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他将紅酒倒進杯裏,端着酒杯走過去,柔聲道:“要喝點嗎?”說這話時,他兩道閃閃發亮的目光始終停在她的面上,不曾有半分地移動。
明明穿着衣服,但在他這樣的注視下,雲暖心跳加快身子發僵,仿佛已經被他剝光了。
聞言,她胡亂地點頭,伸手要将酒杯接過來,卻被肖烈避開。只見男人自己湊到酒杯邊,含了一口進去,接着單臂抱住了她,芳香濃郁的葡萄酒被哺進她的口中。
他與她,兩人額頭幾乎是貼在了一處,呼吸相和,就連吞咽的聲音也同了步調。
也許是他的目光太深情,雲暖竟嗆到了,咳嗽起來。
肖烈急忙拿開酒杯,輕拍她的後背,“也不是第一次了,幹嘛這麽緊張?”
雲暖也不知道為什麽,醇厚的葡萄酒灼得她心口發燙,她垂着腦袋紅着臉搖頭。
見她這副慫噠噠的鹌鹑樣,肖烈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裏滿是快意,繼而猛地将她一把抱起來,送至床上。他撐着手臂懸在她上方,仔細端詳着那張近在咫尺的美顏,仿佛怎麽也看不夠。
雲暖被他盯得愈發窘迫,不安和羞恥感迅速蔓延,她結巴道:“關、關了燈吧。”
肖烈知她害羞,找了遙控器,關掉所有的燈。
窗外,皓月的清輝透過薄薄的紗簾,靜靜地傾灑進來。身下小女人似牛乳般白皙的肌膚,在月光下隐隐反射出一層柔和溫潤的光暈,迷醉了他的眼。他擡手輕輕撫開散在她肩背的長發。雲暖有一把好頭發,豐密且柔順,如一匹美麗的絲綢,握在掌心,又柔又涼。
肖烈真是愛極了。
他将她的頭發繞在指尖把玩,不慌不忙。
雲暖卻磨地受不了了,像等待落下的第二只靴子似的,她閉了閉眼,“你,來不來呀?”聲音又軟又糯。
男人一下就被點着了。
“來。”他啞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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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烈舔吻着她的耳廓,濕噠噠的吻幾乎讓她失去聽覺。雲暖縮成一團,眼角都紅了。隐隐約約聽到男人在她耳邊喚着:“暖暖,看着我。”
“暖暖,我愛你!”
雲暖睜大眼睛一直看着他。
“肖烈。”
“我在。”
“肖烈。”
“我在。”
她伸出兩條細白藕臂,攀上他的肩頸,任他予取予求。
好像只要是他,就能對她恣意妄為一般。
肖烈心中大悸,低喘着吻住了她濕潤的眼角。
…………………………………………
肖烈身體素質極好,這一點雲暖早就知道。在她入職恒泰以來,除了他刻意淋雨那回,這人就沒生過病。無論前一晚加班到幾點,第二天也總是神采奕奕。
而這一晚,男人的體力充沛到好像永遠不會累一樣。
到了最後,雲暖渾身汗濕,實在吃不消了,趴在枕頭上,顫聲哀求。
肖烈一手幫她拂開被汗水浸濕粘在滾燙的面頰上的淩亂發絲,缱绻地親吻着她,“說愛我。”
雲暖啞着聲音道:“我愛你。”
男人還不滿意,“我是誰?”
“肖烈,我愛你。”
“乖,再說一遍。”
“肖烈,我愛你。”
男人終于長長地籲出一口氣,胸膛裏溢出一道滿足而愉悅的低沉的嘆息。
雲暖的呼吸聲,從急喘咻咻,到平緩輕慢,漸漸平複下來。
飽食之後的肖烈餍足地抱着心愛的女孩兒翻了個身,手臂緊緊地收着,霸道地讓她趴在他身上,不讓她離開。
雲暖疲累至極,很快就在他猶如擂鼓的心跳聲中睡了過去。
翌日,天光大亮。
卧室的窗戶開了道縫,清新舒爽的晨風送入房間,雲暖先是發出一聲不舒服的低吟,接着從被窩裏伸出白嫩嫩的手臂,在自己後背輕撓。
幾個青紫的牙印在她光潔的後背上分外顯眼。
纖長的食指在背上撓了幾下,又爬到另一癢處再撓,撓了兩下,她有點夠不到了。她癢地不行,嘴裏發出一連串模糊的哼哼。
這時,一只幹燥溫暖的大手覆下來,手指微曲,在她漂亮的蝴蝶骨上不輕不重地撓了幾下。
雲暖慢慢睜開眼,見男人似乎早醒了,撐着腦袋側卧着,眼裏帶笑看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身體的不适和酸澀,傾訴着昨夜的歡愉,雲暖漸漸臉紅了,整個人縮進被子裏,只露出眼睛和額頭,然後用一種幽怨纏綿的眼神看着神情餍足神采奕奕的男人。
“要說什麽?”肖烈問。
“你壓着我頭發了。”她說。
肖烈:“……”
他以為小女人會抱怨他禽.獸啊流氓什麽的,他連接什麽話都想好了——我早就說過要讓你痛哭流涕地叫我爸爸、你昨晚叫地自己姓什麽都忘了……這裏一定還要配上得意洋洋的表情。
結果,她總是不按套路出牌。
肖烈無奈地揉了揉她的腦袋,“餓不餓,我幫你叫個早餐,你先洗漱。”
雲暖癱了似的一動不動,“餓了,起不來。”
肖烈縱容地笑笑,自己先坐起來穿上衣服,再把她抱起來,放到洗漱臺上,擠好牙膏伺候他家女王殿下刷牙洗臉洗澡。
男人畢竟大少爺慣了,服侍人的水平還有待提高。金碧輝煌的浴室裏時不時響起雲暖不滿意的聲音。
“洗臉不能用熱水,毛孔會變大。”
“少一點,牙膏少一點。”
“疼,疼,你要把我搓脫皮嗎?”
