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采訪
攤開自己的雙手,廖元白笑得有些苦澀。他抿着自己的嘴唇說道,“我真的不是什麽神,這一次……第六題我估計自己是真的做錯了。至于第十題,可能有些小瑕疵。能夠得到多少分,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們也知道,這套卷子的難度很大,所以也別奢望我了。”聳了聳肩膀,廖元白沒有在說話。
其餘的學生都沉默了下來,站在廖元白旁邊的張老師愣了一下,低聲詢問道,“廖元白,你說說第六題究竟是考的什麽,竟然連你也做錯了。”
“軌道問題,是一道經典的力學問題。而且我好像沒有怎麽看懂題目,太難了。”廖元白蹙着眉頭,看他的神情,一點兒也不像是裝模作樣,倒像是真的太困難把他給難住了。張老師點點頭,既然把廖元白都給難住了,說明能夠做對的人恐怕也沒有了。這麽說起來,這次決賽的難度還是太大了。看着學生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模樣,張老師此時有一種自己去做這套決賽卷子也未必能夠做對的感覺。
從廖元白的話語中能夠知道,這次的物理卷子似乎是龍城大學的某個教授出的題目。教授和他們這些老師可不一樣啊,教授那可是在這個領域之內研究極為深的人。
“行了,咱們還是回去吧,等着成績出來就好了。”張老師沒有在說話,他對于廖元白還是很有信心的。雖然他不大喜歡都叫廖元白廖神,但是既然廖元白能夠被學生們神話,自然是有自己的過人之處。比如說這次的決賽卷子,恐怕許多學生連考的什麽知識點都不知道。但是廖元白卻能夠說出,出題老師究竟想要考的是什麽知識點。
就沖這一點,張老師就覺得廖元白能夠考到第一名。
這不是對于學生的盲目自信,反而是覺得自己的學生有這樣的能力。張老師領着學生們回了學校,其他老師也問不出個一二三來,這些學生還一臉懵逼的模樣,任由他們怎麽問都沒有用,那他何必在問呢。
于是,原本還熱鬧的考場外一瞬間就變得冷清了起來。
這幾天,王開宇備受折磨。他害怕成績出來之後,自己考得不好丢了自己父親的面子。好在廖元白還是安慰了他幾句,午飯後,王開宇很早就來到了學校。廖元白中午是不回家的,這時廖元白正拿着物理書正在看着,王開宇走進教室之後便坐在他的身邊和他聊了起來。不一會兒,便有一個不認識地同學從門口伸出一個腦袋,看着廖元白和王開宇說道,“廖神,袁老師找你。”
廖元白站起身來,點了點頭。他走到辦公室的時候,發現辦公室不僅僅只有袁老師,還有學校的校長,而校長旁邊還有一個中年人笑眯眯地看着廖元白。這個人廖元白是不認識的,但是出于禮貌,廖元白還是沖着那人笑了笑。而旁邊有人扛着攝像頭,還有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女人拿着話筒,沖着廖元白點頭。
愣了一下,廖元白便知道究竟是什麽事情了。大概是自己拒絕京華大學數學學院的特招被知道之後,電視臺的記者要來采訪他。
袁老師招了招手,廖元白走到了袁老師的身邊。袁老師附耳對廖元白介紹道,“廖元白,這是咱們學校的薛校長,你應該是認識的。”廖元白點了點頭,露出一絲笑容沖着校長說道,“薛校長好。”
“好好好。”薛校長急忙點頭,這廖元白還真是一塊寶啊。他在教育局開會的時候,被點名誇獎了無數次,都是因為這個廖元白,他當然會對廖元白和顏悅色的。笑完之後,他又開始介紹他身邊的這位,“這是咱們龍省教育局的局長,張局長!咱們張局長可是很看好你的啊,廖元白你可不能辜負大家對你的希望。”
“一定不會的。”廖元白自信地笑着,“張局長好。”
張局長輕輕點頭示意着說道,“這次我來呢,主要是想要看看咱們龍省有名的神童。雖然說咱們廖元白同學已經讀初二了,但是年紀還小,今年剛才會滿十三歲。已經是全國奧數競賽的第一名了,而且還拒絕了京華大學數學學院的邀請,現在又參加咱們省裏的物理競賽。決賽成績還沒有出來,但是廖元白同學前兩次的成績都是一路領先。”
