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匆匆挂了電話,雲暖一邊手忙腳亂穿衣服,一邊叫醒肖烈。
“醒了醒了,快醒醒,我爸要來了。”
肖烈睜開眼,聲音有點啞,“嗯,你說什麽?”
“什麽什麽,我說我爸馬上就到了。你快起來呀。”
肖烈的睡意瞬間煙消雲散。
他原來還想在雲暖休年假或者五一放假的時候,專門到帝都去拜訪一下她家人。
誰想到今天就碰到即将被未來岳父捉奸在床這樣的大型修羅場。
雲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亂七八糟的紙巾、TT包裝等罪證收進垃圾桶,看男人還傻乎乎地沒反應,頓時急了,伸手去拍他臉,“你還愣着幹什麽呀?”
“哦哦。”肖烈這才開始穿衣服。
雲暖又奔到客廳,把他的外衣、随身物品都抱來。最後,她看着這位身高189的最大證據穿好衣服,推着人往門口趕,“你快走,別坐電梯啊,先到樓梯間躲會兒。”
“我就這麽見不得人嗎?”
“不是,不是。我怕我爸會把你腿打斷。”把人家寶貝女兒無名無分地睡了,擱誰都得想打人吧!雖然祁父平時總是樂呵呵的,但是發起火來特別可怕,雲暖真覺得她爸會打人。
“你爸不是骨科大夫嗎,斷了再給我接上呗。”這會兒,肖烈已經平靜下來,還有心情開玩笑。
雲暖氣急,壓低嗓音說:“你印象分不要了?我還沒和家裏說我們的事,如果今天讓我爸看到你,将來他肯定不同意我嫁給你。”
“那我倒插門入贅也可以。”
“哎呀,不行,不行,你快走。”
Advertisement
兩人剛來到玄關,門鈴聲就響了。
雲暖猛然怔住,渾身僵硬了一下,然後她扭頭看向客廳陽臺的玻璃窗。
肖烈似笑非笑地用氣聲道:“你不會讓我從窗戶跳下去吧?你家12樓嗳。”
與此同時,門鈴聲再響。
雲暖絕望地閉了閉眼,這麽小的房子根本就沒有地方藏人。她硬着頭皮,扭開了門的反鎖,換上乖乖甜甜的笑容,張開雙臂,“爸爸,你怎麽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好去接你呀?”
“我就是不想你去接我,我又不是找不到,打個車就過來了,多方便。”祁父拍了拍女兒的肩膀,正要再說什麽,結果視線前方出現了個高高大大的年輕人。
年輕人穿着襯衫長褲,長得很好,比他們醫院那群年輕小護士口中的國民男神、國民老公們還要帥。
但是只過了零點一秒,祁父的腦子裏就拉響了特級警報。
一大清早的,他寶貝女兒家裏怎麽會有個男人?
男、人!
“暖暖,他是誰?”祁父臉上的笑容迅速收了起來。
雲暖啊了一聲,正要說話,被肖烈打斷。
“先生你好,我是好幫手家政服務公司的經理。雲小姐預約了今天的家政服務,保潔大姐一會兒就到,我先過來做一個問卷調查。”說完,他微笑着,一本正經面不改色地望着祁父。
雲暖目瞪口呆地看着男人瞎說,這演技,這應變能力,她都想給他點贊了。
祁父一時沒說話,激光掃射似将他打量了一圈:“家政公司的啊,小夥子,你們公司電話多少?”
雲暖剛放下一半的心又提了起來,她呆呆地看着男人快速報了個電話號碼,而她爸掏出手機還真打了過去。
祁父确認了電話號碼确實是家政公司的後,臉色有所緩和,指着沙發讓他坐下,“小夥子別介意啊,将來你結婚有女兒就知道了,操不完的心。你們剛在做問卷調查,繼續繼續,不用管我。”
肖烈非常善解人意地表示理解,然後說:“問卷調查已經做完了,我正準備告辭。”
雲暖立刻打開門:“再見。”
肖烈走到玄關,背對着祁父,深深看了她一眼才離開。
做戲做全套,肖烈一出門立刻找了好幫手家政給雲暖家訂了一整套清潔服務,還是加急的。他一向記性好,這個家政公司和電話號碼是前幾天他聽到曹特助打電話說的。幸虧祁父沒多問,否則還是得露餡。
肖烈走後,祁父和女兒感嘆,“國家現在正在大力扶持家政行業,這年輕人挺上進,趕上好時候了。而且相由心生,他一看就非池中物,将來肯定大有作為,沒準幾十年後人家能當上總裁呢。”
雲暖嘴上應着,心說他已經是總裁了。
祁父是第一次來江城,白天雲暖陪着逛吃逛吃,晚上将人送到會議安排的酒店住下。之後幾天,她下班後也盡可能地去找祁父吃晚飯,直至星期四祁父離開。
這邊肖烈也很忙,周五晚上兩人才約了一起去看場電影。不過他晚上臨時又有事,要晚點過來,雲暖先訂好票,自己去了影院。
肖烈到的時候已經快八點,電影院裏人來人往,他的視線掠過人群,很快找到坐在休息區的雲暖。
她一手拿着奶茶,一手撐着下巴,嘴裏咬着吸管傻傻地發呆,像是在等待主人來接她回家的小動物似的。她的發際線周圍有些毛茸茸的小碎發,要不是還穿着職業裝,說是大學生都沒問題的。
雲暖的目光漫無目的地在人群中搜尋,最終定格在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上。四目相對,她的眼睛一下就亮了,站起來,歡快地跑向他。
跑到近前時,她想停下腳步,肖烈卻疾走兩步,正好使她撞進自己懷裏。然後他張開手臂,把人抱了個滿懷。
“這麽想我,都投懷送抱了。”
雲暖紅着臉,笑着舉起小拳頭在他背上輕捶了一下。
兩人進了放映廳,電影開始,雲暖窩在肖烈懷裏,一邊吃爆米花一邊看。
看了一會兒,她舉起一顆爆米花,仰頭問:“你真不吃點嗎?”
