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娘家人寵愛自己,但是婆家人對自己也很好, 所以在林婉兮心裏無論是娘家人還是婆家人都是自己的家人, 她不想讓婆婆覺得太虧欠了自己, 李青蔓道:“也是,待我的小孫孫出生了,若是有機會便讓旗兒帶着你們娘倆去你娘家多住幾天,你娘以前雖怨你不聽她的但是想必她現在也是極想念你的。”
李青蔓跟蕭雲旗不愧是母子倆,關于這個問題她們的想法都一樣。而此時蕭雲旗正在趕往縣城的路上,現在以他的身份已經不用避着什麽員外了,在去縣城之前他遇見了蕭雲澤現在所在的私塾的夫子,
聽他說縣裏有一個學堂正在招收講課的老師, 在那個學堂學習的孩子都是縣裏富裕人家的孩子,所以那裏的教書先生的修束也是很豐厚的,最近李桂花那個秀才兄長李書正在積極的走關系削尖了腦袋想要進那個學堂去教書,而他走關系的錢都是用的家裏的,為了讓家裏人答應出錢他還答應了家裏人若是他能進那個學堂他便将家裏人都接進縣裏去,在暗衛那裏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後蕭雲旗打算去幫他一把,
原本他是打算使個計謀讓那李桂花嫁得遠遠的,最好還是嫁給個脾氣暴躁的男人折磨不死她,但是回家後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蕭雲旗覺得那李桂花雖然有些膈應人但是只要有自己在她便不能造成什麽實際性的傷害,而且蕭雲旗還想給自己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積點德,太殘忍的事情還是不做為好,以免報應到自己的家人身上是,所以他改變了一下方法,只要将那李桂花打發得遠遠的讓她威脅不到婉兒便是了。不過若是她以後還是死心不改蕭雲旗便不會再手軟了,
別人都是事不過三,而在蕭雲旗這裏有些事情若是再有第二次便沒什麽好說的了,整死她都不帶解釋的。到了縣城之後蕭雲旗存好自己的馬,沿街走了一趟想找幾個混混,不過眼睛卻掃到了一個算命的攤子,他想了想便去了那個算命先生的攤子,
那算命的看到到蕭雲旗的行頭眼睛瞬間就亮了,心道:今天運氣不錯居然來了個冤大頭。不過不管心裏如何想的面上依舊端着一副看盡天機的高人樣兒:“這位兄臺是來算命的?”
蕭雲旗擰着眉頭在他面前的凳子上坐下有些粗魯又有些憨憨的道:“你這不是廢話麽!不算命老子來這兒作甚?難道還能還砸你招牌不成?”
蕭雲旗這麽粗魯那算命的也沒生氣,反而覺得粗魯的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就如眼前這位,越是粗魯越是越好騙,他扶了扶自己的山羊胡繼續高深道:“往事、前途、因緣在下皆能算,不知您想算哪方面的呢?”
蕭雲旗摸了摸自己沒毛的下巴揚了揚眉毛道:“我今年也有二十了,已經娶妻,你先給我算算前途吧。”
算命的聽了蕭雲旗的話暗自在心中竊笑,一般人來算命怕算命先生算不準剛開始都是将自己的信息捂得嚴嚴實實的,沒想到自己沒浪費一分心思這冤大頭居然就說出來了:“請兄臺攤開手掌。”
“哦。”蕭雲旗将兩個手掌都攤在了算命的小桌上,算命的一頭黑線,這人也太不按套路來了,一般人都是問問伸哪只,或者是自己先伸一只手掌,待自己看了一只手掌再忽悠一番之後再讓其伸另一只,
這人直接伸了兩只他不就少了一個忽悠的點兒了麽!不過蕭雲旗故意作出了一副‘我是武夫我很兇’的樣子,算命的也不敢說他做錯了只好将他兩只手都看了看道:“從您的掌紋之中可知您的事業線十分順遂,不過在事業線中的一個地方有一條淺淺的岔口,這便是一個小劫,若是不注意些,您有可能會走向這條岔路啊!”
蕭雲旗聽到‘事業線’差點兒就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他手上要是有‘事業線’
那這條岔路可真是太深了,不過他還是忍住了,十分配合的露出自己已經被忽悠住了的樣子,露出了緊張的表情:“那您應該能幫我解決了吧?”
“能,”
“能就太好了,那先不管這個岔口了,你先我說說我現在是做什麽的以後能做到什麽程度吧!”