旁邊的記者一邊點頭,一邊正在記錄着什麽。當張局長說完話之後,這位記者将話筒放在廖元白的嘴邊,袁老師附在廖元白的耳邊輕聲說道,“就是簡單的采訪一下,廖元白你有什麽想說的,就說不要害怕。”袁老師說完話之後,輕輕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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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元白同學我想請問你一下,你以全國奧數競賽第一名的成績,為什麽不接受京華大學數學系的特招?據我了解,京華大學的數學系是全國頂尖兒的數學學院。像你這種數學天賦出衆的學生,就讀京華大學的數學系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記者率先問話,她的肢體語言和疑問的神情都說出了她的不解。
她的确是沒有想通,廖元白究竟為什麽會拒絕京華大學的特招邀請,這根本就是從天而降的大餅。再說,初中全國奧數競賽進行了這麽多年。這還是頭一次讓京華大學特招一個初中競賽的第一名呢,沒想到竟然被拒絕了。
暫且不說京華大學數學學院究竟有多尴尬,就說廖元白拒絕這件事情。多少人都會肉疼得不行啊,京華大學可不是誰都能夠進去的。要是成績不到,任你是什麽背景,人家說不收你,就不會收你。
廖元白笑了笑,“并不是拒絕了京華大學數學學院的特招,只是我覺得我還有更好的去處。”
“更好的去處?”記者一下子都沒有能夠回過神來,她的眼睛盯着廖元白,目光炯炯地問道,“廖元白同學,你說你有更好的去處是說還有其他學校邀請你嗎?是因為開出的條件比京華大學更好嗎?”
“不是這樣的。”廖元白搖了搖頭,“我覺得我更喜歡物理一點兒,在京華大學數學學院邀請我的時候,物理學院也和我做了一個君子協定。”
記者和張局長對視了一眼,這還真是第一次聽說。就連薛校長都有些摸不着頭腦,他根本沒有聽袁老師說起過這件事情。撓着自己的頭,記者又出聲問道,“物理學院,廖同學你說的物理學院是……京華大學的物理學院嗎?君子協定是什麽內容呢?為什麽物理學院會和廖同學你有一個君子協定呢?”
“是這樣的。”廖元白停頓了一下,随後這才說道,“物理學院的老師和我約定,只要我能夠在全國物理競賽上拿到第一名。物理學院就會特招我進入物理學院,的确是京華大學沒有錯。不過……為什麽會和我有一個君子協定,這您恐怕就要去問京華大學物理學院的老師了。畢竟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所說的更好的去處的确就是京華大學的物理學院。因為我的目标原本就是那裏。”
“哦,這麽說來,廖同學你今後心儀的大學和院系就是京華大學的物理學院?”記者越來越吃驚,他沒有想到這麽小的孩子就已經下定決心自己想要知道,而什麽是自己不能夠要的。代入一下自己,如果天上忽然砸了這麽大一個餅下來,恐怕他早就已經記不得自己究竟想要什麽了,滿口答應下來。
而廖元白卻清楚自己想要知道,甚至直接回絕了京華大學的數學學院和物理學院來了個君子協定。第一,這個孩子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不為外物所迷惑。第二,這個孩子對自己絕對的自信。等他成長起來,這孩子不知道究竟得有多可怕呢。記者心裏這麽想着,又和廖元白說了一會兒話之後,這些記者和領導才走出了辦公室。
原本袁老師和廖元白想要送出去的,卻被校長留在了辦公室裏。看着冷清的辦公室袁老師松了一口氣,“廖元白好樣的,對了,這次的物理決賽我聽說考卷很難,怎麽樣沒有什麽問題吧?”