……
好在肖烈現在對着她容忍力極高,脾氣好得像換了個人格。好容易洗完,雲暖自動把兩條胳膊挂在男人肩上,吩咐道:“小肖子,起駕。”
這還演上了。
莫名從霸道總裁變成肖大總管,想到太監身上少的那點東西,他臉黑黑地朝小女人手感極好的小屁股上“啪”地就是一巴掌。
雲暖暖換好衣服,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吃早飯。
還好團建活動昨天已經全部結束,今天大家就是睡睡懶覺、泡泡溫泉,午飯過後就要返回江城。
看着自己身上的青紅痕點,雲暖徹底放棄了和大家一起去泡溫泉的想法。鄧可欣給她打來電話,她也以身體有些累推掉了。
好在房間裏有個大大的溫泉池。
她将頭發松松地挽成丸子頭,原來考慮到同事們一起來泡溫泉,雲暖準備了一套再普通不過的櫻桃紅碎花裙式系帶泳衣,偏保守,只有中間能露出一截小蠻腰。
不想肖烈走過來,抽走她手上那件泳衣,塞給她一套嫩嫩的芭比粉色比基尼。
“穿這個。”他說。
果然芭比粉是直男們條件反射性的靈魂首選,即使在茫茫的顏色中,也能精準地把芭比粉挑出來。
雲暖十分嫌棄地扔回給他,“我不要穿死亡芭比粉。”
肖烈:“……”
等雲暖給他普及完死亡芭比粉毀人不倦的魔力,他笑了,“那是別人,你穿這個好看。”
雲暖簡直無語了,怎麽男人的執念這麽深。
肖烈還笑眯眯地加了一句:“別害羞,我又不是沒見過你不穿……”
她想也沒想,伸手捂住他的嘴:“你不要說了。”
“那就快點去換。”
雲暖也懶得再和他争,拿了衣服走進更衣間。
等她換好,走出來,肖烈已經背對着她泡在溫泉池裏了。
男人的身材比例很好,肩膀又寬又平,後背肌肉健碩恰當。聽到動靜,他回過頭來,看到雲暖,輕佻地吹了個流氓哨。
小女人脖頸白嫩修長,一字鎖骨精致漂亮,細細的比基尼肩帶挂在肩頭。他這才明白雲暖剛才的解釋,這麽粉嫩熒光的顏色,皮膚稍微黑點黃點就能被這顏色醜哭。
好在雲暖hold得住。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胸前的青紅痕跡很破壞整體的美感。
而他恰恰就是破壞者。
這麽一想,肖烈覺得身心都舒服到了家,産生了一種類似公狗撒尿圈地的自豪與滿足。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泡溫泉,為了防止男人亂發情,雲暖索性直接坐到了他的對角。
溫泉水有浮力,人會随着浮力小幅度地沉浮。浮起來時,比基尼勾勒出的曲線風光若隐若現地出現在男人眼前。
肖烈一動不動,大飽眼福。
被男人火熱的視線盯得愈發局促,雲暖咳了一聲,轉身背對着他趴在池邊。
泡了個情侶溫泉,雲暖和肖烈一前一後地出現在餐廳。
肖烈今天的穿着很休閑運動,上面一件純白色的連帽衛衣,下面是黑色運動長褲。如此簡單的白加黑,竟然被他穿得和偶像劇裏的男主角似的,陽光中帶着點慵懶,還有一絲絲的騷。
一時間,幾乎所有的女性都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肖烈從小被人看到大,眼角眉梢都沒動一下。
大家窩在座位裏喁喁私語。
“肖總是什麽時候來的?早知道我就穿裙子了。”
“肖總今天又帥出新高度了。”
“霸道總裁秒變小鮮肉,我們肖總不論怎樣都帥。”
雲暖端着餐盤在鄧可欣身旁坐下,小鄧姑娘在她耳邊長長地“哦”了一聲,弄得雲暖幾乎擡不起頭來。
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肖烈突然從另一桌走過來,大大方方地拉開椅子在雲暖身旁坐下,非常親民地問大家昨天的團建怎麽樣、都去泡溫泉了嗎?
