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化龍劍

第32章 聚集固原

長安城的大街上，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完顏丹素一身女扮男裝的樣貌，和龍劍山一起走在大街上，俨然是兩位翩翩公子！但現在龍劍山所擔心的，是他的鳳陽師妹。雖然完顏丹素已經告訴他，秦鳳陽一直和賀蘭派的人在一起，讓他不必擔心。但龍劍山心裏還是不太平靜。

完顏丹素突然拉着他，道：“龍大哥，你看！那不是天山派的弟子嗎！看來天山派的人已經趕來長安城。”

龍劍山看着道：“不如我們暗地去打探一下，或許能否探到有用的消息！”

渭水客棧，二樓一處雅間。文連章坐在酒桌前，旁邊是南榮蓋世，完顏丹虎，顧擇三人。

文連章道：“昨日我已接到掌門人回複的信函，讓我們繼續追尋天山化龍劍和化龍劍譜的下落，還有就是打探清楚那個蒙面俠客的底細。但自從洛陽城後，那位蒙面俠客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此人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顧擇道：“文師叔，我已從關中堯山派的弟子口中得知，前段時間一個戴着半臉面具的俠客帶着一個白衣少年曾出現在城南的靈安寺，這兩個人定是那蒙面俠客和龍劍山，可是現在那位蒙面俠客已經獨自離開靈安寺，龍劍山也不知去向。”

南榮蓋世放下酒杯，道：“賀蘭派的人昨日剛走，不如我們還跟着賀蘭派的人去往賀蘭山，或許能打探到有用的消息。”

顧擇道：“文師叔，公子所言極是。天山化龍劍和化龍劍譜就算不在龍劍山身上，但龍劍山定然會去尋找賀蘭派與他師妹秦鳳陽會合，只要我們尋到龍劍山，定能從龍劍山身上打探到蒙面俠客的蹤跡。”

窗戶外的龍劍山和完顏丹素，偷聽到他們的談話後，悄悄離開那裏。

龍劍山道：“看來鳳陽已經和賀蘭派的人去往賀蘭山。丹素，不如我們明日就啓程，去往賀蘭山尋找他們！”

完顏丹素偷偷笑道：“去賀蘭山也行。不過，這天山派的人還真是狡猾。龍大哥，不如我們在走之前，戲弄一下天山派的人！”

完顏丹素趴在他耳朵上，說了幾句悄悄話。龍劍山眉開眼笑，她心中樂着，覺得這樣才好玩。

夜風沁涼，明月高挂。渭水客棧，文連章他們正在屋內喝酒高談。突然，窗戶外出現一人影，又很快消失。

文連章起身，驚道：“窗外有人！別讓他跑了！”

顧擇，南榮蓋世，完顏丹虎也都站起身來，手持佩劍，來到窗戶旁。文連章一掌震開窗戶，并無人影，卻發現房屋之上又有動靜。四人依次飛身上房，只見一個身穿黑色衣衫之人獨自站在房屋之上，那人臉上帶着半臉面具。

文連章上前拱手道：“在下天山派文連章，敢問前輩尊姓大名？不知前輩深夜到訪，有何貴幹？”

那人狂妄地笑着，粗聲道：“你們不過是天山派南榮昆侖身邊的小小棋子，也配知道老夫的名諱！你們連給老夫端洗腳水都不配！”

南榮蓋世惱怒大叫道：“你這人帶着面具，人不人，鬼不鬼的，竟在這口出狂言！”

南榮蓋世飛手而出兩枚銀針，但那人運起內力，伸出手掌一揮，那銀針竟然飛向遠處。文連章大怒，也太瞧不起人了。他揮舞手中長劍刺去，那人手掌再次運功，幾片屋頂的瓦片瞬間飛去。文連章一劍劈開，後面的三人也擋開飛來的瓦片。文連章繼續向前，旋轉刺出幾劍，卻都被那人輕易躲開。文連章運功使出天山五雷掌，那人伸手與之對掌，文連章一下被震開，向後退出好幾步，這才感覺到此人內功如此深厚。