“放心吧。”廖元白露出了一絲笑容,“袁老師這次出題的老師的應該王教授,我雖然做錯了幾道題,但是對于考第一的這件事情還是有把握的。”
“那就好。”袁老師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示意他回到自己的教室裏。
……………………
校園的角落中,堆滿了雜物。許承志深深地吸了一口煙,轉過頭看着伍輝說道,“你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糊弄誰呢?怎麽樣,還是不許你回去吧。”
伍輝挑了挑自己的眉頭,咬着煙說道,“我怕是某些人不好過吧,畢竟後媽可不是那麽好鬥的,我發現你奶奶好像有些後悔了。你老是和你後媽争鋒相對,而且後媽也是……一言難盡呢。”
“切!”許承志冷笑了一聲,“誰喜歡的誰受着呗,反正我今後長大了肯定是不會回那個家的。”
“得了吧,聽說你後媽給你的錢又少了一點兒。”伍輝斜靠在牆角上,雙手抱在胸前,“還好我媽後來都是直接把錢給我了,要是給她了還不知道那家夥究竟要貪多少去呢。要我說,還是你奶奶的眼光有點兒問題,大概是老了。”
“恩。”許承志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扔在地上将煙頭碾碎。
“你們兩個,又在這裏抽煙!”老師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許承志和伍輝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笑了,爬上牆壁跑出了校園。
“對了,好像你後媽不在了?”伍輝一邊跑一邊笑着說道,“怎麽回事?”
許承志一邊笑,一邊說,“還能怎麽回事兒,被我爸送到奶奶那裏去了呗。說他現在忙沒時間照顧她,我也要學習家裏要清淨一點兒。我聽說那家夥去了之後,把堂嫂給氣走了。堂哥也走了,大伯一家都不怎麽去奶奶家了。奶奶一個人在家氣得不行,我不是說了嗎,誰喜歡誰就受着呗,關我屁事。”
“……”伍輝沒有在說話,兩人來到籃球場打了一下午的籃球。回家的時候,買了一個外賣拿回家。打開電視,他們一邊吃飯一邊聊天。
“龍省十七中學學生廖元白拒絕京華大學數學學院特招稱其對物理更感興趣,記者采訪了這位獲得全國奧數競賽第一名的廖元白,請看詳細采訪。”電視機的聲音讓許承志頓了一下,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電視。
………………
決賽成績出來的時候,廖元白也忍不住去圍觀了一下。他依舊還是第一名,但是分數卻并不好看。只有87分,而第二名的王開宇只有55分,好在李然進入了物理競賽的前五名,他以50分的成績,成為了第五名。而毛彤彤則是第六名,49分。這個成績出來的時候,一片嘩然。第一名和第二名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世界的,第一名雖然分數偏低但好歹還算是優秀。但是第二名就……有些尴尬了,連及格的分數都達不到,竟然得到了第二名。
廖元白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說這一次的考試,的确這一次的考試題目難度太大。所以當成績下來的時候,他沒有驚訝,平靜的接受了這個成績。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物理知識還不夠成熟還需要更多的知識。
這幾天他在龍城大學的物理系蹭課的時間越來越多,甚至連龍城第十七中學都很少去了。幾乎一整天都在物理系不停地蹭課,讓這些物理老師哭笑不得。這廖元白就好像賴着龍城大學似的,當然他們也是很歡迎廖元白這個學生來聽課的。廖元白物理上的天賦,自不必多說。和數學幾乎是難分伯仲的,只是物理知識沒有數學知識學得那麽廣闊罷了,假以時日這些物理學院的老師們都相信,廖元白以後會是物理界的大拿。
由于五月份就要去參加全國的物理競賽,這學期幾乎廖元白并沒有怎麽上課。而且,張老師在集訓的時候,廖元白也沒有去過,他就顧着在龍城大學物理系蹭課了。好在,蹭了這麽多次,好歹也是有效果的。他以前不清楚的地方,現在都差不多豁然開朗了。這次如果再讓他做一次省決賽的卷子,他倒是有把握能夠将這張卷子做到滿分。
