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打回重寫 (1)
就好像是在大雨瓢潑之中,發現了一個屋檐。又好像是在碧波浩瀚的大海中,發現了一盞明燈。那種感覺……有種說不來的玄妙,打開組合數學,廖元白一手拿着筆,在草稿紙不停地寫了起來。
靈感就好像奔騰的河水,不停地沖刷着廖元白的大腦。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古怪的興奮,看得宿舍裏的三個人有點害怕。
沒想到,物院大佬的畫風竟然是這樣的。感覺好可怕,三個人瑟瑟發抖的不敢說話。就連平日裏最為活躍的游昊也是閉口不言。他們圍在一起,不停地用眼睛打量着廖元白那古怪的臉龐。
說實話,他們不知道這位大佬為什麽這麽興奮。但是總覺得大佬有些可怕,難道物院的大佬們都是同一個畫風嗎?
證明:……x2-y3=1只有一解:x=3,y=2。
xa-y2=1,a>1沒有正整數解。
x2-yb=1,b>1只有一個解。
………………………………
故x^a-y^b=1的大于1的正整數x,y,a,b只有唯一解x=3,y=2,a=2,b=3。該猜想成立!
寫完之後,廖元白将筆扔在桌上大口大口地喘息了起來。盡管他現在的數學知識比起數院的許多人甚至是研究生都好在了不少,但是要解決這個猜想也是費盡了自己的腦汁。額間的汗水慢慢地劃過了臉龐,他拿着自己的草稿紙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滿意地點了點頭。剩下的就只有将草稿紙寫成論文然後在用郵件的方式寄出去了。
按照慣例,這樣的發現足以刊登在《數論》期刊上。他自然不會選擇別的二區期刊,在數學這個領域之內,數論的影響因子是最大也是最權威的。廖元白根本不做他想,小心翼翼地收好自己的草稿紙。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過了,這群室友看了廖元白一會兒,發現他一直在草稿紙上寫着算式。
他們也圍觀了一會兒,但是廖元白算得太認真了,根本就沒有發現他們在看自己的草稿紙,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麽。反正他們也看不懂草稿紙上的東西,事實就是如此。不管是伍飛抑或是徐航飛和游昊,看了幾眼之後,便匆匆地離開了。
草稿紙上的玩意兒,讓他們頭昏眼花地,哪還會管這位大佬究竟寫了什麽東西。
洗漱之後,廖元白便上了床。對于論文的格式,他并不是很清楚,這個問題,他還要在明天去詢問一下宋老師才行。否則……他篤定若是自己将草稿紙上的東西打出來寄到數論期刊上,一定會被打回來重寫的。
這就很尴尬了,明明自己已經算對了。結果卻在論文這一關被卡住了,這就……算了,現在不想這麽多。
好好的睡了一覺之後,廖元白清晨起床将自己的草稿紙放在了兜裏。也不是害怕室友會偷他的草稿紙自己發表,畢竟室友連看都看不懂,看了也白看。只是害怕室友不知輕重,将草稿紙給弄丢了。這可是他耗費了接近一個月冥思苦想的結果。要是弄不見了的話,他找誰哭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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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物院的時候,已經有許多學生匆忙地趕往教室裏。廖元白手裏拿着經典力學的書籍,走進了教室。物院的人還是挺多的,一般上課都是大課。也就是說,許多班級混合在一起上課,幾乎是沒有小課的。
整個教室後排幾乎已經被坐滿了,只剩下前邊的一個位置。廖元白順手就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上。
旁邊的同學興致盎然地低聲問道,“廖元白我聽說你昨天去實驗室了?”
