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化龍劍

第21章 東進中原

千年古城，龍蟠虎踞。洛陽城的久負盛名，可以說與長安城不相上下。歷史變遷，朝代更替，雖然如今已不是當年的帝王之都，王城之地，但錦繡繁華，依然延續！

洛陽城西郊，陰山派的人馬一路趕來，可以說順風順水，完顏丹虎帶領陰山派數十人，眼看就要到達洛陽城。忽然，樹林中飛身而出五個黑衣人，蒙面露眼，身法矯捷，手握長劍，蓄勢待發。

完顏丹虎見狀，上前拱手道：“在下陰山派的完顏丹虎，路過寶地，不知幾位大俠，有何貴幹？”

在最前面的那個黑衣人突然一揮手勢，後面四個黑衣人跟着握劍殺過去。完顏丹虎看出來這樣的陣勢不像是劫財，是要痛下殺手之意。完顏丹虎抽出佩劍帶領其他人沖上去，雙方随即展開對決。但出乎完顏丹虎的意料，這五個黑衣人非等閑之輩，個個武功不凡。一會兒功夫，完顏丹虎身邊陰山派弟子中就倒下一半，他自己也趕到力不從心，知道自己絕非對手。可那五個黑衣人并不停手，似乎想把他們趕盡殺絕。完顏丹虎身中輕傷，血染衣衫，他拼命抵抗，身邊又倒下兩人。

完顏丹虎感覺到死亡的恐懼向他襲來，就在這時，一路人馬趕來，一人飛身而過，揮劍擋開那黑衣人的劍鋒，完顏丹虎幸免于難。此人正是天山派的文連章，天山派其餘衆人握劍沖上來，一時間黑衣人似乎占據下風。文連章的天山派劍法，對付黑衣人還算游刃有餘，他趁機一掌将一個黑衣人打飛，那人翻滾落地，口中吐血，其餘四人見狀，随即退出對決，扶起地上之人，抛下霹雷彈，一團白煙之後，五個黑衣人不見蹤影！而天山派的弟子中也死傷兩人。

文連章上前道：“丹虎師侄，身子有無大礙？”

完顏丹虎拱手道：“多謝文師叔救命之恩！若不是貴派急時趕來，出手相救，那我陰山派此次出行江湖定要全軍覆沒。小侄兒只是受了輕傷，可惜我同門師兄弟多數死在這異鄉之地。我真是有辱家師之命啊！”

文連章道：“師侄還請節哀順變！江湖險惡，人死不能複生，這也不能全怪你！這幫黑衣人，絕非等閑之輩，師侄不必自責！”

南榮蓋世上前道：“你已經盡力而為。只是不知，我表姐完顏丹素怎麽沒有來？”

文連章瞪了南榮蓋世一眼，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長大成熟！

完顏丹虎道：“南榮公子，丹素師妹一向獨來獨往，除了家師之外，我幾乎在陰山派很少見到她，或許是家師已安排她別的任務去辦。”

南榮蓋世點頭道：“原來如此！還請丹虎師兄節哀順變！不要再為此事傷心！”

文連章道：“我們天山派和陰山派關系密切，所以丹虎師侄不必擔心，以後我們同路而行，相互照顧。那我們先去洛陽城安頓下來，再作打算！”

完顏丹虎拱手道：“謹聽文師叔安排！”

他們一起将死去弟子的屍體掩埋，不在話下。然後，他們一路向東，去往洛陽城。完顏丹虎騎在馬上，內心還在悲傷着。他在想：前幾日剛在靈寶縣城接到陰山派完顏西峰的飛鴿傳書，讓他繼續向東去中原洛陽城探尋天山化龍劍的下落。現在到好，跟随的弟子死傷大半，如今也只能随着天山派的人一起前行，這樣也算有所依靠，否則自己的小命早已不在。