時間緊急,張老師講解的速度也很快。在廖元白沒有去蹭課的時間,張老師也讓廖元白義務給所有要去參加物理競賽的學生講解一下基礎的知識點。有些知識點,這些學生還不是很明白。處于一種似懂非懂的狀态,這是很危險的。尤其是在參加考試的時候,如果不能夠熟練的運用這些知識點,恐怕……大家都會死得很難看。
五月份不知不覺便已經來到了,陽光開始熾熱了起來,灑在大地上的光芒有些晃眼。張老師帶隊,乘坐飛機來到了首都。這是廖元白今年第二次來到首都,時隔一個月的時間。那時候的首都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而現在,首都已經開始炎熱了起來。廖元白眯着眼睛,坐在賓館裏,空調的聲音‘呼呼’地響着。這次他是和李然住在一起的,李然此時此刻還在拿着一本物理書看着。
明天早上就要進行全國物理競賽預選賽的考試,這次考試完全是看個人成績不看團隊成績的。只要成績好,就算是沖到決賽也不令人意外。但是,如果成績不好的話,随時随地都有可能被淘汰掉。
要知道在這種時刻被淘汰掉,可是很尴尬的。不能自己回龍省,還要在這裏看着別的學生考試完了之後才能一同回去。除非……全軍覆沒。但是可能性并不大,畢竟這裏還有一個廖元白。對于廖元白能夠考到第一名,李然多多少少都是很有信心的。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廖元白都是非常優秀的學生,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李然,你在這樣看下去我怕你明天會受不了。”廖元白躺在床上,看着首都的天空,灰蒙蒙地一片,幾乎是沒有星光的。
放下手中的物理書,李然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嘆息着說道,“其實我也不想的,但是……如果我不複習的話,我怕明天什麽題都做不出來。我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考試,心裏有些緊張。诶,廖元白你說你是怎麽克服的啊。我記得你參加全國奧數競賽的時候,也應該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全國性質的比賽吧。”
“對。”廖元白點了點頭,“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你看你現在還在看書。明天早上起來腦袋疼的話,到時候做題你根本就把所有的東西都給忘記了。那該怎麽辦,你今天需要的不是看題,而是要休養生息。等明天考試的時候,你才會有一個飽滿地精神面貌。”
“好吧。”李然嘆息了一聲,說實話他現在已經有些精神不濟了。如果不是為了明天的考試,他可能早就已經睡覺了。只是明天的考試太重要了,他給自己定下了一個目标。既然不能夠拿到名次,但是好歹也要沖進決賽啊。以前他可是廖元白的同桌,可不能給廖元白這個大佬丢臉啊。
李然收拾好了之後,去洗了個澡,這才躺在床上。他看向廖元白詢問道,“這次咱們考試還是在京華大學嗎?”
“對。”廖元白點了點頭,“不過這次考試在物理學院,并不是在數學學院。說起來,兩個學院挨得很近,據說經常有些小摩擦。”廖元白想了想,挑着一些趣事說給李然聽,讓他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
李然緊繃的神經慢慢地放松了下來,他抿着自己的嘴唇問道,“為什麽這兩個學院會有摩擦?這兩個學院不是都挺好的嗎,而且各有所長,根本不能夠對比吧。”
“你小看了京華大學吧。”廖元白笑着說道,“怎麽不能對比,這兩所學院可是最喜歡對比學生的。比如說什麽什麽學生又獲得了什麽獎,什麽什麽學生又得到了留學的名額。這些都是可以相互較勁的。”
“那不是很混亂嗎?”李然有些疑惑,他的夢想就是京華大學的數學學院,但是聽廖元白這麽說。他感覺京華大學的數學學院和物理學院之間,是不是有什麽深仇大恨?