廖元白點了點頭,“對,是一個關于量子力學的研究,怎麽了?”将經典力學的書本放在課桌上,廖元白偏過頭去看着這位學生。
那學生倒吸了一口涼氣,低聲說道,“天啦,學習成績好,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嘴角抽搐了一下,廖元白不準備在說話了。要是他說,今後他可以去軌道交通的實驗室,是不是太打擊人了一點兒。算了,他還是不說話了吧。免得這位同學想要揍死他,力學老師走進來的時候,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這節課雖然是講解經典力學的,但是他想要穿插一些量子力學的內容。
翻開課本之後,力學老師便開始講解了起來。從牛頓三力學講道了量子力學,其實說實話。能夠考上京華大學物院的學生,對于牛頓力學定理都是有了解的。甚至可以說是極為熟悉,此時力學老師看着講臺下的學生們興致缺缺地模樣,笑着說道,“我知道你們對于牛頓力學和拉格朗日都非常的了解,那麽接下來我說一下進一步的理論知識。”
果然,一瞬間就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就連廖元白也不例外,他興致勃勃地看着老師,心裏有些激動,難道是要講粒子物理學?正好這個科目他研究了許久,但是進展速度緩慢。甚至連物理學的進度都卡在了這個位置上,不上不下。
“量子力學,是一門研究物質世界微觀粒子運動規律的物理學分支。”說道這裏的時候,力學老師看見講臺下的學生,眼神裏都在放射着光芒,他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物院們的學生,求知欲是很旺盛的嘛。這才像是京華大學的學生,旺盛的求知欲和始終追求科學至理的精神,甚至面對權威也敢于反對。
為了捍衛科學的真理,一定要做到這樣才行。“誰知道薛定谔方程式?”力學老師笑了笑,“這是量子力學最基礎的知識,若是不會運用薛定谔方程式,那麽量子力學你很難弄懂的。當然,我也不會讓你們白回答。如果你們回答正确的話,平時成績可以給你加十分,相信大家對于大學的期末成績都是有了解的。平時成績在加上考試成績,這才是你們的最後得分。”
平時成績加十分,這對于物院的學生們可是一個天大的誘惑。舉手起手的人占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是沒有聽說過薛定谔方程的同學,他們也就不獻醜了。
廖元白也舉起了自己的手,這種基礎知識,不得白不得。
“廖元白同學,請放下你舉起的手。”力學老師推了推自己的鏡框,“你擋到後面的同學了。”廖元白是誰,那可是物院裏出了名的大人物。尤其是昨天他和物院有名的大佬李教授一起做實驗,傳遍了整個物院。
李教授的實驗可是關于量子力學的實驗啊,而且李教授的實驗能夠成功也是在廖元白看了實驗步驟之後,發現實驗步驟不對勁兒給李教授提出了自己的意見。此時李教授正在家裏寫論文,但是關于廖元白的傳說在物院老師中間,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要這位天才回答薛定谔方程,開什麽玩笑。我課堂上的平時成績這麽好拿嗎?力學老師輕哼了一聲,“廖元白同學請放下你的雙手,這十分沒你的份兒!關于量子力學,我想其實你已經有比在座的絕大多數人更深入的研究了,這種基礎知識,你就不要在來湊熱鬧了。”
“哈哈哈哈……”哄堂大笑,廖元白只好放下了自己舉起的手。他的心都在抽着疼,那可是十分的平時成績啊,就這麽沒有了。
他旁邊的同學正捂着嘴笑着,該!讓這位大佬這麽優秀,知道學習成績好,也是不可以為所欲為的了吧。至少,在力學這門課上是這樣的。想到這裏,這位同學心裏也平衡了不好。就算你知道的理論多,就算你成績好,但是老師就是不抽你起來回答問題啊。
等上完這節力學課的時候,廖元白用飛一般的速度奔跑向物院的教室辦公室裏。宋老師正在整理着實驗資料,便看見廖元白橫沖直撞地跑了進來。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後溫和地笑着問道,“怎麽了,廖元白同學,又發現什麽地方不對勁兒了嗎?”他以為廖元白又在自己的講義裏,發現了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但是轉念一想,這麽多實驗,但是他一向出錯的少。這次的實驗也是因為太過着急的關系,他和自己的老板都忘記檢查了。
大概是因為實驗太過重要,檢查了無數次,但是因為緊張所以造成了一個小的失誤。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在實驗過程中,會發生很多失誤。
想到這裏,宋老師覺得自己有些好笑。哪有這麽多失誤,就算是廖元白在天才,不可行的實驗,終究是不可行的。于是他将實驗資料放在一旁,看着廖元白,“小白同學,你這模樣看上去可不太像你啊。”
“宋老師。”廖元白撓着頭說道,“那個,在你的講義上,我還暫時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就是想要問問,您能不能給我一個論文的範本。發表過的也沒有關系,我就想看看論文的格式。”
聽見廖元白這麽一說,宋老師倒是愣了一下問道,“怎麽,你想要發表論文。是物理的還是數學的,投什麽期刊。要不要老師給你推薦推薦?”