那日晚上，龍劍山陪着完顏丹素一直到接近子時，她才醒過來，竟然擡頭開口，問他的心會不會離開她？他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完顏丹素掙脫他的懷抱站起來，黑色披風落地。她臉色紅暈，感覺自己酒醒過來。龍劍山開口，不會離開她！因為他不想看到她孤獨難受的樣子！他撿起黑色披風，為她披在身上。她內心滿是感動，但還是讓他趕緊回客棧去！龍劍山看到天色已晚，确實該回去。夜深子時，孤男寡女，同在一船，被人知曉，百口難辯！

龍劍山飛身上岸，那條木船距離岸邊兩丈有餘，在河中的灘塗邊停靠着。他回首看着那條船，他知道還會遇見自己心中愛慕之人！

次日天明，函谷客棧。秦鳳陽和李紫蟬推開龍劍山的客房門，內心非常氣憤！龍劍山早已起床，正在床上盤坐着練功。秦鳳陽知道他經常會早起練功，而練功時不能被打擾。她拉着李紫蟬坐下來，等到龍劍山練功後再說。秦鳳陽出去端來洗臉水，備好毛巾。

李紫蟬卻還在生着氣，昨日晚上，她們趕到靈寶縣城北邊的渡口，在附近的長廊那裏走了來回十幾遍，也沒有看見龍劍山的身影。天色已晚，氣急敗壞之下，二人只好選擇回去，省的被李寒秋知曉，難免責罵。本是高高興興而去，卻是病病殃殃而回！龍劍山調好內息，下床後穿上衣衫，看見秦鳳陽和李紫蟬正坐在屋內圓桌前，實感意外。

龍劍山道：“鳳陽和紫蟬兩位妹妹，今日怎麽起床這麽早？你們不會是有什麽事來找我吧？”

李紫蟬噘嘴道：“龍大哥，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你昨日夜裏出去後，應該是過了正子時才回到客棧的。”

龍劍山很是吃驚，道：“紫蟬妹妹，你真的很厲害！我的确是昨夜過了正子時才回來的，不知紫蟬妹妹是如何知曉的？”

秦鳳陽道：“其實怎麽知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鳳陽姐姐昨日夜裏也去了靈寶縣城北邊渡口附近的長廊處，卻沒有看見龍大哥，難道龍大哥沒有去那裏？還是龍大哥去了那裏，卻不願意見我們？”

龍劍山坐下笑道：“你們昨夜也去渡口那裏啦？好吧！龍大哥我也不瞞你們，昨日回來時在半路上，遇到兩個算命之人，說我昨夜定會有桃花運，讓我夜裏往北邊的渡口那裏，定會遇見心中愛慕之人。但我根本不相信這些，所以想早點睡覺，可就在我準備去睡時，窗外卻飛來一把短劍，上面有北邊渡口的字樣，我見一黑衣人影正在離去。于是，我只好追過去一探究竟，結果就在渡口附近的長廊處見到那個黑衣人的身影，他見到我後飛身而起，向着附近樹林中飛去。

我只好施展輕功追過去，可那人輕功極好，在樹林中我與那人展開對決，那人拳腳功夫十分了得，所以我們切磋後，幾乎不分高下。那人脫下身上的黑衣，原來是一位少年公子，他豪情大方，說是敬慕我的功夫，想要請我喝酒。我想既然來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那位公子請我到黃河岸邊的一條船上，船艙內早已擺好美味酒菜，那位公子本來想和我不醉不歸，但我想到秦叔叔說天明就要離開靈寶。雖然那位公子多次挽留，但我看天色已晚，快到子時。所以我婉言謝絕，終于回到客棧。”

秦鳳陽确實聞到他身上的酒氣，看來他昨晚真的是去喝酒。龍劍山心中樂着，在誇贊着丹素姑娘的聰明過人。這些都是完顏丹素告知他這樣說的，他則在其中誇張幾句。她還告訴他那兩個算命之人，其實就是他的兩個好妹妹。她們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的恰當安排，卻為別人做了嫁衣！

秦鳳陽笑道：“劍山哥，原來你是遇到朋友喝酒去啦！我說我們怎麽沒有在那裏遇見你。我看你還是先洗把臉吧！”

李紫蟬似乎不太相信，道：“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出現呢？龍大哥，那位公子還會出現嗎？我們其實也想認識一下！”