他在公司的形象一向是高嶺之花,難得見他這幅輕松随和的模樣,衆人剛開始還有些放不開,但幾個話題下來,也能七嘴八舌地回答他了。
雲暖的嘴像是被拉上了拉鏈,一直沒開口。因為她的手正被男人攥着不放。
他們坐的這一桌是最後一桌,又恰好在角落,所以并沒有人注意到兩人的親密。旁人一眼掃過來,最多只會覺得他倆坐得稍微有點近。
剛被男人牽着手時,雲暖下意識地要抽回來,卻被緊緊拉住。肖烈力道不大,卻不容置疑。她也不敢使勁,抽了幾下沒抽出來,只好不動了。
他的手溫暖而幹燥,他先安撫似地蹭了蹭她的虎口,然後捏着她的手指,一根根,從指尖到關節到指根,一點點描繪揉捏。
雲暖被他弄得心跳加速,汗都出來了。
大庭廣衆呢。
她努力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拿出手機單手飛快地打字:【能不能不要在衆目睽睽下行如此羞恥之事?】
肖烈:【這就羞恥了,這才哪兒到哪兒呢?不覺得很帶感?】
雲暖閉了閉眼。何止是帶感,簡直老刺激了!她覺得自己的腎上腺素都飙起來了,放在桌上的筷子都被她不小心碰到了地上。
趁着彎腰撿筷子的工夫,雲暖抽出手來,在肖烈腿上狠狠擰了一圈。
肖烈長長地“嘶”了一聲,引得一桌子人都望過來。
雲暖直起身子,頗為關切地問:“肖總,你哪裏不舒服嗎?”
肖烈斜睨着她,慢慢地道:“可能剛吃得有點快,胃不太舒服。”
作為一名合格的秘書,雲暖立刻站起來,說:“那我去前臺問問,看有沒有助消化的藥。”
午飯後就要退房,雲暖直接回去整理物品。很快,肖烈也回來了。
“我的消化藥呢?”
P的消化藥!
雲暖二話不說,抓着他方才作亂的手,湊到唇邊,啊嗚就咬了下去。
小姑娘似乎是氣極了,叼着他手掌下方的肉使勁咬了一下不說,甚至還用她那如剝了殼的杏仁似的小牙齒磨了磨。但到底怕他疼,很快就松了口。
肖烈感覺到她退開時,柔軟的舌尖不經意地掃過他的皮膚,酥癢的感覺讓他的呼吸都滞了一瞬,喉結快速地上下滾了滾。
最後,雲暖甚是嫌棄地皺了皺鼻子,抱怨道:“你怎麽哪兒都那麽硬啊,硌得我牙疼。”
肖烈突然俯身,從後面将人圈在懷裏,暧昧地在她耳畔說了句話,然後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女人的耳朵尖紅了,接着臉也慢慢地紅了,最後連脖子也紅了。
他笑出聲來。
怎麽這麽害羞的。
雲暖側過臉來,鼓着腮幫子,嘟着小嘴像是條生氣的小河豚。
下一秒,小河豚伸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酒店大堂裏,肖烈正和朱一鳴說話。郦山溫泉度假村是老朱家的産業之一,幾天前剛被他爹發配過來,說是讓他從基層開始好好學習。
朱一鳴看到雲暖,張嘴正要喊一聲嫂子好,被肖烈給瞪回去了。
雲暖朝他們笑着點點頭,便和其他人一起去坐大巴了。
朱一鳴拐了拐肖烈的胳膊:“我說你倆咋回事呀,還沒公開呢?”
肖烈沒說話。
朱一鳴突然舉起手機,把他的衣服往下一拽,對着鎖骨咔嚓一下。肖烈皺着眉,看他:“你幹什麽?”
朱一鳴壞笑着把照片發到他們發小的群裏:【來來來,都來圍觀一下烈哥的移動胎記。】
肖烈:“……”他朝着朱一鳴就踹了過去,卻被早有準備的朱一鳴靈巧躲開。
群裏很快有了動靜。
王洋:【???烈哥最近不是忙成狗了嗎?啧啧,事業情場雙豐收。服了you!】
程昱:【酸了酸了,沒有女朋友的我自閉了。】
沈逸之則嘩啦啦發了一套中老年表情包,又是大朵的玫瑰花,又是閃瞎人眼的熒光字,上面寫着:祝福你、贊、開心快樂、幸福每一天……
朱一鳴:【哈哈哈哈】
程昱:【哈哈哈哈,我的媽,老沈你要笑死我,這表情包連我媽都不用,你從哪裏挖來的?】
沈逸之:【你不覺得這表情包特別适合今天的主題嗎?】
恒泰智慧水務的分拆上市不是小事,集團內上上下下都在為此忙碌。郦山溫泉之行對于肖烈來說,是難得的忙裏偷閑的一次休息。
從星期一開始,他又像個不知疲倦的機器人高速運轉起來。即使是雲暖,有時也是一整天都見不到他的人。
不過再忙,肖烈都會抽空和她通電話、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