“是數學的。”廖元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搓着手,“就是一個關于數學的問題,我研究出來了,想要發表在數學的期刊上……但是論文的格式我不太會,所以想找宋老師要一些論文看看應該怎麽寫。”
“哦?”宋老師摸着自己的下巴說道,“這樣啊,你是要投國際期刊還是國內的期刊?如果要投國內的期刊的話,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心思。國內期刊的權威性不太足夠,對于你以後的發展沒有什麽幫助。如果是國際期刊的話,你說說,你想投什麽期刊。關于數學的期刊,我還是知道不少的。省得你到時候被騙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國外的期刊裏,也有許多劣質期刊,甚至是有些騙子期刊。”
“他們收了你的論文之後,便會改一個名字,當做自己的在發表出去。”宋老師扶着額頭說道,“所以小白,你一定要小心一些。”
廖元白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宋老師我一定會注意一點兒的。不過……我這次要發表的期刊是數論……”廖元白剛說完話,就看見宋老師差點兒将喝下去的水給噴了出來。他一臉驚訝地看着廖元白,“什麽,你不會是……又證明出來了一個數學猜想吧?”
關于數論期刊,宋老師還是很熟悉的。雖然他研究的方向是量子力學,但是偶爾看看數學論文對于研究物理也是有幫助的。
數論期刊是一本很難上的期刊,說他是國際上最權威的數學期刊也不為過。能夠上數論期刊的條件很苛刻,就比如說有什麽重大發現或者是重大的猜想。可以登上數論期刊,如果只是簡單的科普或者是簡單的研究,一般是上不了數論期刊的。
“好像是這樣的。”廖元白撓着頭,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我只是随口說說而已,沒想到你真的證明出來了一個數學猜想?宋老師揉了揉自己酸澀的眉心,想着算了,這是一個天才。嗯,天才所以和自己不太一樣。想當年,他好歹也是高考狀元吧……怎麽和面前的學生一對比,就感覺自己是個蠢貨呢?是自己的幻覺嗎?!
宋老師拉開自己的抽屜,拿出了一堆論文說道,“這些都是發表過的論文,你拿去看看。對了,你的英文怎麽樣?數論期刊都是全英文發表的期刊,而且從中國郵寄到國外去太慢了,現在幾乎都是用E-mall發郵件,這個你是知道的吧?”
