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廖神
龍城的商業極為繁華,廖元白走在步行街,往前方望去。雖然不及他重生之前的龍城,但是如今的龍城也很有一番味道。沒有那麽多的摩天大廈,但是偶爾矗立雲端的高樓卻讓人駐足良久。伍城已經回學校上課了,今天不過才星期三,距離星期五公布決賽成績還有兩天。正巧,許建還有些時間,便帶着廖元白出來在龍城裏逛一逛。
許建心裏想着,廖元白一定會考到龍城來讀書的。若是以後到了龍城卻找不到自己學校的路,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所以他便帶着廖元白在龍城裏閑逛着,不一會兒,他們便走到了龍城大學的旁邊。
他們的身旁便是一個書店,看上去倒像是剛裝修完成的。廖元白心裏有些意動,在大學旁邊的書店。肯定是有許多與專業有關的書籍,不管是物理也好還是數學也好,自己都可以看看。畢竟他已經将系統給予的那本基礎物理給看完了,現在正想着在哪裏去找一些書來看。沒想到,來了瞌睡,就有人遞枕頭過來。
許建看見廖元白的模樣便知道,廖元白現在想要進去這個書店。對于廖元白,許建還是可以給予極高的評價的。作為學生,自然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要學好知識。試想,在這麽一個現代化的社會。一個學生,如果不好好地在學校學好知識。反而去弄東弄西,比如說去尋思着找錢給家裏,讓家裏生活好一些,或者是讓自己的母親少操勞一些。
這些事情或許可以短暫的,或者持續的增加家裏的收入,但是卻不是一個聰明人的選擇。一個聰明人,他首先要知道,現代社會對于知識要求的重要性。如果不學習好知識,不管有多好的點子,不管有多高的收入,能夠賺錢的機會也只有一段時間而已。唯有知識,才是真正的生錢之道。許建覺得,其實他很能夠明白,廖元白為什麽這麽拼命的讀書。畢竟讀書出來,才能夠讓自己的母親過上好日子。
當然,廖元白所做的事情或許在其他人的眼裏是不關心自己的母親,但是許建知道廖元白這麽做才是真的為自己的母親着想。畢竟他的母親極為擔心廖元白的成績,而廖元白天天都在學習,能夠讓自己的母親好好的上班,不在擔心他。
走進書店,廖元白便打量着整齊排放在書架上的書本。許多的學生來來往往地找着自己想要的書,而許建便跟在廖元白的身邊。他不知道廖元白究竟想要的是什麽書,但是望了一眼書架上的這些書,幾乎都是專業性極為強的書籍。走到中間的廖元白停住了自己的腳步,他擡手拿起了一本書,翻看了起來。
這是一本高等代數的書籍,廖元白看了幾眼之後,便确定這是自己想要的書籍。随後他又看了幾本物理專業的書籍,拿到了收銀臺前。店員将書本包好的時候,看了廖元白一眼。廖元白看上去的确是太小了,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他有些好奇,這麽小的小孩子,真的能夠看的懂嗎?這是一個很大的疑問,但是作為一個店員,他也沒有必要去詢問這些事情。廖元白接過書之後,便從自己的褲兜裏掏出了一張嶄新的一百塊錢,遞給店員。
原本想要掏錢的許建給愣住了,随後笑了笑,沒有在說話。找完零錢,廖元白便和許建回到了伍建國的家。
今天伍建國似乎沒有去上班,聽說伍建國今天似乎休息,三人出門吃完飯之後,便回了家。許建和伍建國兩人都沒有詢問廖元白的複賽成績考得如何,大概是害怕廖元白擔心,又大概是對于廖元白很有信心。
但是不管怎麽說,兩人沒有人開口詢問這件事。似乎表現得極為有默契,他們都在等,等到星期五出奧數的複賽成績。
星期五,是陽光明媚的天氣。盡管還沒有過年,但是天氣已經開始漸漸地回暖了。廖元白一個人來到了進修校的門前,伍建國和許建今天都有事情。本來兩人是想要下午回家的時候在帶着廖元白到進修校看成績的,但是廖元白說自己能夠找到去進修校的路,兩人原本是不放心的。但是他們拗不過廖元白,畢竟廖元白才十二歲,平時表現得又極為好。他們還是不放心的叮囑廖元白,若是找不到路便去尋找派出所,找警察叔叔才可以。