罷了罷手,廖元白搖着頭說道,“這叫做良性競争。”
說着說着,兩人便沉沉地睡了過去。廖元白的本意就是要讓李然放松那顆緊繃的神經,否則明天肯定會出差錯。而現在李然放松了下來,他自然就想要睡覺了。一覺睡到天亮,當張老師敲門的時候,廖元白已經洗漱完了。李然是在廖元白醒來後不久起床的,兩人有說有笑,有條有序地整理着自己的東西。畢竟是考試,還是需要帶一些備用的筆和本子進去的。
等所有學生都出門之後,由張老師帶着前往京華大學的物理學院。京華大學的物理學院廖元白是第一次接觸,畢竟他之去過數學學院蹭課。這裏的風格和龍城大學的物理系有許多的出入,看上去更加具有人文情懷一些。走進考場,站在廖元白旁邊的李然深吸了一口氣,看得出來,他多少還是又開始緊張了。廖元白用手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幾下,笑着說道,“不就是一個考試嗎,你能行的。李然,你可別忘記了,你可是想要進入京華大學數學學院的。”
“恩!”李然點了點頭,坐在了位置上。
環視四周,廖元白發現好像有人正在看着自己。轉過頭,他發現這個人似乎在哪裏遇見過。沖着他點了點頭,那人也含着笑回應了廖元白。
大概是上次全國奧數競賽時的某位學生吧,廖元白心裏這麽想着,看來天才還是挺多的,并不只有自己一個人。将東西全都放在課桌上,廖元白開始等着監考老師進場。剛才沖廖元白的那個學生,旁邊的人輕聲問道,“你認識他?”
“你不認識?”那學生挑了挑自己的眉頭,“他叫廖元白,全國奧數競賽的第一名。”
“啊,他就是廖神啊。”詢問他的那人恍然大悟,“原來劉神你就是輸給他的啊,可是劉神你不是物理更好一點嗎,我看你的物理是可以超過他的。”
被叫做劉神的這位學生,赫然就是全國奧數競賽第二名劉威。他抿着自己的嘴唇搖着頭說道,“別亂說,廖元白的物理應該比我好。物理也是需要數學知識的,他的數學基礎太好了,如果他是剛學物理或許我還有把握超過他。但是……你覺得他可能是剛學物理的樣子嗎?”
“這麽說來,劉神……你真的不是廖神的對手?”那學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似乎正在想着什麽似的。
“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劉威吸了一口氣,“好了還是回自己的座位吧,馬上就要開始考試了。第一名既然保不住,那麽第二名肯定是要拿到的……否則,我大概是沒有臉去國際物理競賽了。”
那個學生聽見了劉威的話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劉威又看了廖元白一眼之後,便低了頭,他心中想着的事情誰也不清楚。
不一會兒,監考老師便來到了考場。依舊還是複述了一次考場紀律,但是接下來的話,卻引起了一片的嘩然。監考老師将密封袋放在講臺上,笑眯眯地說道,“今年這一屆的物理競賽為了鼓勵大家,所以設置了一個特別的獎項。”說道這裏的時候,監考老師的嘴角微微地彎了起來,“京華大學物理學院會對決賽第一名的同學進行特招,也就說,不論是誰。只要在決賽的時候考到第一名,就有資格進入京華大學的物理學院進行學習。而且……”
監考老師又停頓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看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似乎正在催促他往下說,他這才慢慢悠悠地說道,“只要考到了第一名之後,就可以在京華大學的預科班先行學習。在今年九月份直接來物理學院報道,物理學院的專業任由你選擇。”
“真的假的?”