“我知道。”數論期刊的電子郵件箱他還是知道的,廖元白拿着厚厚的一疊論文向着宋老師道了一聲謝後,便走出了辦公室。
回到自己的宿舍,廖元白将厚厚地一疊資料放在自己的桌子上。坐在椅子上之後,廖元白開始一本一本地看了起來。對于英文,他其實學得挺不錯的。看着論文的格式,他大概知道自己的論文應該怎麽寫了。
随後,他拿出一張草稿紙,開始慢慢地在紙上寫着草稿。關于論文這個問題,廖元白覺得自己不能夠太着急了。他需要的是學習,就憑借現在這個樣子,自然是不可能投稿到數論期刊上的。此時的廖元白也不着急,卡塔蘭猜想過了這麽久都沒有人能夠證明出來,自然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有人和他一同證明出來。
他一邊上課,一邊學習着寫論文。
一個星期之後,廖元白向宋老師借了電腦室的鑰匙。他準備将自己的論文在電腦上打出來,然後用E-mall發到數論周刊的郵箱裏。
走進電腦室,沒有一個人在。廖元白放下自己的草稿,按照學習的格式開始在鍵盤上噼裏啪啦地打着字。不一會兒,他就将論文全都打完了。随後寫好自己的名字,他将郵件給寄了出去。
他并不着急,數論期刊的回複沒有這麽快。廖元白伸了一個懶腰,站起來,将自己的草稿紙收拾了一下之後,走出了辦公室。
關于軌道交通的這個實驗,宋老師還沒有來找他。他自然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夠加入其中,只是聽說在試驗中似乎遇到了什麽阻力。但,這都是校園傳說。真實情況,他也不是很清楚。
華國想要自主建設自己的軌道交通,也就是單軌列車,能夠在城市中穿行。這是一個不小的工程,就連國外也沒有完整的技術。還在研究之中,華國自然是不甘落後的。
但是因為布局晚,已經被國外拉開了一些距離。華國的人口衆多,單憑汽車的話,交通會産生堵塞。尤其是現在大家生活水平都提高了,自然小汽車什麽的,也開始增加。于是,華國想要改變出行的方式。
軌道交通是一種新型的出行方式,他可以縱橫交錯的遍布在整個城市之中。讓擁堵的交通,得到緩解。這是一個很艱難的命題,不管是對于物理學還是材料學疑惑是工程學來說,都是要經過極為周密的計算之後,才能夠開始建造的東西。
物院是參與前期的籌備,也就是說,整個大的方向,前期都是物院在掌控的。而工程學和材料學考慮的東西,都是在物院經過計算和實驗之後,後續的發展。
“你好,馬文教授。”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整理着文件的時候,數論期刊的編輯敲門等在外面。馬文·斯托當仁不讓的是數論期刊審稿人中,最為有名氣,也是最有學識的幾個人之一。
他看見數論期刊的編輯走了進來,疑惑地問道,“有什麽事情嗎?”
“是這樣的,馬文教授。這裏有一篇來自華國的論文,他詳細的闡述了卡塔蘭猜想,甚至證明了這個猜想。”編輯其實有些害怕馬文教授,這位年近六旬的教授脾氣相當的古怪。還帶着西斯頓傳承的傲慢,任何不和他胃口的論文,若是被放在辦公桌上,他必定會破口大罵,因為他覺得,這會玷污他的辦公桌。
“卡塔蘭猜想?”馬文教授的表情變得不好了起來,這是他成為審稿人之後,多少份號稱證明卡塔蘭猜想的稿件了。無一例外,全都是狗屁不通的論文。有些人甚至連基礎知識都不知道,就敢號稱自己解決了卡塔蘭猜想。也不知道數論期刊的編輯究竟是做什麽吃的,竟然連這點兒眼力都沒有。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低沉的說道,“拿出去吧,這種騙人的論文我沒有時間閱讀。我現在很忙……”
“不,馬文教授。”這位編輯急忙說道,“這位來自華國的作者,他上個月。不,我是說八月份他證明出來了西塔潘猜想。我在給您之前,已經看過一次稿件了。在運算上,并沒有什麽錯誤。當然,是我的知識太過淺薄的關系,并沒有發現什麽錯誤。”
