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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抵達餐廳的時候,用餐人數不算少,他卻一眼認出沈曼曦。

她獨自坐在燈光有些昏黃的角落,遠遠看過去,她只手托着下巴,像是在發楞,也像是在打盹。

丁柏鑫輕聲緩慢地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發現她輕閉雙目,似乎真的是睡着了。

他端坐在那兒,靜靜看着她的模樣,巴掌小臉,五官精致,長睫如扇,櫻桃般的紅潤小嘴,雙頰因酒精而泛起淡淡的嫣紅……醉得一塌糊塗,卻妩媚至極。

明明她只要勾勾手指,就有會數不完的男人供她差遣,不是嗎?他真不懂自己到底是哪一點入了她的眼。

他沒有吓死人的家世與財産,也沒有男模級的臉蛋與身材,更不可能如偶像劇般三餐送花、百萬超跑接送,他自認自己很平凡、很一般,只是個腳踏實地的正常人。

所以她執着的究竟是什麽?難道就因為是伊玫的提議?不,這說不過去,如此薄弱的理由未免也太牽強。

半晌,仿佛是感受到了那赤裸的目光,沈曼曦悠悠醒了過來,慢慢睜開雙眼,男人的五官在她模糊的視線裏逐漸清晰,直到她終于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啊,你不是那個……那個誰……叫什麽名字呀?”她傻裏傻氣地指着他,又醉茫茫地憨笑道:“好巧哦,你也來這裏吃飯呀,一個人嗎?”

“……”不記得他的名字,卻背下了他的手機號碼?

這女人真是奇妙。

“你到底喝了多少?”服務生定時會來清理桌面,他根本不知道桌上原本擺了多少的空杯子。

“嗯?誰知道啊……”她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反正不多就是了。”

不多?他冷笑了聲,伸手拿來桌上的帳夾,翻開看了眼上頭的結帳單——一客牛小排,兩杯長島,四杯TequilaShot,都是後勁極強的酒,而她居然認為這樣還不算多?

果然是喝醉的人。

他“啪”的一聲阖上帳夾,二話不說拿去結帳,回來後朝着她伸出手,催促道:“走吧,趁你還清醒,我現在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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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麽快就要回家了?”她迷惘地擡頭瞟了他一眼,雖然困惑卻還是乖乖把纖細的手遞到了他的掌心裏,“不用這麽急呀,他們沒那麽早打烊啦……要不要留下來陪我喝幾杯呀?”

她笑咪咪的臉蛋并沒有讓他融化,他板着臉,不茍言笑,毫無幽默感地拉着這個步伐不穩又渾身酒氣的女人離開了餐廳。

“咦?真的要走啦?可是我還沒付錢耶,我還沒付給——”

“我已經付過了。”啧,這女人瞎了還是失憶?他剛才明明是當着她的面前去櫃臺買單。

“你幫我付了哦?這怎麽好意思呢。多少錢?我算一算還給你。”邊被他催着走,她低頭一邊翻着皮包。

“沒關系,不急,等你清醒再說。”

“你收信用卡嗎?”她遞了張VGA卡給他。

居然拿信用卡給他……他抹抹臉,嘆了口氣,道:“你……應該還說得出來自己家的地址吧?”

“哼?當然呀,我又沒醉。”

真敢說。

停車場的位置距離餐廳有一小段路,他不想攙扶着那軟綿綿的身體,也不想一直牽着她的手,只好默默跟随在側,像是害怕她無預警跌倒似地盯緊她的每一步路。

“欸,我跟你說……”然後她突然出聲,笑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嗎?你真的很奇怪……”

明知她醉了胡言亂語,理她也不是,不理她又好像太冷漠,只好随口應聲。

“哪裏奇怪?”

“你明明讨厭我,可是你還是來了。”

“……我沒說過讨厭你吧。”

“因為你整個人就是很不高興的樣子啊……”話說一半,她似乎自己領悟了什麽,大笑擊掌,道:“唉呀,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我踩壞了你的眼鏡,對不對?早說我要賠給你了嘛,吶,你自己拿去,高興刷多少就刷多少。”

她又不分青紅皂白地把那張VISA卡掏了出來。

他臉都綠了,是要他刷什麽?

“跟那個無關。”他好後悔,他不該跟醉鬼聊天的。

“欸?不是因為眼鏡啊?”她的細眉垂了下來,小嘴微微嘟起,雙眼水汪汪地閃燦着無辜,“那你告訴我,是誰惹你不高興?”

“我說了,沒有讨厭你這回事。”

“可是你看到我就老是皺着眉頭……”她冷不防湊了上來,伸手戳戳他的眉間,“一直這樣子,不累嗎……啊!”

左腳被自個兒的右腳給絆到了,她一個踉跄,整個人就這樣跌進了他的懷裏。

他本能将她穩穩抱住,卻又因這突如其來的親密感而吓了一跳,于是他趕緊松手,退到了适當的距離之外。

“抱歉,”他推了下眼鏡,表情有些尴尬,“你還能自己走嗎……要不要幹脆我去把車子開過來?”

