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初遇
莊婧郝的人生看似一帆風順,實則也是活得轟轟烈烈,千回百轉。
譬如,她身邊從不稀缺男人,對她百般呵護的老公祝歲月,還有讓莊婧郝癡心相付的陳孽,還有那早早下了基層帶兵訓練去小青梅封灏,以及弟弟的好兄弟任九,這些個男人,于莊婧郝來說,都是生命中精彩的一筆。
不過莊婧郝十六歲那年,遇見那個足以改變她未來生活的卻是另一個男人,那個人便是江東三省有舉足輕重地位的程滿河。
程滿河出身于草莽家庭,爺爺是上個世紀有名的綠林響馬,反擊戰中率先帶着一幫近萬人的山林野漢投入地方軍中共同對敵,當時候程滿河爺爺的那只被譽為“野山王”的綠林好漢雖然是一群文化程度不高的山匪,但在國家大義面前卻倒也有一番熱血心腸,殺敵上陣,勇往直前,拼的是一身血肉。
抗戰結束,老爺子便退下來,帶着一群山野漢子棄山從商,愣是從米鋪行業做起,老爺子帶着這一批人屬于“吃螃蟹的第一批人”,很快就攢夠本,從米鋪到銀行,只要能賺錢的生意,這個已然是古稀之年的老頭子愣是将家族生意弄得風生水起。
到了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到了程滿河父親這一代,剛好趕上世紀資本大熔爐時期,程滿河的父親程慶東比父親眼界高,将生意做到了老毛子那邊,愣是從老毛子弄到一大筆資金,其中的生意很多是見不得臺面,大部分屬于地下交易。
前邊兩代人,無論是老爺子還是程慶東走的都是硬碰硬的路子,等到了零零年代,等程滿河真正的接手家族事業後,便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将位于東三省的所有企業進行新一輪的外資融資,又經歷過那場著名的紐約金融風暴後,當時程滿河的金融帝國的資産已經無法用簡單的數字去統計。
可怪就怪在,程滿河這人偏偏不喜歡将自己跟其他的商業巨亨做比較,也從不喜歡在福布斯或者華潤排行榜上看見自己的資産排名,于他而言,這些不過是莫須有的東西,且不說能排得上去的人有多少個是沽名釣譽,他壓根不屑于這些表面上的東西,就程滿河自己的交友圈裏,光是知道資産過千億的就不在少數,而且還是個人資産,還沒算上公司跟不動産股份。
程滿河從父輩的手中接過這個商業帝國,短短的二十年不到的時間,将這個在外人眼中看來已經猶如能攪亂H國市場經濟的商業帝國擴大了幾倍,不光是國內的資産,其實恒豐集團在海外的市場價值,更是讓人瞠目結舌。
見過程滿河的人都會說這不像是擁有讓人望其項背商業帝國的男人,反而像是個財大氣粗的俗氣暴發戶。
程滿河身高不過一米六二,腰圓膀大,長得跟彌勒佛似的,眼睛總是笑眯眯的,脖子上挂着一塊長寬各有是六七公分的純金佛牌,手腕一條粗大的金鏈子,左右與右手的食指與無名指兩枚白金戒指,給人一種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很有錢的感覺。
這人簡直将自己很有錢這幾個字打在了腦門上。
俗氣、市儈、暴發戶!
這就是莊婧郝對程滿河此人的評價,每每提起這個中年男人,莊婧郝總是一臉的鄙夷。
再加上,她與程滿河的相遇并不美好,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對,就是風雨交加,夜黑風高的俗氣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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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幾個狐朋狗友替莊婧郝過十六歲的生日,特意在暑假的時候帶着莊婧郝到了東三省的長白山獵場打獵,這對于打小兒就喜歡舉槍玩一把的莊婧郝來說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生日禮物。
也不做多想,跟着幾個男男女女就一塊兒飛到長白山。
那一次,弟弟莊八兩并未一同前往,誰讓他前段時間将某個副部長的小兒子給打殘了一條腿呢,如今還在家裏被老爺子關着禁閉,自然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莊婧郝背着行囊去玩耍。
幾個年輕人,年紀最大的不過十九歲,最小的十五歲,打獵分成了兩組,莊婧郝與另一個年紀相仿的女友一組,然而莊婧郝當時年輕氣盛,正是貪玩的年紀,這抛下女友一個人追着那滿山亂竄的羚羊去鳥。
等自己回過神來,莊婧郝才知道自己在這深山老林裏迷了路,更郁悶的是,她放手機的那個背包剛扔給了女友。
眼瞅着天色漸晚,深山裏的氣溫驟然下降,莊婧郝從背囊裏拿出單薄的防風衣穿着,盡可能的坐在地勢稍高的地方,嘴裏啃着早上還一臉嫌棄味道極惡心的餅幹,拿着手電筒無奈的一陣亂射,至少希望能引起前來搜索的人的注意力。
忽然前邊的草叢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一個類似野兔的身影在樹叢中蹦跶,莊婧郝收起餅幹,心想着獵殺一只野兔試試。
于是追尋着野兔的身影,走到前邊灌木叢的時候,忽然鼻間聞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這種血腥味不同于動物,這讓莊婧郝下意識的皺緊眉心。
果然,當她走近後,手電筒往前一晃,居然在茂盛的灌木叢中躲着一個肥碩的身影。
突如其來的危機感,讓莊婧郝頓時舉起那杆獵槍瞄準眼前的陌生人。
只見那人猛地弓起身子,猶如野獸一般做出防禦的姿态,然而下一刻卻輕聲“咦”了一聲,聲音略顯虛弱,但卻透着納悶。
“怎麽是個女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