那算命的還沒有說完就被蕭雲旗打斷了話頭,眼看着就能忽一筆錢了卻被轉換了話題,以前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一口悶氣悶胸口差點沒憋死他,他見多了奇葩的顧客但是還沒見過這麽不按套路來的,饒是他往常挺沉得住氣現在還是忍不住悄悄瞪了蕭雲旗一眼,蕭雲旗假裝沒看見,繼續一臉期待的看着他,等着聽他的回答,
那算命的清了清喉嚨才道:“我觀兄臺面相發現,您應該生在小富之家,現在應該是在平縣所轄的某個鎮上任職吧。”因為在縣衙裏任職的人他都知道,他沒在縣衙裏見過面前這人,而且他剛才還見這人騎馬經過,看着又像武夫,那這人恐怕就是在某個鎮上了
“若是您沒往那岔路去,往後能當上将軍也未可知,若是去了那岔路,可就……”算命的不管是真有本事還是騙子都喜歡說話留一半,不過蕭雲旗也不需要他說完,只要說出那前面的一半就行了,
蕭雲旗聽完冷笑了一聲,讓自己的表情顯得十分兇殘:“呵呵,你個騙子,告訴你吧,老子可不是出生在什麽小富之家而是大富之家,更沒有在哪個鎮上任職。”
那算命的看到蕭雲旗的表情吓了一跳,知道自己這是要被人砸招牌了,便快速的抓住了自己的錢袋看了四周一眼,在心裏想着待會要制造一個混亂趁機逃跑,可惜還沒等他找到方向蕭雲旗便一把拎起他的前襟将他整個人提了起來,帶進了一個罕有人跡的小巷子裏,那算命的吓得差點兒尿褲子,索性這種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所以忍住了:“這位大俠,求求您高擡貴手吧,小的雖然沒有說對,但是您也沒有什麽損失啊,要不這樣小的今天賺的銀子全歸您全歸您怎麽樣?”
他觍着臉将錢袋子伸到蕭雲旗面前,蕭雲旗看了一下,發現四周沒人便一把将他扔在了地上:“老子像是缺錢的人嗎?”
“不像不像,是小的想要孝敬您。”
“行了別廢話了,老子還看不上你那一丁點兒銀子呢。”聽到蕭雲旗的話算命的送了一口氣,雖然他平時也騙人偶爾賺的也挺多但是遇到冤大頭的事情也不常有偶爾還會來幾個難纏的,
他的錢也是不好賺的,若是蕭雲旗真接了他的錢袋子他回家得心疼死,“不過……”蕭雲旗起話音一轉,那算命的心又開始提起來了,蕭雲旗看了他一眼痞痞地道:“你別緊張,老子就是想讓你幫個忙。”
算命的聽到他要自己幫忙懸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兒:“您說您說,只要是能用得上小的,小的絕對義不容辭。”
“得了別吹牛了,起來,跟我走。”蕭雲旗說完後将算命的身上的行頭全扒下了,只留給他一身裏衣然後轉身便走:“你可別想着逃跑,爺能逮着你一次就能逮着你第二次第三次。”
那算命的連滾帶爬的站起來跟上他“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蕭雲旗帶着他到了一個客棧,要了一個房間,小二帶着他們到了房間之後蕭雲旗給了小二幾個賞銀讓他去按照那算命的身材買一套書生穿的衣服,
小二得了賞銀也不多問,便去了隔壁布店買了一套書生穿的衣裳給蕭雲旗送進了房間,蕭雲旗将那裝着衣服的包袱丢給那算命的道:“将這身兒衣裳換上,讓爺看看效果怎麽樣。”
那算命的畏畏縮縮的套上了那幾件衣服,蕭雲旗嫌棄他縮着肩膀氣質太差便上前去指導了一下,又看看了覺得還挺像那麽一回事兒,算命的小心翼翼的問道:“大爺,您這是想讓小的做什麽呢?這一身兒衣裳這麽好就給小的穿了?”