不,不對,這家夥醉得亂七八糟,怎麽能放任她自個兒在街上獨處?先不論她是否會被什麽奇怪的路人給撿走,光是她那歪歪斜斜的步伐,就足以令她自己跌倒、摔跤、流血破相……

“唉,算了,當我沒問,你還是一樣走我前面吧。”他嘆氣,棄械投降,拿她毫無辦法。

而他這一聲嘆息,卻讓沈曼曦的心頭像是被一把利刃無聲無息地劃過,即使是醉了,仍是麻痹不了這樣的酸楚。

好吧,她承認剛才的親密觸碰是帶了點刻意,她以為這樣能夠拉近彼此距離、制造暧昧,卻沒料到他竟像觸電般地從她身邊跳開……

她打擊好大,活到了這個年紀,還沒見過有哪個男人這麽厭惡她的親近,就算是Gay也不會如此排斥她的身體。

她想,自己肯定是被讨厭了。

沈曼曦感覺受了傷、吃了癟,宛若一個吞下委屈的孩子,默默走在前頭。

突來的平靜讓丁柏鑫稍稍覺得奇怪,卻沒放在心上,反正首要任務就是把她安全送回家,其餘的他并沒有多想。

就這麽磨磨蹭蹭了二十分鐘,兩個人終于抵達了停車場。

他為她開了車門,手掌護在她的頭頂上方,盯着她像是慢動作般地爬進了副駕駛座,确定她坐穩也系好了安全帶,他才繞回駕駛座上,發動引擎、啓動車上的暖氣。

然後他轉頭看了她一眼,道:“把你家的地址給我。”

她沒說話。

“……你該不會醉到忘了自己住哪吧?”

她還是不說話。

丁柏鑫開始覺得不對勁了,她的表情好像很……落寞。

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他暗叫不妙,尾牙那夜的情景該不會又要再上演一次了吧?

“怎麽了?”他問,“不舒服嗎?”

他寧願她只是身體不舒服,至少那會是一個客觀、具體、是他可以處理的狀況,而不是抽象、飄渺、是他這輩子永遠搞不懂的女人心。

“沒有。”她搖搖頭。

“那不然是……”

不問還好,這一問便像是引爆了哪座火山,她頭低下,開始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兩行眼淚瞬間像是水霸潰堤。

他錯愕,有那麽幾秒間,他的腦袋一片空白。

可說他意外嗎?也不盡然,一切就像是早有預兆。他輕籲了口氣,轉身從後座上抽了兩張面紙遞給她。

“別哭了,就當作是遇到一個爛人、學到一次教訓。”兩張好像不夠,他又抽了三張給她,道:“我是不知道你和林書逸交往到什麽程度,不過既然都已經結束了,你就試着讓自己走出來吧……”

她聽了,驟然止住了哭泣,手上抓着一團面紙,不可置信地瞪着他瞧。

他居然以為她是為了林書逸而哭?這個男人到底可以遲鈍到什麽境界?還是那根本只是他裝傻的一種手段?

“……你是認真的?”

“啊?”他頓了下,不懂她的意思,“認真什麽?”

“你以為我是為了林書逸?”

“不是嗎?”

“你這個男人到底——”她無語了,內心熊熊怒火燃起,她突然覺得自己真夠愚蠢,像是把自己的喜怒哀樂唱給一頭水牛聽。

“我要下車!”說完,她立刻解開安全帶。

他吓了一跳,想也沒想地拉住她,“等一下,你要去哪?”

“回家。”

“你這樣怎麽能回家?”

“我不能搭計程車嗎?”她轉頭用力地瞪着他。

“你就不怕遇到計程車之狼?”

“對啦對啦,全世界就你最安全了,就算我脫光光坐在後面你大概也沒興趣吧,對不對?對不對?”

他楞住,眉心蹙起,“你到底在說什麽呀……”

“為什麽這麽不公平?為什麽我要被你這樣的男人抛棄?”

“我抛棄你?!”見鬼了。

“對,你為什麽不要我?”

“我什麽時候——”話說到一半,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何必和一個發酒瘋的人認真?搞不好她根本把他當成了別人。

例如把他當成了林書逸之類……

他松開了她的手,道:“算了,你乖乖坐好,我先送你回家,其他的等你清醒再說。”

“我不要。”

“……”他突然好想打電話找救兵來,“不然這樣好了,我打電話給伊玫,讓她過來陪你,好嗎?”

“不要。”

“不然你在車上睡一下。”

“不要。”

“那你到底想怎樣?”他不小心又認真了。

“親我一下,我就睡。”

腦袋短路了兩秒,他即刻回過神來,斷然拒絕,“不行。”

“為什麽?”