那人大笑着，向前幾步跳下去。突然，又從房屋西邊出現一個帶着半臉面具的人。他們四人都感到驚奇，就算此人武功再高，怎麽可能瞬間又出現在房屋這邊。顧擇和南榮蓋世，握劍而來，後面完顏丹虎緊跟其後。那人依然運起內力，與三人過招，他們三人還未近得了那人，就被那人內力震開。但那人很快又跳下去，消失不見。突然，那人又從房屋東邊上來。文連章驚出一身冷汗，此人竟然如此神速，如鬼魅一般。

那人再次開口笑道：“呵呵！南榮昆侖就派出你們這群廢物，也想來江湖上搶奪天山化龍劍和化龍劍譜？老夫勸你們還是趕緊滾回天山派吧！”

那人說完哈哈大笑，施展輕功，揚長而去！文連章等人站在屋頂上，只能目瞪口呆！他們回到屋內，都感覺是一身窩囊氣。文連章在想着，剛才他和那人對掌時，那人竟然也會天山五雷掌，實在是讓他摸不到頭緒！

南榮蓋世郁悶道：“那個蒙面人也太狂妄了，不就是仗着自己武功高，若是我爹在這的話，定然讓他跪地求饒！”

完顏丹虎也道：“公子說的沒錯！那個蒙面人實在是可惡至極，不就是武功高強，竟然這般戲弄我們！”

顧擇疑慮道：“文師叔，我覺得此事有點蹊跷，就算那個蒙面人武功再高，怎麽可能瞬間從房屋的東邊出現在房屋西邊？”

文連章也想起來，笑道：“除非剛才有兩個蒙面人出現！呵呵！定然是這樣！否則不可能這般鬼魅如影！”

顧擇又分析道：“而且我在和那人過招時，雖然未近于他，但我還是聞到一股從他身上飄出來的淡淡香味，所以我猜測，這邊的蒙面人應該是個女子。雖然天黑，但我還是看出來，從身高上來對比，此人與文師叔過招那人明顯偏低，所以我斷定，肯定有兩個蒙面人。”

天山派的人在次日辰時離開長安城，向着西北方向，一路馳騁。殊不知，龍劍山和完顏丹素早已在他們前面先行一步。

完顏丹素笑道：“龍大哥，昨晚我們扮演蒙面俠客，戲弄天山派的人，還真是好玩兒！我想他們定然被吓得不輕！”

龍劍山也笑道：“呵呵！恐怕他們還以為是見到鬼魂啦！卻怎麽也想不到會是我們兩個人！”

固原鎮，西北九邊重鎮之一。賀蘭派的人馬經過多日的長途跋涉來到固原鎮，這裏距離另一個邊防重鎮寧夏鎮還有幾日路程，到了寧夏鎮那就離賀蘭山不遠。賀蘭派的人在六盤客棧住下，李紫蟬記得年前離開賀蘭山時，經過固原鎮就是住在這家客棧。

李紫蟬笑道：“爹爹，我們終于趕到固原鎮，這樣離寧夏鎮也就越來越近，一回到這裏，我就有點想念家鄉的感覺。”

李寒秋道：“這些日子我們多數風餐露宿，可以在固原鎮多住兩日，大家也好調理一下身子，然後再繼續趕路。還有，畢竟這裏是邊境官兵駐紮之地，你們盡量減少外出，免得惹下不必要的麻煩！”

李紫蟬看到秦鳳陽一路上臉色都不太好，經過六盤山東麓山地時，還受了風寒，雖然有所好轉，恐怕還是在擔心龍劍山的安危。

李紫蟬拉着她的手，道：“姐姐，你又在想念龍大哥了？雖然我們現在還是沒有他的消息，但我們一直也在打聽着，說不定龍大哥也在尋找我們。再說龍大哥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平安無事的！”

秦鳳陽勉強笑道：“紫蟬，你說的對！或許是姐姐想多了。我記得爹爹曾經說過，劍山哥從小命硬，雖然生命中會遇到許多坎坷不平，但都能化險為夷。記得在秦嶺時遇到深山中的秦嶺虎那次，劍山哥都能夠死裏逃生，我想這次定然不會有事的。”

李紫蟬笑道：“姐姐，我還是來和你講講我家鄉賀蘭山吧！”

