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随着翅膀的“撲哧、撲哧”的聲音, 仙鶴就怎麽在一個巨大的天坑邊緣上停了下來。
“到了。”
随着仙鶴那清冷的聲音,沈妙音忙不疊很有顏色的從仙鶴的背上下來了。
沈妙音站在巨坑的邊緣往裏面看去, 只見巨坑之內深不見底,也不知道裏面到底有什麽東西, 不過站在巨坑邊緣能感覺到有種熾熱感在炙烤着自己一樣。
這就是那所謂的出口麽?
沈妙音看向仙鶴,仙鶴這個時候已經變成了成年男子的模樣,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對上沈妙音探究的眼神,下意識的說道:“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沈妙音收回了視線,心裏也在嘀咕。
仙鶴上前兩步走到了沈妙音的身邊,不緊不慢的說道:“信不信随你, 這裏确實是地宮的出口,而且現在算是唯一的一個出口了……”
仙鶴說這話的時候神色莫名,沈妙音也不知道他的話是真是假。
“算了, 你出不出去也不管我的事。”仙鶴又變回了原型,對着沈妙音說道:“不過你現在估計只有一點點的時間可以考慮了, 因為不久之後就會有其他的異獸到這裏來……”
仙鶴拍拍翅膀飛走了, 只留下沈妙音一個人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裏。
不過那仙鶴說的确實沒錯, 還沒等沈妙音站在這天坑裏一會兒,就看見天空中被接天蔽日的黑暗給遮住了。
是他們來了?!
沈妙音只看了一眼就認出了他,那個人揚起了嘴角好像一副志在必得的眼神。沈妙音想了想心一橫, 就對着天坑跳了下去。
天空中的一群獸類好像沒有想到沈妙音居然會真的跳了下去,這下子都愣了。
“她真的跳下去了?”佘餘揉了揉眼神,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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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居然就怎麽跳了下去, 那地方可是深不見底的黑洞,他們這些在這裏住了那麽多年的獸類都知道的,而且那個坑裏還有些古怪,他們都不會輕易靠近這裏的。
佘餘旁邊坐着飛行法器的沉虛臉色不是那麽好,他沉着臉說道:“已經探究不到神識了,看來已經到天坑的深處了。”
衆獸類聽完,都覺得有些可惜,畢竟他們這個小地方那麽多年都不來一只雌性母的女的。
自從天邪道人創建這地宮而來那麽多年,就只有這小小的一個女修來到這裏,他們這裏還沒有瓜分呢,就被她跑到了,而且還跳下了天坑裏面。
這下子就是想抓回來都抓不回來了。
衆獸類聽完沉虛的話皆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
不過再惋惜他們也不可能在往天坑那裏去一步了,他們陸陸續續都打道回府了。慢慢的,天空中就只剩下佘餘與沉虛了。
最後一個人面獅身獸看了佘餘與沉虛一眼,舔了舔爪子,開口說道:“佘餘、沉虛,我看你們也別等了,那女娃娃已經跳下去天坑了,我看怎麽都不會再上來了。還是都回去吧。”
說罷,那人面獅身獸縱身一躍,跳入了雲海,再也不見了。
現在,就只剩下佘餘與沉虛兩只獸了。
“呵呵,這下子可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佘餘先開口說道。
沉虛撇了佘餘一眼,沒有說話。
“怎麽,你還打算在這裏等下去。”佘餘看着沉虛這個眼神就不爽,“我們可是親眼看見她跳下去的,現在估計已經死的透透的了,沒得救了!”
“你閉嘴!”沉虛沉聲道。
“呦,你現在怎麽大的火氣是怎麽了?又不是我逼着她跳下去的,是她自己跳下去的。而且她寧願跳下去也不願意當我們……”佘餘說道這裏的時候看了一眼沉虛,挑釁般的一字一句的說道:“不,她是寧願跳下去也不願意當你的新娘。呵呵!”