肖烈靠在座位上,光影閃動的屏幕将他的五官輪廓,襯托得更為立體深邃。只是他緊閉雙眼,兩扇漆黑的睫毛,靜靜地覆下來。
他已經睡着了。
舉着爆米花的手放下來,她看着他略顯疲憊的臉,心疼極了。忙碌一周,他肯定很累了,她不應該叫他來看電影。
似是睡得有點不舒服,肖烈動了動身體,但是抱着她的手依然沒有撒開。雲暖沒叫他,她知道以他的性子,她叫醒他,他肯定也不會回家的。所以幹脆讓他睡好了。
電影結束,放映廳燈光亮起,肖烈睜開了眼。經過短暫的休息,他的精神完全恢複了過來。
來到停車場,上車,肖烈給她系上安全帶,問:“去吃宵夜?”
雲暖立刻搖頭,“太晚了,回家睡覺。”
肖烈捏捏她的臉蛋,“陪我吃點,明天我休息。”
“好吧。”
三四月份,是海蟹最肥的時候。兩人去了家24小時營業的海鮮店,打包了很多好吃的,一起回了雲暖家。
盡管雲暖從沒說過,但是肖烈知道她現在還不太習慣去他家,畢竟家裏還有何媽。不是何媽不好,只是她太勤快了,連倒水這樣的小事都要搶着做。
海鮮為了食其鮮味,最好是白灼和清蒸。不過雲暖喜歡吃辣的,所以肖烈還給她點了份麻辣小龍蝦。一打開外賣盒,小龍蝦那種特有的麻辣鮮香味就在房間裏四散開來。
本來只想陪他吃一點的雲暖,根本無法拒絕這樣的誘惑,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肖烈自己是不吃小龍蝦的,但不妨礙他盡男朋友應盡的義務。
他将襯衣袖子卷高,戴上一次性手套,自覺地開始剝蝦殼。他垂着眼,睫毛低低覆蓋下來,小臂肌肉線條流暢,手指修長好看,十分養眼。
雲暖覺得吧,她的男人不管幹什麽,都是最帥的。連剝蝦的動作都這麽賞心悅目,簡直了。
小龍蝦的殼不太好剝,男人的速度有點慢。她舀起一勺海鮮粥,喂到他嘴邊,又給他夾了一塊梭子蟹的肉。
兩個人就這樣我給你剝蝦,你喂我吃飯,黏黏糊糊地吃着夜宵。
剝完最後一只蝦,肖烈摘掉手套,一擡眼,正看到雲暖在喝海鮮粥。
白色的粥體和某些液體還挺像的,尤其是雲暖伸出一小截粉紅舌頭,舔去唇邊的白粥時,撩人極了。
肖烈忽然覺得有些口渴。他傾身靠近,親吻她的耳垂。
“別鬧,我有正事和你講。”雲暖躲了一下。
男人咬着她的耳朵磨了磨,心不在焉地說,“嗯,你說。”
“哎呀,你別咬我。”雲暖邊說,邊撐着男人的前胸與他拉開距離。
她坐正身體,嚴肅地說:“我不想做你的秘書了。”
肖烈抓住她的手湊到唇邊親了一口,拖腔拖調地說:“想做我老婆了?我看行。”
怎麽就這麽不正經呢?
自從兩人在一起後,雲暖眼瞧着男人的高嶺之花霸道總裁人設,如山體滑坡般崩成了泥石流。
“我說真的呢。”雲暖說。
“我也說真的!”肖烈的表情看起來正經極了,手卻不老實地亂動,摸着她的脊椎骨,一節節往下數,動作輕緩暧昧。
雲暖被他弄得渾身發軟,輕喘了一下,發出細細的聲音。肖烈直接把人抱坐在腿上,親着她的耳朵尖,蠱惑似的說:“寶貝兒,放松點。”
這是要客廳play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