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被如姬探究的眼神掃視，韓之惜蹙眉，不善的說道：“幹嘛，難道我說的不對麽？老妖婆！”
“呵呵。”如姬踱步翩翩來到她們一行人的面前，眼神請撇韓之惜。
韓之惜被如姬看的發毛，努努嘴，“怎麽了？”
“呵，小小年紀，還挺伶牙俐齒的。”如姬冷笑一聲，說道。
韓之惜本想在上前和她如姬理論些什麽，可是卻被站在一旁的沈妙音給阻攔了，沈妙音說道，“如姬，你來這裏幹什麽？”
“我幹什麽……”如姬歪頭打量沈妙音，半響笑了，行至沈妙音的身邊用手點了點沈妙音的腦袋，卻被沈妙音躲開了，如姬這才合掌說道，“哎，我幹什麽，妙音妹妹難道真的不知道麽？”
“你說話就好好說話，繞那麽多圈子幹什麽？”沈妙音還沒開口說些什麽，但是站在沈妙音一旁的韓之惜就不太開心了，拉開了沈妙音語氣不善的對如姬說道。
在韓之惜看來，這個如姬整個人都感覺起來怪怪的，現在又要對沈妙音動手動腳的肯定不是什麽好人。韓之惜自出生起就長年都在萬魔窟裏被韓玉來保護的好好的，甚少了解外面的事，她不知道十絕宗，當然也不知道十絕宗的如姬了。
但沈妙音觀如姬的修為在兩個之上，窺探不到，而且十絕宗的人都還蠻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的，沈妙音自己就算了，韓之惜這種從小教養的小姐輪實戰肯定不是如姬的對手。肯定就算加上鏡魔與骨魔兩個，那也不太好說。
剛剛沈妙音給她說十絕宗的時候她也只是覺得好玩想去玩罷了，但是沈妙音覺得這一去十絕宗是兇險重重，她本想在路上想個法子把韓之惜給騙回萬魔窟去，可是現在如姬擋路在前，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
沈妙音示意韓之惜噤聲，韓之惜卻滿臉不屑，當着如姬的面也毫不在意的說，“我又沒有說錯啊，幹嘛那麽怕她啊娘？”
“她是你娘？”這回輪到如姬錯愕了。
不過如姬的錯愕只是在一瞬間，不過片刻就反應過來用手掩面笑道，眼神還暧昧的看着沈妙音，“哎呀，我說妙音妹妹，這失蹤的三百年的生活過的也是多姿多彩啊。”
最後多姿多彩那幾個字從如姬的嘴裏吐出來，感覺是暧昧十分。
沈妙音這個時候也繃不住了，她的臉色也變得不好起來，垮着臉對如姬說道，“如姬，如果沒有什麽事的話，那麽我們就要走了。”
“走走走，我又沒有攔着你們？”如姬一擺手看着沈妙音，半響還恍然大悟的說道，“哎，妙音妹妹為何前後臉色變化那麽大呢，莫不是惱羞成怒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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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沈妙音氣急敗壞的想要和如姬理論，卻被如姬打斷了。
“哎，我可沒有說這有什麽不好。畢竟蘇子凡那個男人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妹妹這三百年另擇新歡也是情有可原的。”如姬說着，眼神在鏡魔與骨魔兩個人臉上打量着，絲毫也不掩飾她那帶着探究的暧昧神色。
鏡魔與骨魔被如姬這樣赤|裸的眼神打量的渾身都不舒服，兩個魔都不約而同的摸上了自己的武器準備開戰，可是這個時候如姬卻又笑了，“哎呀，你們幹嘛那麽緊張，我又沒有什麽惡意。”
沈妙音皺着眉頭看着面前笑顏如花的如姬，覺得心裏很不舒服。
“好了，既然你們都希望我不在這裏的話那麽我就走好了。”如姬拍了拍手，準備閃身。