“因為你現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我知道呀,我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才會這麽難過啊,而且我還很高興的打電話給你,可是你卻兇巴巴的跑來找我。”

天,他已經聽不懂她在說啥了。他抹抹臉,道:“算我求求你,你快點睡吧。”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讨厭我?”她突然傾身向他靠了過去。

“我不讨厭你。”他本能退了一寸。

“騙人。”她逼近。

“沒騙你。”他又退後了些。密閉而狹窄的車內,濃濃的酒味混雜着淡淡的女人香,那令他有些難以招架。

“那你為什麽一走出餐廳就把我的手甩掉?就算不小心抱到我也好像碰到細菌一樣把我推開?明明走在同一條路上,你不走我旁邊,偏要走在我後面,就連現在也一樣,我一靠近你、你就縮得遠遠的……”

仿佛像是說到了什麽傷心處,她哽咽了聲,又開始哭了起來。

“嗚嗚嗚……我還不到三十歲就已經沒有魅力了嗎?我不想當剩女啊……為什麽連你這麽平凡、普通、不浪漫又不體貼的男人都不要我?嗚嗚……”

他嘴角一抽,這什麽跟什麽。

“是是,真對不起,我就是這麽普通又平凡,而且不浪漫也不體貼。”随後又抽了幾張面紙給她,“既然我這麽糟糕,你何必這麽在意?”

他果然永遠都搞不懂女人的心裏到底都在想什麽。

“我也不想啊!”她拿起面紙狠狠擤了鼻水,“可是我就是這麽想嘛!乂沒人願意來探望我的傷心難過!”

“……蛤?”這真的是中文的文法嗎?

算了,他已經束手無策,無語問蒼天了。

他沒料到,自己那些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出于尊重的舉止,到了她的眼裏竟然全都被她解讀為“他讨厭她”?這教他情何以堪。

半晌,他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輕聲道:“總之,那不是讨厭你,你別想太多。”

“不是讨厭我?”她擦了擦眼淚,漸漸止住抽泣,“不然是什麽?”

“我現在說了你也不記得,等你清醒了我再告訴你,行嗎?”

“是哦……”她略顯失望,又改口問:“那你為什麽不想親我?”

他被問啞了。為何不想親吻她?凡是性向正常的男人大概都很難抗拒她那樣的請求吧?他不是絕對正直的聖人,卻也不想當下流無恥的小人。

正因為知道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又怎麽能趁機占她便宜?

最後,他說:“不是不想,是時機不對。”

“那什麽樣的時機才叫對?”

“等你不是這種醉到連自己住哪都不知道的時候……”是呀,她早已醉得一塌糊塗,“你連我的名字都叫不出來,我怎麽親得下去?”

“你是丁柏龛啊。”

“……”原來你記得呀?

“丁柏鑫,”她笑盈盈地呼喚了他的名,像是在哼着什麽美麗的樂曲,“柏鑫、柏鑫、柏鑫、柏鑫、柏鑫、柏鑫……”

喚到他耳根都泛熱了。

“好了,不用說那麽多次。”他難為情地制止了她。

“那你可以親我了嗎?”

“不行。”

“那我親你好不好?”

“什……”

還來不及反應,她已經挨進他的懷中、揪着他的衣領,一個濕暖的吻就這麽牢牢印上了他的唇。

太突然、太震撼、太驚人,他被吓得魂都飛到外太空了。

懷裏的女人卻自顧自地吻得陶醉、吻得投入,她甚至頑皮地探入軟綿綿的舌尖來邀他回吻。

理智要他拒絕,他的身體卻臣服于她的柔情裏。

自制力很快就敗陣下來,他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本能給了溫柔的回應。他反守為攻,在她的唇上輕啄、在她的嘴裏需索,他嘗到了一絲淡淡的酒味,也嘗到了出乎意料外的清甜芳美。

他本以為她的味道會是濃黯與世故的,豈料嘗來卻完全不是那樣的氣息。

酒精的催化粉碎了女人的矜持,撂倒了男人的理智。她幾乎都要爬到他身上了,渾濁而沉重的促息聲在密閉的車內回蕩,既暧昧又煽情。

這樣發展下去似乎不太妙,他意識到自己已經起了生理反應,近乎是驚醒地将女人自他身上“剝”了下來。

他喘道:“不行,這樣太超過了……”

“嗯?什麽?”即使意識模糊不清,她仍知道要貪戀着他身上的氣味,舍不得離開他的體溫。

“沒事,你先睡一下。”

“怎麽了嗎?”剛才氣氛不是還很好?她眨眨眼睛,困惑不解,“啊,在車上不舒服吧?不然我們下車,到我的房間去,我的床很大、很舒服。”

“……別說了。”他禁不起那樣的言語挑逗。

“那不然你為什麽要停下來?我接吻的技巧不好嗎?”

“不是,都不是,總之你快睡。”

“可是我不想睡,我想要你。”

這女人,喝醉之後根本變成了致命的糖果。他靜了靜,決定換個方法來對付她,道:“好好好,什麽都依你,等你睡醒了我們再繼續,行不行?”