王開宇今天換了一身新衣服,他高大的身軀站在前方,廖元白找了一個空位便鑽了進去。王開宇還沒有注意到旁邊的廖元白,他從上往下看,他和廖元白的名字是排列在一起的。兩人都是滿分,而後面便是他的另外一個同學,九十九分。咬分咬得很緊,這個同學其實也有考滿分的實力,大概是什麽地方給做錯了。
“怎麽樣?”廖元白率先開口問道,他一眼便看見了自己的名字和旁邊的王開宇排列在一起,名列第一名。
王開宇轉過頭,看見廖元白的側臉。瞧見他正在認真地看着名單,他笑着說道,“廖元白同學,你信不信待會兒就會有六中和十九中的老師來找你談轉學的事情。”他笑得很是燦爛,“要知道整個龍城,實力最雄厚的初中只有六中和十九中,其實說起來,十九中的高中雖然出名,但是整體實力上還是稍遜了六中一分。”
他指着名單說道,“你看,咱們倆是第一名,後面那個是我的同學。從第三名到第二十名裏,有十二個都是六中的學生。而且,其實六中的高中和咱們十九中的高中都是一樣的。也就是說,其實六中和十九中一樣,都是全龍城最好的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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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廖元白點了點頭,“不過我還是要在市裏讀初中,我暫時還沒有想着轉學。”廖元白現在一點兒也不想要轉學,畢竟他剛轉到了青崖市的七中,母親的工作也是剛穩定下來。如果現在轉學的話,對于母親的工作将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
母親還要在龍城裏重新找工作,家裏也要在龍城重新租房子。他母親肯定是不放心他一個人在龍城的學校裏住讀的,所以家裏的一切都要重新開始。對于廖元白來說,這并不好。畢竟龍城是一座大城市,母親根本不好找工作,而且每天都會很累。他沒有必要現在在換一個學校,即便是十九中和六中的教學條件有多渾厚,對于他而言,根本沒有什麽差別。
只要他進入了全國奧數競賽,等到系統開啓了新的功能,一切師資力量對于他而言,都是浮雲一般的存在。他沒有必要答應下來,這才有了王開宇和廖元白的對話。
“這樣啊。”王開宇似乎有些懂廖元白,畢竟兩人都屬于那種天賦異禀的人,他笑着說道,“其實我覺得師資力量也就是唬家長的而已,如果自身不努力的話,就算是多好的條件也沒有用。但是自身條件太好的話,師資力量根本就不是什麽問題。說起來,我對于你們市裏的九中還是有些了解的,對于整個龍城來說,青崖市的九中不過是一個普通初中。但是能夠出現你這樣的高手,我覺得這所中學并不普通。”
“或許吧。”廖元白聳了聳肩膀,反正他已經進入決賽了,只要決賽中能夠名列前茅,他進入全國決賽便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他不需要擔心這麽多,但是廖元白他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想要進入國際奧數競賽初中賽組,大概是因為接連的變故,讓他有了一些信心。再加上系統的輔導,他想進入國際競賽還是極為有可能的,畢竟唾手可得的東西,對于任何人都吸引不了,真正能夠吸引人的,永遠都是下一個更加美好的東西。
對于廖元白而言,奧數國際競賽就是他的目标。恩,那麽就在訂一個小目标,沖擊奧數國際競賽的名額。
相對而言,奧數國際競賽的名額是淘汰率最高也是最慘烈的競争。畢竟能夠參加奧數國際競賽夏令營的選手,都是非常天才的人物。卻要這些天才人物們相互厮殺,最後選出最厲害的幾個參加奧數國際競賽,光想想就會覺得這個舉動是多麽的慘烈。
在看完名單之後,廖元白果不其然地被十九中的老師叫住了。大概是因為王開宇的緣故,看模樣,王開宇認識那位老師。老師與廖元白說了許久,但是廖元白搖了搖頭,沒有答應老師。把老師都急得額頭冒出了汗水,甚至開出了直升十九中高中的條件。但是廖元白依舊搖頭,氣得老師差點兒就罵娘了。
王開宇一邊在旁邊偷笑,一邊在勸着老師。說什麽廖元白因為家庭的原因,不會在龍城讀初中,又說廖元白自己還有些事情等等……這才将十九中的老師給勸住了。