沈妙音這個時候才松了一口氣，誰料到如姬正和沈妙音他們擦身而過的時候，突然開口道，“哎，妙音妹妹，看你女兒的年齡也不小了，不知道和你現在肚子裏的這個孩子是不是一個父親？”
如姬帶着驚訝的聲音在沈妙音的耳邊響起來的時候，沈妙音真的此時此刻肯不得那武器和她拼了算了。
不過如姬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閃身到了遠處，見沈妙音帶有不善的目光尋來，就故意的捂唇笑着大聲說道，“哎呦，我這人說話不好聽妙音妹妹你別見怪啊，要是不是一個人的話……呵呵呵……”
“好了，不和你們鬧了，我去看看蘇子凡那個廢物去哪了。”
這回如姬是真的走了。
不過站在一旁剛剛被沈妙音要求噤聲的韓之惜卻被如姬的這個消息給驚呆了，看着沈妙音的卻半響都說不出來話，口裏張張合合。
如姬走了，這個時候沈妙音的視線也轉向韓之惜，眼見韓之惜這個不免有些擔憂的問道，“之惜，怎麽了？”
被沈妙音怎麽一問，韓之惜才鼓起勇氣的投入到沈妙音的懷抱中小聲哭了出來。
韓之惜這也的舉動也讓沈妙音吓了一跳，她何曾見過韓之惜這也哭過。抱着韓之惜柔聲問道，“到了怎麽了，之惜？”
韓之惜這才把埋在沈妙音肩膀的頭擡了起來，沈妙音見她滿面淚痕心一下子就軟了。
“完了，娘，這回真的完了。”韓之惜小聲啜泣的對着沈妙音說道。
“怎麽了，之惜，有什麽事完了，你給娘說說啊。”沈妙音被韓之惜的眼淚弄的是又急又驚，她怕韓之惜真的有什麽事。
“完了我爹這回肯定會打死我的！”韓之惜口齒不清的說道，一邊還怒瞪着站在一旁的鏡魔與骨魔，“我說你們兩個，我現在都哭成這個樣子了你們兩個難道就這樣站着麽？”
見韓之惜這樣說，鏡魔與骨魔兩個魔相互互看了一眼，兩個魔默默的蹲了下去。
韓之惜：“……”她怎麽會帶着這兩個蠢貨出來？！
“啊？！什麽？”沈妙音還沒有明白韓之惜這話裏是什麽意思，這又和韓玉來又什麽關系？
“這回爹真的會打死我的，所以我已經走投無路了，從今以後我要一直跟着娘浪跡天涯！”
沈妙音：“……”這都什麽和什麽啊？
……
“呵呵，居然搞成了這幅樣子，你也真是難看啊蘇子凡。”
仙棧裏，如姬半倚在長椅上，身邊有一個相貌出衆的男子正在給如姬錘肩膀，低眉順眼。如姬也對這個男子溫柔不少，不時的手也放在這名男子身上游走着。
當然了，在下方癱坐着的蘇子凡并沒有正眼看他們兩個，有時候如姬的視線掃過來蘇子凡還會把視線移走，一副多看如姬一眼都不想的樣子。
怎麽多年了，如姬也被蘇子凡這個态度見怪不怪了。
起初，蘇子凡剛剛到她手裏的時候，她也對蘇子凡這個态度惱怒過，從而也對蘇子凡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蘇子凡現在身體虧空和那個時候脫不了關系。
不過随着時間增長，如姬現在對蘇子凡也是越來越耐心了。
此刻，她吃下站在她身邊那位男子喂給她的葡萄，贊賞似得拍了拍那名男子的胸膛，惹來了那名男子的輕笑，可是這一舉動卻讓地上的蘇子凡冷哼一聲。
“呦，我還以為你啞巴了呢？”如姬這個時候的視線才回到蘇子凡身上，玩味似得開口，“怎麽，被自己的老情人給扔出來了，現在還那麽有精神啊！”
“你……”自己內心最不願意被人提起來的恥辱被如姬怎麽輕描淡寫但說了出來，蘇子凡的怒氣可想而知，但是此時此刻他也奈何如姬不得，只能惡狠狠的瞪着如姬。
“呦呦呦，這個眼神不得了了，我好害怕啊，蘇子凡。”如姬裝作一副害怕的樣子捂了捂自己的胸口，這個時候站在她身邊的男子給她倒了一杯茶水正好端至她的面前，如姬也不接，站在她身邊的男子會意，就這樣把茶水端至如姬的口邊，如姬就這樣就着喝了茶水。