“真的?”她一展如盛開牡丹般的粲笑。

“嗯,真的。”他答得心虛。

“好,那我乖乖睡喽?”

“快睡吧你。”

他的苦笑則顯得欣慰,仿佛完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任務。

之後又折騰了好一陣子,她終于在瘋言瘋言中慢慢睡去。他凝視着她安詳的睡顏——她睡得很安穩,可他自己卻像是一團還在悶燒的炭火。

他輕籲了口氣,脫下身上的外套替她蓋上,然後走下車外,擡頭看了夜空。

在臺北市的夜裏其實很難看見星星,不過,他不在意,反正自己也不是為了看星星才下車,他只是想吹點涼風,讓頭腦冷靜……也讓身體冷卻。

唇上的觸感猶在,他的思緒因她的吻而紊亂。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像是企圖支撐起被緊緊壓迫的胸腔。他想,自己是惹上麻煩了吧?今夜過後,這女人會若無其事忘了這個吻,可他卻會牢牢記在心上,每見她一面,便粗暴提醒他一回,如此令人醉心的記憶又該叫他如何遺忘?如何假裝?

與李湘羽穩定交往多年,他從來不曾有過這樣的心情,就連在人們稱之為“熱戀期”的那段日子裏也未曾有過。

他一向冷靜,按部就班,不喜歡驚喜,他追求凡事能夠掌控的安定感。

然而這個女人就像是直接縱身跳入了他原本無波無瀾的心湖,已經不是激起淡淡的漣漪了,而是濺出白色的水花。

那無疑是一種侵犯,可是,他似乎不想抵制這樣子的侵犯,反而甘之如饴。

思緒至此,他忍不住捏了捏眉間,是困擾,也是困難。此後他該如何看待?明知是不合适的兩個人,也鐵了心腸拒絕過,為何突然動搖?

只因她那突如其來的一個吻?若真如此,他自诩的銅牆鐵壁未免也太脆弱,竟不敵美人的一記柔情香吻。

他真想弄明白,自己對她的好感究竟有多少是受了那張皮相的影響?

她是個漂亮的女人,非常漂亮的女人。

當他聽說沈曼曦有意與他交往的時候,內心先是錯愕,而後是驚恐。他說過他不愛驚喜,他也不喜歡任何自己無法掌控的事物。

這樣的女人為何想跟他交往?他不知道,所以他抗拒。

性格迥異的兩個人如何建立交往期的互動?他不知道,所以他抗拒。

如果這女人沒有那張美得吓人的皮相,他會答應交往嗎?他也不知道,所以他抗拒。

他抗拒,不是讨厭她,真的不是。

其實或許是讨厭自己吧?讨厭看不清自己的目的,讨厭看不清自己真正要的是什麽東西,他害怕自己只是膚淺地看上她的美貌。

若真如此,他不只輕蔑了自己,也傷了對方。

他不禁回頭看了眼車窗內的光景——這一切的肇事者仍然自顧自地睡得香香甜甜,仿佛天塌下來也擾不了她的好夢。

他不自覺地露出了一抹淺淺微笑。

啧,這女人未免也睡得太悠哉了吧?他忍不住想象,倘若今晚趕來的不是他,那麽她此刻會在哪個男人的懷裏?會是陌生人的?還是随機從自己的舊識裏挑個對象來排解寂寞?

算了,反正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在這兒,在她的身旁守拜。

“哈啾!”

突然,車上的女人打了個噴嚏,像是耐不住低溫,她在睡夢中搓了搓手臂,然後拉起披在身上的外套,緊緊裹着自己。

盡管開了暖氣,果然睡車上還是太冷了,得趕緊送她回家才行,但糟糕的是他根本問不出她的地址。

在經過了一分鐘的考量與掙紮之後,最終還是只能乖乖拿出手機,認命撥了曹詠成的號碼。

希望電影已經散場了……如果他們真的是去看電影的話。

沈曼曦醒來的時候,床頭上的電子鬧鐘顯示着10:59.

“嘶……”她掙紮着起身,感受到一陣劇烈的頭疼,像是有千百只蜈蚣在她的腦血管裏爬行。

老天,她昨天到底幹什麽去了?

她坐在床上,揉着太陽穴,開始拼湊殘缺破碎的片段回憶。

她記得自己一個人去看了場難看的電影,散場的時候老姊打了通電話過來,問她什麽時候要回家;之後,她又獨自去了間高價位的餐廳吃飯,前菜才剛送上來而已,她就接到了林書逸那王八蛋的新年祝賀簡訊……真他媽的,早該把他的號碼拉入黑名單才對,免得日後再次被他影響了食欲。

嗯,然後呢?之後發生了什麽事?

哦對,她想起來了。後來,她大概是一副“失戀後借酒澆愁”的狼狽樣,隔壁那兩個看起來很機車的女人開始對她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你終于醒了?”一個聲音突然冒出。

她吓了一跳,沒料到家裏有人,唐瑷琳應該早就回家過年了才是。直到她擡頭,看清了站在房門口的身影。

“伊玫?!”

