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一股狐貍的騷味
醫院這邊,在原靜好所在的病房內,護士正在給病人換點滴,病人深度昏迷已經近乎半年的時間,這個半年期間病人的狀态一直很穩定,但也沒有任何複蘇的跡象。
護士一如既往的将吊瓶挂上,上面是一些葡萄糖水,以用來維持病人昏迷期間因為營養流失造成的營養不良。
轉身多瞥了一眼莊婧郝,卻忽然看見原本面色正常的病此時臉色異常的紅潤,乍看之下像是某種皮膚過敏的跡象。
年輕的護士只覺得奇怪,這病人一直昏迷着,應該不可能碰觸到什麽引發過敏的東西呀。
心中納悶,但下一刻護士卻驚呼出聲,眼睜睜的看見原靜好臉上那類似過敏的臉頰開始猶如灼燒一般開始蛻皮,護士心中一震,趕緊又看向其他地方,只見原靜好的脖子還有雙手,都已經不同程度的有蛻皮的現象。
分明幾分鐘之前人還好端端的,這一下子怎麽就好像被燙傷一樣呢?
護士記得趕緊沖出病房到值班臺通知護士長,護士長也不敢怠慢,要知道那可是高幹病房的病患,先前病人送到醫院的時候,可是親眼看見某位首長神色焦急的過來探望。
而且這小半年的時間,來看望病患的人似乎都是部隊上的,後面稍微一打聽,聽說這植物人是某個首長的媳婦兒,因為意外事故才轉到他們醫院的。
好幾個主治醫生跟實習醫生還有三四個護士紛紛趕到病房,主治醫生年逾六十歲,是臨床經驗豐富的老醫生,也是醫院外科神經科的主任,輕輕将原靜好的袖子拉上去一些,仔細檢查了一番上面的皮膚,果然有灼燒的痕跡。
又解開病人領口的兩顆紐扣,只大略瞥了一眼鎖骨處的皮膚,依舊是紅腫蛻皮。
“主任,看這種情況,更像是被燒過一樣。”旁邊一個四十多左右的男醫生輕聲說道。
老主任皺着眉點頭,“可奇怪的是,昨天咱們過來查房的時候,病人還好端端的,皮膚雖然灼燒不是很嚴重,但已經出現輕微的脫水情況。”
護士長也跟着說道,“高幹病房咱們一直都是二十四小時查看的,剛才小胡說她進來換藥的時候,病人還沒有什麽問題,後面一轉身就覺得病人的皮膚不對勁了。”
護士長忍不住看向床上的原靜好,見到臉頰上的一塊蛻皮的地方泛起一層白色的死皮,将病人原本漂亮的臉蛋顯得有些斑駁。
四十歲的男醫生将手探像莊婧郝的額頭,卻又驚愕得縮回手,不可置信的說道,“病人的體溫高得異常,趕緊的量一下血壓跟脈搏心跳這些。”
于是乎幾個護士趕緊将測量的儀器拿下來,給病人測量了一番,幾個項目的數值果然異于常人,甚至數值高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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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一個實習醫生有些不确定的開口,“會不會是病房內的某樣東西,或者某種氣味引發的過敏情況呢?”
先前的護士立即搖頭說,“這兩天病房都檢查過了,沒什麽特殊的味道,病人用的藥也沒有換過,一直都是同一種的。”
老主任卻是搖搖頭,沉聲說道,“過敏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是比較小,咱們還是先觀察病人的情況,這一段時間大家就辛苦一些吧,還有,小張,你去聯絡一下病人的家屬,将情況大概說一下,畢竟家屬有權利知道這件事。”
護士長立即點頭,真是一點兒不敢怠慢,“主任,我馬上就去聯絡病人的家屬。”
結果醫院這邊檢查了一番,仍舊無法查清楚原靜好這莫名其妙的蛻皮情況,更讓幾個醫生都不解的是,原本蛻皮的皮膚,當天晚上的時候又離奇的變好了,而且皮膚看上去比此前還要白皙滑稽。
原本以為是場小風波,當天晚上原靜好的閨蜜李茹歌正巧到醫院看望,了解到白天的情況,左看右看也沒覺得閨蜜有啥蛻皮的情況,于是乎拉着一張凳子坐在床邊,拿着桌上的蘋果啃了一口,又覺得水果在嘴裏索然無味。
剛嘆一口氣,忽然聽到一陣走近的高跟鞋跟地面接觸的聲音,于是一回頭,看見周繎手中提着兩罐奶粉,見到李茹歌似乎也有些驚訝,然而臉上的表情轉變很快,緊接着朝李茹歌微微一笑, 又将奶粉放在桌上,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原靜好,見原靜好臉上的皮膚好端端的,下意識的一擰眉。
這可跟母親跟她說的情況不一樣,下午周豔還跟她說原靜好好像皮膚被灼燒傷了,醫院那邊正想辦法找原因呢。
可現在看去起來,原靜好不僅沒事,這膚色怎麽感覺比入院之前還好了呢?