在佘餘話音剛落下的時候,沉虛周圍閃過無數金光,那金光在沉虛四周像是一條條活着的蛇一樣吐着芯子,看起來危險無比。
佘餘當然也感覺到了,他不動聲色的離開了沉虛數尺之遠,看着沉虛周邊的金光忍不住的贊嘆道:“哎呀這金光看起來真是不錯啊,真是想不到沉虛你居然還有這樣……深藏不漏的……本事。”佘餘面上笑着,但是那笑容透不出來的古怪,“怎麽當初我提那個意見的時候沒有拿出這樣的本事來對付我,把我殺了,再把趕來的其他獸類殺掉?是覺得不必要那麽費事吧,那麽你現在擺出這麽一副要死的樣子是給誰看?而且還把這些金光放出來是為了吓唬我?呵呵。”
佘餘最後的笑只是扯了扯嘴角,嘲諷萬分。
沉虛被佘餘說了那麽半天也有些清醒過來了,他收起了金光,攏了攏自己的袖口,低聲說道:“你自己也不是不痛快麽?”
“是啊,我就是不痛快!”佘餘倒是老老實實的承認了,他接着說道:“我不痛快了,我也不想讓你痛快,就那麽簡單。”
“哼,她一個人是跑不出來的,而且就算跑出來了也不會到這裏。”沉虛微微低頭沉吟了一下,就想到了這件事情的關鍵所在。
佘餘早就感覺到不對勁了,那個小小的女修,他一根指頭就能捏死她,就算她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在他們幾個的面前給跑掉,肯定是有別的什麽人在幫她。
“是老牛……”佘餘也想到了那個獸類中的異類。
沉虛撇了佘餘一眼,不動聲色的說道:“你還不算那麽沒腦子麽,不過不止是老牛,還有……”
還有……
能在那麽多追兵之下能把那個女修快速的帶到這裏,而且還能自己快速離開的家夥。
還有……
佘餘歪頭想了一下,也想到了那個家夥。
他滿臉不可置信,“不會吧,那個家夥看起來是都不管事的,他應該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吧?會不會是老牛又拿了什麽法寶……”
不過說了出口,他也感覺不那麽對勁,老牛雖然渾身抖機靈,但是并沒有那麽快的速度能在他們來之前把那個女修送到這裏來。而且老牛對這個天坑避之不及,根本就不會把這個小小的女修帶到這裏來。
佘餘這下子也有些相信這個女修是被那個家夥給帶過來的了,可是那個家夥是為了什麽呢?
“哎,那個家夥萬年都不離開自己的領地,現在這是為什麽什麽呢?”佘餘不禁的問道。
“呵,你問我,我問誰呢?”沉虛還是沉着一張臉。
“切,擺什麽臭臉子!”佘餘就是看不慣沉虛這幅陰陽怪氣的樣子,“好了,現在女人也沒了,我們可以自回自己的領地了,你也可以回去你那金碧輝煌的大殿繼續去睡覺了!”
佘餘說完就忽閃着翅膀自己走了。
他一走,這原本被遮着的暗無天日的地面也亮了起來。
沉虛還坐在飛行法器上動也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沉虛在飛行法器上動了。
“算了,算了。”
沉虛說完這兩句算了之後低頭看了那天坑一眼,那人已經跳了下去,應該是永遠都不可能在這世上了。
想罷,沉虛也驅動飛行法器回去自己的領地了。
……
沈妙音跳下天坑的那一刻。
正在正殿裏給韓之惜錘着腿的異奴手一抖。
“哎呦!”韓之惜正躺着好好的,被異奴怎麽一弄,瞪着圓滾滾的眼睛還帶着點起床氣看着異奴,“你幹什麽呢?!”
異奴低頭看着韓之惜那白皙的小腿,上面果不其然的有他給錘下來的一個印子。異奴感覺自己的心裏有些異樣,他帶有歉意的看了韓之惜一眼,嘴上着急的說着:“怎麽了?沒事吧?”
“很疼的!怎麽會沒事!”韓之惜這些日子以來被異奴給照顧的很好,一點都沒有什麽不适,而且看起來還比剛剛來這個地宮的時候豐腴了一點點。
異奴可比韓玉來對待韓之惜好多了,異奴的寵都是毫無原則的,韓之惜說要什麽,就有什麽。雖然韓之惜也不知道異奴是怎麽樣能變出來那麽多有趣的東西的,但是異奴就是像個寶庫一樣,總能拿出一些東西來逗韓之惜開心。
在這裏除了只能在這片大殿上活動之外,韓之惜目前還沒有膩了這個地方,當然了,也沒有膩了異奴。
她還覺得挺享受的。
當然了,要是異奴不要時不時的跳舞那就更好了!