龍劍山和完顏丹素騎着兩匹快馬，一路追趕，穿過六盤山東麓的山地。黃昏時分，氣溫似乎下降許多，且山風不止。

龍劍山道：“丹素，前面是座破廟，我們今夜就在此歇息，明日再繼續趕路。”

完顏丹素道：“我看也只能如此。這裏風大，我們還是先到廟裏躲躲吧！”

二人下馬，走進破廟，将馬匹拴在柱子上，馬開始低頭啃着地上的荒草。他們走進那座荒廢已久的廟，廟內有許多幹柴樹枝，地上還有燒過火堆的痕跡。龍劍山将篝火燃起，二人坐于篝火前取暖。

完顏丹素道：“龍大哥，明日我們再趕半日的路程就能達到固原鎮，距離賀蘭山也越來越近。”

龍劍山打開包袱，道：“不知道鳳陽和賀蘭派的人現在已經到了哪裏？丹素，先喝些水，吃點東西。”

完顏丹素接過來，道：“他們只不過比我們早走兩日，或許已經過了固原鎮，正趕往寧夏鎮。不過，龍大哥也不必過于擔心。有賀蘭派的人保護着，鳳陽不會有事的。”

龍劍山看着她，道：“丹素，其實我還在擔心東廠的人會追趕過來，那日我們在離開長安城的前一天，在大街上還遇到了東廠的許陣帶着幾個錦衣衛，恐怕他們早晚會打聽到消息。”

完顏丹素道：“既然天山化龍劍和化龍劍譜都已在江湖上出現，那些朝廷走狗怎會善罷甘休。其實東廠的人也好，江湖武林的人也罷，都是在為各自勢力範圍搶奪，他們無非都想修煉成天下絕世武功。”

龍劍山覺得完顏丹素說的沒錯，江湖武林之中，誰又不想修煉成天下絕世武功呢！

完顏丹素看到他發呆，問道：“龍大哥，你還是多喝些水，越往西北這邊走，就越幹旱多風。”

龍劍山喝下幾口，道：“丹素，等會你就在這草甸上休息，我就在旁邊添火，為你守夜。”

完顏丹素心中笑着，道：“龍大哥，不如你先休息，等過了子時我再叫醒你，我們輪流休息，這樣的話我們兩個人都能休息。”

龍劍山本來想讓她先休息，半夜就不叫醒她，讓她睡到天明。但被完顏丹素看出來，所以她才會讓他先休息，就是為了想讓他多休息幾個時辰。龍劍山躺在篝火旁邊鋪好的草甸上，或許是過于疲乏，他很快入睡。完顏丹素看着喜歡的人就在自己身旁安靜地熟睡，她心裏滿是歡喜。

固原鎮邊城總兵府，總兵大人章謙接到一封密信，是東廠的千戶範量所書，信中提到奉東廠廠督大人之命，前來尋找江湖武林中的天山化龍劍，江湖流傳此劍已經被武林中人帶到固原一帶，希望總兵大人配合，暫時不讓進城的江湖武林中人出城，三日之內即可到達。這總兵大人章謙也不敢怠慢，畢竟他們這些駐紮在邊境的朝廷将領，還是受到東廠宦官之人的監督。雖然固原之地有東廠的錦衣衛部署，但畢竟只是在此偵查監督，人員有限。直接讓總兵大人下命令，将入城的江湖武林中人暫時攔住，豈不容易些。

千戶範量帶着衆多錦衣衛已經由長安城趕往固原鎮的路上。自年前在洛陽城賊人夜闖王府，年後沒多久，範量就告別鎮國将軍府的王爺朱祁光，而朱佑辰也跟随範量同去，這是朱祁光的精心安排，因為他并不太相信範量會在離開洛陽城後，還會将搶到手的天山化龍劍交給他。不得已，朱祁光只能派出自己的兒子一路同去，說是讓朱佑辰到江湖上多歷練一下，其實別有用心。雖然這範量也猜出王爺的心思，但他确實也對天山化龍劍感興趣，只是出于自己的身份，他也就只能想想而已。因為他既不能真的得罪王爺，更不能讓廠督大人有一點不高興，否則他将會死的很慘！