她沒有料想到會在這裏遇見李茹歌,李茹歌是原靜好的閨蜜,周繎也是清楚的,原靜好跟祁河結婚的時候,李茹歌就是伴娘,而且李茹歌也是原靜好的大學同學,所以以前也經常會在原家過夜。
李茹歌趁着周繎轉過去倒水的時候撇了撇嘴,實際上李茹歌不太喜歡原靜好的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妹,總覺得周繎是那種徹頭徹尾的白蓮花類型,比起令人厭煩的綠茶婊,白蓮花才更讓李茹歌打心裏看不順眼。
而且李茹歌早早就嗅到這個周繎跟祁河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但苦于沒有證據,所以也不好跟原靜好去說,加上原靜好是那種極為容易将自己逼到死胡同的性子,李茹歌不願意在事情沒明朗化之前就對別人家的事情嚼舌頭。
其實以前也多少在原靜好面前暗示那兩人的關系,可偏偏原靜好這種溫吞慢熱的性子心眼特別大,只笑着說應該是誤會而已,而且也說了,周繎好像另外有男朋友,應該不會跟祁河有什麽關系。
當時李茹歌直翻白眼,心想着如果每個有對象的人在外面都不會勾搭人的話,那這世界上就沒有所謂的“劈腿”或者“出軌”這一說了。
要知道,有對象再出去劈腿,一般不是尋找刺激,要不就是用來打幌子的。
李茹歌瞥了一眼周繎今天穿的,一身水藍色的荷葉裙,露出兩條長腿,裙子的領口有些低,隐約看見裏面的溝壑,而且還噴着的香水,化着精致的妝。
不得不說,周繎的相貌還真是挺像她母親周豔的,都是屬于那種長相很媚的那種,而且眉毛細長往上挑,更像的一張臉猶如三月春桃。
若是祁河把持不住,估計也全是因為這張臉。
其實老實說,李茹歌并不覺得原靜好比周繎差在哪裏,若單論相貌來說,甚至原靜好還要美上幾分,這五官不管是拆開來看還是組合在一起,都是近乎完美到令人挑不出毛病的那種。
非要說出美中不足的一點, 但那一點也是其中最致命的缺點,那就是原靜好實在不會捯饬自己,應該說是懶得捯饬自己。
不像是時下那些女人喜歡打扮喜歡化妝喜歡奢侈品,原靜好屬于那種人淡如菊的性子,覺得與其将時間花在這上邊,倒不如去看一本書,去做點家務事。
典型的舊社會的那種深閨婦女,李茹歌也念叨過閨蜜好多次,可哪一次不是被原靜好一笑而過呢。
別人看見原靜好,除了第一眼的驚豔外,卻會覺得這女人平淡無奇,似乎對什麽都沒有太大的興趣,渾身散發出一股子良家婦女的味道。
上大學的時候,追求她的人不是沒有,然而追求一段時間後卻又放棄了,回頭問起那些曾經的追求者,大部分都說本來以為原靜好是女神級別的,高冷一些并沒有太大的問題,然而她那不是高冷,那是冷淡,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提不起勁似的。
好在當莊婧郝決定嫁給祁河的時候,李茹歌還幫着參考對一段時間,只覺得對方是高幹家庭,長得又沒話說,而且工作也好,又是當兵的,這責任心應該也挺強的,于是乎總算放心閨蜜嫁了。
可沒想到,祁河跟周繎居然……
要不是原靜好剛出事的那一個月,在醫院門口,李茹歌親眼看着周繎從祁河的車上下來的時候兩人拉拉扯扯了一陣,這才确定兩人的茍且關系,可是把李茹歌給氣得差點沒直接上去給周繎跟祁河這一對狗男女一個大嘴巴子。
等原靜好哪天醒了,李茹歌鐵定要把這件事告訴閨蜜的,也要讓原靜好自己掂量掂量,究竟還有沒有必要繼續跟祁河生活下去。
然而李茹歌還不知道,實際上原靜好就是因為受不住自己丈夫跟妹妹在外頭“偷吃”這件事,這才引發的車禍。
李茹歌神情古怪的看向周繎,一臉的皮笑肉不笑,啧啧說道,“我就說呢,這原本好端端的空氣裏怎麽夾着一股子狐貍的騷味,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啊。”
周繎一皺眉,冷聲質問,“李茹歌,你什麽意思,有話就說,別總是指桑罵槐的,有意思麽你?”
周繎也不太喜歡李茹歌這人,因為從以前開始,每次到家裏的時候,這李茹歌總是喜歡當面用話來塞自己,還在背後說起自己的壞話,這女人,長得不漂亮不說,嘴巴還特備的壞,但偏偏跟原靜好能處在一塊兒,還真是臭味相投,什麽樣的人就得跟什麽德行的人當朋友!
李茹歌眯着眼,随即啐道,“有意思,有意思的很,你身上不騷麽?不騷的話能勾引別人的老公麽,惡心,不要臉!這年頭婊子都要立牌坊啦,不得了哦!”
周繎頓時一口氣喘不上來,只被氣得緊緊的咬着下唇。
剛要反唇相譏的時候,外邊卻傳來夾着笑意的聲音,“喲,這剛進門就聽到聲音了,咋了,吵架?”
來的人是祁河,身後跟着一臉似笑非笑的高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