不過兩個人這樣親密的動作當然引來了蘇子凡不屑的眼光。
如姬也看到了，喝完了茶就示意站在她身邊的那位男子出去。那位男子當然也不甚滿意，冷豔看了一遍還衣衫不整攤坐在地上的蘇子凡，冷哼一聲，終于出去了。
“哎，蘇子凡你現在這是做臉子給誰看呢？”如姬嘆了一口氣，自己也從長椅上下來半跪在蘇子凡的面前看着他。
蘇子凡當然是不理如姬了。
如姬拍了拍蘇子凡的臉頰，語重心長的說道。“哎，蘇子凡，怎麽多年了，我覺得我對你也算是恩寵有加吧。我如姬呢，也不求得到你的什麽回應了，但是你總這樣吊臉子給我看也不對吧。”說着，如姬的語氣就變了，變得陰測測的，“你說對不對啊，蘇子凡？”
“如姬，你……”蘇子凡氣急，但是也不知道應該用什麽話來反駁如姬。
如果當初沒有求助如姬就好了……
“我說的不對麽？”如姬看着蘇子凡，“你現在這個樣子像不像人間常說的X子。”說完如姬一拍手，像是醐醍灌頂一般，又摸了摸蘇子凡的頭，“哦，你還和她們不一樣，你是當了X子還想立牌坊，就是所謂的又當又立，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如姬，你說話不要太難聽了！”蘇子凡這個時候的臉色可不是怎麽的好，如姬向來說話不好聽，這些年來總能用柔聲細語來戳中他最不想要被人知道的心事。每每被如姬說中之後的蘇子凡都會惱羞成怒好久，但是如姬可不管，該對蘇子凡怎麽樣就是怎麽樣。
“我說話怎麽難聽了蘇子凡，我說的都是事實。”如姬淡然了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蘇子凡，冷漠的說道，“蘇子凡，你現在不覺得你很難看麽？”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說不定就去死了……”
蘇子凡聞言驚愕的擡起頭來看着她，但是如姬翩然一笑，歪着頭繼續說道，“當然了，我知道你不會去死的嘛。你當初寧願不要你那正派弟子的清高派頭跑來給我當男寵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這個人不簡單。不過呢你又不像是我如姬別的男寵那樣奴顏媚骨，反而還端着一副架子，我承認，你這樣我确實是還有幾分新鮮感的，我起初還以為你這樣是故意要引起我的注意呢，不過……”
如姬冷眼看過蘇子凡，卻被蘇子凡粗暴的打斷，“誰要引起你的注意了！”
這些舊事是蘇子凡最不願意被人提起的，他不是這樣的，他是忍辱負重……
“好好好，我現在是知道你不是要引起我的注意了！”如姬接着說道，“哎，虧我如姬也是天天和你們這些男人打交道的，但是你這一卦的我還是第一個遇到。我也是最近才明白的，蘇子凡。”
如姬用腳踢了踢蘇子凡的身體，逼迫正看着地上的蘇子凡看向她，“你現在是不是覺得你特別忍辱負重啊蘇子凡？”
如姬此話一出，蘇子凡卻沒有回答她，不過看向如姬的眼神卻不那麽堅定了，反而閃躲了起來。
“呵，好了，我和你也那麽多年了，你什麽性子我不清楚？”如姬繞了一圈子又回到了長椅上，撐着頭看着蘇子凡，“你就是覺得你忍辱負重了，是不是還想着那天自己神功大成，從而一報我折辱你之仇啊？”
如姬故意把折辱兩個字咬得很重。
蘇子凡卻聽不下去了，臉色鐵青的對如姬說道，“夠了！”
“不夠！這怎麽能夠呢？”如姬也沒了好氣，“怎麽被我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了吧蘇子凡？”現在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如姬也沒想着給蘇子凡留面子了，一字一句的對着蘇子凡說道，“你覺得自己委屈，迫不得已的委身于我，但是自己的心還是以前的那個穿雲派的天之驕子蘇子凡。你可別傻了，蘇子凡，你也不看看你現在什麽樣子？從以前我就覺得你這個人有種流于表面的虛僞，現在看來果然沒錯。怎麽？見到了以前青梅竹馬的師妹勾起了你的舊情了，呵呵，你那師妹……”