“你是說那個Liao?”馬文教授似乎正在想着什麽,對于這個來自華國的參賽選手。能夠證明出西塔潘猜想,他的确是很意外。但是要說卡塔蘭猜想,這個華國的家夥能夠證明出來。馬文教授一點兒也不相信,他更相信,是這位來自華國的學生此時有些飄飄然了。所以,才會選擇這樣的議題,贻笑大方。
說實話,馬文教授一點兒也不想看見狗屁不通的論文。但因為上一次他是廖元白的審稿人的關系,甚至讓數論期刊在當期發了西塔潘猜想的證明。所以,這一次他不得不再次面對這個似乎已經飄到天上去的華國學生。
他輕輕指了指自己的辦公桌說道,“你将稿件放在我的桌子上吧。”馬文教授現在的确沒有空看這些東西,若是真的有什麽好的作品,他自然是會放下自己手上的活,去看的。但是,他可不相信,一個華國的學生能夠解出來卡塔蘭猜想。這個困擾了無數數學家百多年的難題。
數論期刊的編輯看着馬文教授一臉不高興的模樣,只能規規矩矩地将稿件放在辦公桌上,慢慢地走了出去。
當他打開門的時候,馬文教授擡起頭來說道,“對了,你将Liao的郵箱地址發給我。”說完,他又低下了頭,開始做着自己的事情。等淩晨的時候,他這才擡起頭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這麽強度的工作,讓他的身體有些疲憊。
看着淩亂的辦公桌,他忽然想起來今天數論編輯給他的那本稿件。
放下手裏的筆,他拿着稿件開始看了起來。一邊看,馬文教授臉上略帶着嫌棄的表情漸漸地變成了有趣,随後越來越嚴肅,甚至拿着自己的筆開始運算了起來。等到天亮的時候,馬文教授放下了手中的稿件。
他想了想,打開電腦,看見了數論期刊編輯發來的郵箱。
随後,他打一段文字,發了出去。看着手裏的這本稿件,馬文教授笑着搖了搖頭。這位華國的學生原本還以為他是飄了,沒想到他竟然這麽巧妙地将這個問題給證明了出來。當然,很可惜,格式不太對勁兒。
既然在數學的邏輯和運算中,他找不到絲毫的漏洞。但是這論文的格式嘛……他自然還是多少要找些茬的。
聽說這位華國學生在大學的研究方向并不是數學,反而是物理。要是讓一個今後的物理學家就這麽簡簡單單地将自己的論文發表在數學期刊上,那豈不是說明數學期刊很沒有面子嗎。怎麽說,也要為難一下這個小家夥。
想到那個華國的學生,馬文教授不得不感嘆,這個小家夥對于數字的敏感和對于數學的天賦。簡直就是無可挑剔的,很可惜的是,看上去他對于數學總是興致缺缺的模樣。
當廖元白收到馬文教授的E-mall的時候,已經是一周之後了。廖元白算着時間,似乎應該差不多能夠等到回信了。走進電腦室裏,打開電腦随後登陸自己的郵箱。他發現一個郵件數論期刊的郵件寄了過來。
上面顯示沒有通過,廖元白愣了一下,這才發現另外一封署名馬文·斯托的郵件。
馬文教授嗎?廖元白疑惑地打開郵件,發現馬文教授只給了他短短的幾句話,更是說明了他稿件沒有通過的原因。
【親愛的Liao,看見你又将自己的論文投在數論期刊的時候。我是不贊賞的,我承認你的确很有天賦。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天賦的人,并不僅僅只有你一個。剛開始,數論期刊的編輯告訴我,你證明卡塔蘭猜想的時候。我認為你有些盲目自大,這是一百多年來,困擾了無數數學家的猜想。你還太年輕,所以我有些輕視。
但是沒有想到,你構思很精巧。解決這個猜想的過程也很完美,我甚至想說,這個思路和邏輯是無可挑剔的。
很遺憾,這次你沒有通過。并不是因為你沒有證明出卡塔蘭猜想。恰恰相反,你很完美的證明出來了這個猜想。只是……你的論文格式,我想我上次已經說過了。我希望下次看見你的稿件是,格式應該也是完美的。
Liao我認為,這麽完美的邏輯和運算結果,應該要匹配完美的論文格式。
總之,期待你修改論文後的再次稿件。
馬文·斯托】
“……”果然,不出所料。廖元白扶着自己的額頭開始苦笑了起來,他就知道,在論文格式這一關自己還是過不了的。
其他的都好說,就是這個論文格式吧……怎麽說呢,對于廖元白來說有些困難。
