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品相關
楔子(一)
原靜好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剛從出租車上下來,即使是夏日,車內的空調并不是很足,她抓緊手中的小皮包,踩着一雙豆豆平底鞋,只穿着平日裏最經常穿的那種款式的針織雪紡闊腿褲與針織衫,米色色系,一頭長發只輕輕的绾在後邊,露出一張清秀靜雅的臉龐。
特意選的不是周末到醫院,但到了下午兩三點這個時間,醫院的人依舊多如牛毛,原靜好望着挂號處,只微微擰了擰眉,眼底有些許焦慮。
實際上若不是因為自身身體情況,原靜好還真不太願意到醫院一趟,可閨蜜李茹歌總說她這嗜睡的毛病确實有些不同尋常人,這日漸一日的嗜睡下去,指不定哪天就成了童話裏的睡美人了,可你家祁河大人未必就是能喚醒睡美人的王子,別說不喚醒,這改天一回頭,直接就弄出個小三小四的,你這還不得找個角落哭去啊。
原靜好原本不甚在意,可這兩日想了許多,加上丈夫祁河對自己的态度越發的冷漠,兩個人即使單獨在家面對面吃飯的時候,總是相對無言,偶爾聊起的話題無非就是家裏的一些情況,再之後便是一陣長時間的沉默,以及吃飯的咀嚼聲。
而且這一段時間祁河在大院公務繁忙,聽說最近新成立了一個新的部門,因為人手不足,情報部門的祁河必須兩頭抓,協助新部門的建立, 正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因此回家的時間跟次數越發的減少了,甚至連李茹歌好幾次來她家裏串門的時候,都取笑她說這人家結婚一兩年的時候都黏糊得很,恨不得每日每夜如膠似漆的在一塊兒,可你這老公倒好,一段時間見不着不說,兩個人的關系還是跟結婚之前那般疏離。
這話雖然是閨蜜開玩笑說說而已,可原靜好聽在心裏總覺得不太舒服,加上最近嗜睡的情況有加重的趨勢,而且還長時間的口渴,喝多少水都不能解渴,每次都要灌上一大杯才勉強讓胸口舒服一些。
這些症狀她也試圖在網上查詢了一下是什麽原因,可也沒能查出個所以然來,一直到昨天下午睡了個午覺,沒想到起來之後居然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算了一下,自己整整睡了十六個小時。
原靜好還從未睡過這麽長時間,以往自己睡午覺,也最多睡三個小時而已,而且小時候家裏的長輩都所原靜好是有福氣的人,尤其是能睡之人,更是有大福,即使從小到大睡覺的時間比尋常孩子多了一些,可原靜好學習卻一直是班裏名列前茅,當年高考還考上了省內的重點大學,畢業後也無需操心工作的事情,而是在家裏長輩的安排下早早嫁了人,而且對方家庭還不是尋常家庭,反而是令人豔羨的高幹世家,原靜好不管是在家族還是在外人的眼中,無疑是飛上枝頭變鳳凰,只怕生來就是享福的命。
在前邊的護士臺挂好號後,等叫了自己的號碼,原靜好才推開診室的門,裏頭是個六十歲左右的中年的女大夫,據說是解放軍301醫院精神科的權威主任醫師,而且是退休以後院方特意返聘回來,平日裏挂這個大夫號的人挺多,原靜好也是在網上查了一番資料後才特意到301醫院這邊看病的。
将自己的情況給女大夫陳述了一遍,女大夫才詢問她這情況有多久了。
“具體的沒問過,大概是打小兒就有的毛病吧,但是我父親說,這也不是什麽大毛病,而且每年都有做身體檢查,報告上也沒多大的問題。”原靜好想了一會兒,才跟女大夫說道。
女大夫一邊點頭,一邊在本子上刷刷的寫了什麽東西,又繼續問,“是不是工作或者家庭有什麽壓力,身體有沒有太操勞的地方?”
原靜好搖頭,她自打畢業結婚後就沒出去工作過,倒不是自己不想出去找工作,而是婆家人不讓,家婆心疼她一個女孩子出去找工作危險,而且一方面也希望她跟丈夫能先要個孩子,不過之前也有替她介紹一份戰區內的文職工作,據說性質比較清閑,适合原靜好如今的情況,但因為這段時間戰區內都在籌備動員大會,她這事兒也就暫時耽擱了下來。
女大夫将病歷本遞給原靜好,“我先開點藥給你調節一下,然後你自己注意一下生物鐘,平時盡量晚上早點睡,不要熬夜,過十天左右,如果情況還沒有改善的話,你再來我這一趟。”
原靜好接過病歷,直接朝着藥房走去,其實領的也不過是一些維生素片而已,究根結底,她這病也不是什麽大病,就是喜歡睡覺,而且睡的時間比常人多一倍而已,她來之前也想過或許就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因此也沒多失望。回到家用溫水服了維生素,迷迷糊糊的便又困了,本不想睡的,為此還喝了點咖啡,可還是架不住的眼皮子上下打架,結果在沙發上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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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靜好離開之後約莫兩個小時,一個軍裝素裹的女軍官出現在同一個診室裏,她坐下遞過病歷後,那女大夫只問道,“最近生物鐘都亂了?”
