼了兩句,忽然發現四分之三的詞都是自己的,除了RAP是簡馨的以外,就只剩合唱了。
“這樣會不會對簡馨不公平啊?”她拿着分詞去問經紀人。
“在這個組合的設定當中,你是主唱和主舞擔當,簡馨是門面擔當。”經紀人解釋:“各司其職。”
櫻代似懂非懂,跟簡馨把歌從頭到尾捋了兩遍,進了錄音棚。
監制要求唱出歡快跳躍的輕松感,錄了幾遍老是中途叫停。
“讓你唱出跳躍感不是讓你踩不準節拍,進的時候穩一點。”監制對着簡馨喊話:“不要搶拍啊姑娘。”
随後又錄了幾遍毫無進展,簡馨說喉嚨痛,看原本滿臉佛性的監制臉拉的老長,櫻代摘下耳機說:“簡馨,你喉嚨痛是因為你發聲的方法不對,所以又吃力又費嗓子。”
“聽見沒有。”監制正在氣頭上,“咔咔”的敲着桌角:“都要出道了基本功還這麽不紮實,真不知道林昌平怎麽選的人。”
簡馨漲紅了臉,低着頭不說話,捏着耳機的細白手指輕輕發抖,監制和混音師商量了一會兒指着櫻代說:“這樣,先錄你的part,回頭給簡馨的音軌單獨修音,音量再放小一點。”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事後櫻代想了想覺得自己好像是讓簡馨下不來臺了,以後低頭不見擡頭見,還是得處好關系,于是她狠狠心,放血買了樓下甜品店新推出的千層蛋糕,然後去敲了簡馨宿舍的門。
半天沒人開門,櫻代正猶豫着要不要換個時間來,忽然聽見裏頭有人在說話,似乎是在通電話。
“人家就是覺得很氣啊!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至于那麽上綱上線嘛!我又不指望他出專輯吃飯!”
“很快很快,到底有多快啊!人家不想在這裏受土包子的氣啦!”
“那這話是你說的哦,我就再忍兩天!”
“好的愛你哦,MUA~”
櫻代心想不是說新出道的藝人禁止戀愛嗎?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随後她又敲了敲門,門開了,簡馨穿着一件真絲的吊帶睡裙,雪白的肩和微微顯露的事業線分外妖嬈,與之前清純可人的樣子截然不同,眼神依舊冷漠:“怎麽是你?”
“不好意思。”櫻代将蛋糕舉起來,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友善一些:“我那天太直了,沒考慮到你的感受,給你賠禮。”
簡馨冷眼掃過那紮着緞帶的精致禮盒,抄起手臂“嘶”了一聲,像一條美女蛇:“藝人要保持身材,不能吃這些高熱量的東西,你不知道嗎?”
“啊?”櫻代萬萬沒料到是這樣的開場白,一陣語塞:“我……”
“就你這樣沒見識的土包子,也想要當偶像?”簡馨“嗤”了一聲:“之前一直憋着沒好意思說,跟你組合我真的是很勉為其難,如果你想通過這種低劣的方式拉低我的人氣,做夢。”
“哐”門甩上了,
櫻代懵了幾秒,氣的差點沒擡腿踹上去。
嘿我這暴脾氣!
她對着門戳了一會兒手指,湧到嘴邊的問候辭藻硬生生還是被她給咽了回去。
我忍。
為了事業,爸爸先不跟你計較!
我的蛋糕!它一百多塊呢……
櫻代瞪着血紅的眼睛“蹬蹬蹬”沖回練習室,恰好裏頭沒人,她把門反鎖,往地上一坐,拆開禮盒大快朵頤。
“歧視我就算了,怎麽能歧視我的食物!”她用叉子用力叉着上頭的新鮮草莓,狠狠的塞進嘴裏:“你不吃,我還不樂意給你吃呢!什麽人啊這是!”
真的很好吃啊......甜食會讓人精神放松,長時間以來她緊衣縮食,吃着吃着她咬着叉子眼淚汪汪起來,難以想象她居然被一個千層吃哭了。
這時,反鎖着的門發出了“咔噠”一聲。
櫻代一怔,循聲回頭,看見門朝裏打開,一個男人手抓在門把手上,維持着推門而入的姿勢,側目朝她看過來。
室外陽光萬丈,但練習室裏拉着窗簾,暗沉幽閉,只有微末的光從簾子與簾子之間的縫隙裏漏進來,宛如金線一般,男人颀長的輪廓略有模糊,明明是大熱天,他居然穿着一件黑色的真絲襯衫,紐扣一絲不茍的扣到最上面,露出一截修長的脖子,滿滿的禁欲氣息。
像是油畫中古典而美麗的吸血鬼。
有火山在顱內噴發,岩漿橫流,把大腦組織融化的一點不剩,櫻代僵硬的吐字:“溫……溫……”
門“砰”的一聲又關上了。
窗簾悄然浮動,室內恢複了寧靜,櫻代抱着半個沒吃完的千層,感覺猶在夢中。
她蒙了兩秒,跳起來沖到門前去檢查門鎖,驚訝的發現門好好地反鎖着。
“我出現幻覺了?”她喃喃道:“溫宇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慢慢的,她清醒了一點,用指骨擰了一下太陽穴:“左櫻代你腦子瓦特了吧!”
這裏是SARA公司的練習室,除非溫宇也腦子瓦特了走錯門,否則出現在這裏的概率約等于零。
她這麽跟自己說着,卻起不到什麽安慰的效用,那種驚魂甫定真實的可怕。
心髒感覺都要跳出來了。
她的青春期其實充滿了叛逆,會翹課會泡網吧會動不動就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父母都是強勢主導型人格,雖然那些年衣食無憂,但時常會有摩擦和矛盾,她許多話并不會真的跟父母講,因而她并不是一個多麽擅長抒發軟弱的人。
大多數情緒低落時,她會選擇對着溫宇的照片發呆。
這種隔着時間和空間的喜歡好像已經變成了一種頑疾。
如果溫宇真的看到自己躲在練習室裏胡吃海塞的熊樣,她真的可以去自戕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那麽問題來了,到底是不是幻覺?
隔壁的溫天王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我的收藏凍住了,看天。
還有半個月中期考核,感覺命都要沒了,一個做夢夢見在迪士尼罵小學生撒氣的作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