“對,是我,你不是在作夢。”

“你……怎麽會在這?”

伊玫翻了個白眼,“你這女人,還真好意思問我啊?”

“呃……”她心虛了,露出了歉疚的表情,大概猜到了是怎麽回事,“我是不是喝醉了之後又打電話去盧你?”

伊玟忍不住閉了眼,深呼吸了一口氣。看樣子這女人又把昨夜幹的好事給忘得幹幹淨淨了吧……

可憐的丁柏鑫,老是在做這種匿名行善的苦差事。

“算我求求你好嗎?以後喝酒克制一下行不行?每次都在外面醉得亂七八糟的,連我都替你覺得丢臉。”

“唉唷,好啦好啦……我記得明明只喝了兩杯啊,哪知道後勁那麽強……”

“啧。”她冷哼一聲,只喝兩杯?鬼才會相信。她搖搖頭,改口問道:“我有買了蛋餅和鐵板面回來,你要吃嗎?”

“要!”

“那就快刷牙洗洗出來吃,詠成十二點要來接我。”

“哦,好。”

交代完畢,伊玫掉頭走回了客廳,沈曼曦則随手拿了件外套披上,起身走進了浴室裏。

一番盥洗過後,精神不再萎靡,頭痛也舒緩了許多,沈曼曦來到客廳,見伊玫已經坐在餐桌前了,便也跟着拉開對面的椅子入座。

“你怎麽不先吃?”她不以為意地随口問道。

“我不太餓。”

“不餓?”沈曼曦嗤笑了聲,“不餓的話你買這麽多是想撐死誰?管你的,幫我吃一半。”

說完,她強勢遞了雙免洗筷過去。

伊玫盯着那雙筷子半晌,百般不願地接過手,撕開了外包裝,然後夾起一片已經變得幹硬的蛋餅……鐵板面似乎也轉化成了面條磚。

沈曼曦皺眉,看看筷子上那一整坨的面條,又看了看對桌的女人,“那個……你這早餐是幾點買的?”

“八點。”

“呃……”

“誰叫你不早點起床?”

“你是不會叫我哦?”

“我試過了好不好,是你自己睡得跟豬一樣,誰叫得醒!”

“你要原諒我的身體還在代謝酒精。”

“怪我咧,你再喝啊,很愛喝嘛。”

“幹麽講得好像我是夜夜酗酒的酒鬼。”

“咦?你不是嗎?”

“夠了喔。”沈曼曦被逗笑了。

可在嘻笑過後卻又悄悄浮現一絲淡淡的落寞,她好懷念伊玫住在這裏的日子。

那時候,她倆每天都像現在這樣,面對面坐在這張桌子前,一張嘴巴要忙着吃飯還得忙着鬥嘴……

如今,好友已經找到了真命天子,出去共築愛巢,而她的歸宿又在哪裏?

唇角上的笑意漸漸變得苦澀。

伊玫一向敏感,隐約察覺到了,卻又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方式去探問。

她懂沈曼曦的個性,雖然這家夥平常看起來像是有嚴重的公主病,可她其實是一個愛逞強又愛面子的人。

當她主動開口說出了三十分的苦惱,那代表她肩上實際承受的壓力大概已經超過了八十分。

所以,連續醉倒了兩次,事情應該很大條。

在心裏衡量了一會兒,伊玫決定不再沉默,直截了當地問道:“你現在還在想着林書逸?”

“蛤?”聽了,沈曼曦錯愕,“幹麽突然提到他?”

“尾牙那天你為了他喝醉,那昨天呢?昨天又是為什麽?”

“什……”沒料到會突然遭到這樣的拷問,沈曼嗪先是呆楞了下,随後擠出笑容故作輕松道:“哪有為什麽?我不是說了嗎?我只是吃飯的時候順便喝了兩杯小酒,怎麽知道後勁那麽強——”

“最好我會相信啦。”伊玫輕松戳破了她的謊言,“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喝了兩杯長島,還有四杯龍舌蘭。”

老天,她真有喝那麽多?慢着,不對勁。

“等一下,你怎麽知道那麽多細節的……”話才剛剛脫口而出,她腦袋裏立刻有個想法浮現。她擊掌,恍然大悟,道:“啊,我知道了,昨天是你幫我買單的對不對?一共多少錢?”

說完,她一副就是準備回房間裏去拿皮夾的模樣。

“不是我付的。”

“欸?”

“是丁柏鑫。”

“啊?!”

像是青天霹靂,沈曼曦整個人仿佛被急凍般僵在那兒,甚至臉上的表情也開起凝結了。

“原來你真的全都忘光了。”伊玫搖了搖頭,還故意嘆息。

“等……”她如夢方醒,回過神來,“等等,你剛才說……是丁柏鑫?”