“晚上精神特別旺盛,白天倒是睡得挺多的,還好工作不是特別忙,但總這樣也不是辦法,而且身體也挺健康的,沒啥毛病,就是睡覺的問題。”
女大夫依舊點頭,給在病歷本上“刷刷刷”的寫了幾行外人看不懂的蝌蚪文,依舊将病歷本遞過去,“給你開了點維生素,改善一下生物鐘,看能不能調節回來,過個十來天情況還是沒改善的話,你再到我這兒一趟。”
女人走了之後,診室中一個忙着整理本子的護士才扭頭跟女大夫說,“張主任,這最近嗜睡的人挺多啊?剛才才聽你說了一個,現在又有一個啊?”
女大夫揉了揉眉頭,嘆氣說道,“現在的年輕人都不太注意身體,生物鐘給整得亂七八糟的。”
護士笑了笑,看向電腦錄入的資料,忽然有些微訝的說,“咦,這兩個人的名字差不多嘛,一個原靜好,一個莊婧郝,都是睡眠出了問題,還挺巧合的。”
女大夫倒不以為然,畢竟給人看病幾十年,啥名字都見過,甚至一天之內同名同姓的患者都能遇見,所以也就不稀奇。
這也只是今日在301醫院的一小段插曲而已,誰也不會想到,就是這兩個性格與相貌迥異的女人,會在日後的本該持續的平行線上忽然變成了交叉點,而還是個Y字的交叉點。
由此一個女人,兩段人生,一個馬甲,一場游戲,這匪夷所思的卻又波瀾壯闊的人生就此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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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二)
首都工人體育場附近的BABY酒吧裏頭,紅男綠女,燈紅酒綠,一派歡騰熱鬧的景象,這是每個夜晚酒吧內的真是寫照,無數白天裏正兒八經裝着老好人被規矩束縛的男男女女,此時也跟跟随着音樂聲在那扭擺腰肢。
七月盛夏,女孩兒門的穿着那是穿得有多清涼有多清涼,布料有多節約就多節約,其中某個穿着比基尼似的小背心,下邊一條差不多将大半個嫩臀都露出來的女孩子還大吼着,我為國家節省布料我驕傲!
晚上十點,某人姍姍來遲,穿的卻是一件格子襯衫,下邊是低腰的牛仔褲,腳下一雙匡威帆布鞋,穿得很符合當代大學生的風格,只不過這酒吧裏頭的人 哪一個不是光鮮亮麗的,尤其是女生,那是一個比一個的争妍鬥麗,恨不得把自己最美的一部分都展現出來,像她這般臉上未曾沾染過胭脂俗粉的女孩簡直就是奇葩一朵。
更偏偏,當她出現在酒吧裏旋轉的霓虹燈下的時候,依舊贏得無數人的目光, 一切都是勝在那張漂亮得能叫同性別的女人怨天尤人,哭天罵娘的臉蛋瓜子。
女人除了那張能讓男人女人都說一句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頂級容貌外,還有在那樸素的打扮下依舊無法遮掩的火辣身材,襯衫內那那一對挺拔且形狀也堪稱優美的雙峰,纖細的蠻腰,還有那包裹在牛仔褲底下勾勒出完美弧形的挺翹嫩臀,光是背影,在場的無數男人都給了滿分!