異奴除了剛剛那一刻的失态,現在神色已經變得看不出來了,他輕輕的揉着韓之惜的小腿。韓之惜在他的揉弄之下舒服的直哼哼,不消一會兒就忘記了異奴剛剛為什麽失态的事情了。
異奴揉了一會兒,看見剛剛有紅印子的地方的紅印子已經消失不見了,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麽樣?還疼麽?”
“不疼了不疼了!”韓之惜歪着頭躺在軟塌上說道。
其實早就不疼了,不過她剛剛還是挺享受異奴剛剛怎麽伺候她的。
不過韓之惜被異奴怎麽一問倒是想起來什麽,擡眼看着異奴,帶着狐疑的說道:“異奴,你剛剛怎麽了?好像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這也不怪韓之惜會怎麽想,她來到這地宮已經那麽久了,見異奴哪次做事都是分毫不差的。剛剛那麽片刻好像異奴有了什麽心事一樣。
“沒什麽的。”異奴神色無常的說道。
“真的沒什麽?”韓之惜還是有些不信。
“真的。”異奴這個時候對上韓之惜的眼睛說道,異奴的眼睛非常的好看,而且帶着奇異的色彩。
韓之惜看着異奴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麽也就覺得沒什麽,她打了個哈哈說道:“那我娘什麽時候能出來啊?”這已經是韓之惜每天例行問異奴的問題了,異奴每天都要好好的安撫韓之惜,而且每次都很順利的能讓韓之惜乖乖的閉嘴睡覺。
在這大殿裏面無日無夜晚的,但是她掰着指頭也知道已經過去不少日子了。要知道當初她和她娘是消失在她爹面前的。
她爹韓玉來是什麽脾氣她知道,這些日子以來肯定是沒日沒夜的找,急都急瘋了估計。
異奴輕輕拍着韓之惜,溫柔的一字一句的說道:“乖、乖、快睡吧,你娘馬上就會回來的。”
“是麽?”韓之惜又打了個哈氣,覺得好困。
她來這裏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什麽別的娛樂,總是覺得困的很快,現在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就又困了。
“是的,乖啊,小娘子快快睡。”異奴柔聲哄着韓之惜。
而異奴的聲音好像帶有魔力一般,他這樣一說,韓之惜就沒有什麽抵抗力就就要睡過去了。
在最後還有一點的意識的時候,韓之惜吸着鼻子說道:“那你不要在我腳邊給我捶腿了,我怕你等下又把我給錘醒了,你睡到這裏來。”
韓之惜一指她的軟塌下,異奴也明白。
這些日子以來,韓之惜一來,就把異奴的軟塌給霸占的老老實實的,而他只能睡在軟塌下面。
而對于韓之惜的命令,異奴通常都是不會拒絕的,這回也是。
異奴點了點頭,就化作了一只漂亮的芙蓉孔雀,然後卧在了韓之惜的軟塌下……像是睡了。
韓之惜看見異奴變成了這幅模樣,較有興趣的摸了摸異奴漂亮的羽毛,然後閉上眼睛沉沉的睡去了。
就在韓之惜閉上眼睛沉沉的睡去的那一刻,本來已經閉上眼睛的芙蓉孔雀睜開了它那漂亮的眼睛。那眼睛裏閃動着色彩,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
仙鶴的速度很快,這個時候已經回到了自己的領地裏。
他首先回到了自己的最左邊的茅草屋子裏面。
他立在自己的木門前并沒有進去,而是從自己的乾坤袋裏面拿出了只有凡間鐵匠家裏才有的工具還是修補木門。
頓時,這細雨蒙蒙的意境下,就想起來了錘子“咚咚咚”的聲音。
仙鶴最開始的時候也不知道應該怎麽修補,但是他的臭脾氣又不允許自己求別人,在門壞了之後他最開始是忍着的,可是到了最後忍無可忍的時候,他就開始自己動手修了。