剛走出校門,許建和伍建國便已經開着車到了進修校外的停車點。他們走下車,剛好碰見迎面走來的廖元白,詢問了成績之後。兩人都有些吃驚,廖元白竟然在複賽的成績上也是滿分。也就說,其實決賽也不用擔心,肯定是有名次的。畢竟複賽比初賽的題目難得多,但是廖元白依舊能夠考到滿分的成績,說明他的知識是真的太紮實而又豐富了。
明天就要考試了,伍建國自然不會拉着廖元白去慶祝什麽考進了決賽。幾個人吃完飯之後,便早早的睡覺。明天就是廖元白能不能夠進入全國競賽的最重要的一天,廖元白自己也想要養足精神,畢竟自己忙活這麽久,就是想要在明天考到全國決賽裏去。不然,系統的那個新功能他就不要在想了。
第二天,廖元白醒來得有些早。他閑得沒事兒,做了一些高等代數的習題之後,等到許建醒了過來。
許建看着廖元白紙上寫着的高等代數習題,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一個詞語叫做‘智近于妖’,廖元白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竟然連大學的高等代數也開始做了。這根本就是一個妖孽吧,再想想許承志,他突然覺得很是心累。
将廖元白帶到進修校的時候,已經有了許多學生。廖元白走進自己的考場時,發現整個考場其他人都已經到了。說是其他人,整個考場裏也就四個人,加上廖元白就只有五個人。這就是這個考場的所有學生。
“卧槽!”不知道誰叫了一句,“廖神來了!”
什麽鬼?廖元白迷迷糊糊地看着這四個學生,想要問你們剛才說什麽來着。一個學生就接過話茬說道,“卧槽,這就是和王開宇那家夥排列第一的廖神?”
“王開宇很出名嗎?”廖元白似乎有些抓錯重點了,他聽幾個人似乎都聽說過王開宇這個人。他突然就很好奇,那家夥不是說他去年錯過全國競賽了嗎。怎麽這幾個人的語氣,好像對于王開宇很推崇的模樣。
“廖神你不知道?”那人詫異地看着廖元白說道,“宇神去年可是省奧數競賽的第一名,不過家裏出了些事情,所以去年沒有參加全國競賽。今年再戰,我們都以為他會是第一名,沒想到廖神你竟然和宇神排列第一。”
“學神的事情太可怕了。”另外一個學生插話說道,“沒辦法,好可怕……大家都是學神,讓我這種努力看書的少年活不下去了。”
所以,其實王開宇那家夥騙了自己?廖元白挑了挑眉頭沒有說話,其餘的學生圍在廖元白的身邊開始問東問西。大概這些都是好學生的緣故,知道的東西還是比較多的。總不會犯許承志的那種低級錯誤。
說了好一會兒,等考試的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其餘學生開始慘叫着說道,“卧槽,我們要被廖神、宇神和翼神吊打了。”
“什麽?”廖元白回憶了一下,排名第二位似乎叫做鄭翼。分數是九十九分,而排名第三的人卻只有八十七分。這差距着實有些大,難怪這群人的反應是有些奇怪。這麽說起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排名前三的便是他們三個人。
所以這群學生哀嚎大概也是基于這個道理,畢竟滿分和九十九分只差了一分,而八十七分和九十九分的差距卻是不可逾越的鴻溝。
恩……沒想到,他竟然也變成了學神。不過這種感覺,真好!
當其他學生都在哀嚎的時候,四個老師魚貫而入。他們手裏拿着考卷,似笑非笑地看着在場的所有學生說道,“大老遠的就聽見你們的哀嚎聲,怎麽,還沒看見題目就已經覺得困難了嗎?”
“不是,不是。”那個哀嚎聲音最大的學生急忙搖着頭說道,“我就是看見一個滿分的學神,有些想要哭泣。”
“行了,不要皮了。”老師正色着說道,“待會兒你們就要開始決賽了,還在這裏胡亂什麽。”說着老師的眼睛看到了廖元白的身上,又說道,“廖元白,我可是記得你的。複賽的時候你十多分鐘就交卷了,這次……”說道這裏的時候,老師的嘴角微微勾勒出了一絲笑容。
“……”廖元白覺得這位監考老師的笑容,怎麽看上去這麽陰險呢。
卧槽,不是人!其餘同學心裏這麽想着,是想,如果他們用了兩個小時才将複賽的考卷做完,人家十多分鐘就做到了滿分。這差距……他們真的很想在心裏罵一句MMP,學神是用來做什麽的,難道就是用來吊打他們的嗎?