“嗯哼。”

“你說丁柏鑫幫我付了餐廳的錢?”

“對。”

“……”她的大腦似乎還在抗拒相信這件事,“你确定……是丁柏鑫?”

“對啦!”伊玫沒耐性了,“就說是丁柏鑫了,你是要問幾次?”

“他怎麽可能知道我在那家店?”對嘛,這不合理。

“所以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呃……”她突然有股不祥的預感,“該不會我酒後亂性,打電話去騷擾人家吧……”

“賓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崩潰了,丢下筷子,抱頭羞憤欲死,“天哪、天哪!我到底幹了什麽事呀啊啊啊啊?!”

伊玟卻殘忍地比出了“YA”的手勢,“而且是第二次了唷。”

一聽,沈曼曦的臉色由紅轉青,最後慘白。

“第二次?!”她睜大雙眼,面目驚恐,“什麽第二次?哪來的第二次?”

雖然這麽說有點殘忍,但伊玫卻意外欣賞她那受到驚吓後的模樣。瞧瞧她那麽在意,可見得她是真的有把丁柏鑫給擺在心裏吧?!

“尾牙那天晚上啊。”

“尾牙?”沈曼曦皺了眉頭,“你作夢哦?尾牙那時候我根本還不認識他,怎麽可能打電話騷擾他?”

“我有說是打電話嗎?”

“……”她又被急凍了。

“那天晚上,你醉得連走路都走不穩,睡倒在人家的車子旁邊,對着人家哭哭啼啼,還吐在人家的車上。後來他拿你沒辦法,只好打電話給詠成,拜托我過去接你回家。”

“你騙人!”

“騙你幹麽?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沒事要把他介紹給你?”伊玫咬了口蛋餅,覺得實在是難以下咽,便放下了筷子,繼續道:“雖然你給他找了很多麻煩,可是他一句抱怨都沒有,事後也不想讨功勞。所以,那時候我心裏就在想,如果是跟這個男人在一起的話,他應該可以把你照顧得很好吧?”

聽完,沈曼曦毫無動靜,全然不同于先前的歇斯底裏。

她沒料到,原來這整件事情的起頭竟然是因為那荒腔走板的一夜?

虧她苦苦經營形象,卻沒料到自己的醜态或許早已經深深烙在他的記憶裏,再也沒有機會改寫重來……

突然,一聲簡訊鈴音響起,她吓了一跳,如夢初醒。

那是伊玫的手機,她看了眼螢幕,道:“詠成在樓下等我了。”

“哦,好……”

好什麽?不知道,那只是機械式的反應。她的大腦大概是當機了,現在系統還在重啓中。

伊玟沒理會她的震撼,站了起來,道:“雖然柏鑫要我不必告訴你,不過我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要讓你知道比較好。”

沈曼曦仍是一臉呆滞。

“至少你還可以跟他說一句謝謝,對吧?”說完,伊玫拿起了手提包包,繞過來拍了拍她的肩,“那我先走啦!真的很難吃的話就別吃了,Bye.”

交代過後,女人就像煙一樣飄走了,留下一室的清冷,沈曼曦的雙頰卻燙得像是燒紅的熱鐵。

“你睡倒在人家的車子旁邊,對着人家哭哭啼啼,還吐在人家的車上。”

“他連一句抱怨也沒有,事後也不想讨功勞。”

“雖然柏鑫要我不必告訴你,不過我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要讓你知道比較好。”

那些話,就像是魔咒般地不停、不停在她耳邊低喃。

伊玫說的沒錯,她的确是欠他一句謝謝,可其實她更想對他說的是道歉。

回想起初次吃飯的那天,她曾經自認那場飯局是她對他的施惠,可如今看來,其實是他對她的包容。

啊啊啊……她果然是個糟糕的女人。

當她埋怨得不到真心的同時,可曾問過自己拿出了多少的誠意?

也許在她的潛意識裏,她仍是覺得自己就是男人們所賦予她的“女神”身分,然而丁柏鑫卻始終安于當個平平凡凡的普通人。

原來,這才是他不要她的原因吧?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參與他的生活、融入他的世界,只是一味的想要把他拉進自己的圈子裏……

她突然為自己最初的高傲而感到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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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劊鬼匠人,赤腳野醫,麻衣相爺,野江撈屍人......
    這些陰九行的行當,你沒聽說,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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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大神歪着跳

    大神歪着跳

    我叫黃埔華,是一名出馬弟子,人稱東北活神仙。 本人專注跳神二十年,精通查事治病,看相算命,代還陰債,打小人,抓小三。 承接各種驅邪辟鬼,招魂問米,陰宅翻新,亡靈超度等業務。 另高價回收二手怨魂厲魄,家仙野仙,量大從優,可開正規發piao! 如有意加盟本店,請點多多支持本書!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72.1萬字
  5. 靈玉