祁連派和青海派的人馬跟在後面，也是朝着固原鎮的方向而去。本來，鐘離飛雪和海藍青在洛陽城得知龍劍山被蒙面人帶走的消息後，內心也十分着急。她們在洛陽城附近也沒有尋找到什麽蹤跡。于是年後，二人帶領兩派的衆位弟子，一同向西沿路打聽，仍然一無所獲。最後來到長安城，本來他們是準備各自回各自門派，但卻在藥王谷的人身上打探到消息，還得知東廠的千戶範量将要趕往固原。鐘離飛雪和海藍青覺得或許龍劍山也在固原，二人商量後，以追尋天山化龍劍和化龍劍譜為目的，決定繼續帶領門派中人，一同前往固原。

千戶範量帶領錦衣衛，快馬加鞭，一路行進。終于經過三日的奔波，來到固原鎮城外。

許陣拱手道：“大人，公子，前面就是西北邊城固原鎮。”

範量看向前面的那座城池，兩邊是築起的長城防線，與周圍的地形所配合起來，簡直是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

朱佑辰揉了揉眼睛，道：“這就是固原鎮！那些江湖武林中人非等閑之輩，我們能從他們身上找到天山化龍劍嗎？”

範量笑道：“公子，有固原鎮的總兵大人配合我們，那些進城的江湖武林中人，就算他們再有本事，恐怕也是插翅難飛！”

朱佑辰笑道：“呵呵！那就太好了！不過，範大人，如果遇到我的丹素師妹的話，你可千萬不可傷害到她！其他人，你可随意！”

範量拱手道：“請公子放心！範某絕對不會傷到公子的心上人！就算将她不小心抓住，那定會送到公子的房中！”

朱佑辰眉開眼笑，道：“範大人，你這話我愛聽！但最好還是，由我去請來我的丹素師妹為好，因為她的脾氣古怪，不好招惹。”

範量笑道：“公子喜歡的人，她哪敢有不順從的。公子，外面天冷風寒，我們還是先進城去總兵府後，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範量等人剛進城，就有官兵帶領他們來到總兵府，總兵大人章謙早已在府外等候多時。

章謙上前拱手道：“範大人遠道而來，下官有失遠迎，還望大人多多見諒！”

範量拱手笑道：“章大人軍務繁忙，範某來此打擾，還望章大人多多包涵！”

章謙笑道：“範大人言重了！下官就算再忙，也不敢怠慢東廠千戶範大人。”

範量介紹了身旁的朱佑辰。章謙忙賠笑着，上前恭維幾句客套話，鎮國将軍府他也不敢得罪。

章謙笑道：“下官早已備好美酒佳肴，來為範大人和朱公子接風洗塵。兩位，請！”

他們移步到內廳雅間，一桌豐盛的酒菜，三人圍坐于圓桌前。兩側的丫鬟即刻在杯中盛滿美酒。

章謙舉杯道：“範大人和朱公子能夠來這西北邊城固原，下官是喜出望外。今日，我們定要喝的盡興。”

範量笑道：“章大人客氣了。章大人為朝廷在這邊城固原，日夜防範着漠北蒙古的殘餘勢力，勞苦功高。範某實在心中慚愧，若不是有公務在身，怎會來此與章大人共飲美酒，這一切都是機緣啊！”

朱佑辰舉杯道：“章大人守衛邊疆，功不可沒，朝廷定然不會忘記章大人的功勞。”

章謙笑道：“有範大人和朱公子的話，下官就算為朝廷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

範量話鋒一轉，道：“章大人，不知近日，有多少江湖武林中人已來到這邊城固原？”

章謙道：“範大人，近來進城的江湖武林中人确實明顯增多，有賀蘭派，天山派，還有一些非門派的江湖中人，以及道人，和尚之類的。”

朱佑辰突然問道：“章大人，不知這些江湖武林中人裏面，是否有一位西域長相且氣質不凡的女子出現過？”

章謙見朱佑辰這樣一問，一時讓他不知所答。範量笑着，與章謙解釋一番，還讓朱佑辰莫要着急，他要見的人早晚會出現在這邊城固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