“好了,開始發考卷了。”另外一個老師打開密封袋,将決賽的考卷發了下去。
“不是吧。”
“天吶。”
“發錯了對不對?”
看見卷子的考生已經開始大聲的哀嚎了起來,他們看見卷子上的試題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和往屆的決賽考題相比,難度提升了許多。這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夠做的卷子,這特麽是給那幾個學神量身定制的,對不對?
此刻的所有的考生大聲的咆哮着,四個老師沒有說話,自己找位置做了下來。不管學生怎麽吵嚷,他們只要保證這幾個學生不會抄襲就足夠了。
廖元白拿到卷子的時候,也愣了好一會兒。這卷子的難度,的确是要比奧數老師所說的決賽難度提升了一個檔次。揉了揉自己酸澀的眉心,廖元白有些哭笑不得。難道真是因為自己和王開宇做題太快,所以這些出題的人想要存心為難他們嗎?
但是快速地浏覽了一下,他發現這些題目對于他來說,并不是做不出來的。只是需要大量的計算,好嘛。他總算知道那個監考老師為什麽會笑得這麽的……恩……陰險了。原來是想要通過大量的運算,讓自己出錯。
畢竟運算量越大,容易出錯的幾率就越大。如果哪個步驟沒有看清楚的話,可能整個題的答案就變了模樣。
廖元白嘆息了一聲,這次他可不敢保證自己在十多分鐘的時間裏就能夠交卷。那麽……恩,就三十分鐘吧。
拿着筆,廖元白開始從第一題運算了起來。監考老師在所有學生提筆之後便說道,“這張卷子的運算量很大,所以你們要小心一些。最好不要提前交卷……”說是這麽說,但是他們估計過,這張卷子。如果有人提前交卷的話,應該是廖元白和王開宇這兩個變态,大約時間是在一個小時之後,兩人就可以交卷了。
而且,他們也想過,兩人交卷之後的成績是滿分。畢竟這張卷子對于普通的考生來說,的确很難。但是對于複賽成績名列第一的兩個人來說,根本不算是難題。只是……運算量比較大,只要保證不出錯。滿分應該是不會出錯的,至于第三的鄭翼,看上去比較粗心大意,得滿分的幾率不大。
有絕大部分可能,還是在廖元白和王開宇身後,狠狠地追着兩人。
也就是說,其實在複賽成績出來之後。暫定參加全國競賽的名額其實已經訂下來了,就是排名前面三人的廖元白、王開宇和鄭翼。當然真正的名單是要等到決賽之後,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沖出來一匹黑馬呢?
不知不覺中,整個教室裏只有鋼筆在卷子上寫着的聲音。監考老師再次看向考場,發現除了廖元白正在認真的做題之外,其餘學生都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甚至還有一個學生開始用紙條做成的骰子扔了起來,似乎因為難以決定只好看天意了。
“老師,我做完了。”廖元白舉起了雙手,監考老師有些驚愕。他擡起自己的手表看了一下,發現不多不少。廖元白說做完的時候,剛好是半個小時。站起身來,監考老師走到廖元白的身邊,臉色有些古怪地問道,“交卷?”
“對。”廖元白點了點頭,監考老師心想,他們還是太小看這兩個小變态了。預計是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沒想到其中一個竟然在半個小時就交卷了。甚至監考老師都懶得問,廖元白究竟有沒有檢查,既然這家夥敢交卷,自然是已經檢查完了。
“出去吧。”另外一個監考老師風輕雲淡地說道,廖元白點點頭,在考生欽佩和驚恐地目光中走出了考場。
出了考場之後,廖元白便遇見了另外一個走出考場的人。這個人長得比王開宇還要高大一些,看上去倒是挺俊朗的,細碎的頭發擋住了他的額頭,他看了一眼廖元白。眨巴了一下眼睛說道,“你是廖元白?”
“你是……?”廖元白想了想,“鄭翼?”鄭翼的體格比王開宇強壯一些,看上去似乎是因為經常運動的模樣。
兩人正在大眼瞪小眼的時候,王開宇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說道,“你們倆在這裏做什麽呢?”
“沒什麽。”鄭翼帶着一絲笑容說道,“開宇,我沒有想到廖元白比咱們的年紀還要小一些。”
“哦。”王開宇笑了笑,沒有在說話。
廖元白站在鄭翼的旁邊,也只是輕聲笑了一下。三人對視,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之中。沒有知道,三個學神究竟達成了什麽樣的協議。