    靈玉

    財迷道長新書已經在黑岩網發布,書名《午夜兇靈》:曾經我是個無神論者,從不相信世上有鬼,但是在我當了夜班保安之後,不僅見過鬼,還需要經常跟鬼打交道,甚至我的命,都被鬼掌控着……
    人品保證,絕對精彩!
    那天,隔壁洗浴中心的妹子來我店裏丢下了一塊玉,從此我的命就不屬于我了……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36.4萬字
  6. 摸金天師

    摸金天師

    原名《活人回避》
    一件古董将我推上一條亡命之路,從此為了活下去我變成了一個和陰人行屍打交道的走陰人。
    三年尋龍,十年點穴,游走陰陽,專事鬼神。
    走着走着,也就掙紮到了今天。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8.2萬字
  7. 活人禁忌

    活人禁忌

    九歲那年,百鬼圍家宅,只為來要我的命!
    爺爺為了救我,硬是給我找了一個女鬼當媳婦兒……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1萬字
  8. 藏地密碼

    藏地密碼

    這是一個西藏已經開放為全世界的旅游勝地卻依舊守口如瓶的秘密——公元838年,吐蕃末代贊普朗達瑪登位,随即宣布禁佛。在那次禁佛運動中,僧侶們提前将大量經典和聖物埋藏起來,随後将其秘密轉移至一個隐秘的地方,他們在那裏修建了神廟,稱為帕巴拉神廟。随着時光流逝,戰火不斷,那座隐藏着無盡佛家珍寶的神廟徹底消失于歷史塵埃之中……
    1938年和1943年,希特勒曾派助手希姆萊兩次帶隊深入西藏;在新中國成立之初,斯大林曾派蘇聯專家團前後五次考察西藏,他們的秘密行動意味深遠,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目的。多年之後,身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的藏獒專家卓木強巴突然收到一個陌生人送來的信封,信封裏裝着兩張照片,照片上驚現的遠古神獸,促使卓木強巴及導師、世界犬類學專家方新教授親赴西藏。他們在調查過程中震驚地發現,照片上的動物竟然和帕巴拉神廟有關……
    不久之後,一支由特種兵、考古學家、生物學家、密修高手等各色人物組成的神秘科考隊,悄悄從西藏出發,開始了一場穿越全球生死禁地的探險之旅,他們要追尋藏傳佛教千年隐秘歷史的真相……
    西藏,到底向我們隐瞞了什麽?!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24.5萬字
  9. 荒村野屍

    荒村野屍

    我點燃香蠟,挖開腐爛的土壤,掘出我的愛人。
    她依然長發飄飄,明豔動人。親愛的,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我找不到她了!是在和我捉迷藏嗎?
    床底下,鏡子裏,窗外柳樹旁,都有你的影子,可是你究竟在哪!
    終于,我找到她了。
    被她用牙齒咬斷喉嚨的一刻,我知道,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溫柔的髒腑,請輕點攪動,我要在愛人的腹中,看她腐爛前最美的模樣……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15.1萬字
  10. 獻祭之門

    獻祭之門

    重啓末世,楚秋得到了一座屬于自己一個人的奇特獻祭之門,只要拿出足夠的獻祭供品,就可以兌換你能想象的任何物品。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7.1萬字
  11. 我的靈異實錄

    我的靈異實錄

    我是窮吊一個,裸辭在家,一分錢也沒有。好友猴子給了我一百塊讓我去買刮刮樂,結果中了幾千塊大獎!沒想到第二天錢裏面竟然有一張變成了冥幣!從此,我的生活徹底變了樣!
    我的天……我快要吓尿了!這尼瑪誰跟我開玩笑的呢吧?

    短篇言情 已完結 532.1萬字
  12.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們老李家九代都是白事知賓,但是我們家沒有人能活過三十六歲。
    別人的命我能改,我的命卻由天定。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7萬字
  13. 靈瞳

    靈瞳

    我出生三天被媽媽遺棄,後來發現自己天生能看到鬼,從此變成一個可憐的人兒……
    我媽不是人,懷我十五年才生下我……
    從我出生起就注定了我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被活埋,被毆打,被鄙視,被孤立,但我只想說:謝謝你們曾經給我的冷漠,因為有了你們,讓我一步一步成為了一個不平凡的女人!
    這個世界其實不僅僅有鬼,還有妖魔,還有神……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8.0萬字
  14. 桃花女總管