龍劍山洗過臉，轉身道：“他說過也會去洛陽城。我想等到那裏一定會再次遇到他的，到時候我再介紹你們認識。紫蟬妹妹，你覺得可以嗎？”

秦鳳陽道：“當然可以。劍山哥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到時候一定要請他喝酒。那我們還是去吃早飯吧！別讓李叔叔等急了！”

雖然李紫蟬還是覺得這些事有點巧，但她也聽不出來龍劍山所言，有什麽明顯的破綻。她們二人的心算是穩定下來，不再有過多疑慮。飯桌上，李寒秋看着他們三人，其實他也知道昨晚他們都從窗戶出去了，但并無過問。飯後，他們衆人騎上馬匹，一路向東，離開靈寶。

路上，龍劍山依然在回想着昨夜的溫馨，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會去洛陽城，但他還是在為她擔心，她一個人獨來獨往，萬一真的再遇到漠北三雄或是江湖武林高手的話，那可就不好脫險。但他又想到，丹素姑娘如此聰明過人，武功不凡，定會想出辦法，全身而退。

一路快馬，經過幾天的路程。他們終于進入洛陽地界，在快要接近洛陽城時，卻在一處山林中遭到埋伏。七個黑衣人飛身而出，直接沖破他們的馬匹。李寒秋和龍劍山拔劍飛身而起，與之交鋒。其餘人也都抽出身上的劍，一場惡戰随即展開。李寒秋覺得這幫黑衣人，訓練有素，出招毒辣，絕非等閑之輩。他不敢輕敵，緊握丘鳴劍，施展賀蘭七劍與之對決，劍法娴熟，劍招幻散。

龍劍山手中的竹瀝劍，婉轉不羁，劍風獨特，眼前的黑衣人并非他的對手，很快兩名黑衣人身上被劃破數處，血流不止。李寒秋劍風急速，眼前的黑衣人招架不住，被李寒秋一劍刺中，翻手一掌打飛出去，那人翻滾幾下後，吐血而亡。其餘黑衣人見狀，飛身退出，擡起那人，抛下幾枚霹雷彈，白煙升起，幾個黑衣人揚長而去。賀蘭派的衆位弟子中也死傷三人，他們将屍體掩埋後，決定繼續前行，趕往洛陽城。李寒秋擔心這夥來路不明的殺手，雖然已經離去，萬一再帶着更多殺手返回，那他們恐怕很難擺脫。

李紫蟬驚恐道：“爹爹，那些黑衣人是什麽來歷？好像個個都身手不凡，我們好像也沒有什麽仇人？”

李寒秋皺眉道：“雖然還不能确定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但他們訓練有素，武藝高超，多數是江湖武林黑道上的殺手。江湖險惡，你可能沒做什麽壞事，或是沒有與人結下仇家，但并不代表不會有人找你晦氣。這個世道，有許多江湖利益，是你在無形之中就已經沾上，或許還未發現，就以斃命！”

秦鳳陽瞪眼道：“李叔叔，那我們豈不是随時都會有危險，我們還是盡快趕到洛陽城裏吧！”

李寒秋道：“行走江湖，危險無處不在，所以想要更好的行走江湖，除了自己要修身習武，還要結交一些江湖武林同道中人，江湖朋友多了，自然路就更好走些，在危難之時，朋友自然會出手相助，所謂江湖交情，就是如此！你們都還年輕，走的路多了，自然而然會明白其中的道理！”

龍劍山道：“李叔叔一番話，真是受益匪淺！那些黑衣人早已埋伏在此，好像早就知道我們會來一樣，其中緣由，卻讓人費解！”

李寒秋道：“龍少俠所言極是，我想定是這傳聞中的天山化龍劍所惹出的事端，但我們身為江湖武林正派中人，定然不能因此而退縮，若是讓心懷不軌之人得到天山化龍劍，恐怕江湖定将動蕩不安。此事重大，關系到整個江湖武林的安危，所以武林正派中人更加不能袖手旁觀！”

