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江愛華你個狗東西，故意躲着我呢？”
記憶中曾谄媚借他錢的狗臉，此刻一巴掌甩下來，甩的他七葷八素，一時間找不着北。江愛華頂着七葷八素的腦袋勉強站穩，氣憤怒喊，“不是說好三天的？”
五個膘肥體胖的背心男子從高利貸身後走出，齊齊矮下身看江愛華的架勢，着實讓江愛華的氣勢再矮下去一截。
“臭東西，哥哥我什麽時候答應給你三天時間緩了？豎起你的狗耳朵聽清楚了！哥哥我說的是今天還105萬，明天就得還110萬，明天要是再不還錢，那就得拉着你去賣器官，聽清楚啦？保三天，我以為我開善堂的？”
高利貸高成這樣的那就是黑社會。面對黑社會份子，江愛華這會兒倒希望進警察局了，但他運氣真的非常不好，他現在被堵在無人巷子口，這個巷子偏着呢，就算扯開了嗓門都不見得會有人聽見。對待百枝超級利索的江愛華此刻慫的跪在地上直磕腦袋。心裏活絡開來，一等安全就找機會進局子，讓這群找不着他的人去找百枝。
高利貸威脅性的拍拍他的腦袋，差點把他拍進地下水泥路。“還是你想現在就被我拉去賣器官？”
“不不不！”
怎麽說這茬是那茬的？
江愛華心慌的還沒整理好語言組織，就見一個黑壯的男子繞到他背後，暗示性的捏他的背拍他屁股。察覺到某個敏感信息的江愛華被吓的一哆嗦，“還，我下午就還，別碰我！”
高利貸嗤笑擺手，漢子退下，江愛華這才松出一口氣。
“下午五點再見。”
回應的是幾個大漢不懷好意的笑。
江愛華失魂落魄的走出巷子，在看到某個女人後，沖出去搶了她的包，女人大喊小偷，江愛華成功被送進警局，但……
他明明沒寫任何一個人的電話，過來保釋的卻是才剛見過一面的高利貸和他的五個膘肥體胖。
“喲。如果沒後招，你覺得我會放心你随處溜達？”
江愛華這下是真的怕了，但此刻說出去的話，已經沒人再信。
“還，我一定還，我現在就去借錢去！”
回應他的是屁股被重重一拍。
要死啊！如果再不找聶天宸救場，他的屁股可就沒清白了。
失節是小事，說不定待會兒他眼睛耳朵腎都要沒了。
“別急啊，我們跟你一起去。反正哥幾個現在也沒事。”
他江愛華小抖着來到聶氏大樓前臺，“我找聶聶聶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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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理辦公室內，包的跟木乃伊似的聶天宸正苦大仇深的聽秘書彙報，創聶家的輝煌。
“百合的姐夫找我？找我做什麽？”
秘書，“前臺說看起來神神叨叨，問他他也不說，只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找你。”
“滾滾滾。誰要聽他說很重要的事啦。”
另一邊的桌案前傳出沉穩男音，“讓他進來。”
風輕雲淡的一句話，點炸了聶天宸火氣，“瞎湊什麽熱鬧啊你！這又關你什麽事兒。”
聶恒不予置否，手指敲擊桌面，“興許人家真有很重要的事呢？”
“有屁個要緊事。”聶天宸氣炸，白眼狼肯定是要看他笑話，可聶天宸沒有半點辦法，整個聶氏高層基本被聶恒掌控，別說是他現在這副鬼樣子，就算是身體健全都不一定逃的出去。
這個該死的聶恒，居然還要跟他坐同個辦公室。聶氏辦公位這麽緊張的？美其名曰是照顧，可誰看不出來他是在故意監視？
“聶總，江愛華先生到了。”
江愛華跟着秘書走近，身後還跟着高利貸和他的五個打手。他徑直走到聶天宸面前唠家常，聶天宸捂不住耳朵只能左耳進右耳出。這個畏畏縮縮看起來就不是什麽好鳥的姐夫，說的好聽點是個慫包，只會窩裏橫，說的難聽點就是個軟蛋。根本沒鳥用。
等等。
“借錢？”
可笑，誇了他一大堆，贊了他一大堆，最後目的就是借錢？窮是絕症，根本沒的治。
“對。”江愛華搓着手，拘謹說。
“滾吧，我可沒錢借給你。”
跟百合一樣，看着就讓他心煩，百合倒是還有些用處，可這個江愛華沒有啊。
“沒錢還？”江愛華還沒反應呢，那幾個不認識的陌生人倒先站了起來。
“沒有錢我今天就賣他器官！”
聶天宸嗤笑，“請便。”
胳膊被拎起，江愛華傻眼了。
“好歹我也是你姐夫啊。你難道不救我的命？”