看來,自己是論文困難專業戶了。嘆息了一聲,廖元白打開自己的論文,開始删删減減了起來。他絞盡腦汁,也沒有能夠想到究竟該如何才能夠将自己的論文格式寫得完美。這馬文教授的要求……真的是很難達到。
删改了好幾個版本,廖元白在電腦室裏待了半天。還是沒有想出來一個完美的格式,用手撐着自己的腦袋,他想了好一會兒。
幹脆還是将自己的論文先發表在arXiv上,也相當于一個預存版本。可以防止有人剽竊或者是偷盜自己的成果。他當然是相信馬文教授不會這麽做的,但是稿件在馬文教授的手裏。很難能夠防止其他人看了這個證明之後,将這個成果剽竊過去,當做自己的成果。
注冊好了自己的姓名,他将論文發表在了arXiv上之後,關掉了網頁。又删删改改了幾次之後,廖元白這才又将自己的論文寄給了數論期刊的編輯。
總之,對于這一次的論文。廖元白也沒有報多少的希望,他覺得自己的論文格式還是有些糟糕的。就好像完美的邏輯不能夠匹配上這麽糟糕的論文格式,他精簡了許多廢話。只留下了證明所用的話語,這樣看上去就不累贅了。
關掉電腦,廖元白走出電腦室。
圖書館,廖元白已經是常客了。就連京華大學BBS上都有人在議論,廖元白究竟是不是書呆子這種話題。畢竟,廖元白一開始就是物院的明星級人物。就連數院和隔壁的生物學院和化學院都參與了熱烈的讨論。而作為本人的廖元白,還坐在圖書館裏看着論文。
他下了決心,自己的數學和物理都還不錯,就是論文格式上差了不少。他得多學學,多看看。免得以後再被因為格式問題退稿,這就很尴尬了。
直到晚上九點過,廖元白這才回了宿舍。此時已經是十月份,接近深秋了。首都的天氣漸漸開始變冷,廖元白穿着毛衣,走回了宿舍。看見同宿舍的幾個家夥,還穿着短衣短褲,一頭的汗水。他打了個激靈問道,“你們不冷嗎?”
“還好,剛運動完回來。”伍飛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你又在圖書館裏泡了一天?”
這一個多月,廖元白不是在圖書館就是在趕往圖書館的路上。甚至連物院的課程都很少去上,任課老師也沒有多說什麽。天才他們見多了,像廖元白這樣的人也有不少。只要是期末考試能夠考好,平時成績,他們都可以算是滿分的。
“對。”廖元白笑了笑,拉開椅子坐了上去,“你們還是得要注意一點兒吧,這天氣感冒了可是很難熬的。”
“謝了啊。”徐航飛笑着說道,“對了,大佬你最近在研究什麽,總是看見你在圖書館裏看書。而且,那一堆資料都快把你湮沒了。”
廖元白愣了一下,“你也經常去圖書館?”
伍飛擠眉弄眼地笑着,“大佬不知道吧,人徐航飛和文學院的院花好上了。”
“……”廖元白聳了聳肩膀,沒有在說話。伍飛的話卻停不住,“天天陪着妹子去圖書館,對了,大佬你都沒有發現他嗎?”
“沒有。”廖元白笑得有點兒尴尬,他做自己的事情太認真了。還真沒有發現徐航飛在圖書館裏撩妹子。當然發現了他也不會說什麽,他不是一個多嘴的人。至于大學談戀愛這種事情,誰都不會去阻攔的。
“真是遺憾。”伍飛搖了搖頭,沒有在說話。
廖元白又開始做自己的事情,這段時間,宋老師讓他多看一下力學的書籍。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要讓他參與到研究中去了,若是基礎知識不夠紮實的話,那可不就是丢人現眼了嗎。
宿舍裏的三個人還在打打鬧鬧的,廖元白看完經典力學的書籍之後便去洗漱了。第二天,來到教室的時候,同學們已經開始準備好自己的課本了。這節課,依舊是力學課。廖元白來聽課的時間很少,所以他走進教室的時候,同學們都好奇的看着廖元白。
“小白,你好久沒有來上課了吧。”同桌的人偏着頭看向廖元白,“我看你每天都在圖書館裏泡着,怎麽突然就來上課了?”
“沒什麽,就是有些知識還是不太清楚,所以想來聽聽課。”廖元白笑了笑,翻開自己的課本。力學老師走進來的時候,果然和同學一樣,有些詫異,“诶,廖元白同學今天怎麽有空來上課?平時這個時間,不都是在圖書館裏泡着嗎?”