李紫蟬道：“爹爹所言，女兒有所不懂。不過，我們是不會畏懼壞人的。爹爹，那你也傳授我一些絕技武功吧，也好讓我危難之時防身之用。”

李寒秋道：“蟬兒，女孩子家，就不必學那些高深絕技。至于防身的功夫，爹爹以後定會再傳授你一些。好了，我們先趕到洛陽城，再作打算。”

唐代于邺有詩雲：‘古來利與名，俱在洛陽城。’足以可見洛陽城的久負盛名，如今雖是在洛陽置河南府，但高貴與繁華的烙印一直在這裏延續。洛陽城雖然幾經興廢，但城區之大，依然不可估量。歷來洛陽城，商賈雲集，文人墨客，江湖俠客，多數慕名而來！

秦鳳陽牽着馬，笑道：“紫蟬妹妹，你看這洛陽城的大街小巷，好像什麽都有賣的，這裏的人真的好多啊！好像比長安城還熱鬧！”

李紫蟬滿臉笑容道：“我感覺一下子就喜歡上這裏，洛陽城的繁華，真的名不虛傳！我們一定要在這麽好的地方，多住些時日，好好玩玩！”

秦鳳陽道：“劍山哥，你一定要陪我們把洛陽城好吃好玩的地方都走上一遍！這樣才不虛此行洛陽城！”

龍劍山笑道：“我聽聞這洛陽城非常大，好吃好玩的地方特別多。若是我們真的都走上一遍的話，那你們兩個人好看的臉龐，肯定要變樣兒！”

李紫蟬捂臉搖頭道：“我才不要變樣兒呢！龍大哥，那我們就去一些比較有名的地方玩兒就行啦！爹爹，這裏為什麽會這麽繁華？”

李寒秋道：“洛陽城建城史已有兩千多年，歷史變遷，歷經興廢，但城市的根基一直延續不斷。這裏歷來是兵家必争之地，群山環繞，洛伊二水而過，北有天險黃河。到後來大運河的開通，水路相通的便捷，加速南北貨物的轉運，更促使洛陽城的繁花似錦！”

洛陽城西郊，祁連派的人馬和青海派的人馬在山林中相遇，鐘離飛雪和海藍青也算因龍劍山而相互認識，兩派共同前行，趕赴洛陽城。卻沒想到在前面的樹林中被十個蒙面黑衣人攔住，刀光劍影，随即展開。祁連派和青海派加起來有十五六人，但那些黑衣人武功高強，兩派的普通弟子根本不是對手。

鐘離飛雪手握祁門劍，施展祁連派的奇妙劍法，眼前的兩名黑衣人根本招架不住，劍風劃過之處，身上的黑衣流出鮮血來。海藍青手中的赤紋劍，劍招犀利，眼前黑衣人的劍招明顯處于下風，被她出手一掌打在身上，黑衣人翻滾飛出，口中溢血。張魯行走江湖多年，劍法招式，娴熟穩重，對戰的黑衣人不是他的對手，沒幾下就被他一劍劃中，張魯一腳将那人踢飛出去。其他黑衣人也多少受了輕傷，他們扶起地上受重傷的人，扔下霹雷彈，不見蹤影。祁連派的弟子受傷兩人死去兩人，青海派的弟子受傷一人死去一人。

鐘離飛雪悲憤道：“那些黑衣人實在可恨，也不知道是什麽來路，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害的我們兩派的弟子死傷好幾個！”

張魯開口道：“那些黑衣人，看來是早已埋伏在此等候多時，他們黑衣蒙面，訓練有素，有備而來，個個一把好手，很有可能是江湖上的黑道殺手，無非是拿人錢財，受人指使。我想這多少與江湖傳聞的天山化龍劍脫不了關系，恐怕江湖武林各派多數已聚集洛陽城，是福是禍，不可定奪！”

海藍青道：“看來，我們不能在此過多停留，以免那些黑衣人再次返回。我們還是先趕往洛陽城吧！”

他們将死去的弟子掩埋，為受傷的弟子簡單救治後，就重新騎馬上路，向東而去，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