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兒子的研究
已經很久沒有外出了，深夜出門更是罕有的事。雖然已經要淩晨一點了，不過大街上仍然很熱鬧，我坐着兒子剛買的小型空艇飛速的奔馳在城市上的上空，不久我們來到了一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酒吧，酒吧是那種複古形式的，洋溢着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期的氣息，如果不是門口的聊賓機器人，你還真以為真的來到上個千年末。
我們找了個比較偏僻的角落，點了酒過後，兒子小喝一口，臉上已露出了些許的酒意。
“爸，你知道嗎……”兒子說，但卻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麽就說吧。”我想他也許有心結，讓他借酒抒發一下也好。
“爸，其實我想說你是我的偶像，你知道嗎。”聽兒子這麽一說，我不由得心頭一熱，試問天底下又有幾個父親能成為自己兒子的偶像。
“老爸我欣賞你的從一而終，無論做什麽事你都會一直堅持下去，哪怕結果會很糟糕，不過這也正是你的缺點所在。”兒子說道。
我點了點頭，我承認雖然我這人天生膽小，但是只要認定做某一件事，我卻會不顧後果的做下去。
“記得我們小時候，媽媽問我們想做什麽的時候，我說我想當科學家，姐姐的理想是當一名作家，媽媽卻要我們按她的要求做。這個時候你站了出來，你理解我們，知道從小就不能獨立自主的安排自己的生活和未來的痛苦，為了這你不惜和媽媽大鬧甚至險些離婚，你都堅持要我們走自己喜歡的路。其實現在回頭想想，你的這種方法無疑是一種賭博，如果我們無法按照自己的想法實現人生的目标的話，那後果可能是一個家庭的破裂。所以從那時我就下定決心無論怎麽樣我都要成功。我不像姐姐，姐姐天生有寫作的才能，可是她卻不能從一而終，每次都是有頭無尾，還是你不停的給予她的信心她才有今天的成就。”
這時一個酒咯，讓兒子頓了頓。
我含笑點頭示意，想不到從來不會表達心裏想法的兒子也這麽會說。兒子撫了撫臉，接着又道：“不過有一段時間我發現，也許我不是當科學家的料，我不是什麽天才，或許我什麽都不是，那段時間我很苦惱，什麽都不做，老是和你們作對。”
“我記得那天你對我說，‘一個人無論做什麽事都要堅持，當然如果你覺得做這樣的事不适合你，或是有什麽困難你不想繼續下去，那你就不做，如果要做一件事就要認認真真去做，天才也不是什麽事都會做，也不是所有事都難不倒他’。”
“我仔細想了想，我是不是從小就自願當一名科學家，這是不是我一生的心願，我找到了答案，回答是肯定的，這是我一生的夢想，我要去實現它，你知道嗎當我和姐姐大學畢業後，我們沒有像媽媽叫我們說的那樣繼續深造或者是找一份工作，我們沒有這樣做，而是繼續按照我們自己的理想做事，因為我們知道背後有個偉大的父親在支持着我們。”
聽兒子說我偉大，我自然很高興，不過一下子兒子給我個偶像和偉大這兩個高帽戴，讓我覺得好像這裏面有點玄機。
“爸，我的夢想實現了，你還記得你以前給我說過你的夢想嗎。”
說了這麽久終于快到主題了，“我的夢想，我好像都不記得了。”我說。
“不可能吧，我小時候你經常給我說啊。”兒子不信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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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哦，原來是那個啊，我老早就不想它了，這只是一個平凡無奇的夢而已。”我回答到，這孩子今天想和我說什麽呢。
“如果我能完成你的夢想呢。”兒子一臉興奮的說道。因為聲音過大，很快便有waiter過來提示不要騷擾其他客人。這孩子還是老樣子，只要一高興就控制不住自己。
“那不是你夢寐以求的嗎？”兒子反問我，是啊，所有的夢想不都是夢寐以求但到頭來卻一場空嗎，如果有機會實現夢想也不是一件壞事。
“但你研究的是關于人類大腦潛能的開發，和我的夢想有什麽關系啦，難道你們要在夢裏弄個世界出來讓我玩玩。”我問到，原來搞了半天，他是想讓老爸當免費的白老鼠啊，不僅免費還要倒貼。
“爸，你是不是以為我要把你當實驗體，放心決定不會，我們已經完成實驗了，不過還沒有進行關于人類的實驗。”看來這孩子還是不太會說話，一點好聽的都說不來，直沖沖的，難怪每次他姐姐欺負他，都可以找個理由開脫，他就只有在那傻愣着，不過這個孩子的好處是從來不向人說沒有把握的事。
“說來說去，你還是想讓你老爸‘我’來當人體‘白老鼠’吧，而且你還沒向我說你們那個什麽潛能研究到底搞的是什麽東西呢！”
“不是的爸，你別瞎想我怎麽會做這種事呢，我們的實驗已經完成了，這裏人太多了，我們還是回家談吧。”
結賬回家後，我問他道：“到底研究的是什麽這麽神秘，難道你以前做的科學研究不是關于這方面的。”
“不是的，爸，我做的科學研究确實是關于人類大腦潛能方面的。不過我到中科院後，增加了一些新的題目在裏面。”兒子回答說。
“那是什麽啊，你快說啊。”我有點急迫的問到。
“是這樣的，我們首先複制實驗體大腦的記憶，然後讓實驗體的大腦在外界加速的情況下，使腦波達到光速，從而可以回到以前的時光，通俗一點的說法就是超時空旅行。”一說到自己的成就，兒子的眼裏就閃閃發光。
“超時空旅行聽起來不錯，不過你那個什麽在外部對大腦加速，難不成要把頭骨取開。”我說道。
“爸，你就別自己吓自己了，我們的實驗絕對不傷害任何的器官，唯一的缺點就是超速後有一定的幾率會有後遺症，也就是大腦裏所儲存的記憶會被消磨掉，所以我們會在實驗前先複制本體的記憶。”
“原來如此，那你找我幹什麽，不去找別人，怎麽什麽事你都先想你爸頭上呢。”我沒好氣的說道。
“爸，你的願望不是想回到小時候，再重新過一遍吧，這次是實現你夢想的絕好機會啊！”兒子說。
“什麽重過一遍，你有沒有時間概念，那要多長時間，你打算讓你老爸躲在床上多久。”我問到。
“我沒和你說清楚，對不起是我的錯。當大腦回到以前的時候，你在那裏的時間是受我們控制的，一年最多等現在的一個小時。”兒子振振有辭的說道。
“那完成整個實驗需要多長時間。”我已經有點心動了，自己的兒子是不會騙自己的，如果他沒有決定的把握他不會對我說的，而且我這輩子沒做過什麽刺激的事，這次就當對人生的一個補充吧。
看見我已經動容了，兒子不慌不忙的從口袋裏取出微型電腦，放到我面前，用全息立體圖像把一份類似合同的文件擴大，然後再拿出一張電子筆說：“老爸，簽了他我們下個月就可以做實驗了。”看不出這孩子比我還心急。算了，人生就這麽一回讓我遇上了，簽就簽吧，簽完字過後，我忽然發現這孩子嘴角微微的一彎，壞笑，糟糕了，我連忙的看了看這份合同，只見最後一條上記着，凡自願參加者，須付記憶保存費二十萬整。我倒，俗話說虎毒不食子，看來這小子是找不到冤大頭來簽這個，只好讓我這個偉大的偶像老爸來擔當這個重任了，生了這樣的孩子真是沒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