廖元白還能說什麽,力學老師也就是打趣幾句而已。
一整節課講完之後,廖元白拿着自己的力學書籍走進了圖書館。他現在不僅要學習力學知識,對于工程學和材料學都有所了解才行。否則以後到了實驗室裏,一眼蒙蔽。那就很尴尬了,雖然說尺有所短,但是基本的常識他需要了解吧。
找到工程學和材料學的書籍,他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不料,宋老師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走了進來。坐在廖元白對面的位置上,一臉疑惑地看着廖元白問道,“小白同學,我問你一個事情。”
“宋老師,有什麽事情?”廖元白的眼光從書本上移到了宋老師的身上。
“arxiv上那個署名為LiaoYuanBai的人發表的卡塔蘭猜想證明過程,是不是你?”宋老師說話的語速還算是不快,但是聽上去有幾分詫異的模樣。
廖元白點了點頭,“我在寄給了數論期刊編輯之後,便放在arxiv上,算是一個備份。”
宋老師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嘆着氣說道,“你都不知道,因為你這個證明,在arxiv上掀起了多大的波濤。數論期刊那邊怎麽說?”宋老師現在關注的是,廖元白這個證明究竟正确與否。
“那邊打回來讓我重寫,馬文教授說我的證明過程是沒有問題的,就是格式有點兒問題。對了,我重新寄過去的稿件不知道怎麽樣了。”廖元白發現宋老師似乎很關心這個問題,“這件事情,對于學校有什麽影響嗎?”
廖元白并不是很了解,arxiv這個網站,他本身的作用就相當于一個預印本的作用。也就是發表在期刊之前,所有的論文都可以發表在這上面,等同于一個備份的作用,讓心懷不軌的人不能夠剽竊自己的著作。
“這倒是沒有什麽。”宋老師松了一口氣,“我就說那個人看上去好像是你,讨論的帖子已經很多了。我就不說什麽了,總之arxiv上讨論你這個證明的帖子你還是少看吧,大多數人都是嫉妒天才的。”宋老師揉了揉廖元白的腦袋說道,“對了,老板讓我告訴你。你準備一下,再過兩天你就要跟進實驗了。”
“就是那個軌道交通的實驗嗎?”廖元白歪着腦袋看向宋老師。
“不錯。”宋老師笑意吟吟地模樣,就好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長大成才似的。這種感覺挺奇妙的,“不過現在遇上了一個難題,關于計算方面的。原本打算在二期的時候讓你跟進,但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所以……只好讓你先行跟進。”
“我知道了。”廖元白的面色很嚴肅,這種問題,大概是因為實驗步驟或者是數據記錄出了錯。龐大的數據統計,或許是一個輕微的誤差,導致了後面的實驗進行不下去。這個時候,需要自己也就是說明,在數據上或者是有些誤差。
“你又要上課,又要做實驗。我怕你身體有些吃不消,要是真的有什麽事情的話,你盡早給我說,我會和實驗室商量一下,安排出一個時間給你休息的。”宋老師還是挺心疼面前這個小孩子的,不過才十三歲。又要上課,又要做實驗。像他們這樣瘋狂做實驗的人都知道,進了實驗室裏,幾天不出來都是有可能的。
“沒關系的。”廖元白笑了笑,示意自己真的沒有什麽事兒。于是宋老師也不再多說什麽了,只是叮囑他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宋老師走了之後,廖元白繼續看着自己手裏的書本。第二天,他來到電腦室,打開電腦登陸上e-mall郵箱,發現自己的論文已經有了通過的字樣。馬文教授又寫了一封電子郵件,來誇贊廖元白的論文格式寫得很出色。
“……”誇贊論文格式出色是什麽鬼?廖元白想着都有些好笑。他關掉電腦,心滿意足地等待着數論的十一月刊發表,到那個時候,他的論文應該是可以見刊的。而且,他非常有信心,他的這篇論文将是十一月刊的最重要的一篇數學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