可真正看到了正面後才是真正的屏住呼吸去睜大眼睛欣賞眼前這難得一見的美麗臉龐,她的出現完全是秒殺了今晚上在BABY酒吧的所有女人。
女人的目标也很明确,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來BABY酒吧,徑自繞過舞池,朝着某個卡座走去,最後在拐角的地方看見一群正玩國王游戲殺紅眼的男男女女分。
見到她後,其中某個年輕的男孩才擡起頭,食指跟中指上還夾着一根黃鶴樓軟煙,從前邊散落的盒子上才知道這是一條黃鶴樓限1916限量版,拿到手只要也要花八千多一條的頂級名煙,桌面上有兩包都已經光了,這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這群纨绔大少就已經抽了差不多兩千塊錢的煙。
“莊姐,你來了?這都十點了,咱們約好了八點半的吧,你讓咱們等你等多久了,不行,說啥都要先走一杯啊。”說完直接開了一瓶啤酒遞了過去,說是一杯,實際上卻是一支。
莊婧郝也不介意,只笑了笑,極為豪爽的接過啤酒,“咕咚咕咚”的就灌進喉嚨裏。舉手投足之間的大有女豪俠的意思。
其他的年輕男孩見到她如此爽快,皆用一種愛慕中又有些憧憬的目光看着莊婧郝。
見她已經喝完那支酒,有着一頭奶奶灰發色的男孩才笑着說,“莊姐,好樣的啊,跟外邊那些個矯情的賤貨就是不一樣。”這剛說完就被旁邊一個嘴裏叼着一根煙,離着寸頭的男孩瞪了一眼,随即不耐煩的啐道,“李厚,你他娘的嘴巴能別亂噴麽,你這小子皮癢了是不是?敢拿我姐跟那些貨色相比,要不是今晚上你過生日,我真想給你兩個嘴巴子。”
那叫做李厚的灰色頭發男孩随即一怔,這才腆着臉不好意思的回道,“看我這嘴巴,我說錯話了,我自罰三杯好了。”說完一口氣倒了三杯酒就幹了。
旁邊另一個叫做朱明二的男孩不屑的笑道,“李厚,你這也忒小氣吧啦了,這杯子才多大啊,還不如剛才莊姐豪邁呢。”
李厚臉上尴尬,幹脆一扭頭,扯着嗓子叫了一聲服務員,“上兩支 Legacy by Angostura ”。
服務員也是年輕的美眉,不過在酒吧工作已經兩三年,倒是聽說過這支酒,但平時都是放在酒吧下的酒窖裏珍藏着,而且是屬于那種老板的私人珍藏,不是身份地位特別的客人,老板未必就願意拿出來。
看見服務員美眉為難的樣子,李厚臉色有些許愠怒,只冷着聲說,“怎麽?讓你去拿就去拿,哥有的是錢,你還擔心賴賬不成?”
服務員美眉并沒有被李厚這些話給唬住,依舊踟蹰着腳步,“要不, 我先去聯系一下店長,請您稍等。”不是服務員美眉不相信李厚買不起,來BABY酒吧的人大多數至少是消費能力中等偏上的,甚至不乏隐形的富二代富三代,甚至還有頗為低調的紅色貴族。
況且看李厚這群人的穿着打扮,雖然看樣子也就十七八歲的高中生,然而都穿着極為講究,一身的名牌貨不說,連腰帶都是奧迪今年的新款,這一身行頭沒有個兩三萬還真拿不下來。
過了一會兒,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才跟方才的服務員美眉一塊兒過來,見李厚雖然年輕但也并沒有将對方不當一回事兒,反而眼神瞥見莊婧郝的時候頓時一亮,眼底微微的熾熱。
也難怪,只怪莊婧郝這個頂級美女殺傷力實在太強,到哪兒都是男人的魔怔。
男子笑着對李厚介紹,“我是這兒的酒吧副經理,陳海 ,這是我的名片。”說着将一張純黑色的名片遞給了李厚,說着又面帶為難的說,“真是不好意思,咱們店裏的那支Legacy by Angostura 剛巧另一座的客人點了去,要不,給你們換成The Winston Cocktail如何?”
李厚剛想要發飙,莊婧郝卻淡淡的接過話,“行,那就這支酒吧,算我給李厚點的。”接着又看向李厚,見這小屁孩還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反而笑着說,“李厚,知道你家裏有錢,可那是你老子的錢,你也別光想着要充面子點一瓶二十幾萬的酒,你今晚上充面子了是爽快了,可這也沒什麽值得炫耀的,想要有炫耀的資本,還是等你以後大學畢業自己掙的錢了再說吧。”
被人當場不留情面的開涮,李厚的臉色頓時有些難堪 ,看面對的是心目中一直高高在上的女神,也不好當場發飙,只能有些郁悶的低着頭。
莊婧郝知道這小屁孩在想什麽,又笑着說,“行了,今晚上你的生日,你能請我來,就算是你有心了。”原本心情還有些不爽快的李厚聽到美女姐姐這般安慰,立即有涎着臉笑眯眯的,“莊姐,您這兒說什麽是什麽咧。”
旁邊寸頭男孩橫着臉說,“德行,就你這貨色,還想泡我姐,想得美呢你。”
“陳美爾,能暫時閉嘴不?”莊婧郝瞪了一眼,那與柔美的名字極為不相符的男孩才頓時低下頭,對于這個成天跟在她後頭一聲“姐”的叫着的高二小屁孩,卻是她打小兒就認識的幹弟弟,比起親生弟弟莊八兩更像她的弟弟,畢竟莊八兩那妖孽太早熟,又深沉,總讓莊婧郝沒有半點兒做姐姐的感覺,反倒是年少氣盛的陳美爾看着要單純多了。
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酒還是怎的,莊婧郝頓時有些犯困,而且還是那種眼皮子一閉就睜不開的那種,于是只能讓陳美爾暫時将她送回位于市區內的公寓。
剛回到自己前段時間購買的九十平的小窩,莊婧郝幾乎是撲在床上就睡着了,睡之前瞥了一眼擱在床頭的鬧鐘,也才九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