“這也……太……”
“老師,那第二名呢?”其中一個學生突然出聲問道。
“第二名?”監考老師挑了挑眉頭,“第二名自然是可以去國外參加物理競賽的國際競賽啊。”
所以第二名就沒有了任何特權,而第一名就可以直接跳過中考甚至高考,進入京華大學這所整個華國無數學生都想要進入的學校學習。整個教室似乎都沸騰了起來,監考老師見狀,咳嗽了一聲,“我知道,大家都想要讨論這件事情,但是……現在是考試,所以還是請同學們不要在說話了。下面,我開始發卷子了。”監考老師的笑意越來越濃厚,“各位同學,需要弄清楚。既然京華大學要給大家一個特別的權力,自然卷子相應的難度就會有些提升。我希望大家拿到卷子的時候,不要喧嘩,而是認真做題。”
監考老師這麽一說,有一些學生便已經開始緊張了起來。廖元白笑了笑,他就知道這個世界上可沒有什麽免費的午餐。京華大學竟然說過要特招第一名,那麽相應的。這套卷子也就有能夠進入京華大學的水平,而且第一名的成績還不能太差。如果太差的話,不用京華大學拒絕,恐怕自己就已經沒有臉進入京華大學了。
撕開密封袋,監考老師将物理卷子給發了下來。看見題目,廖元白自信地笑了笑。很好,誠如他所想。這套卷子的确是難度很大,可以和省裏複賽的難度媲美了。
這一次龍省的物理競賽題目可以說是整個華國省級物理競賽難度最高的卷子,而這套全國競賽卷子的題目難度還比升級競賽還要高上一些。廖元白攤開卷子便開始寫了起來,省物理競賽之後廖元白白天在龍城大學物理系蹭課,晚上還在用夢中課堂瘋狂的補課。這卷子上的題目自然是難不倒他的。
拿起筆,廖元白開始寫了起來。這卷子的分數分布還是挺科學的,這只是預選賽。後面還有複賽和決賽,到時候卷子的難度廖元白想,應該是呈現出幾何的方式增加的。
寫完之後,廖元白便交了卷子。監考老師也沒有說話,當他走出考場的時候。張老師便迎了過來,遞過一瓶水低聲詢問道,“怎麽樣,廖元白這些題目難度大不大?”
“還挺大的,畢竟京華大學已經誇下海口,能夠獲得決賽第一名的學生直接特招進入京華大學物理學院。”廖元白想了想說道,“其實這些題目的難度和省裏的複賽難度差不多大,只是後面還有兩場比賽,難度只會越來越大。”
“行,廖元白這幾天你可得好好拼一拼,否則你的特招名額可就拱手讓人了。”張老師的神情帶着一些輕松,畢竟廖元白作為第一個走出考場的考生足以證明廖元白的物理也有在這群學生中稱王的實力。
“恩,我知道。”廖元白自然不會掉以輕心,如果不是他沒有看懂省決賽的題目,恐怕他省決賽也不止87分。廖元白相信,其實自己是可以突破一百分的。只是……當時的他,和大部分學生一樣都懵逼了。
等待着學生們都出來之後,張老師便帶着所有的學生回到了賓館。京華大學物理學院的特招名額一經曝光,所有參賽的學生都卯足了勁頭想要獲得這個唯一的名額。
只有廖元白,似乎還是早睡早起。在等待預選賽成績出來的那兩天裏。他除了在賓館裏看一下書之外,還在首都轉了一圈。
等預選賽結果出來之後,第二天便要開始複賽了。安排得很是緊湊,所有的學生都在賓館裏認真的複習着,看完預選賽結果的張老師打開所有學生的大門,将學生們聚集了起來。
“下面,我宣布一下預選賽有那些人能夠進入下一階段的比賽。”張老師面色嚴肅地說着。
學生們都用一種充滿希望的眼神看着張老師,心裏默念着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