“不許你說妙音！”如姬還沒有說完就被蘇子凡打斷了。
像是氣急了，如姬一巴掌扇了過去，頓時蘇子凡的整個臉都紅了起來。
“怎麽，我還沒說她兩句呢，你就心疼了，蘇子凡你也不看看你是誰？”如姬現在也沒有了剛剛的那副和顏悅色的樣子，反而整個人都散發着殺意，“我說沈妙音怎麽了？當初你和沈妙音進去秘境結果從秘境中出來就只有你一個人，呵呵，你以為我不知道這裏面的門門道道麽？你蘇子凡又是什麽好東西了？不過是現在落魄了還想想當時的明月光，如果現在你是穿雲派的掌門，只怕你那師妹早就不知道被你忘到哪裏去了吧？！”
“不是這樣的！”蘇子凡急了，他并不知道如姬知道當時秘境中的事情，眼見最後一塊的傷疤要被如姬生生的扒開，從此以後蘇子凡在如姬面前就無所遁形了，蘇子凡連忙想要解釋些什麽。
不過，如姬怎麽會知道當時他和沈妙音在秘境裏的事呢？
當時明明就只有他和沈妙音兩個人的。
不對！當時的那種情況下，如果換做是沈妙音的話也不一定會救他的，為這大局照想，蘇子凡不得不那麽做。
對，就是這樣的，他沒錯！
“別那麽急着解釋嘛，你沒有聽過有一句話叫做解釋就是掩飾麽？”如姬嬌笑道，伸手執起蘇子凡的下巴仔細的打量蘇子凡道，“哎，長得是挺好看的，怪不得我當初看上你了呢，蘇子凡！”
“走開！”蘇子凡打開了如姬的手，慌忙的移開了視線。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在如姬的視線下他的心思就完全無所遁形一般。
如姬有一種，看透人心的魔力。
現在的如姬的心情比剛剛好那麽一點了，被蘇子凡拍掉了手也不是那麽的生氣，還是笑盈盈的對蘇子凡說道，“看吧看吧，你這個虛僞自私的樣子除了我誰又受得了你，你心裏的明月光沈妙音……呵呵。”
如姬輕笑了一聲，“你的妙音妹妹現在過得不知道比你好多少倍呢蘇子凡，說起來論起這點來你就不如人家了蘇子凡，她現在女兒都好大了，而且肚子裏面還懷了一個，她身邊還跟着兩個對她畢恭畢敬長相可人的魔人，哎呀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好。看來她從秘境中死裏逃生是找到了不小的機緣呢，你說是不是啊，子凡`”
知道如姬口中描述的沈妙音肯定有誇大的成分，但是蘇子凡的拳頭還是在不自覺的握緊，口裏喃喃道，“怎麽會這也呢？妙音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什麽樣的人？”如姬反問道，“你了解她麽蘇子凡？沈妙音都未必了解你，你又怎麽會了解她呢蘇子凡，我想沈妙音她也沒有想到在秘境的時候你居然會抛下她不救吧……”
蘇子凡直愣愣的看着如姬，這會的他沒有反駁。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如姬這才把話咽到了肚子裏去，自己往後一靠懶洋洋的靠在了長椅上，對着門口說道，“進來吧。”
來人是剛剛站在如姬身邊低眉順眼的男子，他得到如姬的命令後畢恭畢敬的徑直走了進來，看都沒有看地上坐着的蘇子凡一眼，小聲的在如姬耳邊說着些什麽。
“好了，我知道了，記住，要抓活的。”如姬吩咐道。
“是！”那名男子回答道。
而此時的蘇子凡，正愣愣的看向前方的牆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