“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不然也不會來你這邊。”
“救救我吧，求求你救救我吧。”
……
聶天宸不為所動，聽着這群人叫喚，嫌煩的讓人把他轟出去。
江愛華傻眼了，不借錢就不借錢，最起碼保他一兩天啊，但是他們沒有，像扔垃圾樣把他扔出去。
江愛華急了。
“其實你們早就把百合殺了對不對！我早就知道，我都知道！打她電話沒人接，打聶家電話總是老妖婆接的，說她在你們家待的好好的，可從來都不讓我們看到人聽到聲音，現在你還在網絡搞出尋妻，其實她不是離家出走，她早就被你們殺死了吧！”
江愛華說的言辭鑿鑿，确切的話語聽的聶天宸下巴都快掉下。
“胡、胡說八道，她原先是在我們家待的好好的，可不知道什麽原因離家出走了，我有什麽辦法。”
“屁！她根本不是離家出走，她就是被你們給殺死的！”
“證據呢！”
“證據就是那五萬塊錢！那天我記得很清楚，聶家阿公入葬，百合去了之後就有人送了五萬塊錢回來，難道那五萬塊錢不是殺了人後給我們的補償費？”
聶天宸聽的雲裏霧裏，懶得計較讓人轟出去，但聶恒注意到了那五萬塊錢……
五萬這個數字很敏感，他當初就是花五萬定金買·兇·殺·人的，說起來，那殺手已經舉家離開。莫非裏面有貓膩不成？
“百合之後就沒了聯系，其實她根本就沒有去送葬，其實她那天就是被你們殺死了吧！你們這些人厲害了，瞞着所有人隐瞞她的死訊，現在卻昭告天下說她離家出走，還懷孕了，真是個笑話，呵。不說話了？傻眼了？信不信我把證據全發到網上？信不信我現在就戳穿你們的謊言？”
聶恒擡手，将高利貸和他的打手們送出辦公室。
他雙手交叉，如同法官般威嚴道，“我們不是不說話，而是被你編造的謊話震驚的沒話可說。你覺得如果我們要殺人，還會特地給百家送去五萬塊錢？”
這……
江愛華啞聲了。他又不是學刑偵的，說那麽大段話，不過就是想從中挑選一些對他有利的好保住性命。現在高利貸走了，他的目的也達成了。
“我不知道啊。誰知道你們怎麽的。”江愛華無賴胡謅，“如果錢不是你們送的，還是百合送的不成？噢，也真有可能是百合做的。她在發現你們派出去的殺手後反殺，搶了殺手的錢後給她媽，然後一個人遠渡重洋？對噢，說起來最近很火的一個人長得特別像百合。對，她就是百合！錯不了！”
江愛華胡言亂語的話，沒想到真被他押中。
聶家人都知道微博是聶天宸胡謅的，百合更是在公公下葬那天消失。若是真如江愛華所言，百合沒死反殺，那攻擊聶天宸的那個，究竟是誰？
聶天宸怒瞪聶恒，所有新仇舊恨在這一刻爆發，“好呀你個白眼狼，派殺手殺我老婆的同時，還來殺我。百合是被你殺的，我現在就報警讓警察調查！”
聶恒沉默不語，繼續假設，假設江愛華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假設百合反殺殺手拿錢給百家，然後認定派殺手來的人是聶天宸，跑到聶家将他痛毆一頓，企圖帶走……
曾聽保安說過，兇手身材苗條看起來像個女的，她本來是想帶走聶天宸的，卻因為不會開車放棄。
更巧合的是，百合也不會開車。
一連串的線索混在一起，聶恒走出辦公室，“給我查。”
屋子裏只剩下江愛華和聶天宸兩人，江愛華迅速選好陣營，“聶公子你放心，我站在你這邊指正他殺了百合！”
經當日在場保安比對，百合的背影有70%像兇手。而卡車司機卻像是在人間蒸發一般，沒有半點蹤跡。
既然最簡潔的判定路徑沒了，聶恒就從其他地方着手調查。
他去了麻辣燙店，趁百枝不注意拿走她的手機，他坐在店內打百合電話，電話關機，他就在信息欄編輯了一段話：‘百合，媽又得腦血栓了，情況危急。’發送到高捷高經紀的手機上。
若雲七就是百合，那麽孝順的女兒肯定會打電話問百枝。
如果雲七跟百合沒關系，日理萬機的高捷只會當信息發錯了。
之前在調查聶天宸受害案件時，聶恒就發現對方是個絕世高手。
若……那個絕世高手就是百合，以百合現在的實力勢力，調查出幕後黑手不是聶天宸而是他的話……
聶恒決定先一步殺死所有潛在危機。
他點了碗麻辣燙慢慢吃着，吃到一半時，一個陌生電話突然響起。
看着是來自帝都的電話，聶恒冷笑出聲。
“絕世高手又怎樣？腦子不好使的人，最終只會被淪為打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