“若是你将爺吩咐的事兒半好了,讓你穿一輩子都行。”
“您別笑話小的了,就小的這身份哪兒能穿這身衣裳呢。”蕭雲旗往桌子上扔了一錠十兩的銀子,
那個算命的眼睛黏在銀子上挪都挪不開,蕭雲旗嘴角揚起一抹笑,心中很滿意,這人只要貪財就行,貪財的人只要有銀子也不怕他不好好給自己辦事兒,蕭雲旗又拿出了一錠銀子在身上擦了擦又吹了吹銀子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吊足了那算命的人的胃口才道:“你附耳過來,爺交給你個任務,若是完成得讓爺我滿意,你的報酬絕對不比你現在看到的少。”
算命的聽完眼睛賊亮但是他也知道賞銀這麽多的任務怕不是什麽容易完成的,萬一是什麽十惡不赦的事兒他這一輩子就完了,這麽想着算命的便有些猶豫,蕭雲旗知道他在猶豫什麽便好心解釋了一下:“你放心吧,不會讓你做什麽丢性命要坐牢的事情的,而且現在你既然來到了這裏即便是什麽殺人防火的事兒你以為你還能逃得過去?”
算命的又糾結了一會兒,看了看銀子然後一咬牙便附耳過去仔細聽着蕭雲旗的吩咐,聽完便在心裏竊喜,他原先還以為是什麽十分困難的任務沒想到這麽簡單,演戲忽悠人的事兒他是最拿手的了,
聽完蕭雲旗的吩咐後他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這位大爺您放心吧,小的定能将您吩咐的事兒完成好了。”
蕭雲旗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十分奸詐:“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桌上這錠銀子你先拿去按照我的吩咐用着,待事成之後便來我這裏領我手上這十兩,然後再過幾天,若是我的人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我便再給你二十兩的賞銀。”
算命的見到蕭雲旗出手如此闊綽臉上簡直要笑開了花兒,他仿佛已經看到那些銀子在向自己兜裏鑽了:“您放心交給小的吧。”
“你也別高興得太早,若是你将老子的事情辦砸了,那有什麽下場我可就不知道了。”算命的聽了心中一緊忙道:“小的發誓,小的絕對不會将您的事兒辦砸!”
“嗯,對了,你叫什麽名字來着?”人家都快要去給他幹活了,蕭雲旗才想起要問別人的名字。
“小的叫孫義,義氣的義。”
“嗯,沒別的事兒了,你趕緊去将我交給你的事情辦了吧,早些辦好老子也能早些回家吃飯去。”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孫義将桌上的銀子揣進了自己懷裏,便退出了房門,蕭雲旗要的是臨街的房間,他剛走出門口蕭雲旗便站在窗邊看着,見到孫義喜滋滋的摸了摸身上的衣服蕭雲旗在窗邊咳嗽了一聲,孫義一回頭吓了一個激靈,想到蕭雲旗吩咐他的話急忙端起了書生的架子,向前走了幾步,然後回頭偷偷瞄了瞄窗邊的蕭雲旗看到他露出了滿意的表情才放心的離去。
孫義走後,蕭雲旗也沒有閑着,他拐拐到了另一條通向有很多賣筆墨紙硯和書籍的店面的那條街,去了那那條街上的一家樓層最高的茶樓,選了一個靠着窗戶的位置,
在那個位置視野開闊,可以看到整條街的情況,而且這個茶樓很接近李書削尖了腦袋都想進去教書的學堂,蕭雲旗腳程快,他在那地方等待了一會兒才發現了孫義的身影,孫義端着讀書人的架子,目不斜視的走到了那個學堂附近之後便選了一間書店進去,
買了兩本書和一些筆墨紙硯,結賬的時候按照蕭雲旗說的話跟掌櫃形容了一下李書的外貌特征說是要找他,李書因為是個秀才所以也是經常來這裏的人,特別是這一陣子來得更是頻繁,這一條街的掌櫃大多都認識他,所以孫義仔細一形容再說了一句那人最近經常來這裏掌櫃便知道他在說誰了:“這位兄臺你來得正是時候呢,李書剛進了前面那個學堂裏,你再等等他應該就出來了。”
“哎呀,那太好了!”孫義裝作有些激動的樣子道:“我想見這個人很久了,你不知道啊,雖然那李書年紀輕輕的但是文學造詣着實不錯!”
恰巧那掌櫃也是一個屢試不第的秀才,因為要維持生計又不想做那些他覺得是下九流的營生才開了一家書鋪,聽見孫義毫不掩飾的誇獎着李書他便也有些好奇,
自古文人多是相輕,這得是多好的文章才能讓一個年紀較大的書生去如此誇獎另一個比他年輕許多的書生呢?
“在下不才也是一介秀才,不知這位兄臺記不記得那李書所寫的文章,能否吟出讓在下瞻仰一番呢?”“吟出到是不用,我随身帶着他的文稿的呢,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