慢慢的,最後也被他摸索着修好了。
怎麽多年過去了,仙鶴都已經不知道他到底修了多少次木門了。熟能生巧,他現在對這門手藝還是挺熟練的,不一會兒,那本來搖搖晃晃還被風一吹就發出咯吱咯吱聲音的木門給修好了。
修好之後仙鶴試着開了開,覺得甚是滿意。
在這地宮中無聊的日子,也只有這些小事能讓他感覺到開心了。
修完了木門之後,仙鶴也不把工具給收起來,而是拿着工具進了屋子裏面。
屋子裏面還有被沈妙音碰到的木窗戶。
不過仙鶴看到木窗戶已經在地上碎成幾塊之後眉頭皺了起來,他拿起來窗戶的一片碎塊看了看,裏面都已經被歲月給腐朽的不成樣子,怪不得被沈妙音一碰就掉了。這個樣子就算是想修也修不了了。
不過算一算,這塊窗戶已經跟了他快有一百年了。
只一百年,就腐朽成這個樣子。
怪不得凡間的東西都不長久。
仙鶴把木窗戶的碎片清理了一下,想着什麽什麽時候有空的時候在打一塊好了。
對了……
仙鶴從乾坤袋裏面把那幅畫給拿了出來,還挂在原來的地方。
只不過這畫剛一挂上去展開,畫面上就開始扭曲了起來。
仙鶴不悅的盯着畫面,下一刻變成孔雀的異奴就從畫裏面鑽了出來,落地之後才化為人形。
“你怎麽來了?”仙鶴的口氣不怎麽好,看見異奴也沒有什麽好臉色。
“奴家怎麽不能來!”異奴這個時候說話并沒有和韓之惜在一起的時候那麽柔情蜜語,而是帶着寒意,他盯着仙鶴說道:“鶴鳴!你幹了什麽好事?!”
“呵!你是來興師問罪的麽?”仙鶴……不,是鶴鳴挑眉看了一眼臉上怒氣非常的異奴,“我幹了什麽值得你發那麽大的火氣?”
“少裝傻了,奴家送進來的那個女修,你把她弄哪裏去了?”異奴這下子火急火燎的過來就是因為這件事,他在地宮之內感覺不到沈妙音的氣息了,仔細一想也只有鶴鳴能做到了。
“那個女修……”鶴鳴拖長聲音,看見異奴這樣氣急敗壞的樣子還是蠻有興趣的,“你不是給那個女修說找到出口就讓她出去麽?我把她送到出口去了,怎麽不對麽?”
“出口?”異奴一驚,看着鶴鳴的神色,一瞬間就想到了哪裏,瞪大了眼睛說道:“你把她送到了哪裏?”
“嗯?!”鶴鳴勾唇笑看着異奴,不回答也不承認。
“你是把她送到哪裏了?!”異奴上前一步和鶴鳴面對面,“她只是個人類,怎麽可能穿過雪山火海過去?”
“可是那裏也是出口啊,我沒有把她送錯地方。”鶴鳴不想看異奴這張臉轉身走到了自己的書桌前,攤開一張畫卷開始畫新窗戶的花樣。“不過那個女修倒是挺烈性的呢,看到佘餘他們來了就立馬跳了下去,呵呵。”
異奴聽到了這裏,已經确定社妙音已經從那天坑跳了下去。
這樣基本就可以确定……她已經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得到了答案,異奴稍稍一沉吟,回去還要好好哄着韓之惜才行。最好馬上就定下儀式。
異奴不再說話,轉身對着牆上的畫卷準備回去。
“異奴……”
在異奴準備離開的時候,鶴鳴叫住了他。
異奴也稍稍的回過頭看着鶴鳴。
“有些事情,你能做到,而我不能,所以你以後別來找我了,我也不想看到你,道不同不相為謀。”鶴鳴說完,又低下了頭畫着畫卷。
異奴冷笑着說道:“我看你就是矯情。”
當初天邪道人選擇了異奴與鶴鳴兩只獸類來看守地宮,但是鶴鳴不要,說是想念在凡間過的日子,非要跑到地宮裏面守着這幾間破茅草屋子裏面。
在異奴看來,鶴鳴就是閑的了。大道修真,難道還是誰逼着他修煉了不成?!
鶴鳴聽完異奴說的話也不擡頭,異奴也不再說話,轉身就跳入了畫卷之中。
消失在了這件茅草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