    桃花女總管

    隔了八年,至今仍深愛着的男人回頭找你,是怎樣的心情?
    別人或許覺得浪漫,但阮丹荷只想一掌拍死雷之亦那混蛋!
    就算他是主、她是奴那又如何?他怎能為逃命将她棄之山林?
    因此,她決定抛開那總是神出鬼沒的臭男人,不再為他所困。
    然而近來她的桃花盛開,連天市院的大少爺、三少爺也來示愛,
    尤其那手段下作的三少爺,竟買通婢女對她下了媚藥,
    好在院裏新來的夫子“田亦”及時相救,要不,她肯定給糟蹋了!
    可這事卻害得他倆沾了腥,她只得央求田亦與她扮演未婚夫妻,
    本以為事情塵埃落定,哪知雷之亦又來糾纏,也讓她得知個秘密──
    當年他假裝眼盲、抛下她,全因一場陰謀環環相扣的奪位之鬥!
    既知他的不得已及“被迫失憶”,這下,她是恨也恨不了了……
    但,就在她心疼雷之亦,同時又對假扮她未婚夫的田亦抱歉時,
    卻意外發現這兩個男人之間,居然有着奇妙的連系,
    不知為何,她有種預感,他似乎鋪下了天羅地網,讓她再也逃不開……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2.1萬字
  15.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王牌俱樂部裏響起了富有激情的音樂。舞池中的人們伴着節拍瘋狂起舞,渲染着一種發作似的狂熱。各種耀眼的綠色光束在這個空間裏肆意飛揚,不安的心靈躁動不已。這裏是富人的天堂,需要忘情,呼喚沉淪。——夜幕掩映之下的星城(starcity)又掀開了醉生夢死的一幕。
    內容标簽:魔幻 西方羅曼 正劇
    搜索關鍵字:主角:麗貝卡,以利亞,尼克勞斯,亨利,霍普┃配角:奧利弗,霍普等┃其它:美劇,吸血鬼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5萬字
  16. 美人謀夫婿

    美人謀夫婿

    花圓圓向來膽怯懦弱,但自從在小廟附近跌了跤撞了頭,
    她卻發現自己變了,很多事情看得透徹,觀察力超乎常人,
    既然得了這能力,她不好好利用為自己挑個夫婿就太可惜了!
    這姓蕭的未婚夫是美男子,但太多人搶,她可沒命消受;
    那姓龐的皇族貴公子心思彎道多,每回總是她占下風!
    還不如另謀良人,在小池子裏當大魚,混得風生水起,
    偏偏那兩位放着大池子不管,盯得她插翅難飛,
    這個他說:不想解除婚約!那個他說:快把婚事退掉!
    兩雙眼睛虎視眈眈,但可別以為她會乖乖就範,
    只因小女子自有一套馭男妙招,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5.0萬字
  17.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農家小姑娘,又沒錢來又沒糧;家境貧寒是非多,叔叔嬸子聚成窩;東家長來西家短,似錦姑娘要穿暖;鼓勵爹爹重科考,高中舉人樂淘淘;誰料好景不常在,淨身出戶把家蓋;經商種田樣樣來,與君攜手樂悠哉,且看田園多樂事, 靜待歲月似錦時……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7萬字
  18. 和鬼一起的日子

    和鬼一起的日子

    我小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厲鬼,從此,我就走不出這個圈子,也因此改寫了人生,一切恐怖離奇的事情接踵而來,老村山塘的古怪浮屍,兇殘老板夫妻的人肉包子,磚牆藏屍,富家老太死後的墊背童屍,一切看似與我無關,一切卻又牽扯在我的身上......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0.2萬字
  19. 吉星醫娘

    吉星醫娘

    她穿越當丫鬟那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感情沒有善果,
    先是她的奴婢身分配不上谪仙般的大人,衆人反對,
    後又是惡人把她沉塘,讓他們倆死別……
    幸好陰間使者大力相助,她有了重生的機會,
    如今不只成了國相嫡長女,有一針治病的金手指,
    甚至還比前世早十七年相遇,跟她家大人定了親!
    本以為這輩子可以修成正果,不料繼母想毀她親事,
    還有位同是穿越者的禮部尚書千金要湊一腳,
    就連她家大人也老做些奇怪的事!
    他先該死的表示要順帶娶個平妻還要納妾,
    卻又大興土木把院子改成前輩子她描述的模樣,
    在大雨滂沱中吻了她,在她迷失山林時焦急尋她……
    吼,他顯然是也重生了,那能不能說清楚他到底想幹麽?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5萬字
  20.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十年前,她是為了錢而抛棄他的狠心女人,
    十年後,她是填補了他身分證上配偶欄位的女人,
    但他常會毫不客氣的提醒她,她只是他花一千萬買來的,
    她唯一的任務就是替他生孩子,等完成了她便毫無用處,
    可他始終未曾細想,為什麽她對于他充滿報複性的惡言惡語,
    總能微笑以對,還能像以前交往時那樣對他撒嬌,
    她又為什麽一直想以他妻子的身分在他員工面前亮相,
    且他也不曾深思自己許多舉動的真正原因,他不準她外出工作,
    看她為了替他準備早餐而受傷,便下令她禁止進廚房,
    卻又縱容的讓她跟着他去公司,甚至為了替她出頭,
    寧可放棄有可能動搖公司根基的重要合約,
    聽見她以為他睡着時說的那句「很愛很愛他」,更讓他感到混亂,
    直到收到她前夫委托律師轉交給他的那封信,他才明白,
    原來要為當年的傷害自責、愧疚甚或彌補的人,其實是他……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